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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殖區,萬人河畔。“我嗅到了你的氣息,便來了。”老板娘扭著腰肢,平靜走來,凝視著眼前這個在腰間配著金色鈴鐺的老嫗:“我在忍著不斬你一劍。”“當年的事情,對不起,是我的錯。”老嫗垂了垂腦袋:“但這一次,在這座犬絕城,我們真的有大行動,需要你幫助事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呵。”老板娘冷笑:“幫助?十年前我幫你,然后呢?你到最后轉頭就逃,留下我獨自面對那尊天妖,若非我臨陣破境,此刻骨都已寒涼十年了!”“對不起。”老嫗痛苦的閉上眼睛:“我對不起你。”老板娘冷眼相看,許久才開口:“你們不周怎么將目光放到這座小妖城來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老嫗輕聲道:“是奉了人王旨意來的。”“人王旨意,結果就來了你一個金鈴?”“不是,我只是先頭軍,害怕打草驚蛇。”老嫗低沉道:“還來了一個銀鈴和兩個銅鈴,我本無顏再見你,便讓他們代我去尋你傳話的來著,沒想到我才進這座妖城,就被你發現你變強了。”“是啊,托你的福,我變強了嗯?”老板娘話沒說完,愣了愣:“你讓那三個小家伙去哪里尋我了?”老嫗也是怔住,回答道:“你的那間小酒館我們一直在關注著你的其實”老板娘沒搭理,只是撫了撫額,該死,小牧那孩子還在酒館里頭!罷了。也不會出什么事。………“是這里沒錯嗎?”黑巷,小酒館門前,一個看著二十六七、衣著干練的女子蹙眉問道。“沒錯。”身旁,趙泉亭點了點頭,壓低聲音:“犬絕城的那位前輩就隱居在這雖然大人說了,這位前輩不是我們自己人,不屬于不周,但也算志同道合,可以信任。”干練女子微喘了口氣:“希望一切順利吧。”另一個年歲小一些的少年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遙遙姐,一定會順利,我運氣向來很好,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肯定一切都順利,我倒是好奇大人和這老板是什么關系”頓了頓,他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讓我們來帶話道歉,說對不起這酒館的老板我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味道!”路遙遙翻了個白眼:“估計是大人當年的情債?算了,這件事情埋在肚子里,回去后可不許外傳!”說話間。吱呀三人面前的木門被拉開,一個在昏暗中看不清晰的人影立在門后,伴著吱呀聲低沉開口:“小店已經打烊了,不接待客人。”趙泉亭走上前一步,小心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似乎和小李壽大不了多少的青年,這青年模樣很俊秀,穿著大衣,一只手扶著門,一只手攏在大衣內,低垂著眼瞼,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不周綿延,山去人依舊。”趙泉亭雖然驚詫于老板的年輕,但還是低沉的說出了暗號,旋即拱手道:“不周,屠部,銀鈴趙泉亭。”干練女子和少年一同拱手:“銅鈴,路遙遙。”“銅鈴,李壽。”說完,趙泉亭忍不住抬頭,再度打量了一眼陰影處的青年,嗅到一絲未散去的氣息,那氣息如淵似海,夾雜著白晝之烈烈和暗夜之深沉,好似陰陽相聚,浩浩綿綿氣息雖然在逐漸淡去,但卻給趙泉亭一種心驚膽顫之感!門后陰影處的青年卻并未做出任何回答,只是靜默的立在那里,連眼瞼都未曾抬起,依舊看不清瞳眸。趙泉亭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再道:“不周綿延,山去人依舊。”周牧垂著頭顱,被迫半瞇著眼睛,心頭納悶到了極點,這些什么和什么啊??聽著像是暗號。自己是不是該回些什么?又沉默了許久,沉默到屋外三人都變的警惕,周牧感知這這三位身上不經意間展露的,讓自己心驚動魄的氣息,當下平緩道:“進來吧。”他頭也不回的轉進了小酒館。趙泉亭三人松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路遙遙低聲問道:“真是這里?也太年輕了吧”她再三確定。趙泉亭點點頭,小聲回應道:“我現在反而更肯定了。”頓了頓,他補充道:“這位的氣息極為晦澀,給我一種白日烈烈之晝與昏沉深暗之夜并存于其身上的錯覺,而且正因為看起來年輕,才說明其強大與恐怖啊。”路遙遙蹙眉,回想剛才那個青年身上晦澀至極的氣息,恰似,恰似黑夜與白晝之并存是了,一位強大的神秘者,隱居在這座妖城的養殖區,只能是上面所說的那位前輩。三人回過神,連忙走入門戶,目光四下打量著這處不大的小酒館。“坐。”三人順從坐下,看見那個神秘的老板走入后屋,不多時,便端出來三杯濁酒,放在桌上。“飲酒。”三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趙泉亭看了眼到現在還是垂著眼瞼的青年,便又順從的抿了一口。“前輩。”他放下酒杯,將那劣質的酒水咽下肚,謹慎道:“有一位金鈴前輩,托我給您帶一句話,我們并不愿意冒犯您的所在,但是已不得不如此,這座城,要變天了。”周牧覺得他們誤會了什么。他猜的到,這些家伙肯定是來找白姐,原本以為是買賣情報,那句不周什么的便是買賣情報的一種暗語,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周牧咳嗽了一聲:“老板娘不在。”趙泉亭、路遙遙和李壽對視了一眼,哈?什么意思?他們有些拿捏不準這位前輩的心緒,又都抱著敬畏,便不太敢開口詢問。又是良久的沉默過后,路遙遙忍不住開口了:“那位持金鈴鐺的前輩,還托我們給您帶一句話,當年是她對不起您,如今她雖然也來到此城,但是,無顏與您相見。”周牧再度一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嚯!只是一瞬間,他已然腦補出一場悲情大戲,白姐藏的可真深啊他和她的發音是相同的,故此周牧并未分辨出來。再度輕輕咳嗽了一聲,雖然很好奇個中故事,但周牧也還是直接道:“你們找錯人了,我說了,老板娘不在。”說著,他將臉龐往前探了探,眼眸低斂,強調道:“我是男的。”三人面面相覷,找錯人了?趙泉亭可不這么認為,開始頭腦風暴,瘋狂分析起眼下局勢,自家大人讓自己等人替她致歉,自身卻不親自來,恐怕不只是因為當年情債糾纏很深,最主要的原因,或許是自家大人已是七老八十之態,這位神秘前輩卻還保持著十八歲之容?可這位神秘前輩為何又要說找錯人了?是了,是不愿意接受自家大人的歉意,看來,這位神秘前輩當年被大人傷的很深啊想著,趙泉亭心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但他很好的克制著,小心翼翼開口:“前輩”“我不是前輩。”周牧打斷道,心頭有些納悶,這三個家伙為啥還叫自己前輩?他們身上氣息很強大,尤其是這個叫趙泉亭的,氣息甚至比那天河畔的中年人還要深邃,他們看不出來自己氣血薄弱嗎?還是說,是因為半低著頭顱的周牧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趙泉亭此刻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前輩,大人她真的已然知錯了,來這座犬絕城的路上連連嘆息,很多次提到您,很多次自語,說當初愧對于您,若非為了振興人族之要務,早已自斃了。”犬絕城?振興人族?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