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第67章 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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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吳長生和鐵牛也趕緊走了來。
胡倩亮著大眼睛,仔細的盯著孟淵看。
三個人歷經午間的一場大戰,親眼見到孟淵先后用出天機神通綻春雷,以及突刺之法,乃至絢麗至極的浮光洞天,強殺一位同階,鎮壓一個和尚,當真是霸氣十足。
鐵牛和吳長生見識不足,只覺得目眩神迷,而胡倩卻是有見識的,知道孟淵精進迅猛,上三十三天必然又開了幾處。
這般進境,非是尋常武人能比的,乃是少之又少的天才之姿。
猶記此人初至校場時還跟自己討教過學問,可一轉眼,人家已經邁入七品境界,能用天機神通了。
胡倩以前還在心里嘀咕孟師兄吃聶家的軟飯,可到了今日,當真是又羨慕,又仰慕,只恨自家沒有軟飯讓人吃。
“世子呢?”孟淵沉聲問。
“在陳先生處。”胡倩搶答。
孟淵點點頭,道:“一塊兒過去看看。”
午間大戰,獨孤亢強勢插手,那王秀才則被趕去請陳守拙。
沒過多久陳守拙便趕了來,接管了楊有志一事,連帶著楊氏帶來的人都鎖拿了起來。
不過那幾個武師卻走脫了,此事已經遮掩不得。
孟淵一直沒出門,只在房中靜修恢復,為的就是等著晚上的一戰,是故并未和陳守拙交談。
但孟淵知道陳守拙坐鎮在楊氏租賃的小院里。
相距不算遠,四人到了地方,就見院子里坐了幾個捕快,王先生也在。
“哎呀!小孟老師!”王秀才趕緊上前行禮,“世子和陳先生在里面。”
他又貼上前,補了一句,“還有那個玄真和尚也在。”
孟淵點點頭,側頭對胡倩三人道:“你們守在外面。”
入了房中,就見一盞燈火,陳守拙與玄真相對而坐,獨孤亢坐在二人中間。
“你來了?”獨孤亢道。
“我來了。”孟淵道。
“坐吧。”獨孤亢邀請。
孟淵按住刀,坐在獨孤亢對面,身側就是玄真和尚。
那玄真手腳上都纏著布,上面還滲出了血,他看了眼孟淵臉色,而后抬起手,朝孟淵合十一禮,“孟施主當真天賦異稟,兩番突刺神通,又強催浮光洞天,這么快就好了。”
“面色好些罷了。”孟淵嘆了口氣,道:“如今筋骨尚且疲軟無力,我也是強撐著才過來看看的。大師若是此刻動手,在下一點還手之力都無。”
“不敢。”玄真小聲道。
“這一次擒賊之事多謝賢弟了。”陳守拙笑著給孟淵倒茶,“賢弟機敏,若是沒有你,還不知要查到何時呢。”
“分內之事罷了。”孟淵坦然受了“賢弟”的稱呼,而陳先生的亡妻是三小姐的老師,這也算偷偷占三小姐的便宜了。
孟淵見獨孤亢一直不吭聲,就道:“三位在此可是論詩?夜間清明,賊人新除,想必是雅興來了?”
“愚兄無有詩才,再不敢論詩了。”陳守拙指了指玄真,道:“閑來無事,世子邀我與這位蘭若寺的高僧論道。”
孟淵看了眼獨孤亢,獨孤亢縮了縮脖子,道:“我們論‘通達’二字,孟小旗有什么見解?”
“諸位又作何解?”孟淵問。
獨孤亢來了點勁頭,道:“我說人有不為也,而后可以有為。乃是說,知道取舍,不為瑣事牽絆,便能念頭通達,有所作為。重在取舍二字。”
“這是儒家的觀點,世子博學。”孟淵夸了一句,又看向陳守拙。
“我所論者,乃是絕學無憂。”陳守拙笑著搖搖頭,道:“我曾讀道家經典,勉強略有所得。重在斷絕、摒棄。”
“這是說心中清明無塵,倒是與佛門漸修派的一些主張相類。”孟淵看向玄真,好奇問:“玄真大師呢?”
“貧僧尚武,一向少讀經書,參禪上沒下過苦功。”玄真雖是這般說,可又接著道:“不過老師教過我,乃是說放下心中的所執之雜念、所貪戀之妄想,繼而驅除貪嗔癡,莫問是與非,而后能得心中清凈,自此身負智慧,明心見性,晦明無礙。”
“這是狂性頓歇,歇即菩提。重在‘放下’二字。”陳守拙撫掌贊嘆,又看向孟淵,問:“賢弟可有所得?”
“三位大家珠玉在前,我一粗魯武夫,實在不懂這些道理。”孟淵十分謙遜,“在下雖說讀過幾本書,但著實蠢笨,無有所得。”
“不過,”孟淵看向玄真,道:“大道理我不懂,卻對‘通達’二字略有些淺薄見解。”
“阿彌陀佛。”玄真只覺得此人方才還和氣說話,可看向自己時就殺氣升騰。
他往邊上靠了靠,離獨孤亢更近了。
“所謂通達,”孟淵一手按著刀柄,一邊握著茶杯,道:“在我看來,不過是我說話有理而已。”
“那你不能隨便說什么就有理吧?”獨孤亢往前探頭,好奇來問。
“世子說的不錯。”孟淵贊了一句,笑道:“我也想過這件事,我該如何才能有理。后來我想明白了,自此我通達了。”
玄真見孟淵又看自己,他又往獨孤亢身邊坐了坐。
“怎么個說法?有什么大道理?”獨孤亢來興趣了,他純質多年,最愛跟人打些無聊的機鋒。
“哪有什么什么大道理?無非是我的拳頭硬,我說的話就有理。”孟淵放下茶杯,“正因為我的拳頭硬,我的念頭才通達。”
“……”獨孤亢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阿彌陀佛。”玄真低著頭,呢喃起了佛號。
“賢弟確實通達。”陳守拙贊嘆,“武人就該這般。什么前路阻礙、什么荊棘遍布、什么千難萬難,一柄殘刀,一把破劍,乃至一雙肉拳,打開了就是。”
“兄長知我!”孟淵立即應聲,“可惜無酒!”
“你別擠我了!”獨孤亢見玄真一直往他身上靠,就一把推開玄真,道:“你晌午頭那股子狠勁呢?”
“孟施主說我袈裟本無清凈,我細思回味,如今明心見性,已然念頭通達了。”玄真道。
這是說他心里不清凈,有懷戀俗事虛名之心,故而惜命。而念頭通達,便是說認輸了。
“賢弟,有酒!”陳守拙摸出一小壇酒,也不打開,只是看向孟淵,道:“世子與玄真大師邀我做中,可我素知賢弟性情,乃是快意恩仇之人。愚兄推脫不得,只答應幫忙轉圜一二。”
孟淵早知道是這個戲碼,他瞥了眼獨孤亢,獨孤亢也不敢對視。只是不知道玄真怎么就信了獨孤亢的話,怎么就低頭了?
“我向來無有害人之心,對玄真大師也只是切磋,并未存了別樣心思。”孟淵道。
玄真不吭聲,只是拈著佛珠。
獨孤亢推了推玄真。
玄真這才摸出一份信,一份羊皮卷,“日后施主若是到了平安府,貧僧愿盡地主之誼。這是不滅金身的天機圖。請施主收下。”
孟淵不收,只是皺眉。
“是真的。”陳守拙道。
“唉,本來就沒什么仇,大師真客氣。”見已經殺不了了,孟淵嘆了口氣,無奈收下天機圖。:sjwx←→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