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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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為尊，空間為王。
不管在任何類型的戰斗中，面對這兩種天然就占據巨大優勢的能力，如果沒有提前防備，或者有應對的手段，那么接下來的戰斗無疑是要面臨一番苦戰，甚至是會出現被玩弄至死而毫無防備的情況。
就比如空間能力。
一道二維空間絲線，在某個恰到好處的時間掛在一個地方，就能夠把一個人劈成兩截。
而時間就更不用說。
當時間能力者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證明他已經看過了所有未來。
藍亦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困境。
練虛之力造成的時空扭曲現象。
這個現象短時間內對藍亦來說幾乎是無解的，這不是戰斗力的問題，而是能力干涉層面的問題。即便是靈能修士，想要對其進行破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一幸運的是，藍老魔已經驗證過了自己的練虛之力。
在確定了小舔狗和骸是不會輕易死亡后。
藍亦選擇了主動出擊。
詭異面孔的戰斗強么？
說實話一點都不強，它們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嚇人，像是巨大的超然機械生命一樣很有壓迫感，但實際上軀體強度只有第四能級，而破壞力也是只有第四能級，并且破壞方式還是很原始的制造大片云爆彈似的散裝轟爆和蛇裝軀體碾壓。
可想而知。
面對將焚天雷兵獄時而化作球體絕對防御，時而凝聚成一線化作無所不斬的雷鑄天兵，亦或是呈現出發射狀，在混亂的磁場重力中可以執行遠程打擊能力，藍老魔這出神入化的操作，直接把一大群詭異面孔按在地上爆錘。
那個架勢就像是成年壯漢在用地球上頭投蹂躪熊孩子。
畫面莫名的具有喜感。
過程絲滑的比蛋糕上的奶油還要柔順！
大發神威，三千白發閃爍著聚能電光，宛若九天尊者的藍亦手握雷兵，轉瞬間灑下千星將敵人焚燒，滌蕩，摧毀，即便是高能疊性金屬，堅不可摧的仙器精金，在無情的因陀羅天面前也如同朽木！
勁！霸！強！
那詭異面孔，在藍老魔面前，就是死！慘死呀！
面孔被砸碎，蛇狀軀體被切開，鋼鐵擠壓的聲音如同敗者死前的哀嚎，巨大酸澀刺耳的撕裂聲，在跳動的雷火中不絕于耳！
然而這里是巨構世界，眼前是練虛之力，時空此刻猶如鏡像回廊，戰斗并非只在一個層面上。
第三十五次歸位。
在十五秒前完成了斬艦（所處巨構）成就的藍亦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第三十五次了，我們又全部回到了原位，除了你所驗證的思維熵增之外，它們的其他攻擊手段沒有效果，就算是被軀體被損壞到只剩下腦干（思維容器），歸位后依然會恢復到原樣。”
在一分鐘前主動放棄抵抗，被面孔群炸掉了多余肉塊的骸調整著手上的立方體。
在三十五次歸位中。
藍亦除了大殺特殺之外，還和骸聯手驗證了一下這歸位的本質和極限。
事實證明。
練虛之力是不講道理的。
在第五次歸位的時候，藍亦一馬當先，神鋒開路，在巨構中飆出去了二十公里，照樣是被強制歸位。在第十一次歸位的時候，骸通過自殘瀕死，強制打通了中樞AI的不情愿的情報支援，確定了他們并不是被拓撲的粒子。在第二十七次歸位的時候，藍亦的思維出現了不該有的稍稍停頓。
至此，藍亦和骸確定了這處神廟中的詭異面孔攻擊方式。
歸位中的一切攻擊都是障眼法。
至少對藍亦和骸這種無法物理消滅的存在來說是障眼法，而真正的威脅，是每一次歸位后，直接強制復寫到他們思維容器當中的海量信息！
遺忘，是智慧生命一項非常重要的調節機制。
不會遺忘。
看看超憶癥患者在始終新鮮情感上（生離死別，別人傷害）遭受的無盡折磨就知道多慘了。
詭異面孔通過練虛之力，強制塞過來的全部記憶，精細到了藍亦和骸的感官極限程度！這可比什么新鮮情感還要恐怖，多次歸位下來，藍亦已經出現了情緒上的小小問題，也就是思考的時候會有點小鈍感。
骸還好。
它是機器，毫無人性和感情的它，歸位三十五次沒什么負擔，也察覺不到問題。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藍亦不需要仔細回憶，之前多次歸位中，每一分每一秒的細節都被他高度活躍的大腦給調了出來。
在百分之一秒內。
進入了戰斗狀態的藍老魔完成了檢索和篩選。
“歸位后的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
“…你探查到了什么？”同樣在自檢的骸表達了疑惑程序。
“不是我，而是它。”
藍亦電磁信息向著某個方向投射，骸追索過去，就看見了如同一條傻狗一般正在撓頭亂竄的自律烏賊。
哪怕是沒有情緒的機器，這一刻面對小舔狗也是忍不住冒出了大大的疑惑。這條傻狗能有什么探查？
“看仔細點，這是第三十六次。”
被藍亦所提醒，骸完成了立方體的調試后，骸將自己的運算力全部調集到了信息收集上。而很快，它就看到了藍亦提醒它注意看的東西是什么。
第三十六次劇目上演。
依然是詭異面孔忽然活化，依然是大量人臉涌來，依然是黑暗中帶來的巨大恐怖壓迫，同樣依然是藍亦宛若鳳凰揚羽般絢爛的數十種復合道術展開，電漿和激光齊飛，微波和震蕩一色。
而已經很嫻熟逃命路徑的傻狗烏賊，在這一次的逃亡中，出現了一點不正常的地方。
在進行逃亡的那一刻。
自律烏賊在完全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下，機械觸手部位，在極端隱秘的部位處，一個納米級的小零件忽然間出現了一道裂縫。雖然這個裂縫瞬間就被自律烏賊的修復系統給修復了，但毫無疑問，在那一刻的瞬間，確實是出現了這樣一道裂縫。
那道裂縫…
“那是第十一次歸位時的它被摧毀相關部位的初始傷痕。”
骸忽然意識到了，這時間異常的傷害，并不只是信息復寫，還有其他東西，這個東西叫做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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