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離體后,化為法氣,頓時劍鋒黃芒暴漲。
四翅蛛王已經擁有一定的智慧,眼瞳中浮現出人䗼化的驚色,隨即腹內通紅,似有火焰燃燒,口中吐出一道血色光華。
“嘭!”
血色光華被力大勢沉的劍鋒劈得爆開。
劍尖落下,四翅蛛王抬起一條金屬長矛般的銀白色蛛腿抵擋。
蛛腿被斬落。
四翅蛛王被掀得倒飛出去,嘴里發出“咕咕”慘叫,繼而振翅退入蛛群。
李唯一想要追擊,但恢複理智后,全身傷痛襲來,胸口六欲符又開始閃爍,意識變得昏沉。想到被關在狼窟中兩個月的石六欲,他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翻找隨身攜帶的藥丸。
取出一枚,趕緊服下。
再向前方望去,盡是密密麻麻的飛翅白蛛,哪還有四翅蛛王的影子?
那株八九百年年份的紫色肉蓯蓉,則在數里之遠的后方,想要殺穿蛛群回去采摘,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現實。
“算了,改日再來。我們走!”
李唯一揮手,騎著半虛半實的巨型駱駝,追向已飄到里許外的扁舟。
七只鳳翅蛾皇且戰且退,始終抵擋住追擊在后方的飛翅白蛛蛛群,在地下河中,留下無數蛛尸。
返回扁舟。
李唯一將巨型駱駝收進惡駝鈴,終于支撐不住,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船上。這才發現,大腿處,被四翅蛛王撕開一道指長的傷口。
幸好上身穿有尸衣軟甲,護住了各大要害。
“那只四翅蛛王戰力絕對堪比五海境武修,這場惡戰,能夠活下來,簡直僥幸。涌泉境想要跨越大境界逆伐,果真難如登天。”
李唯一支撐身體坐下,連忙調動䑕䜨法氣沿銀色痕脈流動,療養全身傷勢。
七只鳳翅蛾皇這一戰,勇猛得猶如七只鳳凰,在他療傷之際,一直在斷后,最后,竟是殺得蛛群不敢追擊。
回來后,它們甚是囂張,將包裹堯音的鬼旗掀開,齊齊撲上去啃食散發赤紅色光華的肉蓯蓉。
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我不吃,誰有資格吃”的氣勢。
一天后。
隱二十四盤坐在蛛洞出口的岸邊石臺上,行呼吸法修煉,身旁放有一枚血光寶石,如靈燈照亮血河四方的石壁。
扁舟系在下方的一根鐘乳石石柱上。
聽到水聲異常,她豁然睜開雙眼:“怎么會這么快?”
隱二十四沒有經歷過七泉試煉,不清楚蛛洞中的具體情況。但卻知道,凡是能夠通過試煉出來的,至少都要花費三天時間。
“嘩啦!”
一只六七米長的扁舟,隨水流徐徐行出。
李唯一背脊筆直的獨坐船頭,閉目療傷。風府涌泉穴的銀色痕脈,已是逐一誕生出來,將境界穩定住。
䑕䜨痕脈數量,增至九十六條。
雖依舊比不過百脈全銀,但總算是差距越來越小。
“嘭!”
兩只扁舟碰撞在一起,船體震動。
李唯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望向立在岸邊石臺上的那道纖瘦高挑的身影:“三天這么快,我以為只過去了兩天。”
“兩天尚且不到,怎么做到的?”
隱二十四飄飛落到船上,看清李唯一和堯音那條扁舟上的雜亂景象后,微微一驚:“你們遭遇了蛛群攻擊?”
她可是知道,七泉試練考驗的是心理素質和承壓能力,三天內不驚動蛛群,就能活著出來。一旦驚動蛛群,便全部都會死在里面。
扁舟上,堆滿飛翅白蛛尸骸,及大量蛛絲。
當然鬼旗、惡駝鈴、肉蓯蓉、鳳翅蛾皇皆早就被他收了起來。
“的確是一場惡戰,異常兇險。”李唯一心有余悸的道。
隱二十四重新審視李唯一,難怪隱五會重點提到他,此人果然不簡單,身上必有大秘。
將兩只扁舟綁好,回程而去。
李唯一問道:“這些蛛尸和蛛絲,應該可以兌換寶藥吧?”
“可以。”
立于船艉的隱二十四,看向依舊凍得似一團冰塊的堯音,好奇道:“你竟然沒有借此機會,將最大的競爭對手擊殺?心軟或貪圖美色的人,活不到最后。”
現在的李唯一,已經不再將這一批的任何人當成對手,懶得回應這個問題,反而壓低聲音道:“要不要做一筆生意?”
隱二十四怔了一下。
只聽對方繼續道:“蛛洞內,有一株接近千年年份的寶藥,你我聯手,必可將之采到。”
飛翅白蛛的數量龐大,李唯一自認憑一己之力極難應對。
而且,他不確定里面是不是只有一只蛛王,萬一還有別的兇險呢?還有別的蛛王?
拉一個五海境合作準沒錯。
隱二十四略微心動,但很快又冷著臉:“試煉地的寶藥,是對試煉者的獎勵,隱人不能采摘。再說,你一個七泉武修,有什么資格與五海境武修合作?”
“我是御蟲士,否則你以為我是如何殺出蛛群?”
李唯一想要說服隱二十四,又道:“試煉地的寶藥,隱人不能采摘,但沒有規定隱人不能進入試煉地吧?你出力就行,我采!”
她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如何從蛛群圍攻中活下來的,但知道,飛翅白蛛數量龐大,真陷在蛛洞內,哪怕以她的修為,多半也是要死在里面。
再說,她堂堂五海境,堂堂隱人,與一個七泉武修合作?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見她不為之所動,李唯一只得放棄勸說,決定修為達到九泉,或者五海境才去采摘。
扁舟返回九黎蟲谷入口所在的那片河谷。
登岸后,李唯一帶著蛛尸和蛛絲,前去九黎隱門的山門兌換寶藥,將堯音丟給了隱二十四。
臨走時,還是有些不甘心,李唯一再次勸說隱二十四:“那是一株肉蓯蓉,保守有百斤,量大好分,價值至少堪比十株別的同年份寶藥。它能補陽溢血,你不是才破境到五海境一個多月,正好可以助你補養血氣,熬煉肉身。”
“當然你也千萬別自己去采摘,很危險的,里面有一只四翅蛛王。”
李唯一看出隱二十四真的心動了,頓時又開始擔心自己會被踢出局,于是道:“我肯定會再去,要是那株肉蓯蓉被采走了,那必然是你所為。我會找隱君告發你.....你先考慮考慮吧...
隱二十四盯著扛船而去的李唯一的背影,額頭上全是黑線。
反了,反了,一個尚不知道能否活到下個月的試煉者,竟然敢威脅隱人。
隱門的山門,位于念力石壁和藥膳房所在方向的更深處,由一位黑衣老人把守。他與熬膳老人一樣,都是上一個甲子的隱人。
李唯一見到后,自是尊稱了一聲“長老”。
“嘭!”
將扛在肩上的船,放了下來。
守門老人看見滿船蛛尸和蛛絲,眼中也是閃過一道訝色,但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將三株寶藥兌換給了他。
是三株兩百年年份的銀翹草,能夠幫助錘煉銀色痕脈。
李唯一眉頭皺了皺,問道:“有幫助錘煉金色痕脈的寶藥嗎?”
守門老人的涵養,非隱二十四那種小丫頭可比,笑道:“野心可真是不小,這金色痕脈,被稱為武修䑕䜨的龍脈。哪怕只錘煉出一條,對今后五海境和道種境的修行,都有極大好處。”
“隱門倒是有金脈錘煉法,但對肉身強度要求極高,涌泉境武修難以達到。”
李唯一問道:“肉身強度要達到什么地步?”
守門老人指向立在山門外不遠處的一根鐵柱:“那是至密重兵五海柱,重五千五百斤,只有五海境武修能夠憑借肉身力量將之拿起。你要是在涌泉境能拿起來,就有資格錘煉金色痕脈。”
姚正昇那種天生神力者,能夠以千斤鐵棍為兵器,其實是在法力加持下才能揮動。只憑肉身力量,他扛千斤鐵棍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這已經是涌泉境肉身力量的頂尖存在!
李唯一走向那根黑色的五海柱。
它也就小臂粗細,露在地面的部分,約七尺長。
“這些年來,也就隱九,在九泉境能夠將它撼動。隱二十三那種塊頭巨大的天生神力者,也都差點意思。你看,都快生銹了.....你剛才...是撼動了嗎?”
守門老人正自顧說著,突然,聲音變得高亢,因為他分明看見五海柱被拔出來了一點點。
他疾步過去:“沒有使用法力吧?”
李唯一搖了搖頭,看向手掌上的鐵銹:“以我現在的肉身力量拿不起來,等我再吃藥膳,熬煉一兩個月。”
他有些失落的離開。
守門老人失神了片刻,伸手抓住五海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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