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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錄像開始的時候,周嘉魚的確以為這是人體實驗,但是當畫面繼續往后推進,周嘉魚卻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錄像中無論是醫生還是病人,似乎都沒有專業的設備,除了那一針藥和手上的記錄本之外,看不出任何和實驗有關的的要素。而醫生臉上那些惡意的笑容,反而讓人覺得他們只是在享受病人被痛苦折磨的過程。
十三號,十四號,十五號,病人身上病號服的數字在不斷的變大,終于,當畫面再次切換的時候,周嘉魚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姜筑。
他也像之前的病人那樣被包裹在束縛衣里,坐在那張椅子上,面對著面前幾個笑容扭曲的醫生。
“救命,救命…”姜筑在慘叫著求救,“你們到底要做什么,救命——”
周嘉魚面露不忍,這時的姜筑相貌還算年輕,能看出年齡不大,想來這就是他剛被送入這個精神病院時的錄像。
但是那些可怕的怪物,并沒有因為姜筑的求饒而心軟,他們依舊往姜筑的身體里注射了奇怪的液體,看著他的發出凄厲的叫聲。
這幾個穿著醫生服的人已經不能被成為醫生了,他們更像是以人類苦痛苦取樂的惡魔,無論是笑聲亦或者行為舉止,都充滿了扭曲。
姜筑似乎被折磨了很久,雖然畫面每次只有短暫的一點,但卻能看出他年齡的變化。他從少年,變成了青年,從一開始的慘叫掙扎,變成了麻木承受。
這樣的日子延續,直到某個契機的到來。
最后一段錄像,似乎是人用手機錄下的,畫面非常的粗糙,還不斷的搖晃,但能聽到錄像人興奮的喘息聲。
“要開始了。”有個人這么說。
畫面往上抬,周嘉魚看到了一棟冒著黑煙的建筑,仔細觀察后,周嘉魚才發現冒出黑煙的建筑就是他們所在的病院。病院似乎燃了起來,具體的著火地點是在四樓,院長室所在的位置。
“開始了。”那人又開始重重的喘氣,他說,“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太迫不及待,太迫不及待…”
畫面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拿著手機的人開始奔跑,他奔跑的目的地是病院的前面的院子,等到他到達那里時,那里已經到處都是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
病人們的表情都很興奮,面對火災卻好像一點也不感到恐懼,他們抬著頭,激動的看著四樓,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在大笑,有的人甚至興奮的在用自己腦袋用力撞著墻壁。
“現在是我們的時間了——”屬于姜筑的聲音響起,視頻畫面一轉,周嘉魚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姜筑。他穿著病號服,身體佝僂著蹲在地上,臉上戴著一張口罩,他說,“現在是我們的時間了——”
又是神經質的重復句子,周嘉魚看見病人們紛紛應和,仿佛陷入了某種無意義的狂熱之中。
火焰越來越兇,空氣中有黑色的灰燼灑落,姜筑他們站在樓下,如同狂歡一般歡呼雀躍。
這么大的火勢,又沒有任何的消防措施,如果繼續下去,極有可能將整個病院全部燒掉。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那火勢卻被隔離在了院長室,并沒有朝著其他的地方蔓延。
周嘉魚忽然想起了院長室里那奇特的構造還有被涂成黑色的墻壁,看來奇特的裝修風格和這場火災有著分不開的關系…
就在火舌從窗口冒出的時候,周嘉魚在視頻里看到院長室有一個人從窗口爬了出來,他身上穿著醫生的服裝,似乎是這里的醫生。
“救命啊,救命啊——”他站在窗口朝著外面求救。
病人們將目光投向了窗口。
“救命啊——”這呼救聲,聽起來如此的熟悉,曾經,呼救的是底下站著的病人們。而此時此刻,求救的對象卻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醫生。
沒人想要救他。
病人們抬起頭,臉上是無比冷漠的表情,他們的眼神死死的盯住窗口上被火焰逼迫到絕境的人,眼神里的目光甚至比熾熱火焰還要可怕,恨不得將上面那人拆吃入腹。
“救命…”看著樓下人們的反應,他似乎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最后,那人放棄了求救,開始嘗試性想要從窗口爬出來。但四樓之下沒有一點遮擋物,是堅硬的水泥地,到底是要摔死還是被燒死,的確是個讓人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但生物對于火焰最本能的恐懼,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后的決定,眼見屋子就要全部被火焰吞沒,他咬緊了牙關,終身一躍,終是從樓上跳了下來。
四樓的高度,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足以致命,更可況底下只有堅硬的水泥,那人落地的瞬間,周嘉魚看到他的雙腳呈現出了一種扭曲的姿態,而隨之而來的凄厲慘叫聲,也在證明他的腳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啊啊啊啊…”凄慘的叫著,他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不過好歹是保住了性命,劇痛之后,他似乎又隱約的松了口氣,雙手用力,正欲往前爬行,卻注意到周圍本來還在抬頭看著火災的病人們,慢慢的圍了過來。
“你們看著我做什么,想要找死嗎!滾開!滾開!你們還敢看,等我好了,我弄死你門——”大約是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病人們的異常,反而繼續出口威脅。
姜筑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蹲下,用腳尖慢慢的戳弄著他裸露在外面的血肉。
“你做什么——”他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露出來了呢,骨頭。”姜筑這么說,他的腳下用力,卻是直接踩了下去,隨之而來的便又是男人的慘叫。
“啊啊啊,你做什么——你瘋了嗎——”他想要掙脫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用雙手艱難的移動,如同一只可憐的蛆蟲。
“不要怕。”姜筑說,“我會把你治好的,就像你治療我們一樣。”
男人的表情僵住,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朝著周圍環顧,發現整個一樓院中,居然看不到一個醫生的身影。
數百個病人聚集在院子里,將他重重圍住,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你們做了什么,其他醫生呢…”男人感到了恐懼,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
“醫生?這里哪里有醫生,明明全都是病人。”姜筑笑了起來,他用力的踩住了男人的一截骨頭,在地上緩緩的碾壓,“嗯…或許我們明天可以努力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人愿意當幾天醫生,好給你們治病。”
男人眼神中的恐懼到達了頂點,然而似乎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攝像頭黑了下來,畫面到此結束。
眾人看著黑色的屏幕陷入沉默。
林玨抽著煙,瞅了一眼門外:“我沒看錯,外面這人是不是就是剛才斷腿斷手的那個?”
“是。”周嘉魚說,“這人是醫院的院長?”
林玨道:“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其實他們在剛看來那個人的時候,心中還充滿了同情和對姜筑的憤怒,畢竟一個活人變成了那副模樣。但是看完視頻后,眾人的心情都復雜了起來,看到那么多無辜的病人被折磨后,都對于他的下場是否合適產生了遲疑。
“先報警吧。”林玨說,“讓警察來處理算了,這么多病人需要安置,這醫院現在這種情況,早就不正常了。”
這里幾乎沒了一個正常人,或許姜筑剛來這里的時候還是正常的,但是經過那么多的折磨,他顯然也脫離了正常的范疇。
“我們去后山看看。”從到這里,林逐水就一直不怎么說話,此時突然開口,卻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建議。
周嘉魚記得后山是精神病人們下葬的地方,不知道林逐水說去后山是要做什么,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去看看也無妨。
于是幾人分了工,徐入妄他們守著那個人棍,而周嘉魚和林玨他們則跟著林逐水去后山看看情況。
這邊的山也非常的荒涼,通往山上的小路上長滿了雜草,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從這里通過了。周嘉魚走在最前面,很快便到了山頂,他本以為這些墳墓至少會有個墓碑什么的,但顯然他高估了這個精神病院的人道主義,因為山頂上只有一些隆起的土包,并沒有任何的墓碑。而每個土包上面,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雜草,這些雜草茂密的已經足足有半米高,周嘉魚甚至懷疑自己的腳下也有尸體,只是看不到罷了。
“嘉魚,讓小紙幫個忙。”林逐水道,“從這里往下挖。”
周嘉魚聞言應了一聲,吩咐小紙在林逐水所在的位置往下刨土。小紙照例擼了擼袖子,撅著屁股就開始干活。它到底是力氣大,很快就把林逐水指示的地方刨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就在小紙打算繼續的時候,林逐水突然叫了停,然后從旁邊隨手撿起了一根長長的木棍,將剩下的浮土刨開。
浮土之下,是一個木做的盒子,盒子非常的簡陋,像是小孩子制作的粗糙的手工藝品。周嘉魚鼻間又嗅到了那股子屬于尸體的惡臭,這氣息雖然不明顯,但卻非常的刺鼻,讓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沈一窮很不愉快的嘟囔道:“這是什么?他們把人切成塊給埋了?”
這里并沒有火葬場之類的東西,這么小個盒子,想要把人裝進去恐怕真的只有沈一窮所說的切成塊才能解決。
林逐水沒說話,用手里的棍子直接掀開了木盒的蓋子。蓋子一開,周嘉魚和沈一窮都愣住了,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他們之前在酒店里見過的黑色液體。液體被放置在盒子中卻沒有從縫隙里面流出來,反而像是因為濃度過高,被死死的卡在了盒子里面。
這液體周嘉魚太熟悉了,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和沈一窮在冰箱里看見的那種黑色液體么,他萬萬沒想到,居然在后山上能看見同樣的東西。
這東西實在是太臭了,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
周嘉魚用手捂住口鼻,卻是注意到那被放在盒子里的東西竟是在緩慢的蠕動,雖然速度很慢,但的的確確是在動著。
“這東西在動——”周嘉魚出聲道。
“媽的,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林玨蹙著眉頭,表情著實不好看,“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黑色的液體里面,指甲頭發還有一些碎掉的骨骼,說這是人,可卻讓人無法想象出用什么樣的法子才會把人變成這樣。
“盒子邊上好像有東西。”周嘉魚捏著鼻子,忍受著惡臭的侵襲,看向盒子邊緣的土層。那薄薄的土層里面,好像覆蓋著什么東西,林逐水手一動,便將那東西從盒子邊上直接挑了出來。
周嘉魚彎腰將東西撿起,發現這是一包用塑料紙包好的資料,他道:“…這什么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看見里面居然是很多證件,其中一張是身份證,上面寫著個陌生的名字。顯然,這身份證和坑底的那灘液體,有著脫不開的關系。而里面也并不只有身份證,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證件,周嘉魚還在里面翻找出了醫院的聘用證書,一些資質證書——這種種資料都在表明,如果不出意外,底下這一灘黑色的液體,就是精神病院醫生的。
“這黑水果然是姜筑弄出來的…”周嘉魚道,“等等,這是什么…”他從資料里翻出來了一頁像是撕碎了的紙張碎片,這碎片非常的不起眼,但是因為質地特別,周嘉魚還是注意到了。
這紙張碎片呈現黃色,摸起來是獨屬牛皮紙的手感,周嘉魚拿在手里,一下子想起了徐驚火郵寄給他的牛皮紙。
“這不是那個牛皮紙么?”周嘉魚看向林逐水,“先生…”
林逐水伸手接過了周嘉魚手里的東西,放在鼻間輕輕的嗅了嗅:“是同一種東西。”
周嘉魚抿唇,他有點后悔之前在冰箱里看見黑色液體時沒有仔細檢查了,他總覺得自己漏掉了關鍵線索。
但林逐水卻是直接道:“繼續挖。”
周嘉魚便又吩咐小紙,按照林逐水說的方位繼續往下挖掘,很快十幾個大坑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每個坑中都有一個黑色的木盒,盒子的旁邊則放置著用塑料紙包好的資料。而在資料里面,每一份都夾雜著被撕碎的牛皮紙。
亂七八糟的碎片被他們收集了起來,周嘉魚看見碎片的模樣,便想起了拼圖,開始嘗試性的想要將碎片拼接起來,他本來只是突發奇想,沒想到還真讓他猜中了。在經過努力之后,那些碎片居然真的被拼成了紙張,不過紙張只有半張,上面用黑色的炭筆畫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乍看起來有些像是法陣。
林玨也看不懂這圖案,周嘉魚正在想該怎么告訴林逐水,便看見他沖著自己伸出了手。
“這里。”林逐水對周嘉魚說。
周嘉魚心領神會,握住了林逐水的手,然后用指尖在他的手心里輕輕的描繪,將符陣的圖案一點點的傳達給了林逐水。
圖案只有一半,而且頗為復雜,為了讓林逐水能明白,周嘉魚的每一筆都畫的非常仔細。當他畫完之后,林逐水反手握住了周嘉魚的手掌,輕輕的捏了捏:“畫的不錯。”
周嘉魚道:“嗯…可是先生,這符陣只有一半,能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么?”
林逐水說:“這符陣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中間的圖案有些熟悉。”
周嘉魚說:“圖案?”
林逐水話語微頓:“是,圖案中間,是只畫了一半的三足金烏。”
周嘉魚立馬想起了他那張牛皮紙右上角的圖案,還有在他腦子里的祭八。
“我懷疑這陣法就是黑水的來源。”林逐水語氣里也帶了些遲疑的味道,“你們看這些東西的確是水?”
周嘉魚說:“對,是一灘黑水,有些濃稠,被放在一個盒子里。”
“很奇怪。”林逐水輕聲道,“我看不見,反倒是感覺你們口中的水…有著屬于活人的氣息。”
活人?這灘黑水顯然不可能是活人,而如果林逐水的感覺沒有出錯,顯然牛皮紙便成了關鍵的線索,無論是孟家遺址里面的焦尸,亦或者眼前的濃稠黑水,都和牛皮紙離不開關系…
“祭八。”周嘉魚呼喚著自己腦海里的小黑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應該是一種陣法。”祭八說,“失敗的陣法…用來復活人的,但是只有一半,所以復活的效果也不太好。”它小聲的解釋,“那個姜筑是故意的。”
周嘉魚沉默了,他明白了祭八的意思,如果說孟揚天復活孟氏是真情實意,那么這個姜筑將埋在土里的醫生們復活,顯然是帶著別的想法。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他恨那些逝者,所以用殘缺的陣法將之復活,把他們變成了不人不鬼的玩意兒。
“可是和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陣法中央是一只金烏?”周嘉魚說。
祭八慢慢悠悠的說:“我哪里知道呢,我只是一只小鳥而已…”
周嘉魚心想我信了你的邪,有哪只小鳥的名字會叫祭八啊。不過祭八不肯實話,周嘉魚暫時也沒什么辦法。
徐鑒報警的時候,本來以為警察第二天才會過來,沒想到他們效率還是挺高的,下午報警,晚上的時候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當時大家坐在一樓大廳里休息,一天沒吃飯都有點蔫,周嘉魚靠在林逐水身上,聽著沈一窮這小王八蛋在旁邊念菜單。
林玨說:“我求求你沈一窮,我已經很餓了,你能不能別念菜單了。”
沈一窮說:“可是我餓。”
林玨說:“那你看著周嘉魚干嘛,他又沒奶。”
沈一窮默默的把目光從周嘉魚身上移開了。
周嘉魚:“…”胸前一涼,沈一窮,你他媽的剛才在想什么。
警察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放在籠子里的人,雖然在電話里已經說得挺清楚了,可真看到眼前這個被做成人棍的人眾人還是有些不適。
其中有個新來的警察還跑到外面去嘔吐了一番。
接下來便是交接工作,說是要交接,其實就是他們把姜筑給他們的錄像交給了警察,里面有醫生在這個醫院的所作所為,警察應該會對這個醫院進行整頓,將病人們送到新的精神病院里。
林玨有些擔心這些病人還會遇到什么不好的境況,便提出自己愿意資助一筆資金,給這些病人作為治療經費,讓他們在其他正規的精神病院里受到良好的治療,希望他們可以恢復健康,重返正常的生活。
至于那個被放在籠子里做成人棍的院長,大家的心情更復雜了,姜筑沒有殺掉他,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他動彈不得,又沒辦法說話,恐怕只有絕食才能死掉。至于他有沒有勇氣讓自己死于如此痛苦的方法,誰也說不清楚。
因為看了錄像,大家都對這人沒什么同情心,那么多病人被他折磨了那么多年,他眼前的樣子,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還債了。
眾人最后坐著警車離開了這個精神病院。
在離開的車上,林逐水之前放出去的那只紙鶴回來了,回來時身上帶上了一層厚厚的黑灰,林逐水輕輕的觸碰了它一下,便看著它的身體燃燒了起來。
后來周嘉魚才知道,林逐水在此時,在姜筑的身上種下了火種。
這精神病院的案子還是沒能瞞住,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周嘉魚看新聞后才知道,這個精神病院本來在幾年前就因為非法經營被關閉,但因為某些情況,卻被私密的保留了下來。
最后那個醫院里的病人們被打散送到了新的精神病院,大約是害怕他們聚集在一起又鬧出什么事故。
回到家中眾人都打算做一頓豐盛的食物犒勞自己,周嘉魚詢問林逐水想吃什么菜,林逐水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香煎小黃魚。”
周嘉魚:“…”哎?
林逐水說:“兩面都煎的金黃的那種。”
這本來是挺正常的一句話,但是周嘉魚莫名其妙的耳朵尖開始發紅,他唔了聲,穿上圍裙進了廚房。
外面林玨對著林逐水小聲道:“逐水,你這是在耍流氓嗎?”
林逐水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理她。
林玨說:“準備什么時候開吃?”
林逐水安靜了一會兒,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了:“合適的時候。”
林玨長嘆:“弟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耐心那么好。”
林逐水卻是微微笑了,嘴角勾起:“他自然是配得上最好的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紙湊到周嘉魚面前親親周嘉魚的臉蛋說想喝奶。
周嘉魚:???沈一窮,你他媽的又干了什么??
沈一窮委屈嚎啕大哭說他真不是真沒有,這次絕對是師父的鍋。
周嘉魚:emmmmm…
作者沒有要黑精神病院的意思啊,這醫院明顯就不是正常的地方,和一般醫院有啥可比性呢,委屈成一只肥狗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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