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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周嘉魚便感到一股熱風撲面而來。
這風的溫度極高,撲打在人的身上,便生出一種灼熱之感,要是常人恐怕真的有些受不了。但周嘉魚體質特殊,并不覺得太難受,他緩步進了屋子,明顯的感覺出屋子里的溫度有些過分的高了,甚至于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高溫出現了扭曲。
“先生?”周嘉魚小聲的呼喚著林逐水。林逐水的住所他并不是第一次來,但其中構造周嘉魚卻并不算太清楚,只知道這樓里有好幾層,具體什么都是用來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先生…”周嘉魚叫著林逐水,樓梯的方向走去,他記得三樓好像是林逐水的臥室,之前繡紋身的時候上去過一次,只是卻不知道林逐水到底是住在哪一間。
“先生!”周嘉魚邊走邊喊,卻是注意到屋子里的擺設有了很大的變化,幾乎墻角的每個角落里,都畫著小小的符陣,這些符陣中心均是放著玉石,還有明黃色的朱砂符紙貼在旁邊。稍微近這些符陣,都能感覺里面透出一股股的寒氣。
但這些寒氣和屋子里的溫度比起來卻是杯水車薪,周嘉魚心中焦急,噔噔噔的直接爬上了三樓,嘴里不斷的呼喚著。
可屋子里卻沒有人給回應,整棟樓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只有不斷上升的溫度在告訴周嘉魚,林逐水的狀況非常不妙。
幸運的是,周嘉魚的體質在此時起了大作用,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越往上走,焰氣越濃,直到到了三樓,這紅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煙霧,覆蓋了整個走廊,周嘉魚甚至有些看不清腳下的道路了。
“先生,先生!”知道林逐水肯定是在這層,周嘉魚摸索著前進,每一間屋子都會仔細的檢查,就害怕自己看漏了林逐水。
終于,在靠近走廊盡頭的一間主臥里,發現了尋找的目標。
“先生!”主臥的門半掩著,周嘉魚推開門,便看到了靠坐在窗邊的林逐水,他周圍圍環繞火紅的霧氣,這霧氣溫度極高,仿佛下一刻就要化為實質的火焰。而此時的他眼睛半閉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即便周嘉魚的聲音如此大,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周嘉魚的心臟一下子被揪緊了,他急匆匆的進了屋子,跑到林逐水的身邊,扶起了他:“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林逐水的身體卻是軟的,被周嘉魚扶著,也只是微微的動彈了一下,他似乎被周嘉魚的聲音喚回了一點的意識,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嘴里輕輕的吐出一個字:“熱…”
看見如此脆弱模樣的林逐水,周嘉魚覺得自己要急瘋了,大約是急中生智,他忽的想起了當時他們在佘山時,他冷的厲害了,林逐水破開手指給他喝了血的事情。
既然他是極陰體質,那么對林逐水來說,他的血應該也有用吧,周嘉魚這么想著,環顧四周,馬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輕柔的將林逐水放下,站起來跑到了房子角落,摔碎了角落里的一個裝飾用的瓷瓶,然后撿起了瓷瓶的碎片。
“先生。”周嘉魚爬上床,把林逐水攬進了自己的懷里,捏著瓷瓶的碎片,往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下去。
尖銳的瓷片破開了肌膚,紅色的鮮血直接涌了出來,周嘉魚一手扶著林逐水,一手將血液往他的口中灌去。
失去意識的人本該不容易咽下口中的東西,但大約是周嘉魚的血液對林逐水天然有一種吸引力,他微微張了唇,開始無意識的吞咽著。
“嗚…”周嘉魚感到林逐水灼熱的唇吮吸著自己的手臂,舌頭時不時輕輕的舔舐著他的傷口,于是在這疼痛之中,他卻感到了一種違和的瘙癢感。周嘉魚口中忍不住發出微微的輕哼。
周嘉魚的血液,看來的確是有很強的效果,林逐水咽下之后,身旁的焰氣明顯少了許多,溫度也開始下降。
周嘉魚有點擔心還不夠,于是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條口子,給林逐水再喂了一次。
喝了這些鮮血,林逐水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周嘉魚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睛此時透出一種艷麗的紅色,和平時禁欲的他相比,這種異樣的紅色,卻讓他整個人的氣質多了一分妖冶。
“先生!”周嘉魚看見林逐水睜了眼,便以為他有了意識,高興道,“您感覺好些了嗎?若是不夠,我再喂您一點。”
林逐水眼眸半垂,眼神里透出一種冷漠的味道,他原本靠在周嘉魚的懷中,此時卻用手支撐著身體,慢慢的坐了起來。
周嘉魚不明所以的看著林逐水的動作。
林逐水不說話,突然朝著周嘉魚伸出了手,周嘉魚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林逐水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大拇指重重的摩挲起了他的嘴唇。
“先生?”周嘉魚被林逐水的動作下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往后縮了一下。
可他這畏懼的動作卻好像惹怒了林逐水,林逐水另一只手竟是重重的按住了周嘉魚的后腦勺,不允許他再退縮分毫。
周嘉魚是真的有些怕了,林逐水的眼神里帶著冷酷的味道,看不到平日里勾起嘴角時的溫和,眼前的人散發著野獸的氣息,理智似乎已經從他的身上剝離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先生…”周嘉魚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
林逐水沒說話,他盯著周嘉魚微微翕動的唇,下一刻,竟是將臉壓了過來。
“嗚!”兩人突然唇舌相接,周嘉魚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第一個反應是想推開林逐水,但林逐水卻好像猜中了要做的,輕輕松松的用一只手就束縛住了他的雙手。
那是個有些粗暴的吻,不,甚至可能說不上是吻,反而像是一種無意識的索取。周嘉魚感到氧氣不斷的被消耗著,腦袋也開始變得眩暈,甚至有些無法理解此時發生的一切。
他和林逐水…在接吻,準確說,是林逐水在吻他。
當周嘉魚終于清楚的意識到這個事實時,原本因為本能生出的恐懼逐漸消退了,他感到自己心臟上的血液開始往腦袋上沖,原本抗拒的手卻開始輕輕的扶著林逐水的肩膀。
好…好開心啊,周嘉魚迷迷糊糊的想著,他感到林逐水在輕輕的啃咬著他的下唇,動作很輕也很溫柔,帶著些小心翼翼。
他這是太高興了么?周嘉魚感到力氣從自己的身體上一點點的褪去,他起初以為這是幸福的感覺,誰知道祭八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呼吸,周嘉魚呼吸——你他媽的要把自己憋死了!”祭八語速極快,且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臟話,看來它也是相當的著急。
周嘉魚這才恍然,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氧氣終于再次進入了他的身體,那種乏力的感覺得到了緩解。
原來這不是幸福的味道,是缺氧缺的快要死掉的味道,周嘉魚很痛苦的想。作為一個從來沒有接過吻的人,初吻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因為缺氧,周嘉魚眼睛里浮起了水光,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林逐水垂眸看著他,用拇指輕輕的拭去了他眼角的淚。
“先生。”周嘉魚小聲的叫著。
林逐水依舊不說話,他某種的狂躁已經沉淀下來,緋紅的眸子也開始逐漸褪色再次變成了之前周嘉魚見過的純粹的黑。
“先生?”周嘉魚以為這是林逐水恢復神智的征兆,卻不想片刻后,林逐水眼睛微微閉上,竟是就這么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他的呼吸很平穩,面容之上帶著些許疲憊,看起來之前的熱度,的確是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
周嘉魚沒想到林逐水就這么睡著了,他想了想,把林逐水慢慢的放倒在了床上,然后自己狂奔下樓,沖出去找到了在外面焦慮等待的林玨等人。
林珀也來了,就站在林玨身邊,見到周嘉魚沖出來,他忙問:“怎么樣了?”
周嘉魚說:“陽氣暫時壓了下來,先生睡著了,但是我不知道陣法哪里出了問題。”
林玨道:“我和你一起進去看看!”
周嘉魚點點頭。
林珀也想去,卻被林玨攔住了,讓他在外面守著,說有什么情況好及時處理。林珀只好不甘心的同意了。
林玨拉著周嘉魚就往里面走,周嘉魚怕她看見自己手上的傷口,右手一直掩在身后,沒想到剛進屋,林玨就發現了,她也沒說話,直接拉起周嘉魚的手臂,仔細觀察后確定沒有傷的太嚴重,才道:“待出去我就幫你處理傷口。”她輕嘆一聲,卻是在鄭重的道謝,“嘉魚,謝謝你,這是林家欠你的。”
周嘉魚搖搖頭:“師伯您太客氣了,要是沒有先生…我可能早就出事了。”
林玨搖搖頭,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跳過了這個話題,在詢問了林逐水的情況后,她帶著周嘉魚直奔屋子的后面。
跟著林玨一直往前走,周嘉魚才知道原來這屋子是有后院的,而且后院設計的非常漂亮,山石流水,亭臺樓閣,宛然一個微型江南庭院。
在后院中間,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畫著個巨大的陣法,這陣法中間,放著一塊玉石。
這玉石應該就是驅動陣法的核心,可林玨和周嘉魚到了陣法旁邊,卻看見玉石之上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痕,這裂痕貫穿了整塊玉石,旁邊蔓延出的細紋更是延伸到了深處,就算周嘉魚這種不懂玉的人,也知道這石頭肯定是廢了。
“怎么會這樣?!”林玨看到此景,神色大變,她馬上掏出手機,給林珀打了個電話:“之前備用的玉石呢?馬上運過來,對,快點!”
周嘉魚上前一步,摸了摸那玉石,發現玉石的溫度摸起來很高,甚至有點燙手,他驚訝道:“這玉石是熱的。”
林玨到:“可能是石頭質量出了問題…”她說這話時非常的不確定,因為雖然玉石是沈暮四買回來的,但每一塊都會經過林逐水的檢查,劣質的玉石根本不可能被放進陣法里。不過目前這些事情都是不確定的,林玨也只是猜測罷了。
林珀的速度極快,不過五六分鐘,便讓人推著玉石到了這里,他見到陣法里面損壞的玉石,也露出訝異之色:“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林玨道,“先把陣法恢復吧,其他的再說。”
林珀點點頭。
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沈一窮幾個,他們齊心協力的把這玉石換入了陣法之中,隨后林玨又重啟了陣法。
陣法重新啟動之后,周嘉魚明顯感到有寒氣從里面升騰起來。
“走走走,趕緊出去。”林玨招呼著,一群人趁著陣法還沒有完全啟動,離開了這棟小樓。
玉石換了之后,效果似乎好了很多,周嘉魚看到圍繞著屋子的焰氣消散了不少,那股子沁人心脾的涼氣又開始從屋中散發出來。
林玨見狀松了口氣,說:“走,嘉魚,我給你包扎傷口。”
她這么一說,旁側的人才注意到周嘉魚的手受傷了。因為是用瓷片劃傷的,所以傷口乍看起來有些猙獰,皮翻開后還能看到里面紅色的肉,沈一窮趕緊去拿了醫療用品過來,看著林玨給周嘉魚的傷口消毒。
“先暫時止血,馬上去醫院縫針。”林玨說,“你用瓷片劃的?”
周嘉魚點點頭:“先生里屋子角落里的那個…”
林玨嘆氣:“其實…”
周嘉魚說:“嗯?”
林玨說:“那個…你…”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似得,最后小聲的說了句:“其實,只要是液體都可以。”
周嘉魚呆呆的看著林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林玨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玨見周嘉魚遲鈍的表情,有點痛苦的直白道:“你們最后,親了吧?”
萬幸這會兒屋子里就他們兩人,剩下的要么去看著林逐水要么去做其他事了,不然周嘉魚肯定得瞬間爆炸,可即便如此,聽到林玨這句話,周嘉魚還是臉漲紅了,他想要辯解什么,卻見林玨指了指他的嘴唇:“腫了。”
周嘉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發現真的腫了,而且下嘴唇似乎還有破損的地方。也虧得剛才大家的把注意力全放在他手上的傷口上,不然肯定會注意到他嘴唇的異常。
“我…”周嘉魚整個人都有點混亂,半晌之后憋出來一句:“我、我沒想占先生的便宜,真的沒想”
林玨看著周嘉魚這模樣心里嘀咕,我知道你沒想,你都慫成這樣了,只有別人占你便宜,你哪有膽子占別人便宜啊。
“但是先生有點神志不清,力氣又太大,我就沒能推開。”周嘉魚的小心思被拆穿,慌地不得了:“師伯,您別告訴先生好不好,我怕他生氣。”
林玨看向周嘉魚的眼神里全是慈愛,簡直像是個婆婆看著自己傻乎乎的童養媳,她說:“好,我不說,可是罐兒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逐水收了這么多徒弟,就對你那么特殊呢?”
周嘉魚這個倒是答的快:“因為靠近我特別涼快?”
林玨:“…”這答案聽起來居然這么像正確答案,她無奈道:“你沒談過戀愛吧?”
周嘉魚左右顧而言他。
林玨小聲道:“逐水也沒有談過。”
周嘉魚一愣。
林玨看著周嘉魚的模樣,心里突然覺得早戀是件挺好的事兒。就好像在打boss之前先刷了點經驗,不至于在最后遇到boss的時候手忙腳亂,連裝備都不知道該怎么出…當然,這句話同樣適用在林逐水身上。觀察著周嘉魚的表情,最后林玨決定不逼她家可愛的童養媳了,童養媳還傷著,她有點舍不得,等著這個夏天過了,她還是和自家傻兒子好好說道說道吧。
不過即便如此,林玨也沒有放棄,另辟蹊徑的表示林逐水應該需要照顧,希望周嘉魚可以擔起這個責任。
“那陣法修復之后我可以進先生的院子嗎?”周嘉魚問。
林玨點點頭:“可以,修復后的陣法效果沒有之前那么好,只是勉強讓逐水熬過這個夏天,我給你一些符紙,你貼身放著,應該沒什么問題。”
周嘉魚點點頭,挺高興自己能照顧林逐水的。
“走吧,咱們先去醫院。”林玨給周嘉魚簡單的包扎好了,開口道。
周嘉魚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手上有傷口,這傷口他剛才和林玨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這會兒才感到火辣辣的疼。
兩個傷口,都在醫院縫了四針,周嘉魚一直覺得沒什么大問題,一點小傷而已。
不過回去之后,家里幾人還是剝奪了周嘉魚進廚房的權力,沈一窮擼起袖子號稱要給周嘉魚燉雞湯喝,被林玨無情的攔住了。
“我點外賣吧。”林玨這么說,“我怕罐兒喝了你的雞湯就再也起不來了。”
沈一窮說有那么嚴重嗎?
旁邊的沈暮四一副求你閉嘴的表情,后來周嘉魚才知道之前沈一窮燉過雞湯,只是燉的時候一只整雞全給放進去了,內臟都沒取出來,當然,內臟里面的雞屎也在,這樣的雞湯燉出來,那味道可想而知的…
提起雞湯這事兒,屋子里三人的臉上均是不堪回首之色,只有沈一窮還在辯解,說自己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可以進行全方位的改進。
不過他也就只是說說而已,等林玨點的外賣到了,這貨屁顛屁顛的跑的比誰都快。
因為擔心周嘉魚手上的傷口,林玨還特意點了個烏魚湯,周嘉魚正在喝著,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發現居然是林逐水的號碼。
“是先生的。”這幾乎是林逐水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了,周嘉魚有點受寵若驚,“先生醒了嗎?”
“先接吧。”林玨說,“問問什么事兒。”
周嘉魚點點頭,按下了通話鍵。
“周嘉魚。”林逐水低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的似乎剛醒,語氣里還帶著些低沉的睡意,嗓音沙沙的,聽起來格外的性感。
“先生。”周嘉魚應道。
“你在哪兒?”林逐水問。
周嘉魚有點懵:“我在吃飯,先生你餓了嗎?我做點粥給你帶過來好不好?”
林逐水那頭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讓周嘉魚沒想到的話,他說:“不要粥,要你。”他停頓了一下,“你過來。”
周嘉魚聽到這話耳朵尖就開始發紅,他故作鎮定的嗯了聲,掛斷電話后便站起來:“先生醒了,讓我過去一趟。”
林玨慈愛的看著周嘉魚叮囑他安心去吧。
周嘉魚被林玨的眼神嚇了一跳,“師伯您沒事兒吧?”
“沒事。”林玨說,“師伯太高興了。”
周嘉魚:“????”
林玨說:“你等等,我先給你找符紙去,你帶在身上。”
周嘉魚點點頭。
屋子里除了林玨,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顯然并不明白林玨這話什么意思,不過他們都識趣的沒問,連沈一窮這個粗神經的也是張了張嘴,最后又閉上了。
片刻后,身上帶上了符紙的周嘉魚匆匆往林逐水的住所趕,高興的走路都帶蹦的。
他進去之后直奔三樓,果然在之前的房間里發現了坐在床邊的林逐水,林逐水閉著眼睛,卻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喚了一聲:“周嘉魚。”
周嘉魚又開始緊張,他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緩步走進了林逐水的屋子,道:“先生。”
林逐水說:“過來。”他對著周嘉魚招了招手。
周嘉魚走到林逐水的床邊,坐下。
林逐水直接伸手握住了周嘉魚的手腕,他說:“我喝你的血了?”
周嘉魚的手臂上還有傷口,這事兒好像也瞞不過林逐水,無奈之下,周嘉魚點了點頭。
林逐水說:“疼么?”
都是肉做的,哪里會不疼呢,可被林逐水的手握著,卻好像真的不疼了。周嘉魚之前便聽過一句話,說愛情會讓人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兒來。此時此刻,他卻是如此的感同身受,他覺得林逐水讓他去做什么他都愿意,就算他此時說要讓他給出這條命,他也會歡歡喜喜的說聲好。
“怎么了?”周嘉魚的沉默讓林逐水出現了不常有的小小慌亂,他說,“是不是特別疼?有好好包扎么?嚴重么?”
周嘉魚搖搖頭,輕輕的說了聲:“先生,不疼的。”
林逐水神情柔和下來,他道:“哪里會不疼。”他也觸到了包扎的部位,當然動作是很輕的,傷口有兩條,周嘉魚一進屋子,他便聞到了藥和血液的氣息。
“周嘉魚。”林逐水說,“謝謝你。”
周嘉魚彎起眼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先生,您太客氣了,為您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低到塵埃里那句話的原作者是張愛玲。
車還是兩情相悅再來吧,先來個三輪給大家解解渴,作者高興的騎著三輪繞了一圈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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