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農場 90、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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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酒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出現在了被大雪覆蓋的山中。抬眸望去,天地之間茫茫一片,只有刺目的白。他在山間漫無目的的走著,卻看到山下飛出了無數冰藍色的蝴蝶,這些蝴蝶遮天蔽日,騰空而起,竟是很快的便將整個雪山籠罩起來。有蝴蝶停在了陸清酒的肩膀上,但在它停下的那一刻,卻在他的肩膀上融化成了一灘雪水了。
陸清酒的身體感到了寒冷,他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似乎馬上就要從這怪誕的夢境之中抽離出來。但就在醒來的前一刻,他恍惚中竟是在那數不盡的藍色蝴蝶中,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似乎是個小孩,穿著一身冰藍色的衣裳,面容看不太清楚,但可以看出頭發也是漂亮的藍色,他遠遠的看著,目光仿佛穿透了陸清酒的身體,看向了未知的方向。
陸清酒還想仔細看看,卻已經醒了過來。白月狐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帶著一層朦朧的音效,他叫著他的名字,想要將陸清酒從夢境中喚醒。
“清酒,清酒,你醒醒,你快醒醒!”陸清酒艱難的睜開眼,看到了白月狐擔憂的目光,白月狐剛才應該是使用了力量,因為他的頭發再次長長了,這會正從他的臉側垂下,落在陸清酒的肌膚上。
“我……在哪兒呢……”陸清酒茫然道。
“山上。”白月狐低聲回答,他的語氣十分不愉,能聽出他對熬閏很不滿意,“是他把你帶上山的?”
“不是。”陸清酒道,“是我自己想上來的。”他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坐在一片草地里。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掉了,沒了夢境中的寒冷,六月的風,已經帶上了一股炎熱的氣息。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白月狐看起來很擔心。
陸清酒沉默片刻:“他告訴了我關于母親的事。”
白月狐微愣。
“是他吃掉了我的母親。”陸清酒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難將這些話說出口,但真的說的時候,卻發現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難,至少在白月狐的面前如此,“因為我的母親也被污染,吃掉了我的父親后,想吃我的姥姥。”
白月狐不語,只是伸手抱住了陸清酒,他的手很用力,恨不得將陸清酒摟進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才這么做了。”陸清酒道,“所以從邏輯上來說,他吃掉了我的母親,的確是事實。”
白月狐靜靜的聽著。
陸清酒道:“我們邊走邊說吧。”他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黏在自己屁股上的草屑,看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中午沒怎么吃東西,這會兒都有點餓了。”
“好。”白月狐跟在了陸清酒的身后。
于是一路上,陸清酒就大概把熬閏和他說的話同白月狐講了,當然,其中還著重說了一下關于幕后黑手的事,他本來以為白月狐會向他透露些什么,可白月狐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只有那雙黑眸里,依舊含著滿滿的擔憂。
在最后說到紅發的熬閏將一只藍色蝴蝶拍到他的腦袋上時,白月狐忽的皺起了眉頭,詳細的詢問了關于蝴蝶的模樣。
陸清酒也警覺起來,道:“怎么了?那個蝴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白月狐說:“是有特殊。”
陸清酒道:“怎么說?”
白月狐想了想:“暫時沒法同你解釋,我只是有一些依稀的猜測,還不能證實。”
陸清酒無奈道:“那總要給我點提示吧?”
白月狐道:“蝴蝶可能和污染你姥爺和母親的人有關系。”
說到這個,陸清酒馬上想起了自己夢境里的雪山和蝴蝶叢中那個孩子的身影,這個夢又意味著什么呢?難道他看到的那個孩子,就是幕后黑手。可當陸清酒將自己的夢境描述給了白月狐后,白月狐也是一臉茫然,顯然并不明白夢境隱藏的含義。
陸清酒嘆了口氣,說還是先回去吃飯吧,這肚子餓了腦供血不足,想什么都想不出來。
兩人從山上走回了家。在院子里坐著的尹尋和朱淼淼見到他們二人回來,都很激動,特別是尹尋,他以為陸清酒出了什么事呢。
“你們吃晚飯了嗎?”陸清酒問。
“沒呢。”朱淼淼道,“我們想等著你回來一起吃。”
陸清酒道:“那我先隨便做點什么吧,等會兒啊。”這都快十點鐘了,也沒時間做什么太過復雜的菜肴,陸清酒為了方便,就隨便弄了點面條,一家人就這么吃了。
吃飽后,陸清酒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事,但他沒有提到熬閏,只是說突然有些事情去了山上一趟,并沒有遇到什么意外,讓他們兩人不必擔心。尹尋欲言又止,朱淼淼看著屋子里奇怪的氣氛,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吃完飯后,大家各自去休息了。
陸清酒身體有些乏,早早的洗漱上床,白月狐照例睡在陸清酒的身邊。但睡覺前,他卻關掉了空調,而且變出了那幾條毛絨絨的大尾巴。
“你變尾巴出來做什么?”陸清酒有點懵,這溫度都快三十度了,被尾巴纏著還不得中暑啊。
白月狐說:“用得著。”
陸清酒見白月狐如此篤定,便沒有再繼續糾結,結果他剛入睡,就明白了白月狐那句用得著是什么意思。在這炎炎夏日,他居然會覺得寒冷,那股子冷意像是從他的腦子里鉆出來的,凍的他渾身發寒,只有抱緊了那暖和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才稍感安慰。而最讓陸清酒難受的,是他又夢到了之前夢見的雪山,再次看到了無數紛飛的藍色蝴蝶,這一次的夢,視線比之前更加清楚一些,他甚至還聽到冰面碎裂的聲音,起初陸清酒以為是自己的腳下的地面碎了,但當那碎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才意識到,這聲音是從他頭頂上傳來的。
夢里的陸清酒抬起頭,看到了藍色的天空如同鏡面一塊塊的碎裂開來,有黑色的東西伴隨著碎裂的天空往下掉,冰藍色的蝴蝶在周遭起舞,如同狂歡,整個世界都好像要坍塌了一般。
陸清酒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撼,他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一塊塊的塌陷,就在整個世界即將陷入黑暗之中的時候,陸清酒被人用力的搖醒了。他滿頭冷汗的醒了過來,看見白月狐坐在旁邊,目光擔憂的盯著他。
“我……我做了個噩夢。”陸清酒顫聲道。
白月狐伸手抱住了他,輕輕的撫摸著陸清酒的發頂,他道:“他就要來了,你再忍一忍。”
陸清酒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沒有去細問白月狐口中的他是誰。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還陷在剛才夢境中那可怖的畫面之中無法自拔。
天慢慢的亮了,陽光從窗口射入,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隨后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白月狐道。
那人推門而入,陸清酒朝著傳出腳步聲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想到竟是看到了昨日來找白月狐的祝融。
“他怎么樣。”祝融冷聲問。
“不太好。”白月狐道,“寒氣入了骨。”
祝融走到了陸清酒的身邊,坐下,隨后檢查了一下陸清酒的身體。他的神情凝重,搞的陸清酒也緊張起來,感覺自己仿佛得了什么絕癥似得。
“我、我沒事吧?”被祝融這么一搞,陸清酒的睡意徹底沒了,他伸出手讓祝融把脈,有點緊張的詢問。
“唔……”祝融蹙起眉頭。
陸清酒屏息凝重,覺得自己像是個等待著宣判的重刑犯。
“不妙啊。”祝融嘴唇微動,吐出了兩個字。
陸清酒和白月狐聞言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陸清酒腦子里瞬間滑過了無數個絕癥的名字。白月狐比陸清酒要冷靜一點,他握住了陸清酒的手,冷聲道:“說重點。”
祝融道:“這馬上要到盛夏,陸清酒這身體,恐怕……”
陸清酒吞咽了一口口水,等著最后的答案。白月狐擰起眉頭,似乎打算說點什么,但還是忍下了,靜靜的等祝融把話說完。
祝融道:“恐怕一個夏天都不能吃冰了。”
陸清酒:“……”
白月狐:“……”
陸清酒和白月狐兩人沉默了可能有個一分鐘的樣子,陸清酒憋出一句:“就這?”
祝融莫名:“不能吃冰的不是很嚴重嗎?”他隨手揮了揮,手指上出現了一縷明亮的火焰,那火焰好似有生命一般,直接竄進了陸清酒的皮膚里,陸清酒的身體本來一直很冷,但這火焰一入體,他就感覺到那股寒氣似乎被驅逐出了體內,完全不冷了。
“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吃冰。”寒氣離體,陸清酒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道,“吃不吃好像沒什么影響。”
祝融聞言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然后他說:“你們人類真可怕。”
陸清酒:“……”他有點無奈,因為他發現祝融是認真的。也是,作為掌管夏日的神明,喜歡涼快似乎也是正常的事吧,畢竟體內都是炎熱的火焰,想喝點冰涼的酸梅湯,啃兩根牛奶味的冰棍,都是讓他覺得幸福的消遣。要是一個夏天什么冰都不能碰,那祝融可能會考慮把那個導致他出現這樣情況的人給烤了。
陸清酒說:“還有其他的后遺癥嗎?”
祝融搖搖頭。
那縷火焰幫陸清酒驅走寒氣之后便從陸清酒的身體里竄了出來,只是竄出時卻化作了蝴蝶的模樣,陸清酒定睛看去,愕然發現這蝴蝶和他見到的那種冰藍色的蝴蝶竟是有幾分相似,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兩種蝴蝶的顏色……
陸清酒看向白月狐,白月狐卻朝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祝融道:“好了,我幫你把寒氣祛除了,之后注意保暖就行,不要去極寒之地,我先走了。”他是被白月狐叫過來的,這會兒事情辦完了,自然打算離開。
白月狐和陸清酒目送祝融離開。
等到確定他走了之后,陸清酒才扭頭看向白月狐:“為什么不讓我問?”
白月狐道:“你要是說了,他一定會知道你和你的姥爺接觸過。”
陸清酒馬上明白了,祝融就是執刑人,他的任務便是追蹤熬閏,只要熬閏拒絕回來,他便不會手下留情,之前斬斷的那只龍爪,便是最好的證明,
陸清酒道:“也是……”在知道真相后,他的確舍不得熬閏再受傷了,“可是為什么我看到的那種蝴蝶,和祝融身上的這種蝴蝶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白月狐蹙眉道:“我也在想這件事。”但目前還沒有尋找到完美的答案。
陸清酒露出和白月狐同樣的表情。
不過從目前看來,至少陸清酒的身體是沒什么問題了,按照祝融的說法,只要這個夏天不吃冰,不去極寒之處便沒有大礙。但困擾著陸清酒的事卻很多,比如那些冰蝶的主人到底屬于誰,比如變成紅發的姥爺,為什么要把冰蝶拍進他的腦袋里……
如果姥爺真的想殺掉陸清酒,也不過只需動一動手指而已,畢竟只有四分之一龍族血統的陸清酒,在他面前幾乎等同于凡人,根本不需要用這么復雜的法子。
心里念著疑惑的事,陸清酒去做了早餐。
朱淼淼見陸清酒神情凝重,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忙問他需不需要幫忙。陸清酒拒絕了朱淼淼的好意,再看看尹尋擔憂的模樣,意識到自己似乎太嚴肅了一點,雖然心里面有事,但這些事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倒不如順其自然,好好享受當下的時光,況且朱淼淼的假期只有三天,他沒必要把不愉快的情緒也帶到她的身上。
陸清酒整理了一下心情,露出習慣性的溫和笑容,道:“我真的沒事兒,你們與其在這里擔心我,倒不如想想咱們中午吃什么。”
“吃什么?”朱淼淼來者不拒,“你做啥我吃啥,什么東西我都喜歡吃……”
陸清酒想了想,道:“那干脆讓白月狐殺只兔子吧,做個兔肉火鍋,還有尹尋你去地里摘點新鮮的菜,每樣都來點。”
尹尋高興的哎了聲,提著籃子出去了。
朱淼淼在廚房里幫陸清酒打下手,順便和他聊了一下公司里面最近發生的事。她說之前和陸清酒有矛盾的那個吳總本來要升官了,但是卻不知為什么拒絕了調令,選擇繼續待在本部。他的脾氣也好了很多,公司員工還因此和他開玩笑,說是不是吳總看上了他們公司的哪個員工才舍不得走。
陸清酒聽到吳總這個稱呼倒是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想起了他和老樹的淵源,那都是去年的事兒了,吳囂陰差陽錯和老樹喜結伴侶,本來陸清酒還有點擔心他,但之后吳囂就沒了消息,看來是和老樹相處的不錯。今年八月份馬上就要到了,陸清酒打算回去祭祀父母的時候再去看看老樹,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朱淼淼不知道這些,還在繼續說著吳囂的事,說他保養有方,看起來年輕不少,大家都懷疑他是真的談戀愛了,但卻沒見到他戀愛的對象,只是發現他下班后幾乎每天都要去一個公園里坐很久。有的員工還表示看見吳囂在自言自語,不過這種說法沒有得到廣泛的認可,畢竟吳囂那嚴肅沉穩的形象還是很深入人心的。
“說起來,他會不會被什么妖精魘住了啊?”朱淼淼低著頭剝蒜,“存在這種可能性嗎?”
陸清酒道:“唔……存在吧。”要真說,老樹也算是樹妖吧。
朱淼淼道:“那能迷倒吳總的肯定是個美麗的小妖精,像白月狐那樣的。”
陸清酒想著白月狐那張漂亮的臉,又想想他那被小孩子嫌棄的原型,忍不住露出笑容。
朱淼淼見陸清酒的心情的確是好了起來,這才松了口氣,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心思細膩很多,知道肯定是因為出了什么事兒陸清酒才會有之前的反應,不過既然陸清酒不愿意說,那肯定是家里私事,她也不好硬要去問。
尹尋摘了新鮮的蔬菜回來,白月狐跟在后頭,手里面提著一只看起來非常漂亮的大鳥。那大鳥渾身火紅色的羽毛,嘴巴上一點青,羽毛光彩艷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腦袋已經被白月狐給擰斷了,歪歪的搭在一邊,沒了氣息。
“這什么鳥啊。”朱淼淼看見鳥漂亮的羽毛,道,“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吧?”
“應該不是。”陸清酒知道如果白月狐去打獵,一定獵的是非人類,雖然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鳥到底是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鳥的味道肯定不錯。
“鸰腰。”白月狐的嘴里吐出兩個字,“好吃。”
陸清酒這才想起來這鳥的身份,這鳥名叫鸰腰,是山海經里的一種鳥類,渾身火紅唯有嘴巴的部分是青色的,吃了這種鳥,便可以不做噩夢,辟邪消災。他抬眸朝著白月狐看去,兩人的目光交疊在一起,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顯然白月狐是因為陸清酒之前做噩夢痛苦的模樣,才去專門打來了這種妖獸,陸清酒心中微動,笑道:“那你把毛處理一下吧,待會兒和兔子一起煮了。”
白月狐點點頭。
朱淼淼忙道:“羽毛給我留下來吧,這么漂亮,丟了太可惜了,我拿去做點工藝品。”
白月狐嗯了聲,算是應下了。
和人類世界不同,異界都是弱肉強食,最大的便是天地法則,但天地法則是為了約束力量,并不會保護弱小。白月狐所屬的龍族,便是里面最頂級的獵食者,他們是食物鏈的頂端,是支配一切的神明。
陸清酒熬好了湯底,把剝了皮的兔子處理了一下切成了塊狀。朱淼淼則把鳥的紅色羽毛全部收集了起來,說打算帶回公司給同事們當做禮物。
尹尋清理好了蔬菜后,在桌子上擺好碗筷,乖乖的等著開飯。
陸清酒架好電磁爐,便把紅艷艷的湯底端了上來,然后點火燒漲,再將兔子和鸰腰的肉放了進去。白色的肉肉在紅色的湯里面翻滾,看起來非常有食欲,濃郁的香氣充斥著整間屋子,朱淼淼和尹尋在旁邊吸溜口水。
陸清酒把調料準備好,見肉差不多熟了,便招呼著他們動筷子。
大家都沒客氣,筷子直接朝著最肥美的部位夾了過去,陸清酒先嘗了一塊鸰腰的肉,發現這肉的味道非常好,味道有點像雞肉,但是比雞肉要肥美很多,能在里面吃出脂肪那種柔軟的口感,但又并不肥膩,骨頭也不多,被湯底煮熟之后,軟嫩可口,又香又辣。
“好吃。”陸清酒贊道,“這鳥肉的味道不錯,你們都嘗嘗。”
其他幾人嘗了鳥肉,也都贊不絕口,陸清酒便拿了個碗,給蘇息小黑小花都裝了一點,當然,也沒忘記蘇息毛毛里面的雨師妾。
一鍋肉很快吃完了,陸清酒又下了第二鍋,里面還放了一些蔬菜,比如金針菇啊,油麥菜啊,粉條啊,南瓜之類的。等待的時間里,四人都盯著鍋目不轉睛,陸清酒是在發呆,尹尋和朱淼淼躍躍欲試,而白月狐看似神色平靜,實則蓄勢待發,手里的筷子隨時能加入戰斗。
“好了嗎?”尹尋終于沒忍住,扭頭問了陸清酒。
“唔……我看看啊。”陸清酒夾了一塊鳥肉,品嘗一口,隨后點點頭,“好了,吃吧。”
一聲令下,三人的筷子同時伸入了鍋里,這是一場血腥的戰斗,只有勝者才能吃到更多的肉!
陸清酒看他們三個的動作看傻了,三人的筷子來回飛快,起初白月狐還要裝一下,后來裝都懶得裝,他吃肉連骨頭都不吐了。朱淼淼發現白月狐作弊,尖叫道:“臥槽,白月狐你吃肉都不吐骨頭的啊!太過分了吧!”
白月狐無情道:“你行你也可以不吐。”
朱淼淼語塞。
但剛發現白月狐作弊,朱淼淼又察覺了尹尋的不對勁,這么燙的肉,尹尋夾起來就往嘴里塞,吹都不吹一下,好像不怕燙似得。朱淼淼驚恐道:“尹尋,你不怕把你嘴巴燙壞啊!”
尹尋:“我不怕燙。”
朱淼淼:“……”她輸了。
一個不吐骨頭,一個不怕燙,只是人類出生的朱淼淼,從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吃著沒人搶的菜把自己給喂飽了的陸清酒憐惜的看著垂淚的朱淼淼,摸摸她腦袋,說沒事兒,這會兒留點肚子,下午給她做甜品吃,這才勉強安慰了朱淼淼已經破碎的心。←→新書推薦: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