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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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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驕蟲這事兒,陸清酒感覺自己似乎又了解了白月狐不為人知的一面。于是回到家后趕緊給他家的狐貍精做了一頓大餐,然后用憐愛的眼神看著白月狐吃完了。

  尹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臉茫然的看著陸清酒父愛泛濫,問道:“咋回事兒啊?怎么去趟市里面回來就這表情了?”

  陸清酒道:“你不明白…”

  尹尋說:“我不說我咋明白?”

  陸清酒看了尹尋一眼,私下里找了個地方和尹尋把他和白月狐遇到的情況說了,當然后面還講了白月狐可能去翻了垃圾桶的事,尹尋聽完之后一拍大腿:“我怎么沒想到呢!”

  陸清酒以為他是沒想到白月狐會去翻垃圾桶,誰知道這貨來了句:“還有垃圾桶可以翻啊,我到底錯過了什么!”

  陸清酒:“…”你是認真的嗎?

  至今陸清酒都沒想明白,為什么其他書里記載的山神和龍族都是那么的牛逼,別說吃飯這種小事了,甚至可以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來形容,然而他們家的兩只小可憐吃飯都成問題,一個弄不好就得和垃圾桶作伴,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陸清酒想到這里,抹去了自己眼角的一滴淚水。

  之后一段時間,陸清酒都在關注樂樂的事,他也告訴了胡恕,說這事兒算是了了,蜜蜂不會再去攻擊花園幼兒園。

  胡恕聽完后自然是問了為什么,顯然還是想找出兇手。

  “你別問為什么了,這事兒不是你們能管的。”陸清酒決定撒個謊,“那邊厲害著呢,不過他們是來尋仇的,現在仇已經報了,所以以后都不會再來。”

  胡恕聞言卻只想苦笑,說:“陸哥,雖然您是這么說了,可是我們總要結案的吧…這…這…”

  陸清酒道:“哎呀,這還不好辦嗎,被蜜蜂蟄是多么正常的事,被蟄進醫院,肯定是因為捅了蜜蜂窩唄!”

  胡恕啞口無言。

  “你說是不是。”陸清酒敷衍完了胡恕,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招呼著他有空來自家吃飯,說等哪天天氣好,他們做場露天燒烤。

  胡恕想了想,覺得陸清酒說的也有點道理,居然沒有繼續糾纏,就這么應下了。

  而莊樂媽媽那邊吧,也干凈利落的處理掉了整件事,她秉承了女強人的風范,做下決定之后辦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先是報了警,將莊樂身上的傷口備了案,然后開除了自家的保姆。當然,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母親的憤怒并沒有因此停歇,她顯然還做了很多其他私下的安排,但都沒有告訴陸清酒,不過陸清酒聽胡恕說,朱筱蓉從醫院出來之后就被杜清虹起訴了,和另外兩個共犯一起在監獄里待了一兩年。

  很多年后,陸清酒偶然間見過莊文石一次,他和杜清虹離婚后還是和朱筱蓉結婚了,但他離婚的時候杜清虹沒讓他帶走任何的財產,所以婚后生活似乎并不如人意,甚至可以說得上狼狽。

  陸清酒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路邊和朱筱蓉吵架,兩人面容猙獰無比,因為一點瑣事甚至險些動起手來,陸清酒遠遠的看著,要不是白月狐提醒了一句,他甚至都沒能認出來那人是當初在車庫里見過的莊文石。

  不過現在陸清酒還不知道那么多。

  回到水府村沒過幾天,陸清酒就接到了杜清虹的電話,電話里杜清虹對陸清酒表示感激,并且表示自己想帶著孩子上門親自感謝。

  陸清酒同意了,反正他也想看看莊樂的狀態。

  于是沒過幾天,杜清虹就帶著莊樂來了水府村,手里還提著禮盒。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陸清酒卻是看見驕蟲也坐在后座,和樂樂手牽手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杜清虹進了院子后,有些驚訝,贊嘆道:“好漂亮的院子啊。”

  陸清酒笑道:“都是他在打理。”他是指白月狐。

  白月狐坐在搖搖椅上,對于來客無動于衷,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不過雖然他現在的樣子看著很慵懶,但平時做事時還是很利落的,比如眼前的院子就是白月狐一理的。

  葡萄架子上蜿蜒著綠色的藤蔓,靠近墻壁的位置種著已經長得很茂密的果樹,院子里雖然有雞窩和兔子窩,但一點也不臟,甚至沒有排泄物。這也多虧了白月狐訓練的好,兔子和雞上廁所全都會到草叢里,純當給葡萄藤施肥了。

  石桌和椅子擺在院子的最中間,剛好被葡萄藤的陰影遮住,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里灑落,碎裂成斑駁的光影,溫度剛剛好。

  再加上長相漂亮的白月狐躺在椅子上,整個院子的風格都美的像一副名家手下的油畫,讓見慣了世面的杜清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杜清虹認真道:“陸先生,我是來感謝您的,要不是您,我恐怕現在還沒發現樂樂的異樣,希望您能收下我的禮物,不是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就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

  她提的似乎是一些酒和補品,陸清酒本來想推辭,但見杜清虹一臉陸清酒不收她就不走的樣子,最后還是收下了。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留下吃個飯吧。”陸清酒招呼。

  “那就麻煩陸先生了。”杜清虹也沒客氣。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客套。”陸清酒說,“你在院子里坐會兒,我去給樂樂拿點零食。”

  杜清虹笑著在院中坐下。

  過慣了城市里的生活,看見村子里悠閑的生活節奏,心中不免有些艷羨,但喜歡歸喜歡,真要讓杜清虹一直生活在這里,還是會感覺不習慣。不過莊樂顯然非常喜歡這里,拉著驕蟲滿院子亂跑,要么摸摸兔子,要么逗逗才生出來的小雞。陸清酒拿了洗干凈的草莓和杏出來,放在了石臺面前。

  “清酒…”一開始這么叫的杜清虹還有些不自在,但見陸清酒臉上沒什么變化,便很快的習慣了,她道,“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陸清酒道:“請說。”

  杜清虹道:“就是…我覺得樂樂,出了點問題。”

  陸清酒一聽就明白了,但還是仔細的問了問:“比如呢?”

  杜清虹看了看周圍,確定樂樂不在旁邊,才小聲道:“他總是自言自語,我擔心是之前的事對他產生了太大的影響。”

  陸清酒想了想,他道:“杜姐,你相信世界上有精怪嗎?”

  杜清虹一愣。

  “就是山神之類的?”陸清酒斟酌著措辭,同時觀察杜清虹臉上的表情,如果杜清虹的表情出現了厭惡之類的負面情緒,他會馬上結束這個話題。但好在杜清虹對這個話題似乎并不抵觸,只是低聲道:“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小時候見過那些東西,不過后來大了,就見不到了…啊,聽起來有點蠢是吧?”

  陸清酒一聽就笑了起來:“所以你是相信世界上有這些東西的?”

  杜清虹:“我信啊,怎么了?”她也是個聰明人,馬上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呆,“難道那些被蜜蜂蟄的人是因為…”

  “是的。”陸清酒道,“說實話,要不是那群人被蜜蜂蟄了把事情鬧大,可能我也不會發現這件事。”也不知道樂樂還要遭受多久這樣的折磨。

  杜清虹聽到這話,陷入了沉默。

  陸清酒以為她是在擔心什么,正欲解釋一番,卻見杜清虹舒了口氣:“原來樂樂不是在自言自語啊,那可太好了。”

  陸清酒:“哎?”

  杜清虹道:“那個山神長什么樣子,也是小孩嗎?怎么和樂樂認識的?”這位母親顯然接受能力極強,在得知真相之后馬上產生了好奇,“我能不能看見啊?”

  陸清酒有點頭疼的看了坐在旁邊的白月狐一眼。

  白月狐感覺到了陸清酒的目光,抬抬眼皮,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后走到了杜清虹的面前。

  杜清虹還沒明白白月狐想干什么,就看見白月狐抬起手,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的眉心彈了一下。她感到一陣輕微的疼痛,隨即眼前的世界似乎出現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很難用言語形容。一定要說的話,那就像是眼前的畫面全部被刷新了一遍。

  “樂樂。”陸清酒叫了樂樂的名字。

  接著杜清虹便看見自己的兒子從后院里樂顛顛的跑了出來,手里牽著個長得很可愛的小男孩,她看見這小男孩還沒明白,茫然道:“這是你家的小朋友?”

  陸清酒道:“這是幫你兒子報仇的小朋友。”

  杜清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在她的想象里,山神肯定是那種長著胡須的老爺爺,居然是這么個可愛的小朋友。

  “媽媽。”莊樂還是有些不習慣和自己的母親相處,站在旁邊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杜清虹道:“你…就是幫我兒子報仇的那個山神?”

  驕蟲一愣,沒想到杜清虹居然能看見自己了,他心中浮起一些擔憂,正想說自己不是一直跟著樂樂的,便被杜清虹溫柔的牽住了手:“謝謝你呀,要不是有你幫忙,樂樂現在還被欺負呢。”

  “不、不用那么客氣。”驕蟲臉又紅了,眼睛也開始左右亂飄,顯然對于眼前的場景很不習慣。

  杜清虹道:“我小時候也能看見這些,只是后來大了就看不到了,時間久了還懷疑是不是自己幼時的臆想…我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啊?”

  白月狐道:“半個小時。”

  杜清虹聞言嘆了口氣,神色之間有些落寞。自從工作之后,她忽略了很多東西,甚至天真的以為只要給莊樂一個足夠富有的生活環境就足夠了,現在仔細想想,她已經錯過了許多。但好在,現在還不算晚,至少還有挽救的機會。

  接著,陸清酒便去了廚房,把院子留給了杜清虹母子。其實杜清虹對莊樂的愛,莊樂還是能感覺到的,不然也不會從頭到尾都沒有責怪過自己的母親。只是莊樂太過懂事一直壓抑著自己,忘記了同母親說出自己的感受。

  而陸清酒之所以想讓杜清虹接受驕蟲的存在,也是不想再看見驕蟲繼續孤獨的生活在公園里,天天靠著翻垃圾筒吃飽飯。

  因為有客人來,陸清酒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還特意給驕蟲和小樂樂做了小孩愛吃的甜點,他本來想做蜂蜜蛋糕的,但是聽說驕蟲不愛吃蜂蜜,便換了口味,做了巧克力味道的熔巖蛋糕。

  杜清虹對陸清酒的手藝表示了高度的贊揚,特別是面前這糖醋排骨,這味道連她都露出了驚艷之色。排骨是選的豬小排,上面還撒了一層白色的芝麻,肉處理的很嫩,也很入味,鮮甜的醬汁裹在肉上面,口味咸甜適中,讓人欲罷不能。還有辣子雞丁味道也很好,雞肉被炒的干干的,嚼著特別香,因為專門炸過,連骨頭都是酥的,不會很辣,但是足夠的香。

  “太好吃了。”杜清虹說,“我家里專門請的廚師都沒有這手藝。”

  陸清酒笑道:“都是家里自己養的豬和雞,味道自然是比外面好吃很多。”

  杜清虹道:“你可太謙虛了,我們吃的東西也是特供的,但也沒有這種味道啊。”她又吃了一塊雞肉,被雞肉鮮美的味道濃得幸福的瞇起了眼睛,“太好吃了…”

  陸清酒被夸贊廚藝,還是挺高興的,特別是看著兩個小娃娃吃的一臉饜足的模樣。驕蟲雖然傲嬌的沒有表示,但是鼓起來的小肚皮還是告訴了陸清酒他很滿意這頓飯。

  “你是不是缺蜜蜂啊?”驕蟲吃飽后擦了擦嘴,“你家后院的蜂箱里裝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白月狐聞言不高興的瞪了驕蟲一眼:“就是蜜蜂。”

  這要是其他人這么說,驕蟲早就反駁了,但奈何說這話的是白月狐,于是憋了半天,憋出來了一句:“好吧,蜜蜂就蜜蜂…那你再放兩個蜂箱在后院吧。”

  陸清酒道:“你要送我蜂蜜啊?”

  驕蟲擺擺手,顯然對蜂蜜很不待見,“送送送,要多少都給你。”

  陸清酒:“那謝謝了。”

  三人吃過飯,便要走了,樂樂又去主動的牽了驕蟲的手,和驕蟲一起上了后座。杜清虹這會兒已經看不見驕蟲了,不過她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因為心理問題自言自語后好受了很多,并且表示自己一點也不介意驕蟲陪著樂樂。

  陸清酒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三個人離開。

  “有驕蟲陪著也挺好的吧。”陸清酒道,“至少不用擔心樂樂會被其他人欺負了。”

  尹尋站在旁邊卻興致不高,他之前就從陸清酒的口中得知了整個故事,今天雖然看見樂樂和驕蟲的時候笑的很燦爛,這會兒卻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不高興?”陸清酒察覺了自己好友心情的變化。

  “你說啊。”尹尋道,“萬一有一天,樂樂看不見驕蟲了怎么辦?”

  陸清酒:“…”

  尹尋說:“如果那時候,驕蟲得再次回到公園里,翻他的垃圾桶…”

  他還沒說完,陸清酒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樂樂看不見他了,這不還有我們么。”

  尹尋道:“可是…你也是人啊。”

  陸清酒道:“誰說我是人了?”

  尹尋并不知道陸清酒長輩們的那些愛恨糾葛,被陸清酒說的話弄的一臉茫然:“你不是人?你不是我們家里唯一一個珍貴的人類嗎??”這全家都不是人,就陸清酒一個獨苗苗了。

  陸清酒悲痛的搖頭:“我不是。”

  尹尋:“那你是啥?”

  陸清酒:“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有四分之一的龍族血統。”

  尹尋:“…”

  陸清酒:“我姥爺是龍,啊哈,沒想到吧?”

  尹尋整個人在原地呆了兩秒,隨后表情一陣扭曲:“臥槽,你他媽什么時候知道的,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么重要的事——”’

  陸清酒道:“重要嗎?哪里重要了?”

  尹尋道:“當然重要了!比如…”他話說了一半又斷了,因為仔細想了想后,發現這事兒好像真的不是很重要,畢竟陸清酒表現的和一個普通人類別無二致,哪兒哪兒都不像龍。

  陸清酒嘆氣:“看吧,我就說這事兒不是很重要。”

  尹尋:“那你也不是人,豈不是我們一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了?”

  陸清酒點點頭。

  尹尋揚聲長嘆,表示他們家里終于失去了最后一塊凈土,陸清酒太不爭氣了,作為唯一的一個人類代表,居然沒有堅守住自己的身份。

  陸清酒:“對不起?”

  尹尋搖著頭帶著一臉陸清酒太不爭氣的表情回家去了。

  陸清酒哭笑不得,關上門后和白月狐計劃明天在后院里加兩個蜂箱,有了驕蟲的承諾,家里就算是有真正的蜜蜂。做五休二的欽原表示非常的欣慰,本來還想厚著臉皮問能不能加個年假的,但在白月狐冷冰冰的眼神下只能慫慫的縮了回去,繼續委屈巴巴的假裝自己是蜜蜂。不過說實話,他們那個個頭兒在真正的蜜蜂面前實在是太過扎眼,怎么看怎么都格格不入。

  第二天,陸清酒就去鎮子上買了兩個新的蜂箱,放在了欽原蜂箱的旁邊。大概過了兩三天的樣子,這兩個蜂箱里面便都搬來了小蜜蜂,開始在里面筑巢產蜜。大約是驕蟲的緣故,這些蜜蜂對人沒有什么攻擊性,就算是靠近了也不會蟄人,甚至采蜜的時候都不用戴著專業設施,直接采就行了。不過和欽原的蜜不同,它們的蜜味道要更濃郁一些,和正常的蜂蜜味道更相似,也沒有欽原蜂蜜那種神奇的美容效果。雖然不能用來敷臉了,但吃還是不錯的。

  陸清酒也從杜清虹那兒得知,她將驕蟲接回了家中,并且重新請了兩個阿姨,讓她們照顧莊樂。有了上次的教訓,杜清虹把一部分的工作放掉了,花了更多的時間陪伴自己的兒子,這件事也算是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唯一比較苦惱的就是身為警察的胡恕,從頭到尾他們都是一頭霧水,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兒,也沒找到兇手。

  為了真相,胡恕甚至還提了幾斤鹵豬肉來陸清酒家里串門,想聽陸清酒漏點口風。

  但奈何陸清酒的嘴比河蚌還嚴實,他們怎么來的怎么走,除了損失幾斤鹵豬肉之外一無所得。

  不過后來花園幼兒園的投資人表示不想再追究,這件事就這么徹底結束了。

  隨著立夏時分的到來,天氣也開始漸漸變得炎熱。

  院子里所有的樹木都長出了茂盛的枝葉,之前買的兔子經過幾個月的飼養,變得肥嚕嚕又毛茸茸,看起來就很可愛的樣子。

  尹尋摸著兔子軟軟的屁股,滿臉幸福的夸它們可愛,這么肥做出來一定很好吃…

  陸清酒:“…”

  兔子肉的確好吃,只是殺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殘忍,白月狐手起刀落,直接剝掉了整張兔子皮,然后把兔子肉遞給了陸清酒。

  陸清酒把兔肉燙了一下,這樣可以保證兔子的肉處于最充滿彈性的狀態,吃起來口感很好。陸清酒做兔子肉的時候尹尋就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問陸清酒打算做個什么口味的。

  陸清酒道:“涼拌兔吧,你去剝點花生。”

  尹尋點點頭,高興的去了。

  陸清酒一邊把兔子放進鍋里用熱水炒熟,一邊準備著涼拌兔要用的作料。他站在窗戶邊上正低著頭做菜,卻忽的感覺開著的窗戶外刮來了一陣大風,這風來的蹊蹺,甚至將灶上的火也給刮滅了。

  風里似乎還夾雜著什么東西,正好吹在了陸清酒的臉上,帶來了冰冷的觸感。陸清酒抬手在臉上隨便一擦,竟是發現這陣風里夾雜著暗紅色的血液,剛好帶了一滴在他的臉頰上面,這血液似乎不是新鮮的,帶著一股子濃郁的腥臭氣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要是白月狐在,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他這會兒正巧去地里了,陸清酒也無從問起,他只能將手上和臉上的血沖洗干凈,然后把窗戶關上了。但那大風還在一直刮,吹的窗戶咔咔作響。陸清酒看著外面,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安。

  尹尋剝了花生回來后,大風已經停下,陸清酒隨口道:“剛才的風好大啊。”

  “什么風?”尹尋茫然道。

  “剛才不是刮風了嗎?”陸清酒問。

  “刮風?”尹尋并不明白陸清酒的話,“沒有啊,我一直坐在客廳里剝花生,沒看見什么風呢。”

  陸清酒聞言微微蹙眉:“是嗎…”

  尹尋道:“怎么啦?”

  “沒事。”陸清酒搖搖頭岔開了話題,“等白月狐回來我問問他吧。”←→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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