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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春神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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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月狐異樣的眼神下,陸清酒趕緊解釋了這不是他和尹尋的奇怪癖好,而是昨天那把追殺他的黑傘又跟過來了。

  白月狐聞言后微微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伸手便抓住了黑傘,然后用力一撕,便將那黑傘硬生生的從尹尋的腦袋上扯了下來。這傘被扯下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叫聲有些像哭嚎的孩童,聽得人頭皮發麻,陸清酒站在旁邊,看見尹尋腦袋的同時,也看見傘里似乎有東西掉落,噼里啪啦砸在了地上,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那天他看見的黑瞳眼球,咕嚕嚕的滾了一地。

  尹尋終于重見天日,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被這一地的眼球給嚇著了,最恐怖的是這些眼球似乎是活的,放大的瞳孔全都盯著白月狐,場面可怖極了。

  白月狐隨手把那黑傘扔到了地上,而黑傘落地的瞬間,滾落一地的眼球全都朝著黑傘的方向聚集了過去,再次被黑傘包裹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陸清酒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神奇的生物,并且也清楚的記得在山海經里面并沒有此類妖怪的記載。

  白月狐沒說話,他彎了腰,從自己的腳下拿起了什么東西,陸清酒待他直起腰后,才發現在白月狐手里的是一顆眼球。那眼球和陸清酒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圓滾滾的一個,后面還生著紅色的神經,無論是神經還是眼球顯然都還活著,此時被白月狐捏在手里,正跟小動物一樣瑟瑟發抖。

  “是一種術。”白月狐道,“具體用處不明。”

  “那這些眼球都是人類的?”陸清酒覺得那么多眼球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不是。”白月狐道,“這些眼球都是活物…”他把手里的眼球往地上一拋,似乎想要看看眼球落地時的反應,可卻沒想到本來乖乖趴在旁邊看熱鬧的狐貍崽子蘇息看見這眼球就沖了過來,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蘇息嗷嗚一聲,把那眼球吃進了嘴里,嘎吱嘎吱嚼碎之后吞了。

  “啊啊啊,蘇息,你吃了什么!!”尹尋驚恐的尖叫。

  “快吐出來!”陸清酒一個健步上前,抱起狐貍崽子掰開它的嘴想要把眼球摳出來,但是顯然他的動作已經太晚了,蘇息被掰開嘴后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藍色的眼睛無辜的盯著陸清酒,似乎是在詢問陸清酒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

  陸清酒痛苦道:“你真吃了啊?這要是出了點什么事兒,我怎么和你爸交代。”去年剪成貴賓犬就算了,今年再搞個食物中毒…他覺得自己真沒法去見人家家長了。

  蘇息顯然并不明白陸清酒內心的痛楚,還很高興的用紅舌頭舔了舔嘴巴,目光竟是落到了黑傘上面,看模樣居然是覺得那眼球的味道不錯,想再來一顆。

  黑傘被蘇息盯著,居然慢慢的朝著后面退了一步,要不是陸清酒一直盯著看,估計會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這吃了沒事吧?”陸清酒焦心的問白月狐。

  白月狐瞅了狐貍崽子一眼,想了想后,直接把傘撿了起來,然后伸手進去,硬生生的從傘里面又掏出來了一顆眼球。

  “你要干什…”陸清酒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白月狐把那眼球往他的嘴里一塞,又是一聲嘎吱嘎吱,就這么干凈利落的把那眼球給吃了。

  尹尋和陸清酒都被白月狐的動作嚇到了,兩人瞪圓了眼睛,盯著白月狐半晌沒說話,直到白月狐把那眼球咽下了肚子,還舔舔嘴唇后才勉強緩過勁來,陸清酒顫聲道:“好吃嗎?”

  白月狐:“好吃。”他思量片刻,說了一句細思恐極的話,“不是人類的眼球。”

  什么叫不是人類的眼球,白月狐這話的含義豈不是他嘗過了人類的眼球才能辨別出來味道上面的差別?

  “真的不錯。”大概是陸清酒的神情太過驚恐,白月狐體貼道,“口感是脆的,沒什么腥味,里面的汁水也很多。”

  你要是說的不是眼球,我就真試試了。

  尹尋在旁邊看的自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想要離白月狐遠一點。

  白月狐道:“嘗嘗嗎?”他說著從黑傘里又掏出了一顆眼球。

  那傘本來還在掙扎,結果再次被掏了眼球之后徹底蔫了,連陸清酒都在它身上看出了生無可戀這四個字。

  “不了不了。”陸清酒謝絕了白月狐的好意。

  白月狐看向尹尋,尹尋趕緊把自己的手擺的像個雨刮器。

  “好吧。”白月狐語氣里帶了點遺憾,“那就我自己吃吧。”

  黑傘似乎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此時想要緊緊裹住自己,反抗殘暴無情的白月狐大魔王。但它的反抗在白月狐面前顯然是螳臂擋車,下一刻,白月狐就又從它里面摸了顆眼球,嘎吱嘎吱的嚼上了。

  陸清酒和尹尋均是一臉木然,被這兇殘的畫面刺激的有點意識模糊。

  解決掉了這把奇怪的傘,陸清酒默默的轉身去做晚飯,尹尋跟在他后面瑟瑟發抖的樣子和黑傘倒是有幾分相似。

  晚飯做的比較簡單,陸清酒煎了一大鍋的牛肉餅,做了個涼拌三絲,還熬了一鍋八寶粥,最后把鹵好的牛肉切成片,再在旁邊放上辣椒面用來沾著吃。

  陸清酒把粥端上桌,招呼著白月狐來吃飯。

  白月狐點點頭,這才把黑傘放到了一邊。那黑傘靜靜的待在白月狐身側,一點動靜都沒有,但就在白月狐拿起筷子的一剎那,黑傘啪的一聲撐開了,接著便像輪子似得朝著門口滾了過去。

  黑傘居然想要逃!

  陸清酒和尹尋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白月狐的反應極快,那黑傘還沒滾兩圈,他就已經沖到了傘的面前,一把將那傘抓了起來,冷笑道:“去哪兒啊?”

  黑傘:“…”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這里是旅館?”白月狐捏著黑傘道,“要走,至少先把你的眼珠子留下吧。”

  他這話一出,黑傘便發出了噫嗚嗚噫的哭聲,雖然聲音有些刺耳,但怎么聽怎么像個被欺負狠了的小孩子,搞得陸清酒都有點不好意思,有種自己在欺負弱小的錯覺。

  然而白月狐心硬如鐵,不為所動,甚至還順便去廚房找了根粗粗的繩索,把黑傘捆了起來,然后往地上一扔,道:“今天吃飽了,明天繼續。”

  黑傘:“…”嗚嗚嗚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最恐怖的是那只小狐貍精也對他感興趣的很,鼻頭在傘面上磨磨蹭蹭,一副隨時可能咬下來的模樣。

  尹尋看著黑傘,小聲的和陸清酒咬耳朵:“我為什么總覺得在黑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陸清酒道:“你不要想太多,白月狐要是吃你,肯定一口就沒了,很痛快的。”

  尹尋:“…”謝謝你的安慰啊,我的朋友。

  吃完飯,尹尋回家,陸清酒回臥室,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那把傘,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黑傘就成了白月狐專屬零食,陸清酒就看著他家狐貍精坐在院子的搖搖椅上,旁邊放著把黑傘,然后時不時的伸手進那黑傘里掏個眼球出來,放進嘴里嘎吱嘎吱,其畫面殘暴程度,簡直讓人不忍睹卒。

  最近天氣好,一般陸清酒都會和尹尋在院子里找個地方曬太陽,但是這幾天他們實在是沒敢,因為只要在院子里,就能聽到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多聽那么一會兒,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可想而知其殺傷力有多大。

  當然,家里也有歡迎黑傘的,比如狐貍崽子就很喜歡黑傘,坐在旁邊眼睛就沒有轉開過。

  但鑒于陸清酒對食品安全的擔憂,白月狐還是停止了喂食行為,即便小狐貍一副望眼欲穿的可憐模樣。

  尹尋熬了兩天,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也不敢找白月狐說,只能找到了陸清酒,十分委婉的表示出了自己內心的脆弱:“我總覺得白月狐嚼眼珠子的時候,我的眼珠子在疼…”

  陸清酒本來正在炸魚,聽見尹尋這話手里的鍋鏟頓了一下。

  尹尋:“你是不是也…”

  陸清酒長長的嘆氣,慢慢的點點頭:“差不多。”

  如果說是吃其他東西也就算了,那可是一顆顆活生生的眼珠子啊,就這么嘎嘣脆的往嘴里塞,簡直畫面感爆棚。

  “那你能不能…”尹尋把希望放到了陸清酒身上,“和白月狐提一下意見?”

  陸清酒點頭:“好,我去和他說說。”

  于是吃完午飯后,趁著白月狐還沒午休和吃零食的打算,陸清酒便趕緊把他的意見說了出來,其中包括對眼珠子口感的懷疑,以及對白月狐吃眼珠子畫面的不適。

  白月狐聽完之后安靜了一會兒,對著陸清酒招了招手。

  陸清酒見狀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么,便彎下腰湊了過去,誰知道白月狐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后腦勺,接著他感到自己的唇邊被塞了一個冰涼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東西已經被塞進了他的口中。

  “唔!”陸清酒瞬間瞪圓了眼睛,正欲說什么,卻感到口中傳來一陣甘甜的味道,和他想象中的腥臭簡直全然不同。

  “先嘗嘗。”白月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既然東西已經入口,而且口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陸清酒便壓抑住了自己心中對于這東西模樣的恐懼,小心翼翼的用牙齒咬破了眼球的表面,隨即便感到一股帶著清香氣味的汁水盈滿了口腔。這眼球似乎并不是動物的眼睛,而是一種長得像眼睛的植物,吃起來外面脆脆的,里面柔軟多汁,如果硬要比喻的話,有點像草莓,的確是挺好吃的。

  陸清酒把眼球嘎吱嘎吱嚼碎了,吞進肚子里:“這不是動物的眼睛啊?”哪有動物的眼睛是草莓味的。

  白月狐:“不是。”

  “那是什么?”陸清酒有點懵了。

  “可能是一種果實。”白月狐道,“看著像眼球嚇人罷了。”其實味道真的很好。

  眼球吃完后,口腔里還回蕩著一股子甘甜的味道,不得不說,除了造型比較嚇人之外,這眼球的口感還真的沒得說。

  “再嘗嘗嗎?”白月狐又從傘里摸了一個出來,看了一眼之后遞給陸清酒,“這是橘子口味的。”

  他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這次沒等白月狐塞,而是自己小心翼翼的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橘子口味的沒有草莓的那么甜,但是汁水要更充盈一點,里面的果肉還帶著橘子的顆粒,簡直像是在吃果凍版的果粒橙,而且是沒有添加劑純天然的那一種。陸清酒正吃的起勁,朝著自己屋子邊看了一眼,卻是看到站在屋內的尹尋對著他露出驚恐無比的眼神,顯然是沒想明白為什么來勸說的陸清酒也跟著一起嚼眼球去了,還嚼的那么津津有味。

  陸清酒被尹尋的表情弄的有點想笑,想了想后,讓白月狐給了他個眼球,他拿在手里朝著尹尋走了過去。

  尹尋看著陸清酒拿著眼球走過來,轉身就想跑,卻被陸清酒一把逮住了。

  “跑什么。”陸清酒道,“又不是要吃了你。”

  尹尋哪會兒不知道陸清酒要干嘛,哭嚷道:“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要吃,我不要!”

  陸清酒:“你都沒嘗過怎么知道不好吃?這不是動物的眼球,來,試試看嘛。”

  尹尋想要掙扎,卻被陸清酒直接按住了肩膀,然后一顆圓滾滾的東西便被塞到了他的唇邊,他被嚇得差點哭出來,但他的掙扎在陸清酒面前毫無用處,那東西還是硬生生的被塞進了他的嘴里,在眼球入口的那一瞬間,尹尋甚至懷疑自己會再死一次——直到他嘗到了眼球的味道。

  “哎?”尹尋道,“怎么是葡萄味的。”

  陸清酒道:“好吃嗎?”

  尹尋瞬間不掙扎了,嚼了兩口:“好像果凍啊。”

  陸清酒:“是啊,還有草莓味的。”

  尹尋:“真香。”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都將眼神落到了院子里白月狐身邊的那把黑傘上,黑傘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眼神,又開始瑟瑟發抖,但奈何旁邊有個白月狐坐著,壓根跑不掉。來到水府村,可能是它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了吧。

  陸清酒和尹尋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黑傘成了白月狐這幾天心愛的零食,這玩意兒也太好吃了吧…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心靈美啊。

  在嘗過黑傘的味道后,陸清酒和尹尋終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懼,開始和白月狐一起坐在院子里吃眼球了。當然,他們吃的時候一般都是關著門,免得萬一哪個鄰居路過,看見了這可怖的一幕受到刺激。

  就這么又吃了兩三天,終于有人找上門來了。

  那天早晨下了點小雨,陸清酒在園子里割了一大把的韭菜,打算做韭菜盒子來吃。接著他家的門被咚咚咚的敲響,陸清酒去開了門,卻是看見一個漂亮姑娘站在他們家門口,這姑娘穿著一身華服,黑發上挽著精美的頭飾,雖然看起來很美,但風格和現代人格格不入。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陸清酒問道。

  那姑娘看了眼陸清酒手里拿著的韭菜,道:“我丟了一把傘。”

  完了,失主找上門來了。

  姑娘道:“你有看到嗎?”

  陸清酒道:“嗯…看倒是看到了。”

  姑娘道:“那你能還給我嗎?”她露出個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起來頗惹人憐愛。

  陸清酒還是被她看的有點心虛,畢竟他們抓著人家的傘吃了都快一周了,這突然被傘主人找上門來,自然心里有點過不去。他想了想,先將姑娘邀請進了屋子,讓她在家里等著白月狐回來。

  白月狐剛才打著傘下地去了,他平時本來是從來不打傘的,但是有了黑傘之后就開始積極的使用起來,畢竟邊打傘還能邊吃零食,簡直是再美好不過了。

  那姑娘便坐進了屋子里,陸清酒也不好意思把客人一個人放在客廳,便干脆把菜板拿出來,在客廳里咔嚓咔嚓的切韭菜和切肉。

  姑娘好奇道:“你是在做什么呢?”

  “做韭菜盒子呢。”陸清酒回答。

  “韭菜盒子?”姑娘道,“那是什么?”

  “一種很好吃的食物。”陸清酒道,“你沒吃過嗎?那待會兒我做好了給你嘗嘗吧。”他感覺這姑娘應該也不是人類。

  姑娘點點頭,繼續安靜的等著。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種完地的白月狐回來了,他一進屋子,原本坐著的姑娘就站了起來,道:“我的傘!”

  白月狐看見了姑娘,也沒說話,只是當著姑娘的面又從黑傘里摸了個眼球出來,當場吃了。

  站在旁邊的陸清酒清楚的看見白月狐吃眼球的時候,那姑娘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你做什么呢!”姑娘怒吼。

  白月狐根本不理她,反而揚了揚下巴,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姑娘:“白月狐,你這個王八蛋!”

  “還行吧。”白月狐道,“你來做什么,這傘是你的?”

  姑娘道:“不是我的是你的?”

  白月狐道:“進了我家的東西都是我的,要不是看你不如豬肉好吃,連你一起吃了。”

  姑娘:“…”

  從二人對話來看,他們顯然是舊識,只是關系似乎不大好,是隨時可能掐起來的那種。

  “你把傘還我。”姑娘知道在這事上和白月狐糾結沒什么好處,干脆跳過了自己和豬肉的話題,直奔重點,“你都吃了四五天了!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白月狐根本不理她,再次摸了個眼球出來,嘎吱嘎吱的吃了。

  姑娘瞬間暴跳如雷,白月狐卻根本理都不理她。

見白月狐軟硬不吃,姑娘只能咽下了這口氣,咬牙道:“說吧,你要怎么才把  傘還給我!”

  白月狐:“等我吃完了。”

  “你他媽的——”姑娘被逼的居然說了臟話,又在白月狐冷冰冰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將臟話咽了回去。

  白月狐道:“既然敢把傘送過來,就別想著要回去。”

  姑娘道:“這是它自己跑出來的!”

  白月狐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春神的傘還能自己跑出來。”

  陸清酒聽到這話,心中倒是一驚,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就是神話中的春神。傳言掌管四季之神分別是春神句芒,夏神祝融,秋神蓐收,冬神玄冥。只是神話中這幾位神都是男性的形象,眼前這個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男的啊。陸清酒正在奇怪呢,就聽到句芒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然而他家的狐貍精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無情的說:“再哭我就把你踹出去。”

  句芒瞬間息聲。

  白月狐道:“傘要拿走可以。”

  句芒聞言露出狐疑之色,顯然是懷疑白月狐突然松口是有什么陰謀。

  “但是你得把種子留下。”白月狐道。

  “什么種子?”句芒問道。

  “當然是眼球的種子。”白月狐說,“神有傘可植萬物,無論什么種子,都會在傘上發芽結果,這眼球也是植物吧?”

  句芒哼了一聲:“我可以把種子給你,但是能不能種出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白月狐道:“嗯。”

  句芒道:“我給你種子你就把傘還我?”

  白月狐點點頭。

  句芒道:“一言為定。”她站起來,離開了院子,似乎是給白月狐找種子去了。

  陸清酒見到句芒走了,才小聲的來了句:“她就是傳說中的春神?可是春神不是男人嗎?”

  白月狐瞅了陸清酒一眼,語出驚人:“誰說他是女的了?”

  白月狐:“他就是男人啊。”

  白月狐:“不像男的?”

  句芒那一身華服,那一句句嬌哼,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個…算了,他果然是可愛的男孩子。

  大約是陸清酒的表情太受打擊,白月狐安慰了陸清酒一句,說現在正是春天,春神穿的是祭祀的服裝,等到夏天穿短袖了,就應該能分辨出句芒的性別。

  陸清酒道:“那他的傘是怎么回事?”

  白月狐說:“只要是種子,無論活的死的,都能在他的傘上種出來,但是只能種植物。”

  陸清酒:“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吃的那么開心。

  白月狐嗯了聲。

  “那他的傘是怎么跑到水府村來的?”陸清酒看了眼黑傘,“不小心弄丟了?”

  白月狐卻冷笑起來:“春神的傘,怎么可能會弄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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