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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有鳥焉,其狀如蜂,大如鴛鴦,名曰欽原,蠚鳥獸則死,蠚樹木則枯。
在山海經里記載的欽原,是種厲害的妖怪。他們雖然長得像是蜜蜂,但比蜜蜂大了很多,碰到鳥獸,鳥獸即死,碰到樹木,樹木則枯。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繞著他們走,很少會有人來招惹他們,他們美滋滋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這樣的幸福生活,直到某一天,卻突然結束了。
那天天氣不錯,他們自由的飛翔在天空中,正在討論吃什么,便感到了一種恐怖的氣息。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陣黑霧籠罩,接著便有一雙巨大的獸爪,按住了他們的身體。
其中有欽原試圖用自己的尖刺反擊,但在觸碰到巨獸后,卻發現自己尾部的尖刺根本無法穿透獸爪的皮膚,他們被那東西握在手心里,像個小巧的玩具。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所有的欽原都以為自己難逃一劫,會被一口吞下,然而就在他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時,頭頂上有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你們會產蜜嗎?”那兇獸如此問。
產蜜?年齡最大的那只欽原名叫滿晨,他是最年長的一只,雖是已經見過不少世面,但還是被兇獸的這個問題問的呆滯了片刻。
兇獸沒有得到回答,卻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你們會不會產蜜?”
“會會會!!”滿晨驚恐的回答,他意識到如果自己不會產蜜,下一刻就有可能葬身兇獸口中,于是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們會的!”
“嗯。”兇獸滿意的應了聲,“那你們就是蜜蜂了。”
滿晨:“…”
其他的欽原:“…”他們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是如此一落千丈,從觸獸獸死,觸木木枯的妖獸直接降級成了可愛的小蜜蜂。
“怎么?有意見?”兇神察覺了他們的沉默。
“不不不不。”滿晨哪里還敢遲疑,“我們就是小蜜蜂,我們就是小蜜蜂!”
兇獸:“嗯,到時候別露餡了。”
欽原們:“…”
于是,決定活下來放棄自己妖獸身份,乖乖做一只小蜜蜂的欽原,便出演了之前的那一幕。
陸清酒并不知道這些,不過熟讀山海經的他很快明白了這幾只“小蜜蜂”的身份。
他把自己做的蜂箱提了出來,看著幾只大個頭有點為難:“這蜂箱太小了,好像你們住不進去啊。”
“沒事沒事。”其中個頭最大的那只趕緊說,“我們能變小的,您可千萬別操心!”說著揮動了翅膀,變成了拇指大小的模樣。
陸清酒都被他們逗笑了,道:“你們真的能產蜜?”
“可以的。”滿晨道,“您要什么味的蜂蜜啊?”
陸清酒:“…蜂蜜還能選味道?”
“這不口味多呢嘛,什么桂花蜜啊,槐花蜜啊,枸杞蜜啊,之類的。”滿晨趴在蜂箱上面,眼巴巴的看著陸清酒。
陸清酒笑道:“都可以,看你們怎么采蜜方便吧。”這欽原其實長的挺漂亮的,翅膀上的羽毛五彩斑斕,眼睛是漂亮的藍寶石色,精致的像是做出來的模型。陸清酒看著他們有點手癢:“可以摸摸你們嗎?”
滿晨:“摸摸,隨便摸,不碰我們尾部的尖刺就行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陸清酒到底是什么身份,從他身上也只能感受到普通人的氣息,但看那個兇獸對待陸清酒的態度,他就知道眼前這個人肯定不能惹…
陸清酒便伸出手摸了摸欽原的羽毛,感覺羽毛十分柔軟,光滑的如同緞子一般,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真的不行不用勉強啊。”
“不勉強不勉強。”滿晨從來沒被人類摸過,本來有點緊張,但沒想到陸清酒帶著溫度的手指從自己身上拂過的感覺并不差,甚至有些舒服,讓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體想要多享受一會兒。但下一刻,便有一束冷冷的目光刺了過來,欽原渾身一緊,朝著目光投來之處看了眼,發現那兇獸正眼神不善的盯著他,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滿晨:“…哥,別摸了。”再摸他皮就沒了。
陸清酒:“哦,不好意思,太好摸了,沒忍住。”
滿晨心中默默垂淚,他也被摸的很開心啊,但是和舒服比起來,還是命比較重要。
就這樣,在白月狐的熱心安排下,這窩蜜蜂成功入駐陸清酒家里。不過和蜜蜂不一樣,欽原一窩就也四五只,變小之后縮在蜂箱里面,顯得空蕩蕩的。陸清酒詢問需不需要把他們放到山上野花比較多的地方,他們紛紛表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們可以日行千里,另外還麻煩陸清酒給他們的蜂箱打個頂棚,別被雨水給淋了。
陸清酒便把這幾只小蜜蜂安置在了自家后院,還用木板給他們搭了個雨棚,說以后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他說。
幾只小蜜蜂可憐巴巴的點頭,對陸清酒道:“你可真是個好人。”
陸清酒:“…”他沒忍心告訴小蜜蜂們當初提出要吃蜂蜜的就是他。
不過陸清酒也沒指望能吃上蜂蜜,這欽原能產蜜嗎?按照記載他們不是碰啥啥死嗎?養在家里就養在家里吧,反正也沒有什么影響。
懷著這樣的想法,陸清酒很快就把蜜蜂拋在了腦后,直到半個月后,到后院打掃衛生的尹尋突然開始大叫:“清酒,清酒你快過來!!!”
陸清酒還在給尹尋炸酥肉,聽著他的叫聲把鍋鏟一放,道:“怎么了?”
尹尋說:“咱們家蜂箱滿啦!”
陸清酒一愣,隨即去了后院,看到了尹尋口中的蜂箱。只見蜂箱上面掛滿了金燦燦,看起來非常誘人的蜂蜜,因為蜂蜜太多,甚至從蜂箱的縫隙里溢出,滴落在了地面上。
“全滿了。”尹尋抽出一片,驚訝道,“這么快啊?”
陸清酒正在詫異,便看見蜂箱里飛出了一只小欽原,細聲細氣的開口:“你要吃什么味的蜂蜜啊?”
陸清酒:“還有味道?”
尹尋這貨在旁邊湊熱鬧:“我想吃巧克力味的。”
那小欽原白了尹尋一眼:“我是問要什么花的。”
春天是萬花盛開的季節,大部分的植物都是在春天吐露出美麗的花朵,而采集不同的花粉釀出的蜂蜜味道也各有不同,甚至里面含有著花朵芬芳的氣息。
陸清酒道:“你們有什么花?”
“桃花,梨花,玫瑰什么的都有。”這只小欽原似乎年紀還小,沒有之前那只大欽原那么害怕,“你都能拿走,不過,我有個小小的條件。”
陸清酒:“什么條件啊?”
“你得摸摸我。”小欽原說,“就像摸滿晨一樣!”
陸清酒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滿晨是他之前摸過的那只欽原,眼前這只小不點也挺可愛的,況且他們手感很不錯,陸清酒爽快的同意了,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欽原柔軟的羽毛。
小欽原被摸的舒服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嘴里哼哼唧唧的。
尹尋也很手癢:“我能也摸摸嗎?”
“別碰我。”那小欽原無情的拒絕了尹尋的請求,“不要玷污了我清白的身體。”
尹尋瞪圓了眼睛:“可是為啥他就能摸啊?”
小欽原:“他是人,你是嗎?”
尹尋:“…”
小欽原:“人類是不能和我們在一起的,但是你不是人啊,萬一你看上我了怎么辦?”
尹尋:“我不會看上你的!!”
小欽原:“呵,你們山神說的話,可沒個準兒啊。”
尹尋:“…”朋友,你到底曾經遭遇了什么。
陸清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為欽原提供了幾分鐘的馬殺雞服務,陸清酒成功的得到了幾片蜂蜜,只是這蜂蜜要怎么從板子上取下來是個問題,陸清酒正在研究,就看見尹尋拉了個鐵筒過來,表示自己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然后陸清酒看見他在桶里把附著在木板上的蜂蜜全給搖了下來。
這是春天的農家蜂蜜了,陸清酒嘗了一點,感覺味道特別正。一點沒有人造蜂蜜的那種甜膩感,蜂蜜其實不是特別的甜,主要是香氣濃郁,用來化水或者做糕點都特別的合適。
陸清酒去拿了幾個玻璃瓶,把蜂蜜全給裝在了里面,然后給朱淼淼打電話問她要不要來幾瓶。
朱淼淼一聽是天然蜂蜜就來勁了,她現在可是枸杞養生黨,這種天然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舍得放過:“要要要,給我來幾瓶!”
陸清酒說:“還是以前的地址嗎?”
“嗯,就給我寄到公司吧。”朱淼淼說,“這段時間忙的很,都沒時間和你聊天了,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綜藝還在繼續嗎?我這忙完了打算過來湊個熱鬧。”
“沒有,沒繼續了,在這邊出了點意外,他們都走了。”陸清酒回答。
“走了?”朱淼淼道,“去哪兒啦?”
“不知道。”陸清酒道,“可能是換了個地方做節目了吧。”
朱淼淼遺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還是想過來住兩天,你們那邊什么都好吃,饞死我了。”
陸清酒笑道:“歡迎歡迎。”
當初要不是朱淼淼費心費力的幫他們搞淘寶店,他們現在估計還在愁要怎么多賣點菜賺錢買肉吃,現在家里生活水平上去了,能把尹尋和白月狐都養的白白胖胖,朱淼淼也算是出了不少功勞,雖然顯然尹尋并不想白白胖胖,畢竟作為白月狐的后備食物,白白胖胖之后好像就離死不遠了。
但好在有陸清酒在,不會輕易的讓白月狐把他的寵物,哦不,是兒子輕易吃掉的。
朱淼淼和陸清酒說月末陸清酒生日的時候過來玩,陸清酒一口應下。
這三月份了,月末就是陸清酒的生日,雖然平時沒什么過生日的習慣,但蛋糕還是要買一個,也算是給家里兩個饞嘴的改善生活吧。
有了蜂蜜之后,陸清酒沒過幾天就用烤箱做了個巨大的蜂蜜蛋糕,自家做的蛋糕什么都舍得放,蜂蜜雞蛋牛奶跟不要錢似得往里面打,最后做出來的蛋糕蓬松的像云朵一樣,烤的金燦燦的表面散發著甜蜜的香氣。一刀下去,蛋糕晃晃悠悠,像一顆有彈性的布丁,格外的誘人,連陸清酒都多吃了幾塊。
尹尋和白月狐對這塊蜂蜜蛋糕表示出高度的贊揚,尹尋哀求陸清酒明天再做一塊,陸清酒笑著應下,說行行行,明天做塊大的。
當然,他沒有忘記給最大的功臣小蜜蜂也送一塊蛋糕過去,欽原們得到蛋糕之后非常的開心,說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第一次知道蜂蜜還有這樣的做法,人類可真是神奇的動物啊。
神奇動物陸清酒:“…”是啊,這一屋子就他一個人類,可不是夠神奇了么。
天氣漸漸暖和了,樹梢枝頭,草叢灌木,都開始綻開了可愛的小花,整個世界充滿了生機。
陸清酒給朱淼淼去了電話,給她發了個大紅包,讓她來這里之前寄點草莓過來。
草莓這種果子金貴不好運輸,水府村幾乎沒有種植,加上價格昂貴,甚至在鎮上和市里都很難買到高品質的草莓,倒是陸清酒之前住的城市郊區就有幾個大型的草莓種植基地,里面種出來的巧克力草莓又大又漂亮,而且味道也很好,雖然不是特別的甜,但至少果味還是有的。
尹尋和白月狐似乎都沒有吃過這種水果,兩人完全是被貧窮限制了想象。
春天是吃草莓的季節,草莓果期很短,而且不易保存,陸清酒打算讓尹尋和白月狐敞開了吃,吃不完的他就用來做草莓果醬。
“這是草莓嗎?”尹尋是見過草莓的,但是幾乎沒怎么吃過,他看著泡沫箱里紅彤彤的果子眨著眼睛,“好漂亮啊。”
陸清酒道:“我先去洗洗,洗完了給你吃。”
朱淼淼后天才到,今天草莓就過來了,這草莓一看就是經過了精心的挑選,一個個幾乎有半個手掌那么大,顏色深紅,散發著草莓獨有的香氣。
白月狐似乎也沒吃過這種果子,和尹尋站在一旁專注的看著陸清酒清洗,陸清酒邊洗邊道:“不知道鎮上有沒有草莓苗啊,有的話我去買一點,月狐種出來的肯定比這個好吃。”
他洗完之后,笑著給白月狐和尹尋嘴里一人塞了一個。
大大的果子把尹尋的嘴塞的鼓了起來,他嚼了兩口,眼睛好似被點亮了似得:“好好吃啊!”
白月狐也點點頭,他咬破了草莓,紅色的汁液沾在了他薄薄的嘴唇上,給他原本就艷麗的五官增加了幾分妖媚的味道,只是這種妖媚并不女氣,反而有種讓人不敢逼視的冷艷,他也說:“好吃。”
“噥,你們兩個先吃,我把剩下的洗了。”陸清酒說,“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的我就做果醬。”
兩人點點頭,坐在旁邊開始高高興興的吃草莓,一人一顆,全給塞進嘴里,吃完之后整個嘴巴都是紅色的。
陸清酒自己也是一邊洗一邊吃,朱淼淼這次給他們寄了不少,大概有個十幾斤的樣子,應該是夠吃了。
幾人正在吃著,門口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陸清酒以為是隔壁的李小魚,便沒有問直接開了門,誰知門一開,外面卻出現了一個不該在這里的人,陸清酒看見他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本該早已離開水府村的江不煥竟是站在了門口,他手臂似乎受了傷,臉色非常的難看,“又來打擾你了。”
“啊?”陸清酒道,“你怎么…回來了?”江不煥的身后沒有其他人,像是一個人來的。
“能進去說嗎?”江不煥苦笑。
陸清酒想了想,還是讓開了一個位置,讓他進來了。
江不煥進到院子里,便看到了正在和尹尋分草莓吃的白月狐,他看到白月狐的臉時,眼里流露出驚艷之色,顯然是被白月狐那逆天的顏值驚到了。
“有什么就說吧。”陸清酒隨便給他找了個凳子,示意他坐下。
江不煥坐下后,被白月狐眼神盯的有點后背發涼,他干咳一聲,小聲道:“那個,你朋友為什么盯著我看啊?需要我給他簽個名嗎?”那眼神太恐怖了,他們兩個從未見過面,難道他是自己的狂熱粉絲??
陸清酒心想你還敢簽名,怕不是筆剛拿出來就被他撕了吃了,當然他不能這么說,只是很委婉的表示:“不用了,他不追星的。”
“那他盯著我做什么啊。”江不煥第一次發現人的眼神也能這么恐怖。
陸清酒忍著笑:“你偷了他種的番茄。”
江不煥:“…”
“十二顆呢。”陸清酒用手輕輕的掩住了嘴,肩膀微微抖動。
江不煥:“…”他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叫人做壞事都要遭報應嗎?他已經被白月狐的眼神盯的起了一層冷汗,連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陸清酒笑完之后,還是去安撫了自家渾身上下散發著黑色怨念的狐貍精:“月狐,你留點草莓,晚上給你做草莓味的蜂蜜蛋糕,還有,去拿草莓給牛牛吃一點,草莓味的牛奶特別好喝。”
聽到有自己很喜歡的蜂蜜蛋糕,白月狐這才收回了眼神,放了江不煥一馬,不然,今天恐怕江不煥會被他盯的直接暈過去。
支走白月狐后,陸清酒把注意力放回了江不煥身上,和之前相比,此時的江不煥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他的左手臂看上去像是骨折了,眼睛底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整個人透出一種濃濃的憔悴,怎么看怎么都讓人覺得不對勁:“你這邊,是出了什么事?”
江不煥苦笑:“是啊。”
“你還記得當時我們離開時,在山路上遇到的那個意外嗎?”江不煥道。
“記得。”陸清酒說,“就是你們司機突然睡著的意外?”
“對。”江不煥說,“我當時以為離開了這里,一切就結束了,可后來才發現,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他聲音顫抖,滿含恐懼,“接下來,又發生了很多事。”
陸清酒靜靜的聽著他繼續說。
“比如節目組住的民宿突然煤氣泄漏,要不是我半夜突然驚醒,恐怕所有人都沒了,還有剎車失靈…總之,就好像是有人想要我們全部死掉似得。”江不煥說,“你知道,前幾天這里出了車禍嗎?”
“車禍?”陸清酒茫然,“不知道,你是說水府村嗎?”
“對。”江不煥說,“其實幾天前我就到了鎮子上了。”
陸清酒蹙眉:“什么意思?”
江不煥說:“在鎮上,我們開了兩輛車準備進村,我開在前面,其他人在后面。”
他顫聲道,“可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在山路上迷路了,明明只有一條路啊,卻怎么都看不到頭…”
陸清酒說:“你們是不是遇到鬼打墻了?”他想起了之前和尹尋朱淼淼在山上下不來的事,當時還是白月狐來接的他們,要是沒有白月狐,估計他們三個也全都交代在山上了。
“我不知道啊。”江不煥苦笑,“然后一直開啊開啊,就這么出事了。”
在他的描述中,陸清酒得知,他后面的那輛車突然加速,撞向了他,他死死握著方向盤逃過一劫,但后面的車卻帶著一車的人,全都沖下了懸崖,就這么沒了。
江不煥在這場事故中右臂骨折,但這不是最讓他恐懼的,最讓他恐懼的是等到他開著車回到鎮上報了案之后,得到的答案卻是根本沒有第二輛車。才下過雨的山路上,只有一輛車開過的痕跡,根本不存在江不煥描述中的第二輛事故汽車。驚恐的江不煥聯系了自己車上的朋友,卻得知他們都還活的好好的,對于他說的一起去水府村的事完全不知情,甚至覺得江不煥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我不明白啊。”江不煥說完之后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我明明看見那些人的,我的車后面甚至還有被撞擊的痕跡,可是為什么他們非要說那輛車不存在呢…”
陸清酒聽完后沉默片刻:“你確定,撞你的是你朋友的車,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嗎?”
江不煥表情登時僵住。
陸清酒繼續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好的感覺?”
江不煥苦笑:“有啊。”
陸清酒說:“什么感覺?”
江不煥呆滯道:“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并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甚至一股微風刮過,都好似那斷頭的利刃,刺的他后頸發寒。←→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