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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香料和種子回了家,陸清酒把這事兒當做談資和尹尋隨口說了,尹尋聽后也有點不舒服,說你這描述的也太嚇人了,這才過幾天啊,那女人就把下巴搭在了龐子琪的肩膀上,要是再過些日子…她豈不是要和龐子琪融為一體了?
陸清酒道:“這我哪兒知道呢。”他把牛肉和其他的材料放進鹵料里,開火之后細細的燉煮,雞和鴨的內臟都很適合做鹵味,特別是雞胗之類的,吃起來口感香脆很是下酒,陸清酒現繼續道:“不過那東西看起來是挺讓人覺得不舒服的。”
尹尋對龐子琪的事情興趣也不大,倒是對鍋里的牛肉更感興趣,兩人聊了一會兒,很快就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重點轉到了今天的晚飯上。
陸清酒讓尹尋去地里摘點新鮮的蔥,待會兒鹵牛肉好了切成片,再撒上陸清酒特制的辣椒蘸料,味道會更好一些。
吃過晚飯后,晚上陸清酒把鹵好的牛肉端到了院中,還倒了幾杯自己之前做好的葡萄酒。這自釀的葡萄酒度數不高,味道倒是挺不錯的,用來當做消遣的飲料是再好不過。
鹵牛肉也很入味,肉質結實彈牙,在嘴里越嚼越香,沾點特制的辣椒面之后牛肉就帶上了辣味,不過這辣椒面不僅僅是辣,里面還放了炒的焦香的花生碎和芝麻,沾一點之后,辣中帶著香,讓人欲罷不能。
三人喝著小酒,吃的十分盡興,白月狐把最后一塊牛肉解決掉后,差不多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尹尋打著哈欠說要回家睡覺,陸清酒讓他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目送他消失在了村中的小道上后才轉身回屋清洗了一下身體,把空調打開,躺上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陸清酒神清氣爽的起床,做飯前先打開了電視機給小花小黑和小狐貍看著。自從之前出過事故之后,陸清酒就有了看本地新聞的習慣,特別是每天早晨七點左右的地方早間新聞最有意思。
這種小地方的頻道和大臺不一樣,多數都是講的些家長里短的瑣事,什么李家大嬸偷偷把程家大嬸家的雞蛋給偷了,什么住在上層的住戶喜歡往樓下扔垃圾和樓下產生了矛盾,什么劉女士花了很多錢整容結果卻整毀了一定要找美容院討個說法…陸清酒把聲音開大,一邊聽一邊做早飯。
今天吃的是自己家做的米粉,米是從隔壁家鄰居那兒買來的新米,炒香之后拿到鎮上打成粉末,然后加上土豆淀粉進行揉搓,揉成團狀之后再壓平切成一條一條的,這米粉就算是做好了。自己做的米粉比外面買來的好吃很多,沒有加食用膠,更不會出現那種咬不斷的情況,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粗細可能沒有那么均勻,不過只要能入味,都沒所謂。
米粉煮了幾大碗,陸清酒在每碗里面舀了一勺之前特意留下的燉牛肉,再撒上翠綠的蔥花,一碗美味的牛肉米粉就算做好了。
他把碗從廚房里端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電視上在播送一條本地新聞,說是今天凌晨市里的大橋上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雖然沒有波及路人,但司機受傷嚴重,已經被送往醫院急救。
尹尋走過來幫陸清酒接住了手里的碗,看見這新聞來了句:“咦,這出事的是警車啊。”
“警車?”陸清酒一愣,馬上想起了什么,“難道是…”
他和尹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神里看到了同樣的猜測。
“我打個電話問問。”陸清酒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胡恕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后,胡恕道:“清酒,什么事兒啊?”
陸清酒道:“胡恕,是你們警察局的警車出事了嗎?”
胡恕道:“對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清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記得之前陸清酒和他說話的時候,就提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在跟著龐子琪,當時他沒當回事兒,和龐子琪說了之后龐子琪也沒在意,現在想來陸清酒可能真的看到了什么東西。
陸清酒稍作猶豫,還是把這事仔仔細細的和胡恕說了,雖然龐子琪這人性格不好,但到底是個警察,應該也沒做過什么壞事:“沒錯,那天我看見他身后有個穿青色衣服的女人一直跟著他。”
胡恕呆滯道:“女人?”
“嗯,一個打著傘的女人。”陸清酒說,“我問了我朋友,他說那女人是個很不妙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胡恕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陸清酒道:“怎么樣,你想起了什么嗎?”
胡恕道:“唔…其實我也不好說,他本來工作就特殊嘛,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惹上的,不過聽說他來這里之前好像去過一趟什么古墓,我也就隨便聽的啊,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陸清酒也就聽著,他對這些東西其實也不是很了解,和胡恕說這些也不過是出于善意提醒一下而已。
掛斷電話后,陸清酒和尹尋繼續嗦粉。
“那個龐子琪會死嗎?”尹尋把最后一口湯喝光了問了句。
“我哪兒知道。”陸清酒無奈道,“你才是山神,按理說這種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
尹尋搖著頭:“不知道不知道,那東西兇的很,我也不想沾染,畢竟我是水做的。”
他想起了尹尋之前被啃掉此時已經恢復如初的手掌,發現尹尋還真是水做的…
吃完飯,白月狐又去了地里面,陸清酒則和尹尋想把院子收拾一下。
小雞仔們已經完全長大了,整個院子就是他們的領地,除了對熟識的人態度比較好之外,對其他入侵的生物都充滿了敵意,之前還差點把鄰居家的狗給揍了。還好陸清酒及時攔下,不然估計那狗可能會被他家的戰斗雞打的性命堪憂。
陸清酒打掃完了后,正打算去廚房里做飯,尹尋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神中帶著點驚恐,他叫道:“酒…酒啊。”
陸清酒茫然的回頭:“嗯?”
尹尋說:“你背上是什么東西…”
陸清酒莫名其妙:“背上?”他伸手在自己的背上摸了摸,卻什么都沒有摸到,“你什么意思?”
尹尋趕緊把陸清酒拉到了廁所里有鏡子的地方,讓他看自己的后背。
陸清酒一看瞬間驚到了,只見他的后背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陰影,這陰影看起來是個打著傘的女人的形狀,雖然模糊不清,但看見這片陰影的時候,陸清酒的確馬上想起了把下巴搭在龐子琪肩膀上的那個東西,還有那東西看向自己那怨毒的眼神…
“臥槽。”陸清酒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為什么這東西會在你背上啊?”尹尋也驚呆了,他嘗試性的伸手觸摸了一下那黑色的陰影,但卻直接從里面穿了過去,“酒兒,你干啥了?”
陸清酒:“…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尹尋唱了出來:“她再也沒有忘掉你容顏?”
陸清酒和龐子琪就見過兩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為那東西盯上的目標,難道是那東西發現了他是這個家庭的支柱…沒了他家里兩個孩子都得再次過上連小籠包都吃不上的貧困生活?
不,作為父親存在的陸清酒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酒兒,你想什么呢?”尹尋看陸清酒表情變幻莫測,疑惑的問了句。
“我想…”陸清酒回了神,“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龐子琪吧。”
尹尋:“…為啥?”
陸清酒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我有種感覺,要是他沒了,估計下一個就是我了…”他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還能傳染。
尹尋:“…”
去醫院看龐子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去之前陸清酒還是咨詢了一下他家狐貍精的意見。
畢竟和這個不太靠譜的山神好友比起來,白月狐顯然知道的更多。
白月狐穿著靴子戴著帽子提著水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家里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動作一頓,問道:“怎么了?”
陸清酒站起來,轉身露出了自己的后背:“月狐,我后背上好像多了點東西…”
白月狐看了眼陸清酒的后背,也看到了那片黑色的陰影。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啊?”陸清酒把龐子琪出車禍的事情一起說了,“還會傳染的?”
白月狐走到陸清酒的身邊,微微低頭用鼻子嗅了嗅:“有點麻煩。”
麻煩?陸清酒一聽這話就緊張了起來,白月狐的實力他可是見過了,連他都說麻煩,那這事情肯定不一般,他道:“有什么辦法可以弄掉嗎?”
白月狐說:“有倒是有。”
陸清酒說:“怎么弄?”
白月狐道:“上個被附身的人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吧,讓他把那東西處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說到不該碰的東西,陸清酒立馬想起了胡恕告訴他龐子琪下過墓的事情,也不知道和這女人的出現有沒有關系。
“如果找不到那東西呢?”陸清酒還是沒忘記給自己找個后路。
“找不到?”白月狐道,“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吧,我來解決,總不會讓你死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聲嘆了口氣,陸清酒看的心頭一緊,知道這事情或許真的有些麻煩 可他遇到這事也實在是無妄之災,只是多看了那東西一眼而已,就被這么纏上了。
“那我明天去醫院看看他吧。”陸清酒做了決定,“看看他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尹尋說:“我和你一起吧。”
陸清酒道:“算了,你別一起了,萬一你也被染上了,豈不是更麻煩。”
白月狐坐在了他們旁邊,臉上倒是沒有緊張的神色,他道:“去吧,若是處理不好,就回來,我幫你解決。”
陸清酒點點頭,心中升起了對自家狐貍精濃濃的感激之情,雖然白月狐說著很麻煩,但也沒有退縮,可真是只人美心善的好狐貍。
因為事情緊急,陸清酒也不知道龐子琪什么時候會出事,所以第二天就趕緊去了市里面的醫院。
尹尋堅持要和陸清酒一起來,陸清酒本想拒絕他,他卻表示自己好歹是個山神,要是真的出了事…
陸清酒道:“要是真的出了事?”
尹尋道:“我至少能幫你給白月狐打個電話。”
真是謝謝你了我的廢材朋友。
說著打電話,可實際上在家里住了這么久的白月狐從來不用手機,陸清酒想著這事情結束之后還是給白月狐買個手機吧,免得真有個什么事連他人都聯系不到,畢竟他又不會千里傳音。以前他以為白月狐不用手機是看不上這種世俗的玩意兒,現在仔細想想,他不用手機可能單純是因為買不起…
有了目標的兩人坐著貨車到了市醫院,聯系上在醫院守著的胡恕之后在病房里見到了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龐子琪。
說實話,陸清酒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龐子琪的時候,心臟還是抖了抖。只見龐子琪躺在床上,那女人就趴在他的身上,傘蓋在二人的頭頂,那張可怕的臉扭過來,眼神陰郁的盯著前來探望的陸清酒和尹尋。
陸清酒和尹尋只能當做看不見,龐子琪這會兒已經醒了,意識也已經恢復,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但也能說話了。
“你看到了什么?”龐子琪艱難的開口,“你…你和胡恕說了,你看到了什么?”
陸清酒道:“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什么樣的女人?”龐子琪繼續發問。
“穿著青色的裙子,拿著一把傘,耳朵上掛著紅綠色的蛇。”當著人家的面,陸清酒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分,“她眼睛沒有瞳孔,不過除去這個,長得還是挺漂亮的。”
眾人:“…”陸清酒你求生欲很強啊。
陸清酒看了女人一眼,補充道:“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啊。”
女人:“…”
龐子琪聽了陸清酒的描述,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陸清酒道:“那個,我聽我朋友說,這東西不處理掉,你很快就會被她害死的,你不快點的話就真的沒命了。”
龐子琪啞聲道:“這個我恐怕快不了。”
陸清酒驚了:“怎么說?”
龐子琪道:“你知道雨師妾嗎?”
“雨師妾?”陸清酒說,“那不是山海經里的怪物嗎?”他忽的想起了山海經里關于雨師妾的描寫:其為人黑,兩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和眼前趴在龐子琪身上的女人的確有相似之處。
雨師妾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據說是因為她是雨師屏翳的妾侍,只是和雨師不同的是,她掌管的,卻是太陽的力量。
“對。”龐子琪說,“三個月前,山東那邊發現了一個墓地。”
陸清酒道:“山東?難道你們找到了湯谷?”
龐子琪苦笑:“或許吧。”
湯谷就是傳說中太陽升起的地方,據說也是上古羲和族人祭拜太陽神的地方,羲和便是日神,神話中是她生出了十個太陽。
這故事越牽扯越多,陸清酒干脆找了個凳子坐在了龐子琪旁邊:“你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那墓地一開就出事了。”龐子琪道,“死了三四個人吧,之后就開始下大雨,連著下了一周,上面發現不對勁,就把我們派到那邊去了。”
陸清酒沒答話,仔細的聽著。
“起初上面以為那只是一個歷史比較久遠的古墓,但是考察之后發現古墓的年歲對不上,而且怪事頻發。”龐子琪道,“我們調查后,在墓葬里找到了一些壁畫,一些陪葬品,和一口巨大的棺材。”
陸清酒道:“你們不會開棺了吧?”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龐子琪說:“我當時不想開,結果我上司說,來都來了…”
兄弟,你以為是去旅游的嗎,神他媽的來都來了。
接下來的事龐子琪不說陸清酒都能猜到。龐子琪他們打開了棺材,看到了棺槨之中被保存的非常好的尸體,只是棺槨一開,便啟動了機關,棺材里的尸體直接被水給淹沒了,并且整個墓室出現了巨大的改變,好在他們及時逃了出來。離開墓地后,龐子琪便以為這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卻沒有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龐子琪說的時候臉色陰沉,尹尋和陸清酒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
“哇,你們是不是經常下墓啊。”尹尋說,“真刺激。”
龐子琪:“…”
陸清酒道:“你這種因為被詛咒了受的傷算工傷嗎,醫療費用能報銷多少啊?”
龐子琪:“…”
胡恕無奈道:“你們是不是偏題了?”
陸清酒干咳一聲,察覺自己好像想偏了,把話題拉了回來:“那你有沒有觸碰什么奇怪的東西?你要活下去,就得先把那個東西找到啊。”
龐子琪說:“奇怪的東西我實在是碰了不少,但是如果要說最奇怪的…”他嘆了口氣,“就要數雨師妾的尸體了。”
陸清酒道:“你碰了?”
龐子琪點點頭:“棺材進水之后我們想要把尸體撈出來,但是卻發現那尸體特別的沉,我們根本撈不動。”
陸清酒道:“所以現在尸體也不見了?”
龐子琪無奈道:“就算還在也不可能讓我毀掉的,這么珍貴的研究材料,我要是把尸體給毀了,恐怕那些做研究的人能把我活活給撕了。”
陸清酒覺得這話倒是沒錯。
“那就只有等死了?”尹尋在旁邊插嘴問。
“呼,死倒應該不止于。”龐子琪說,“我已經給我部門發了消息,他們馬上就會派人過來,我只要再堅持幾天…”他話語落下,原本好好的窗戶便發出一聲脆響,玻璃竟是像被什么東西砸碎了一樣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胡恕見狀趕緊到窗邊看了看,卻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到,只有陸清酒注意到,窗戶碎的時候,趴在龐子琪身上的女人伸出手摟住了龐子琪的頸項——像是要和他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似的。
“下雨了。”胡恕被窗戶外灌進來的風吹的打了個哆嗦。
原本是三十六七的溫度,可病房里的氣氛卻冷的嚇人,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的,伴隨著風灌進了屋子里。
聽到聲音的護士進來查看情況,發現玻璃碎掉后皺著眉頭問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胡恕只能說是風把窗戶給吹碎了。
護士雖然不太信,但看在胡恕是警察的份上也沒有深究,轉身去給龐子琪另外安排了一個房間。
龐子琪苦笑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上面來人的時候。”
陸清酒道:“你這事很嚴重啊,碰了尸體的不止你一個吧?”
龐子琪點點頭:“但是他們都比我厲害,所以先出問題的也是我。”
陸清酒道:“那…你知道你這東西會傳染嗎?”
龐子琪:“傳染?”
陸清酒轉過身,讓龐子琪看向他的身后:“你能看到嗎?”
龐子琪皺著眉盯了一會兒,搖搖頭:“看不到,你說的是什么?”
陸清酒無奈的嘆氣,把自己和女人對視后身后也有了黑影的事和龐子琪說了,也是,如果龐子琪也能看到黑影,那他肯定也能看到那個女人,不至于出了事之后才發現事情不對。
“會傳染?”龐子琪緊張了起來,“難道說我死了之后就輪到你了?”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吧。”陸清酒說,“而且有可能到我死了之后,就換到了其他人身上,所以如果這個事情不解決掉,是不會結束的,你明白嗎?”
龐子琪面色瞬間凝重了起來,如果只是他自己死了,那他也是活該,畢竟是自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可如果他的死亡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個開始,那這件事就沒那么簡單了。
陸清酒他們完全是無辜的,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出了事,龐子琪完全無法接受。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某個決定,看向陸清酒的眼神里多了點什么,他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掉的。”
陸清酒說:“希望如此吧,對了…”他猶豫片刻,小聲道,“你想知道那女人現在在哪兒嗎?”
龐子琪:“…她還在我身邊啊?”
陸清酒同情的點點頭:“她正在你身上趴著呢,你一側臉就能親到她了,你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
龐子琪聽到這話表情瞬間扭曲了,他憋了半天,從牙縫里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個字,“操。”←→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