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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月狐的虎視眈眈,本來已經厥過去的小花掙扎著從陸清酒手里醒來,艱難道:“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陸清酒:“…”
白月狐見陸清酒沒有要放棄這只小黑豬的意思,略微有些失望的輕輕嘖了聲,道:“他和普通的豬差不多,喂點水就好。”
陸清酒聞言這才把小花拎回了屋子,尹尋從冰箱里取了冰水,又給小花弄了一塊濕毛巾,總算是救回了小花這條命。看著從白月狐手中幸存下來的專屬冰袋,尹尋幾乎是喜極而泣,抱著小花說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對你。
小花被他抱的差點沒又厥過去,說:“你他媽的對我好點…就別抱我了…”
尹尋說:“清酒,小花說他喜歡我!”
小花:“…”他活到現在,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陸清酒由著他們鬧,轉身去廚房做飯了,小狐貍屁顛屁顛的跟在陸清酒身后,跟只小狗狗似得。
陸清酒做飯時,偶爾會丟幾塊肉給小狐貍解解饞,有時候還會讓小狐貍幫忙提垃圾,小狐貍在打下手方面倒是很有靈性。
因為尹尋之前說過想吃涼粉,陸清酒便用豌豆淀粉自己做了一份,這涼粉做出來是米白色的,Q彈軟滑,切成條狀之后撒上專門兌好的蘸料,口味香辣,非常開胃。陸清酒又蒸了幾籠自己做的包子,包子是豬肉粉絲餡的,做的挺成功,味道鮮香,咬下去就是一口肉汁。因為豬肉用的是農家豬肉,都是糧食豬,肉質吃著特別的香,豬肉剩下的肥油陸清酒全部熬了板油放在了一個大的罐子里。這種油的口感很好,無論是下面還是炒菜,做出來的東西都比普通的調和油好吃很多。
陸清酒做好了飯,招呼著他們過來吃。
三人坐在桌子上,氣氛非常熱鬧,小狐貍和小黑小花在旁邊也擁有了自己的小桌子,桌子上擺著肉糜和小黑小花的特制食物,一時間屋子里只能聽到咀嚼的聲音。
幾人正吃著飯,外面卻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陸清酒朝外看了眼,看見天空中掛上了厚厚的陰云,風也呼啦啦的刮著,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哎呀,我家里窗戶還沒關呢。”尹尋說,“這天兒真是說變就變。”他嘴上擔心,卻還是舍不得放下自己手里的包子。
“你不是山神嗎?”陸清酒說,“就沒點什么特別的技能?”
尹尋:“…什么技能?”
陸清酒:“千里之外…關窗戶?”
尹尋瞪眼:“誰說山神就要會千里關窗啊,我們哪會那么難的事…”
他話語還沒說完,就聽見家里的窗戶噼里啪啦的全給關上了,白月狐不咸不淡的看了尹尋一眼,來了句:“你家的也關上了,不用謝。”
尹尋:“…”
陸清酒嘆息:“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用的兒子…”
尹尋嚎啕大哭。
夏天的暴雨和冬天的雨完全沒有可比性,雖然時間短,但破壞力驚人。要是不關上窗戶,估計屋子里的東西全都得被吹的亂七八糟。水府村全年的降雨量不多,今年夏天就下過幾場雨,不過很快就停了,倒也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這雨來勢洶洶啊。”尹尋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了嘴里,“估計得下好久呢。”
陸清酒說:“要不然你就在我家湊合一晚上?”
尹尋道:“也行啊。”
陸清酒家里客房很多,只是需要提前打掃一下。
陸清酒吃的差不多了,便拿著拖把和抹布幫尹尋清理了一個房間出來,還為他備下了干凈的被褥。
他正在弄著,便聽到了滴滴答答雨滴落地的聲音,豆大的雨滴從云層中墜落,在炎熱的土地上彈起又落下。灰塵和雨水結合,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下雨時特有的味道,這味道倒是讓人有些安心。
從幾滴雨水落下,到嘩啦啦的雨幕籠罩整個世界,也不過花了幾分鐘而已,大雨沖刷掉了院子里的泥土,在地面上積出了一個個小小的水洼。
陸清酒把白月狐的搖搖椅搬到了門口,他本以為白月狐會坐在上面和他們一樣邊嗑瓜子邊看著外面下雨,但白月狐卻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外面,神情中帶著幾分嚴肅。
陸清酒看出了異樣,他道:“月狐,怎么了?”
白月狐道:“陪我出去一趟吧。”
陸清酒:“…出去?去哪里?”他略微有些詫異,這么大的雨,雨傘肯定是沒用的,出去了便意味著身體會被淋濕。
白月狐道:“之前去過的地方。”
陸清酒疑惑道:“這會兒過去做什么?”
白月狐卻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他說完這話,便去旁邊的雜物房拿了傘,對著陸清酒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跟過來。
陸清酒接過傘,看了尹尋一眼道:“那尹尋你呢?”
“我?”尹尋撓撓下巴,“我也…一起吧。”
白月狐沒說什么,三人便舉著傘走到了大雨里,這雨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可以用瓢潑來形容,砸在雨傘上的力度,很快便讓人的手有些發麻。
陸清酒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跟著白月狐往前走,他們似乎上了山,道路變得曲折起來。陸清酒不知道白月狐要帶他到哪里去,不過從路線上來看,似乎是在往山上走…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周圍的雨勢漸漸小了起來,陸清酒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他們果然上了山,只是這山不是水府村的山,而是之前白月狐帶著他來釣魚的地方。
此時山中依舊是傍晚,霞光四溢,云海翻滾,空中既沒有烏云也沒有雨水,陸清酒很喜歡這地方,收了傘后,臉上帶了些許笑意。
“你們在這里待著,我有些事。”白月狐把傘隨手扔到了旁邊,“等我回來。”
陸清酒還沒說話,便看著他一個轉身,人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陸清酒扭頭,和尹尋四目相對。
尹尋撓撓自己的后腦勺:“既然沒事兒,咱們去山上逛逛?”
陸清酒說:“你知道白月狐是要去做什么嗎?”
尹尋道:“不知道啊。”他說的很坦然,倒不太像是在撒謊。
陸清酒卻有些不信,他看了看尹尋,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點了點頭,和尹尋一同朝著山頭上去了。
上次來的時候,被白月狐牽著一路往上走,陸清酒沒有太多時間觀察路邊的景色,這次反正也沒有目的地,陸清酒便一邊看一邊往前走。
這里的植物全是陸清酒沒怎么見過的種類,有的長得普通,有的卻長得稀奇古怪。陸清酒被一株草吸引住了目光,那株草只有一根光禿禿的莖稈,莖稈頂端,長著一朵白色的小花,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色的小花里面,有一只指甲蓋大小的毛茸茸的小動物,正趴在上面睡覺。這動物乍看有些像貓,但仔細觀察后卻會發現又和貓有些不同,耳朵如同兔子一樣垂在兩側,身上的絨毛也是白的,總而言之,看起來非常的好摸。
尹尋見陸清酒停下腳步,也湊了過來,道:“這是什么啊?”
陸清酒說:“我不知道啊。”他現在已經讀了很多遍山海經,確定山海經里的確沒有這樣的生物。
尹尋說:“能摸嗎?”
陸清酒研究了一會兒,搖搖頭:“還是別了吧。”他覺得這里的東西還是不碰為妙。
可尹尋還沒等陸清酒把話說完,就直接把手伸了過去,想要摸一把小動物身上那看起來格外柔軟的絨毛,可誰知手剛伸過去,原本一動不動的植物花瓣突然裂開,變成了一張長著密密麻麻牙齒的巨口朝著尹尋的手便咬了過來。
尹尋一時不察,慘叫一聲,手掌被咬掉了大半。
陸清酒看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道:“尹尋!你沒事吧!!”
尹尋哭道:“我這像沒事嗎?”他手都沒了。
陸清酒:“…可是你沒流血耶。”那手掌上干干凈凈,一點血跡都沒有,他看了看邊緣,發現邊緣呈現出一種透明的顏色,就好像尹尋身體里沒有了鮮血全是水一樣。
尹尋道:“對啊,我都是流水的。”
陸清酒:“…”
尹尋道:“算了算了,別碰了,我一會兒就好了,咱們還是繼續往上走吧。”
陸清酒無奈的點頭。
兩人便繼續朝著山上走,不敢再去碰路邊的野花野草。反正陸清酒是發現了,他和尹尋在這里基本上是食物鏈最底端的生物品種…
很快,陸清酒便看到了之前曾經看到過的石碑,那石碑上寫著水府村三個血紅的大字,石碑很高,不知道是什么人立在這里的。
“這里是白月狐的靈魂嗎?”陸清酒問尹尋。
“唔…怎么說呢。”尹尋道,“這里應該是會受白月狐的影響,但是并不是他的靈魂。”
陸清酒聽的懵懂,總之尹尋和白月狐的世界,他知曉的實在太少了。他們順著小路,走到了之前白月狐帶陸清酒來過的平臺,這平臺和之前沒有什么大的區別,下面依舊是翻騰的云海,還有在云海中穿梭的文鰩魚。
陸清酒和尹尋走的有點累了,便在平臺邊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休息的時候,陸清酒卻注意到了平臺旁邊還有一條小路,似乎是通往這座山的更深處。
陸清酒說:“你說,為什么白月狐要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啊。”
尹尋正埋著頭和路邊的一根雜草較勁,他想要把草拔起來,但用盡力氣,那草都一動也不動,他聽見陸清酒的問題,頭也不回的答道:“不知道,可能是要辦什么不能讓咱們知道的事。”
陸清酒:“比如?”
尹尋:“…偷偷的吃掉小黑和小花?”
陸清酒表情扭曲了一下,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怕回去之后白月狐告訴他小黑小花加上小狐貍三只全都走丟了。
“你在這兒玩吧,我想去山頂上看看。”陸清酒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拍拍屁股。
尹尋終于放棄了和那根可憐的小草較勁,說:“哎你等等我啊,我們一起去。”
平臺之后的道路,變得狹窄了一些,道路的兩旁也沒有了之前看到的茂盛植物,而是變成了一些低矮蕨類。
后面的道路,被隱藏在濃郁的霧氣之中,好在這里只有一條路,也不怕走丟。
陸清酒繼續往山上爬,尹尋跟在他的后面卻顯得有些不安,他道:“清酒啊,咱們還要上去嗎?”
“怎么了?”陸清酒問。
“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尹尋說,“這里的霧太濃了。”
陸清酒說:“應該不會有事吧。”
尹尋吸了吸鼻子,沒吭聲了。
陸清酒繼續往前走,他平日里并不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但不知為何,今天他卻格外的想要上去看一看,看看霧氣的盡頭到底有什么。
尹尋見陸清酒態度堅決,便也沒有再勸說,只是抱著雙臂,靜靜的跟在陸清酒的身后。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霧氣淡了下來。
陸清酒又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周圍的景物。和平臺之下綺麗景色不同,此時他們周圍的環境只能用荒涼來形容。原本地面上的泥土被黑色的巖石替代,巖石上面空無一物,只有細細的沙土。
一座高大的山峰出現在了陸清酒的眼前,這座山高聳入云,看不到頂端,山體是黑色的,上面沒有任何植物的蹤跡,山峰之上也全是黑色的光滑的巖石,如同鏡子表面,讓人無法想象出到底要用怎樣的方法爬上這座山峰。
半山腰上,有濃郁的云霧環繞,陸清酒的目光落在了云霧之上,他看的有些出神,直到尹尋輕輕的道了句:“你在看什么?”
“云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陸清酒說,“你看到了嗎?”
“沒有。”尹尋看了一會兒,搖頭,“什么也沒有啊。”
陸清酒道:“是我看錯了嗎…”
尹尋不說話了。
這邊的天氣和平臺那邊略有不同,天空是陰的,偶爾還有電光閃爍雷聲轟鳴。那一座高高矗立的山峰,如同一座孤島,被云海和陸地隔離開來。
尹尋坐在了地上,朝著深不見底的云海望去,他有些手癢,便隨便找了塊石頭順手扔進了云海之中。可誰知石頭剛入云海,便遠遠的聽到深處傳來了噗通一聲——云海深處居然有水。
“底下是水哎。”尹尋道,“居然有水。”
陸清酒道:“有水很奇怪嗎?”
尹尋說:“不奇怪啊。”他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虎牙,“水府村有水,怎么會奇怪呢。”
陸清酒聞言,看了尹尋一眼。
被白月狐莫名其妙的送進這里,陸清酒也搞不明白白月狐到底在想什么,他猜測外面那場大雨或許意味著什么,只是他暫時沒有想明白。
又是一聲低沉的雷鳴,陸清酒這次終于看清楚了在遠處黑色山峰之上盤旋的東西,那居然,是一條長長的龍。
雖然沒有看的太清楚,但陸清酒已經確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那條龍首尾相接,圍繞著黑色的山峰盤旋,它的身體極長,在云端中徘徊游動,身姿優美如同畫卷般美妙。但下一刻,它便再次消失在了濃郁的云層里,陸清酒幾乎看呆了。
這次尹尋也看到了,他的反應和陸清酒差不多,驚艷之余又帶著些愕然。
“這里怎么會有龍?”尹尋說,“龍不是應該已經滅絕了嗎?”
陸清酒道:“滅絕?可是山神都有,為什么龍會滅絕了?”
尹尋道:“我當上山神后,也傳承了他們一部分的記憶。”他回答,“龍族和其他種族不一樣,他們是有存在的意義的,通常都是為了守護某種東西,自從步入現代社會之后,信仰越來越稀薄,據說最后一條龍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滅絕…”
陸清酒:“這和現代社會還有關系啊。”
尹尋委屈了:“那可不,你說現在你要是在路邊撿到十塊錢,你是覺得是自己運氣好呢,還是感謝神明的庇護啊?”
陸清酒說:“…”這么想想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尹尋說:“信仰沒了,神明自然不能存活,所以這些東西也越來越少。”
鬼神之事,向來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陸清酒點點頭,算是應了尹尋的說法。
那龍陸清酒只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沒有見到它的身影,這個世界并沒有天黑天亮,日月也不曾更替。
不知不覺中,陸清酒和尹尋已經在這里待了八個多小時,就在陸清酒想著什么時候能回去的時候,他們身后的濃霧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月狐回來了。
他的模樣和分別時有了巨大的變化,原本利落的短發變成了及腰的長發,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打底的長袍,那長袍上面用金線勾勒出了一條騰飛的巨龍,用紅色的寶石鑲嵌出了眼睛,活靈活現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從袍子里飛出來。袍子的底部有些破損,看起來像是被什么東西燒壞了,白月狐見他們看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抬臂對他們輕輕的招了招手。
尹尋站在原地沒動,陸清酒卻平靜的笑了笑,走上前道:“月狐,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白月狐說,“走吧,回家。”
離得近了,陸清酒才注意到白月狐側臉上多了三條十分明顯的傷痕,這傷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抓出來的,在白月狐白皙的臉頰上格外醒目。那傷痕非常的深,雖然血止住了但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很容易留疤的樣子。
“你受傷啦。”陸清酒見到傷口后驚呼。
白月狐側了側臉,抬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摸了一下,他看見手背上的鮮血挑了挑眉,似乎之前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傷口,他道:“小傷,不礙事。”
陸清酒說:“你去和誰打架了嗎?”
白月狐:“嗯。”他眼神落在了自己手背的血跡上。
陸清酒奇跡般的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失笑,接著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干凈的手絹,抓住白月狐的手后,認真的幫他把血跡擦拭干凈了。
白月狐這才露出滿意之色,眼神也柔了一些。
“那打贏了嗎?”陸清酒又問。
白月狐看著陸清酒:“贏?”
陸清酒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味道好嗎?”
白月狐聞言卻露出厭惡之色:“難吃的要命,一股子水腥味,惡心。”
陸清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注意到白月狐身上是濕的,還透著一股子濃郁的血腥氣,起初他以為這是白月狐不小心淋了雨,后來跟著白月狐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白月狐袍子滴落下來的根本不是水漬,而是鮮血。
白月狐的黑袍被鮮血浸透了,從他的狀態和言行來看,這些鮮血顯然來自別的生物。
三人開始朝著山下走,陸清酒和白月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問他頭發是怎么回事,白月狐撩了撩,說下山之后剪短就行,算是一點后遺癥。
陸清酒開玩笑著說他長發的樣子其實挺好看的。
“麻煩。”白月狐如此表示,“吃東西的時候還得束起來。”
陸清酒哈哈大笑。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尹尋從看見白月狐的模樣后臉上就不太妙,平時話很多的他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安靜得像只被嚇著了的鵪鶉。陸清酒若有所思的看了尹尋一眼,倒是沒有開口問他怎么了。
他們順著小道離開了水府村的山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天邊掛著白色的云朵,雨后清新的空氣,讓人覺得格外神清氣爽。
陸清酒本來以為白月狐會直接變回原來的模樣,可誰知他就用這個樣子走到了家里,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平時穿的和人類差不多的衣服,然后陸清酒就看見他拿著把剪刀走到院子里,幾剪子下來干凈利落的把自己那一頭黑色的漂亮長發給絞了。
陸清酒:“…你自己給自己剪頭發啊?”
白月狐說:“是啊。”
陸清酒:“就不怕給剪壞了?”
白月狐道:“壞了就再長。”
陸清酒:“…為什么不用法術變呢?”
白月狐:“因為麻煩。”
陸清酒咽了咽口水:“那…為什么不去理發店剪?”
白月狐聽到這個問題,剪發的動作頓了頓,從嘴里吐出兩個字:“沒錢。”
陸清酒腦袋一陣眩暈,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白月狐時,站在小籠包店門口認真盯著自己的那個他——當時他很想問為什么白月狐要來蹭他的包子吃,現在終于明白了這個讓人心酸的原因。
他家的狐貍精,是只窮狐貍,窮到小籠包都吃不起的那種…←→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