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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禇玉衡帶來的危機,或許是新婚燕爾,一連半個月,江寒與秦云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房間里度過。
懵懵懂懂的秦云眠啥都不懂,江寒說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這一天,昭月公主來看秦云眠,忍不住道:“九妹,即便是女孩子,不加以節制,身體也會出問題的。”
秦云眠清澈的眼波微動,素白的臉蛋兒升騰起兩團紅云,煞是嬌艷。
四姐怎么知道她和江寒的那些羞事的?
“四姐,我和江寒是清白的!”秦云眠板起了臉道。
“清白?你身上還有他的味道。”秦云棲冷不丁道。
秦云眠:“…”
秦云棲道:“還有,你現在走路姿勢都不對勁。”
秦云眠:“…”
秦云棲道:“好了,去將你男人叫出來,本宮找他有事。”
“噢!四姐等等。”秦云眠點點頭,屁顛屁顛的進屋找江寒去了。
昭月公主嘆了一口氣,這個九妹,太天真善良了,江寒府里那么多女人,她這位正妻到底能不能鎮得住啊?
“殿下要離開洛陽?”茶室里,江寒看著昭月公主,不由得一愣。
昭月公主端起茶盞,湊到唇邊,淺呷一口,道:“南詔半個月前發生了一件大事,南詔王將女兒嫁給懷王為妻,并擁護懷王為帝。”
江寒臉色微微一沉,這個懷王,果然是個潛在的危險。
南詔擁護他為帝,就有了領兵侵犯益州的借口。
如今匈奴剛剛平定,南詔就又生出了幺蛾子,大虞還真是時刻不能平靜。
昭月公主放下茶盞,道:“本宮要親自率兵,前往益州,鎮壓南詔,擒拿偽帝。”
江寒一怔,道:“殿下又要出征了。”
昭月公主道:“是啊。”
江寒皺眉道:“朝廷沒有別人能夠出征嗎?”
昭月公主搖了搖頭,說道:“鎮國公,武威侯等均已年邁,年輕的武將勛貴,也沒有能統率一軍的。本宮即日出征南詔,五軍營由本宮帶走,你需要鎮守洛陽,以防萬一。”
她這是在擔心洛陽會出事…江寒點了點頭道:“殿下此次征討南詔,須得小心一個人,法慶。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我上次便險些為他所殺。”
“就是那個打傷司劍的法慶嗎?本宮記住了。”昭月公主瞇起了清亮的眸子。
“那便祝將軍此行大破南詔,生擒偽帝。”江寒朗聲道。
昭月公主“嗯”了一聲,盯著江寒道:“你純陽功己經大成,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圓滿了。若踏入最后一層,即便法慶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你也看得出來…江寒嘆息道:“不知道為什么,最后一層一直未能達到。”
昭月笑了起來。
冰美人莞爾而笑,嬌艷不可方物。
“本宮給你指兩條路。”
“殿下請說。“江寒連忙道。
昭月道:“太平教主修煉道家玄功,一身內功深不可測,與她雙修,即可踏進最后一層。”
啊這…我也想,可那有那么容易,沈蘅這女人吃進去,不得把胃燙穿…江寒道:“這…另一條路呢?”
昭月道:“劍圣孟紅裳一身內力登峰造極,和她雙修的結果也一樣。”
江寒沉默了片刻,道:“我師父要是知道我有欺師滅祖之心,會拿劍砍死我的。”
昭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連本宮都敢偷看,你也會怕你師父?”
啊這…你怎么知道我偷看…江寒皺眉道:“胡說!我對殿下只有欣賞之心,從無別的想法。”
昭月笑了笑,喝了茶,站起身來:“本宮走了。”
江寒想了想,道:“殿下你等等。”
他當下返回房間,拿了裝訂好的一本書,遞給昭月公主:“殿下,這是《三國演義》的最后一卷,請殿下帶回去看。”
昭月公主的眸子亮了起來,《三國演義》終于寫完了?
“南詔擁懷王為帝,昭月果然坐不住了。”
冀王府,冀王看著秦仲秋,輕輕的笑了起來:“咱們這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昭月領兵征討南詔勢必會帶走京營的五軍營…如此一來,京營精銳便去其一。”
魏王喝著茶,搖頭道:“還有江寒,他會乖乖去并州嗎?”
冀王道:“當然會!他不僅會去,還會帶走一批精銳!想在并州推行攤丁入畝,沒有兵,可做不到。”
魏王沉思了起來,倘若真如冀王所說,江寒也離開了洛陽,那么他想要成功的機率便極大!
屆時可以調三千營,直接殺掉太子,控制皇帝,逼迫父皇傳位于自己,即便江寒或昭月聞迅而來,也已然來不及!
魏王沉吟了片刻,看向冀王,道:“我欲爭東宮之位,只能除掉太子,可你,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僅僅只是你跟我關系好?”
他們二人,可不是同一位母妃所生。
冀王與太子也沒什么仇怨,為何要冒著殺頭的風險幫自己殺掉太子?
若是冀王幫助太子,待太子登基為帝,依舊能得到一塊好封地。
太子,素有仁德之名。
冀王看著魏王,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三弟,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魏王問道。
“三弟,我自小墜馬,身患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冀王抬起頭,嘆息道:“父皇不喜歡我,從未多看我一眼…而我的母妃也因此厭棄于我,對我時常打罵!我甚至未曾喝過母妃一口奶,全是吃乳娘的奶長大的!”
冀王的眼睛逐漸涌上了淚水,憤恨道:“為什么母妃和父皇都厭棄我?便因為我是殘疾,便因為我腿腳不行嗎?可這是我的錯嗎?這是我愿意的嗎?”
“只有三弟,不以我是殘疾而厭棄我,自小,陪我一起玩。”
“我不幫你,難道要去幫那個生下來就是太子的秦玉乾嗎?!”
魏王見他說得熱淚盈眶,俯過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若事成,弟定給二哥一塊最為肥沃的封地。”
冀王低下了頭,蓄著熱淚的眼睛,卻飛快的閃過一抹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