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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寒知道《金瓶梅》在洛陽開售,并且這本書竟然署上顧清秋和江鋒的名字時,不禁一陣愕然。
這是什么騷操作?顧清秋怎么成了這本書的作者了?
他倒不是覺得顧清秋竊據了他的書,只是覺得堂堂大儒竟然愿意成為《金瓶梅》的作者,也不怕被人笑話為老不尊的嗎?
不過隨即他就聽說,江鋒被顧清秋叫了過去,回來時屁股都要被打爛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很顯然,這事完全是大哥自作主張的結果啊!
江寒只能為顧清秋感到默哀,唉,堂堂大儒,這下子怕是身敗名裂了啊!
還未接到朝廷的任命書,江寒日子倒是清閑了下來。
今日無事,鑿壁。
嗯,這是效仿西漢匡衡鑿壁偷光,勤奮讀書。
清閑了數日后,五月初五端午節也要到了,洛河有賽龍舟活動,每日河畔都響起了賽龍舟的吶喊聲,以及喧天的鑼鼓聲。
得知端午有活動,三妹,師姐,小蝶她們都想去看看,禇玉衡也在家待得很無聊,也對這場賽龍舟賽事表示了期待。
江寒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沒事,干脆便在端午節這天陪著她們到洛河河畔看賽龍舟吧。
青云社,一座閣樓里,此時此刻房間中聚著七個人。
中間是身穿白衣,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其右是一臉嚴肅,不茍言笑的中年男子,再往下則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
左邊第一位是一位身穿紫衣,容貌嫵媚的少婦,少婦的旁邊則是一高一胖的兩個男子,最下邊的則是身穿青衣,略顯跳脫的青年。
這些人正是隱宗宗主顧清秋正式收入門下的七名弟子,又稱隱宗七子。
當然,江鋒是顧清秋的第八名弟子,只是因為鞭傷未愈,不曾出現在這里。
左邊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道:“我得到消息,大乘八大宗派之首的密宗來洛陽了,密宗的宗主是武學大宗師,突然來洛陽必有其故。”
袁斌皺眉道:“柳洪師兄在西羌可有覺察什么變故?”
柳洪搖了搖頭:“西羌貧瘠,雖有小國,卻不足以和大虞爭鋒。密宗宗主一直想向洛陽傳其教,我猜密宗來洛陽或是如此…西羌密宗,雖受朝廷認可,屬于名門正派,但我總覺得密宗像是邪門歪道。”
嚴東青道:“好了,密宗來洛陽傳教便傳教吧,與我們隱宗又有何干,只要不是干傷天害理之事便足以。”
“師兄說的是。”柳洪點頭道。
這時候六弟子周尚道:“我在涼州兩年,發現涼州的世家似乎都在暗中養著軍隊,而且有家族時常派人運送東西到匈奴…似乎是在暗中與匈奴做什么交易。”
周尚這話一出,屋里的人神情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匈奴賊心不死,對大虞虎視眈眈,如今大虞正在對匈奴用兵,難不成涼州的世家還敢走私什么東西到匈奴?
只是此事并無定論,吳諾只能讓周尚繼續調查。
隱宗大隱隱于市,卻稟著“替天行道”的理念,平日里也會做一些鋤強扶弱之事。
聊了一會兒后,很久沒回來的柳洪皺著眉頭道:“我聽說幾位師兄最近對老師甚是不敬,尤其是大師兄,竟然詆毀老師,還要做出叛教之舉,這是怎么回事?”
柳洪雖然是五弟子,可久在藏邊,卻有一股精悍之氣,豎起眉頭,雙眼折射著兩道寒芒,盯著他們的大師兄蘇長卿。
矮矮胖胖的周尚也是看向大師兄,道:“大師兄,我一回來就聽說你曾有改投顯宗之意…老師對我們恩重如山,大師兄何故于此啊!”
蘇長卿臉色僵硬,被兩位師弟當面訓斥,實在有些丟臉,他正想解釋,袁斌連忙道:“兩位師兄不知啊,此事當真不怪大師兄。”
二弟子嚴東青補充道:“都是師父有眼不識荊山玉,看走了眼,誤了我等!”
虞倩道:“逆師誤我啊!有此逆師,實不怪大師兄有改投他教之意。”
就連老成持重的吳諾也是嘆了一口氣。
看著幾位師兄師姐都有責怪老師的意思,柳洪大怒道:“幾位師兄,俗話說,子不言父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老師于我們而言便如嚴父,縱使老師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爾等豈可言他的不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周尚也沉聲道:“幾位師兄說出這種話就太不像話了,不錯,我是聽說了,洛陽出了一位才子,叫什么江寒,老師沒有收他為徒,誤了你們名留青史的幻想,你們就如此對老師不敬,實在可惡!如若你們不知悔過,我非將此事告知老師不可!”
袁斌見兩位師兄一臉氣憤,嘆了一口氣,說道:“兩位師兄先消消氣,我們何嘗不懂得尊師重教?只是老師所作所為…唉,你們實在想不到啊!”
柳洪怫然道:“你還敢說老師的壞話!”
袁斌道:“師兄請冷靜聽我細說,聽完再生氣也不遲啊!”
柳洪冷笑道:“好,我倒是想知道你要說什么,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休怪我如實稟告老師!”
袁斌道:“柳師兄,周師兄,你們久在外面,卻是不知老師做了什么…”
當下,他便將當初顧清秋不肯收徒之事從頭道出:
“老師該收的不收,不該收的亂收!如今收了八弟子江鋒,這江鋒,不學無術,前不久竟和老師著了一本書,名曰《金瓶梅》,這本書很快便在洛陽爆火…”
“嗯?這不是好事嗎?”柳洪詫異道。
袁斌道:“關鍵這是一本黃書。”
柳洪:“…”
袁斌道:“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姐因著此書是老師所著,不敢不進行出版,結果出版之后,如今天下人都在笑話老師,笑話我們隱宗!”
袁斌道:“你們去看看,這就是老師寫的書,叫什么《金瓶梅》!”
“我看看。”柳洪接過袁斌遞過來的書,看了數頁后,臉色變幻,身體顫抖。
袁斌痛心疾首的道:“如今我們別說名留青史了,出去就得被人指指點點:那就是《金瓶梅》作者顧清秋的弟子啊!”
蘇長卿長嘆一聲,即興作詩道:“收徒不慎,卻誤我故。老顧老顧,臭名昭著。”
柳洪顫聲道:“逆師,逆師啊!他怎么能如此不要臉皮!他怎么能寫這種書?這,這不是令我等跟著臭名遠揚嗎?”
“如此之露骨,豈不是遭人嗤笑,老師怎會變得如此…”翻了幾頁,周尚長嘆一聲,癱坐在地上:“如此逆師,還不如改投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