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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將軍,收到成都禇家的密信。”聶重匆匆走進營帳,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江寒拆開書信,慢慢讀下去,不禁一愣。
“鎮南王秦桓楚者,性乃猖獗,虺蜴為心,豺狼成性,竟而謀逆造反,起亂兵攻伐洛陽,意圖窺竊神器,此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成都禇家,荷虞朝之厚恩,不忍見懷王禍亂天下,荼毒百姓,愿以綿薄之力相助將軍,共討國賊…”
“今夜子時,以鳴鏑為信,禇家愿打開西城門,望將軍領兵而至…禇公仲白。”
江寒盯著書信不禁皺起眉頭,禇家想和自己里應外合,打開城門?
開什么玩笑?懷王之所以能夠起兵,還不是益州世家的幫助?
說直白一點,懷王也不過益州世家扶植的傀儡罷了。
如今竟然想與自己理應外合,怕不是陷阱吧?想引誘自己進城然后圍殺之?
江寒將書信揉成一團,丟進面前的火爐當中,紙團很快便被炭火吞噬。
他轉念一想,雖然不排除陷阱的可能,但也值得嘗試。
荊州軍已成疲兵,想要正面攻克成都實在不易,若禇家當真愿意與自己里應外合,那便能輕而易舉的拿下成都。
當然,自然不能讓自己這個主將去試。
江寒思考了一會兒,便道:“聶重聽令!”
“卑職在!”聶重當即半跪于地。
江寒拿起一支令箭,道:“今晚子時,你率領一千精兵,前往成都西城門,聽信號而進城,如遇埋伏,速發信號。”
“卑職遵令!”聶重伸手接過令箭。
江寒又道:“謝勇聽令!”
“卑職在!”
“你領一千精兵,負責接應聶將軍。如遇埋伏,則前往救援,如無埋伏,則以鳴鏑為信號。”江寒拿起一支令箭交給了謝勇。
“卑職遵令!”
江寒道:“我自領剩下的荊州軍,見機行事。”
交代完任務后他便耐心等待子時的到來。
直至深夜,看著聶重和謝勇兩人領兵出發,江寒披上盔甲,望著成都的方向等待著信號。
司劍抱著長劍站在他身后,便宛如一個幽靈。
“你在擔憂這是個陷阱?”司劍忽地冷冷道。
江寒點了點頭:“嗯。不過,雖然這有可能是個陷阱,卻不能不嘗試。”
他頓了頓道:“荊州兵已經疲憊不堪,軍中多有怨言,倘若懷王死守成都,荊州兵遲早會被拖垮。”
司劍看著江寒的臉,與剛來益州時意氣風發相比,似乎多了幾分疲憊。
雖然這段時間都是打勝仗,但她知道每一仗都是在冒險,每一仗的危險程度都不亞于懸崖上行走,江寒承擔著巨大的壓力。
一旦失敗,不僅前功盡棄,還會死于此地。
他已經幾夜未曾合眼了,雖然他修煉純陽功,內力雄渾,可也架不住這么辛勞。
司劍看著他半晌后,輕聲道:“你很累了,應當好好歇息。”
清冷的嗓音中竟然帶著幾分溫柔。
江寒笑道:“待此間事了,我就好好歇息。”
便在他正想回頭看看司劍時,卻突然發現成都方向火光沖天,喊殺之聲響起。
一聲凄厲的信號聲忽地響起,鳴鏑掠過空氣,在半空中炸開,爆出點點星火。
這是謝勇的信號。
江寒頓時反應過來,禇公仲沒有騙自己,他當真打開了城門。
“全軍聽令,隨本將軍殺入成都!”江寒翻身上馬,拔出長劍,高聲吼道。
荊州軍奔騰如虎,沖入成都。
夜雖漆黑,可火光卻將成都的天燒得通紅。
荊州兵點亮了火把,一根根亮起,匯聚在一處便仿佛一條火龍。
震耳的馬蹄聲,密集的腳步聲,沖天的喊殺聲在成都每一條街道響起。
“殺!殺!!殺!!!”
“懷王謀逆!罪在不赦!”
“跪地投降者,免死!”
荊州兵迅速接管了成都的城門,膽敢阻攔的士卒下一刻便被他們剁下腦袋,淪為一具冷冰的尸體。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部分成都士卒都嚇得懵了,紛紛拋棄武器跪地投降。
即便有心抵擋的士卒,在大勢面前也不能稍阻片刻。
“隨我前去抓拿懷王!”韓去病帶著一隊精銳,直接撲向了鎮南王府。←→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