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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局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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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個起落黎長風便沖出了大門,此時門外的官兵正在持刀逼近黎百草,黎長風突然仗劍沖出并未令他們有所忌憚,只因他們此前從未見過黎長風,為首的官兵見狀急忙高聲警告,“那婦人休得放肆,我等奉旨辦案,膽敢阻攔,與欽犯同罪。”

  官兵對黎百草的冒犯本就令黎長風怒火中燒,再聽得官兵竟然稱自己為婦人,更是氣怒非常,亦顧不得與驚喜瞠目的黎百草和一眾仆人打招呼,怒喝聲中長劍脫手,御劍之術隨即施出。

  直待黎長風脫手的長劍化作一團劍花向官兵急罩而去,黎百草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高聲喝止,“長風,快住手。”

  隨著黎百草喊出黎長風的名字,聚集在門外的一眾官兵方才發出駭然驚呼,他們雖然沒親眼見過黎長風,卻多次聽過她的名字,更知道她曾參悟神石天書且一直與夏玄同行。

  黎長風雖然怒發沖冠,但是在聽到黎百草的呼聲之后還是倉促收法,召回了長劍。

  院門外的廣場上此時聚集了不下百名官兵,無一例外的都是騎兵禁衛,在黎長風收回長劍與黎百草悲喜相見之際,一眾禁衛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身后的大門,實則此時夏玄并未出現,但他們卻知道黎長風失蹤之前一直與夏玄同行相伴,黎長風既然現身,夏玄極有可能也在附近。

  事實正如眾人所料,夏玄很快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與黎長風的氣怒躍出不同,夏玄只是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大門。

  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這群禁衛不但知道夏玄的來歷出身,亦知道他曾經的所作所為,眼見夏玄當真出現且面無表情,無不倒吸涼氣,驚恐后退。

  夏玄并未理睬眼前這些禁衛,而是轉身沖近處的黎百草躬身見禮,失聯多日的女兒突然現身已經令黎百草驚喜非常,再見夏玄與黎長風一同現身,更是喜不自勝,急忙移步上前,伸手攙扶。

  見過黎百草,齊全了禮數,夏玄這才轉身看向臺階下的一眾禁衛,視線所到之處眾人無不驚懼低頭,原本趾高氣昂騎在馬上的軍官亦驚顫下馬,惶恐發抖。

  “你,”夏玄手指為首的校尉,“上前回話。”

  聽得夏玄言語,那領隊的校尉急忙快步上前,實則到得此時他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他不怕夏玄斥責問話,只怕夏玄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畢竟類似的事情夏玄此前曾經多次干過。

  領隊的校尉來到臺階下惶恐低頭,忐忑等候,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對夏玄尊敬有加,但他更不敢對夏玄傲慢無禮,前者可能會在日后歸朝之后令自己丟掉性命,而后者則很可能令自己立刻丟掉性命。

  “黎先生有何過錯,你們為何對他這般無禮?”夏玄隨口問道。

  雖然夏玄聲音不大,言辭亦不嚴厲,但那領隊的校尉還是不由得心中一凜,就在其緊張思慮如何回答之際,夏玄再度發聲,“先前你說黎先生通匪謀逆,你口中的匪所指何人?謀逆又從何說起?”

  “這個,這個,”領隊校尉磕巴回應,“我們此行乃是奉命請藥王往皇城出診救人的,事出緊急,人命關天,奈何藥王拒不出行,卑職只能出此下策。”

  校尉此言一出,立刻自知失言,只因卑職只適用于面對官長時自稱,他知道夏玄的出身來歷,更知道他原本應該是大夏皇帝。

  想到自己在夏玄面前自稱卑職一事若被同行眾人舉報泄密,自己極有可能受到嚴厲責罰,那校尉隨即挽救找補,“夏玄,我可不怕你,有種你就把我們全殺了。”

  校尉此言一出,同行禁衛紛紛沖其投來怨恨眼神,都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頓才好,自己色厲內荏的充好漢,卻要夏玄把他們也一起殺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自從吞服過感應靈果,夏玄便能精準且敏銳的感知到他人的情緒,知道一眾禁衛對自己畏懼的要死,便懶得追責計較,隨即再度問道,“你們要請黎先生救誰?”

  校尉不曾立刻接話,眼見夏玄逐漸皺眉,知道他動了怒氣,危急關頭急忙以進為退,轉身沖著同行的禁衛高聲呼喝,“爾等聽令,膽敢泄露夏帝病重者殺無赦。”

  此前眾人只是想打這校尉一頓,聽他這般說,都恨不得打他兩頓才好,不過眼見夏玄臉色逐漸緩和,眾人亦知道他不會動手,校尉在保全自己性命的同時也保住了他們的性命,于是乎便大聲回應,高呼領命。

  知道黎百草和黎長風父女相聚,急于敘舊說話,夏玄便沒有為難這些禁衛,隨即沖他們擺了擺手,“黎先生從不出診,你們就不要為難他了,走吧。”

  聽得夏玄言語,一眾禁衛如蒙大赦,紛紛翻身上馬,倉促動身,不消片刻便跑了個干凈。

  黎百草收留了不少殘疾仆役,此時這些人也都在門外守著黎百草,待得禁衛離開,廣場上留下了不少馬糞,仆役們便分頭忙碌,一些人前去清理打掃,而余下眾人則簇擁著黎百草和夏玄等人重回院子。

  面對二人失蹤多日的突然回歸,黎百草可謂悲喜交加,礙于有仆役在場,黎百草便強行克制,不曾過分顯露,但發紅的眼眶和顫抖的雙手還是說明其心情澎湃,百感交集。

  雖然黎長風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一年多,但真實的感覺只過去了不到兩個月,畢竟自乘船東去至今也只過去了不到兩個月,奈何黎百草鬢角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都說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自己思念了父親兩個月,而父親卻足足牽掛了自己一年多。

  想到此處,黎長風亦是多有唏噓,同樣礙于有外人在場而不曾隨心所欲,吐露傾訴。

  臨近客廳,夏玄借故出恭暫時離開,找了個陰涼處坐了下來,以此為父女二人創造獨處機會。

  夏玄坐下不久,便有一個啞巴仆役為其送來了兩個果子,夏玄起身接過,轉而微笑示謝。

  看著啞巴走遠,夏玄再度坐了下來,先前他之所以不曾大開殺戒,乃是想到黎百草并非孤身一人,這么多仆役朋友,他不可能輕易割舍,即便真要請黎百草往金鰲島避禍隱居,也要帶上這些仆役舊人他才可能肯去。

  而黎長風先前之所以強行忍耐,沒有沖那些冒犯黎百草的禁衛動手,很可能也是想到自己的父親不會背井離鄉,遠涉重洋。

  夏玄倚樹而坐,咬嚼果子的同時再度想起了尸狗祖源里的親人,他不確定自己離開之后那些親人還在不在,他希望自己離開之后那些人還能在祖源里好好活著,同時亦希望自己離開之后會有另外一個自己代替自己在那個世界里與自己的親人生活在一起,不過如此一來,自己也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就在夏玄茫然出神之際,黎長風自不遠處沖其發聲招手,夏玄聞聲抬頭,隨即收回思緒起身走了過去。

  不等夏玄走近,黎長風便快步迎了上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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