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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1章 太后讓虞聽錦出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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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121章太后讓虞聽錦出冷宮第一卷第121章太后讓虞聽錦出冷宮→:八三看書83ks,娘娘人間清醒,宮斗步步為贏!

  那是誰家女孩?

  皇帝看了看少女身邊的虞夫人,不認識。

  看虞夫人的命婦朝服,判斷那女孩想必是三品或四品官員家的女兒。

  長得不錯,端莊大方,倒是個出色的。

  只是賢妃還在低泣,太后也搭了腔,皇帝現在沒心思理會其他人。

  便把目光移開了。

  一瞬間的事,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虞素錦的心,卻漏跳了一拍。

  轉瞬間的四目相對,令人回味。

  第一次入宮,這樣,已經足夠。

  父親是兵部侍郎,家中有兩個女子在宮廷,所以她將來還有很多機會,去和君王進一步接觸。

  不急。

  虞素錦輕輕低眸,陪在嫡母身邊,姿態端雅地坐著。

  不動聲色,留心關注殿上局勢變幻。

  見賢妃請罪,太后彈壓,幾位嬪妃各抒己見,有的朝臣插言勸諫,皇帝帶著隱怒作壁上觀。

  她暗暗對宮中局勢有了一個初步判斷。

  “賢妃舉薦付家班,原是妾身的主意,本想哄太后高興,誰知出了這樣的事。妾身難辭其咎,還請太后降罪。”

  見太后臉色一直不好,席間站起了清河郡主。

  她是鎮國公夫人,賢妃的娘親。

  她父親泗王年輕時,常帶著幼年的先帝騎射游玩,關系親厚。

  所以先帝待清河郡主一直很好。

  先帝不在了,太后就更要給郡主面子,以示自己對皇室宗親的重視。

  “郡主言重,些許小事,哀家并未放在心上。賢妃哭什么呢,還不回座,倒顯得哀家為難你似的。”

  太后臉色和緩了一些,雖然話說得不好聽,到底給了賢妃一個臺階。

  賢妃謝恩落座,太后卻補了一句:

  “戲班子不好,以后不用便是。宴席出了差錯,及時收拾了,繼續飲宴罷了。賢妃還是歷練不夠,等皇后病愈,還是讓她帶著你打理后宮。皇帝,哀家這不算僭越吧?”

  剛才那事,還沒完呢。

  五十大壽的筵席上,太后被官員當庭指責僭越涉政。

  這口氣,她怎么咽的下。

  若是咽下了,以后宮里宮外的人會用什么眼神看她!

  賢妃和皇后誰打理后宮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為了對抗她才讓皇后養病,她就要把皇后抬舉回來。

  “太后心疼賢妃,是您待后妃慈愛,乃后宮之福。賢妃,還不謝恩?”

  皇帝淡笑,沒和太后針鋒相對。

  今日有了陸龜年當眾挑明“涉政”二字,已經足夠。

  天子胸襟,不急于一時,以后慢慢壓住太后的勢就好。

  “臣妾多謝太后體恤!”

  賢妃連忙表態。

  清河郡主也替女兒謝太后疼愛。

  母女兩個悄悄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在此時和太后爭執。

  太后見皇帝不再相爭,臉色稍霽。

  可到底還是不順意,沒有談笑的興致。

  蘭昭儀幾個機靈的嬪妃,還有一些朝臣幫著活躍氣氛,壽宴在經過“涉政”風波和付家班內斗后,勉強進行下去。

  獻藝的嬪妃一個個登場,歌舞樂器,作詩斗茶,好不熱鬧。

  只是皇帝一直沒什么心思欣賞,倒讓她們一片努力付之東流。

  大家未免失落。

  昭貴人一個不在場的小宮嬪,都能讓陛下惦記著,特意派人送酒菜。

  她們當場載歌載舞,卻收效甚微。

  人比人,氣死人。

  昭貴人可真是好命啊!

  “太后娘娘,臣婦敬酒一杯,祝您春秋不老,松鶴長春!”

  虞夫人在幾位宗親夫人敬酒之后,也跟著站起身,遙遙朝太后席上舉杯行禮。

  其實她只是四品宜人,在這樣的場合,滿殿坐著大把的王妃郡主、一品夫人,以她的品級根本不應該出頭敬酒。

  但太后竟給了她面子,微微點頭,將酒杯朝她略抬了抬。

  沒喝,但已經讓虞夫人欣喜。

  虞夫人連忙干了一杯酒,朝上面再次拜一拜。

  不顧那邊丈夫虞忠投來的警告眼神。

  直接走到太后席前,請求說:“今日太后大喜,臣婦斗膽,有個不情之請。虞更衣在煙云宮病重無人照料,求太后給個恩典,幫她傳個太醫,挪一間干凈的屋子可好?臣婦愿后半生一直茹素,為太后祈福,叩謝恩典!”

  她說話聲音不高。

  殿中歌舞聲響亮,倒是沒有多少人聽到。

  可附近的嬪妃命婦們聽得清楚。

  大家都覺得她很沒眼力。

  前頭風波剛平息,太后和皇帝可都不痛快呢,這時候她提什么虞更衣。

  就算是愛女心切,這也不是時候啊!

  那邊席上站起虞忠,連忙賠笑走到跟前,朝上行禮告罪。

  “賤內酒喝多了,一時失態,臣這就叫她出宮。”

  “還不出去!”

  虞忠壓低嗓子呵斥妻子。

  虞夫人一腔救女的孤勇,不怕得罪丈夫和皇帝。

  含淚哀求道:“求太后恩典,求陛下恩典!臣婦剛才去見了虞更衣,她已經高燒許久,連口熱水都沒有…她那間屋子,老鼠蟲蟻到處亂跑,實在是沒法住。

  陛下,她到底服侍您一場,雖然獲罪,可看在往日情分,求您開恩…”

  虞忠怒視妻子。

  恨不得親手將她拖走。

  只是在御前不敢胡來。

  “虞更衣在煙云宮,過得不好么?”

  皇帝側頭,淡淡問曹濱。

  曹濱去觀瀾院送菜之后,故意在外頭晃蕩了一段時候,躲著殿上爭鋒,剛回來沒一會。

  這又遇上事了。

  心里暗暗罵虞夫人不識趣,他恭謹答道:“煙云宮吃穿用度有定例,犯了什么罪,接受什么懲罰,都有祖制。虞夫人怕是愛女心切,有所夸大,奴才這就派人去查。”

  “臣婦沒有夸大,臣婦親眼看老鼠爬過更衣的床鋪。”虞夫人當場反駁。

  虞忠低喝:“住口!”

  皇帝不管夫婦倆說什么,只吩咐曹濱派人去處理。

  “謝陛下!拙荊失儀,臣回去一定仔細訓導!”

  虞忠趕緊帶妻子下去。

  虞夫人卻不肯走,含淚看向太后。

  太后今早可是親口答應過,要替她關照虞聽錦的。

  “皇帝,今日哀家的喜慶日子,赦了虞更衣吧。將她挪出煙云宮,分個院子讓她養病。到底她還是宮嬪,皇家的體面要顧著些。”

  太后發話。

  虞夫人驚喜,跪下磕頭。

  皇帝瞇眼瞧了瞧虞忠。

  緩緩道:“太后給你家體面,朕準了。”

  虞忠跪倒,汗流浹背。

  他在兵部兢兢業業做功績,這一下,全被愚蠢的妻子和虞聽錦給毀了!

  不遠處賢妃瞧著這夫婦倆惹惱皇帝。

  暗笑虞聽錦就算出了冷宮,以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不過,她才懶得管虞聽錦好不好。

  “太后,陛下,臣妾去去就來。”

  她起身,打了招呼,狀似去更衣。

  其實離開大殿之后,卻走避人的小路,匆匆回了長樂宮。

  臉被燒傷的鹿官,被挪到這里醫治。

  醫官剛給處置好傷口,上了藥。

  鹿官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躺在床上,一個勁兒叫痛。

  “你怎么樣?”

  賢妃疾步走到床邊,握住了鹿官的手。

  鹿官雖是戲子,以前在鎮國公府,卻救過她的命。

  當年她貪玩,冬天悄悄去池子上溜冰,冰面破裂,她掉進去。

  要不是鹿官恰好路過,奮不顧身跳進冰水,將她舉上來,哪還有現在的她。

  賢妃抬舉鹿官和付家班,為了哄太后高興,也是為了讓鹿官成為京中炙手可熱的名流。

  可誰知臺子出事,竟傷了鹿官的臉!

  “娘娘,您別急,都是我不小心,怪不得別人。”

  鹿官坐起來,反握住賢妃的手。

  兩人地位懸殊,年少時的情誼卻深。

  見鹿官十分傷心卻故作堅強,賢妃咬牙:

  “是本宮失察…”

  太醫院的醫官還沒走,見狀躬身要退下。

  賢妃叫住他問鹿官的燒傷嚴不嚴重。

  醫官恭敬回答說燒傷嚴重,若是護理不周,很可能落下明顯疤痕。

  “必須仔細護理,不許讓她留疤!”賢妃厲聲下令。

  醫官連忙答應,唯唯諾諾退下。

  靈瓏在門外守著,屋里只有賢妃和鹿官二人,賢妃這才放開了說話。

  “戲臺子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怎么還著了道?”

  大師兄蔣榴紅要做手腳,讓鹿官出丑,鹿官早就報給賢妃了。

  賢妃讓她將計就計,出了事咬出蔣榴紅就好,正好剪掉了繼承付家班的對手。

  賢妃自忖能保住鹿官不受罰。

  且蔣榴紅被皇后私下召見過,賢妃預備著趁機攀咬皇后,這是一層私心。

  但今日皇帝和太后對峙起來,場面失控。

  戲臺子再一出事,就不大好了。

  何況還傷了鹿官的臉,賢妃非常后悔。

  早知,該提前叫停此事的。

  “娘娘,我空翻的時候,被那吐火的師弟占了落腳處,他崴在那兒,我只能半空變方向…落地時勉強站住,就沒躲開火焰。”

  鹿官懊惱地說。

  “那師弟和你大師兄串通了?”

  鹿官搖搖頭:“未必。他本就功夫不精,時常出錯。”

  “那為什么還要他上臺!”

  “原定的吐火小鬼早起拉肚子,上不了臺。”

  賢妃皺眉,覺著蹊蹺。

  靈瓏走進來。

  “娘娘,宮正司傳來消息,蔣榴紅的尸首從太液池撈出來了。人死了,手里握著一只荷包。”

  賢妃明知故問:“什么樣的荷包?”

  “鳳儀宮掌事宮女白鷺身上常戴的荷包。”

  賢妃便微微地笑。

  鹿官驚訝:“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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