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現形了 第五十五章 此事奇絕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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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能在夢中學習進益?
他以為謝家少將軍有問題向他請教,或是問他天下之勢,或是問他邊州風物等等,可張翰林萬萬沒想到,謝豫川居然問他,有沒有人能在夢中學習進步?
他自幼發奮,勤學苦練二十載,才一舉中第。為官多年,雖然也有磕磕絆絆,仕途也還算順遂。外人看他天資不凡,其實是他多年來讀書刻苦,功夫下的深,水到渠自成。
讀書辛苦,為官也不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若是這世間有一法門,竟能在睡夢之中學習進益,豈不是天底下最大幸事?
多年頭懸梁錐刺骨的張翰林,感嘆道:“若有人能在睡夢之中進益,必是得了神仙相助,有了大造化,這樣的人,我也只在傳說里聽過,卻不曾見過。”
剛被家神在夢中灌頂學了兵家陣法的謝豫川沉默了一瞬。
想到無數讀書人多年燈下苦讀,張翰林跟謝豫川說:“如果有人能在休息時仍勤學苦練,你說這人比起旁人,得多上多少機會?”想到此法,張達義羨慕道,“也不知夢中是個怎樣的學習之法。”
旁邊有押官催促,兩人邊走邊說。
說著說著,張達義突然住口不言語,而是轉頭盯著身旁神色從容的謝豫川,眼中浮起一絲疑惑。
猛然間,一絲靈光劃過他的腦海。
他怔怔地看著謝豫川那張堅毅不凡的側臉,好像方才那一瞬他抓到了什么。
張翰林試探性地詢問道:“少將軍如此問我,可是遇到了什么異事?”
這話問的,就差直接把“是不是你在夢里學什么了”的意思貼在臉上了。
謝豫川聞言沒有直接回答,但也沒否認。
張達義如此心明眼亮一個人,豈會意會不到謝豫川的答案?
當即心間咯噔一聲,額間發緊,渾身血液驟然之間沸騰起來,張達義只覺得熱血直往天靈沖。
他起初說話時,還沒意識到什么,只以為謝豫川是在這漫漫長路上尋個話題與他交談而已,或是幫他治了傷,恐他多想,有心照顧于他,所以臨時想個問題向他請教,有來有往,也不至于讓他心生虧欠。
張達義心中十分感念謝豫川的關照,但說著說著,他突然反應過來,這話若是別人問,像個閑來玩笑似的胡思亂想,白日做夢。
可謝家與旁人不同啊!
張達義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意識到他剛才忽略過去的一件事!
謝家,傳說中可是有神明的!
他,張達義,不就是因為不愿意在大梁的開國史記中,修改謝家從龍救國之功,才被皇上大筆一揮流放邊州的嗎?
謝豫川有此一問,是為何?
難道他們謝家還真的有家神庇佑?
不對,張達義腦中思緒有些紛亂。
他當初不贊同修史,是因為謝家先祖確實當年輔佐太祖開國,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當初如何,他是沒機會親眼看見,可若太祖特命史官將謝家神明助其開國一事記在大梁紀事之中,那他們身為后人,擅自修撰開國記事,豈不是有違祖先之意。
皇上可以不喜歡謝家,但謝家卻有開國之功。
張達義沒見過謝家神明顯靈,信不信是一說,畢竟那么多年了,后面的帝王可都沒見過,即便是遇到連年天災,開壇祭天,做法請神,也都再沒有人見過謝家的神明降世。
所以關于謝家供奉神明之事,外界眾說紛紜。
他不對自己未見過之事,隨意發表意見。但是太祖皇帝說他見過,張達義就不愿違背自己的原則。
現在……
他心跳加速,就連胳膊上傳來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從謝豫川的平靜中,好似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一般。
他們謝家的家神,難不成還在?
可是,謝家供奉的那尊神位都交了……
松江鎮的事,張達義心里也明白,謝家必有一劫,但見謝家有人相助,他也沒有多想,可現在回頭再好好想想。
他漸漸從那些突然凌亂的思緒中,縷順出了一條主要的脈絡。
“你們謝家神明……”
一時之間,張達義還不知這話如何問。
謝豫川眸光微動,他知道這位在朝堂上以身正法的張翰林,已經意會到了什么。
有些話,有時不必說的清清楚楚。
張達義驚愕之余,冷靜下來后,突然很好奇謝豫川夢中學習一事。
他就說嘛,無緣無故的,謝豫川怎么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
一想到,這世間竟然有人能夠在夢中進益,張達義斟酌一番用詞,反向謝豫川請教:“自古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凡人之夢境,多是白日余念,夢境雜亂,潦潦草草。市井話本中,倒是有些奇人異事,譬如白日斷案,夢里判官。就是話本里記敘的不夠詳細,就不知在那夢中進益,是個怎樣的進益之法,是一念通達,亦或是如醒時無二。”
謝豫川聽明白了張達義話里的試探。
憶起夢中家神傳法的神奇之處,既不屬于一念通達,也不是平日讀書的章法,兩者皆不是。
家神將他帶入夢境旁觀,眼前既有真實畫面演示,四周又有聲音繞解答,他眼前所見的畫面也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眼前,時而有十數人在演陣,時而又會將那士兵身上的盔甲武器放大到他眼前,讓他仔細端詳,甚至有時候,他仿若懸在半空之上,俯身向下清楚明白的看清所有方向的進攻和防守之法。
這哪里是平日學習的章法?
俊逸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道糾結之色,看得張達義也跟著心里困惑不已。
謝豫川沉吟了下,道:“二者皆不是。”
張達義聽罷,更加好奇。
“可有仙師授法?”
謝豫川看向他,略微頷首。
張達義撫心倒吸氣,感嘆道:“聞所未聞,嘆為觀止,甚是奇哉!”
二人前行,又是一陣沉默期。
謝豫川與外人,話不多,張達義這幾日也觀察過,所以他還有一絲不明。
“此事奇絕,少將軍有此大造化堪為隱秘,為何說與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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