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定親后,清冷探花黑化了 第178章 你在長亭閣,見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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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恒揚了下衣袖,“哦,去了趟長亭閣。改日,我邀你一同去。”
“本朝官員,不可狎妓。”謝長翎熟背律例,對齊恒的此番行為,語氣中滿是不屑與鄙夷。
“我可沒去狎妓,只聽曲兒而已。”齊恒從桌上拿了兩個杯子,倒滿了酒水,“你在廣陵不照樣去望月樓聽曲兒?怎么回了京城,就成了老古板了。”
“無趣。”說罷,齊恒將杯子順著桌面,推到了謝長翎的身前,“二十年的女兒紅。千金難尋,我可是特地來送予你品鑒。”
“你在長亭閣,見了誰?”謝長翎的指尖在杯盞上輕輕劃過,自齊恒身上傳來的桂香讓他心底隱隱不安。
長亭閣與布莊只隔了兩個街道,一來一回,用不了多少時間。
齊恒見他追問,眼珠子一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自是見了美人。”
這話,說得曖昧。
在廣陵時,齊恒早就察覺謝長翎對沈昭月有所心思。可惜了,謝長翎無用,籠絡不住美人心。
在沈昭月回去布莊時,流云已悄悄跟在其后。
“主子,謝二公子也去了布莊。”流云向他回話時,齊恒面上戲譏的笑意就更濃了。
他現在,就是故意來了京兆府。
這一身的桂香,亦是故意讓謝長翎察覺。
至于原因?大抵是他太過無聊了吧。
就是偏想與他們尋些不自在。
流云亦是對自家主子的想法捉摸不透,分明絲毫沒有破綻的事情,他家主子偏偏要故意留出疑點來。
正如在廣陵時,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可非得被人抓住些把柄。
流云道:“主子為何如此?”
齊恒煮酒自飲,遙望著天上的那飄搖的云,說道:“這人生啊,總得尋些刺激才是。否則,也太無趣了。”
比起謝長翎,齊恒才是京城真正的天之驕子,那些人人爭破腦袋的東西,他看一眼就會有人親手捧著,送上來。
直到謝長翎來了京城,人人都說謝家二郎天資聰慧,可齊恒知道那是他日夜苦讀,懸梁刺股才得來的成績。謝家一個外鄉人,想在京城站穩腳跟,需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齊恒的祖父,齊老太師常對他語重心長道:“你若是有所求,才能有所得。”
奈何,齊恒始終不知道,這世上有什么是值得他所求的。
謝長翎不由瞇起了眼睛,一道凌厲的目光掃射過去,“圣上有意推遲皇家狩獵,你卻執意不愿。為何?”
“燕國使臣來訪,正好能一睹我朝兒郎們的風采。這一舉兩得,多好。”齊恒聳了下肩膀,“本就是每年的固定事項,想來謝尚書定能安排好的。”
謝長翎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一旁,齊恒已連著飲了好幾倍,可謝長翎還一口未動。
“上好的女兒紅,你不喝,那就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齊恒嘖了兩聲,朝著謝長翎撇了一下嘴角。
謝長翎最終還是端起了杯子,淺嘗了一口。
“滋味如何?”齊恒見他面不改色,又追問了一句。
“這并非女兒紅。”這一杯酒,入口酸澀,若非謝長翎定力十足,他差點兒就忍不住想吐出來。
“哈哈哈……哈哈……”齊恒聽他一眼,抱著肚子,捧腹大笑起來,“逗你玩的,一瓶果醋罷了。”
“你!”謝長翎幾乎快要謾罵出聲,只他自幼的教養克制了他的行為。在齊家求學時,齊恒最會故意折騰人,如今年歲長了,這性子倒是一如往常般頑劣不堪。
可就是這樣的人,如今竟然還是皇子少師。
剛才那幾杯果醋,齊恒亦是忍住酸澀,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大笑完,連忙端起了一旁的茶壺,往嘴里猛灌了幾口,才將從胃里翻涌的酸意壓了下去。
“這么多年,你還是那么容易上當。”齊恒動作粗礦地擦了下嘴角,“謝長翎,我還當你有了長進呢。”
“走了!”說完這話,齊恒抬腿起身,“這瓶果醋做菜不錯,送你啦。”
門外,流云對自家主子的一言一行都頗為汗顏,他若是謝二公子,必當要好好罵齊恒一頓不可。
謝長翎看著桌上的瓶子,竟是不由嗤笑出聲,繼而也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沖淡胃中的不適。
夜半三更時,那一宗宗的卷軸總算是看完了。
回謝府的路上,暗夜無聲。
忙完了公務,那若有若無的桂香總是回蕩在他的鼻尖,讓謝長翎輾轉反側。
這一夜,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漣漪院的門前。
白日里,半露香肩的她,一如他夢中肖想那般,如妖魅般誘惑著他的心神。
“主子?”衛安見謝長翎呆呆地立在院門前,不由喊了一聲。
更深露重,謝長翎的衣袍上不免打濕了些水跡。
謝長翎的指尖發涼,他輕聲道:“你先回吧。”
衛安愣了一下,而后就自行離去了。
漣漪院有一處矮墻,謝長翎輕車熟路地進了院子。
屋內的燈火明暗交匯,那一根白燭即將燃盡。
謝長翎從半開的窗戶處,進了屋子。屋內,月梨香的香氣充盈在空中,也沖淡謝長翎心底的不安
床上的人兒,睡得正熟。
那瓷白的肌膚半露在外,肩上的內衫或是因為她的轉身而拉扯到了,謝長翎不敢碰觸她,他的指尖太冷了。他只能輕輕捏起被子的一角,為她蓋好。
他只靜靜地坐在沈昭月的床邊,看著她的睡顏。
等到那最后的一絲燭光燃盡,謝長翎才離去了。
等到躺回自己的床上,謝長翎才發覺他竟是有些膽怯。
謝長翎看不上謝輕舟,自不會將他當做情敵。可若是齊恒呢?
這個念頭,突然閃現在腦海中,讓他難眠。
漣漪院內,沈昭月在半夢半醒之中,似乎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給她蓋被子。
那一股熟悉的玉蘭香,淡淡的飄散在空中。
窗外原本有一陣陣的冷風,可片刻后,她似乎聽到了關窗的聲音。
第二日,沈昭月問了香葉一聲:“昨日,你半夜來關窗了嗎?”
香葉搖了搖頭:“沒有。姑娘可是昨日覺得冷了?”
“嗯,換一床更厚一些的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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