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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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云娘不得而知，吃飯的心思都沒了多少。
皇上并未細想，快吃完的時候，跟云娘道：“公主的婚事準備的如何了，日子快到了吧！”
云娘這些日子陪著公主，自然知道她要同鹿冥成親，可那鹿冥，實在是配不上她的女兒。
“準備的差不多了，公主聰慧能干，幾乎都是一人操持著，倒是不多見的。”
皇上十分滿意：“朕明日讓皇后抽空去看看，女兒成親，她也應該幫襯著一些，怎能不聞不問，還不如你呢！”
云娘心想，當然不如我，我可是她親娘。
“皇上切莫要說皇后娘娘的不是，您也說了，皇后娘娘常年身體抱恙，恐怕也是有心無力，有我幫著照看，公主的婚事沒問題的。”
“嗯，如此朕便放心了。”
一頓飯吃的身心愉悅，皇上和云娘在院子里散步，天冷的說話冒著寒氣，云娘走的熱乎乎。
“皇上，若沒什么事情，我就告退了。”
吃也吃了，散步也散了，云娘今日陪了公主一天不覺得累，在皇上這里吃罷飯倒有些乏累了。
“云娘。”
皇上忽然伸手，拉住云娘的手腕。
“今晚不走可好？”
云娘轉身，看著被皇上拉住的手腕。
她也不似從前那般天真了，都在勾欄里待過的女人，皇上難道還要她侍寢？
“今晚陪朕可好？”
皇上晚飯但凡喝了一口酒，云娘都當這是醉話，可他偏偏滴酒未沾，竟是這般如常就說出了口。
“皇上，我…….”
云娘想說不可，她這骯臟的身子，怎能玷污了皇上。
但是她依舊覺得，其實皇上也不怎么干凈，她聽說皇上這些年除了宮里的，每次下江南都點頭牌。
不過她卻是第一個被帶進宮里的。
皇上每日翻牌子，后宮女人都盼著他寵幸，皇上覺得云娘不會這么沒趣，再說他已經暗中問過太醫，云娘沒病，身體健康。
這點他很滿意。
“多年未見，朕只是想多陪云娘說說話。”
云娘立刻道：“不如我明日來早一些，再陪皇上說話。”
她實在是不愿意，又怯又怕地說出來，又生怕惹了圣上不高興。
皇上卻耐著性子：“云娘別亂想，朕真就是說說話，不做別的。”
如此，云娘到嘴的拒絕話便沒了下文，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第一次躺在龍榻上，云娘一動不動，回想很久以前和李郎同睡鄉下草屋的日子，清苦卻也甜蜜，那時沒這般威嚴與束縛，她專心做活，他專心讀書。
一轉眼都已經是這么久遠的事情了，如今云娘也遇見了李郎，又找回了孩子，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大團圓。
想著想著，云娘眼眶濕潤了起來，皇上抬手將人圈在懷中，頭抵在云娘的額前。
“這么多年，朕一直在找你。”
云娘心中也有苦楚，但都被她苦習慣了，再沒什么想抱怨的事情，命運無常，誰也無法左右，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如今能落個大團圓，云娘就覺得已經是上天厚待了。
皇上抱著云娘，漸漸打開了話匣子，把這些年他能記住的事情，幾乎都講了一遍，云娘靜靜聽著，好笑的時候，她也會笑一笑。
難過的時候，她也會嘆一口氣，拍一拍皇上的脊背。
身為一國之君，怎能只會有表面風光，定然也承受著諸般困難，云娘無從安慰，只能默默拍著。
說到近日，皇上便說起北疆。
“朕也不想發生戰爭，可北疆欺人太甚，便是誰也看不下去。”
云娘：“皇上不是派了五皇子去么？”
“老五自幼在宮中，沒上過戰場，朕也不想讓他去冒險，可北疆需要人手，他必須去，二皇子整日吃喝玩樂，甚至還不如老五穩重。”
“朕是想讓他們去支援大皇子，大皇子鎮守北疆這么多年，這次恐怕頂不住。”
云娘對打仗的事情不甚了解，可她也是聽說了北疆拓跋的事情，那是群兇神惡煞，以侵略土地建立起來的國家，蠻橫成度令人發指。
“皇上不是有重臣沈欲么？”
后宮不得涉政，可皇上覺得云娘不算后宮，便掏心掏肺地跟云娘繼續道。
“沈欲如今的勢力，朕有時候也掌控不住，本相趁著這次機會分割出一部分兵權給五皇子，正好可令他差遣，可沈欲死活攥著兵權不出手，朕也沒辦法，只能先順著沈欲。”
云娘不知其中利害，她一個婦道人家，就算皇上和盤托出當今局勢，她也未必能消化吸收。
只是她記得汪挽這人不錯，當初她救汪挽，也是看這女子不一般，有勇有謀，又深明大義，肝膽相照，比很多男子都有擔當。
她便替沈欲說話：“那丞相大人看著的確是棟梁之才，皇上或許想多了，沈欲若沒那禍心，你這樣猜忌，豈不是在人心上落下了裂痕？”
皇上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能威脅到朕的地位之人，無論是誰，殺之！”
云娘身子冰涼，皇上如今無兄弟，都是因為先皇薨了的前幾年，各種災難引起的。
當年幾位皇子紛紛得病摔馬，死死傷傷，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朕自稱寡人，也是實至名歸，孤家寡人一枚，真是好不寒冷。”
說著說著，皇上竟迷迷糊糊在云娘的身邊睡著了，云娘卻睡不著了。
且不說皇上的呼嚕聲打的她難以入眠，還有皇上竟然還在問她公主的事情。
云娘確定皇上不知皇后娘娘和鹿冥的事情。
她必須不能讓這對狗男女繼續猖狂下去。
翌日。
皇后娘娘一覺醒來，便聽殿外的丫鬟難得沒規矩的跑進來。
“娘娘，奴婢有事跟您說。”
“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好好說話。”
“皇上昨晚留云娘侍寢了。”
皇后娘娘多次設想過，真發生了卻依舊胸口一緊。
“真的？”
小丫鬟無比肯定：“真的，我們殿里的下人親自看見云娘一早上從皇上房里出來，朝著公主府去了，外面的下人也有很多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