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放手
凱瑟琳在被箍住腰身后，伸手便要將那人給推開。
可是就在她推開的瞬間，霍邵庭的手卻將她的手又握住。
他問：“看來從國外回來確實是寂寞太久了。我滿足不了你了。”
凱瑟琳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的手反手再次用力的推著他，她的臉色冷峻無比：“放開！我讓你放開！別碰我！”
可是霍邵庭將她的手始終都死死握著，他就是不想放開。
他的冰冷：“怎么？那幾次嘗厭了？”
他輕笑著問。
他越是這一副樣子，凱瑟琳便越發的感覺到害怕。
他自然是看出了她眼睛里的害怕，他問：“你怕什么？”
他低聲笑著：“你居然怕？”
“你是個瘋子嗎？”
凱瑟琳問著。
“瘋子？”他笑。
笑容里意味深長。
那種恐懼開始占據著凱瑟琳的心，她整個人突然像是瘋了一般，雙手用力的垂著他，捶打著他：“走開！滾開！別碰我！”
她越是這樣，陳祭白眼里的冷笑就越發增重。
他看到她的抗拒，她的瘋狂掙扎。
他手緊鎖著她的手：“就這么厭惡我了嗎？才短短幾年時間，就這么討厭我了？”
她越是這樣，霍邵庭那張臉的臉色便越發的難看：“寧愿被人輪奸是吧？”
“滾！滾！我讓你滾！”
凱瑟琳不要斷大聲叫喊著。
可是霍邵庭又怎么會放過她的呢，他的手一把將她的雙手給鎖住。
凱瑟琳想要掙扎，可是她掙扎不出，只看到霍邵庭那張時刻定在她臉頰上的那張臉，她感覺到他額角青筋凸起，以及他握住她肩膀時，手背上那凸起的青筋。
她目光從他的手背上看了一眼，接著，又看向他的臉。
她感覺到今天晚上的他似乎跟平時不一樣，她感覺到他視線似一場即將爆發的海嘯，要將她整個人給淹沒。
他覺得，如果這場海嘯是真實存在的話，那么她就被拽了進去，被活活淹死了。
“我在你的眼里就這么的不堪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他問著她。
“是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放過我？”
凱瑟琳一字一句的問著他。
“放過你？”
他聽到這句話后，便發出一聲笑聲，接著，他便說：“從你進入霍家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成了死結，我怎么會放過你呢？”
他輕輕笑了一聲。
笑聲里帶著幾分森寒，他又說了句：“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奶奶的死這件事情。你就想這么過去嗎？”
他問著她，似一個討要債務的人。
凱瑟琳哪怕是醉酒了，可是她面色卻還是慘白，那種慘白是因為對方的話。
他問：“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放過你？”
他笑，低聲笑著，笑聲在凱瑟琳的耳朵里回蕩著：“我怎么可能讓你過的那么輕松呢。”
凱瑟琳的手甩著，又想直接甩到他的臉上。
可是在她的手還沒碰觸的那一刻，霍邵庭直接將她的手給死死鎖住：“我們之間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誰也不要放過誰，我告訴你，既然你不想要于明的遺體，那我就毀掉怎么樣？”
“你隨便。”
她說了這三個字。
他笑著問：“怎么不激動了？”
凱瑟琳不回復，她甚至不掙扎了，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越掙扎，那么他的行為舉止就只會越讓他害怕。
“不說話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了 ，他朝我笑著：“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想過霍漪是嗎？”
接著，他又問：“哪怕你不是霍太太了？可我怎么可能讓你成為霍漪名字前的污點呢？”
他笑陰惻惻的笑著。
接著，他的手一把捧住她的臉，唇朝著凱瑟琳的唇上用力的吻去。
凱瑟琳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動作。
“松開！唔！滾開！”
可是她越掙扎，霍邵庭朝著她的唇上吻的越發的用力，她的手撲騰著，腳也撲騰著。
這樣霍邵庭那張臉越發的難看，看到她那奮力抵抗他，在他手上掙扎的模樣，他的雙手忽然一把捧住她那張神情激動的臉，他問：“很會打我七寸呢，知道我在意是吧？拿你自己折磨我是吧？”
他笑，輕輕一笑：“你做到了，你確實做到了呢，綺綺。”
他手將她的臉強行面對著自己，甚至他讓她那雙眼睛，也對著自己：“你知道我剛才站在酒店外面在想什么？如果里面發生了我不想看到的，那么我就會讓于明的遺體暴尸荒野！不，也許是無全尸呢？”
他笑著，又說：“你忘記了嗎？他可還有一個兒子在這個世界上，你說這么一個小孩，他的以后承受得住，未來的一切嗎？他會不會繼承他父親的悲劇呢？”
凱瑟琳睜著一雙眼看著他。
她聽到他說出這些話，只覺得面前的這個人似瘋了。
霍邵庭看著她這幅表情，他笑著詢問：“怎么？我說的話很可怕嗎？我也覺得可怕呢。”
“如果你不相信這一切的話，你大可以試試，你可以去跟那些男人上傳，可以毀壞我們霍家的門楣，可以讓霍漪置于嘲笑中，讓他們知道，他有一個好母親，一個讓他抬不起臉的好母親！”
那好母親的三個字，音量極其的重。
不知道為什么，凱瑟琳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掐中了霍邵庭的七寸，她輕聲笑著：“好啊，可以，反正這一切已經變成這樣了，那么怎么少得了你們霍家呢？人各有命，霍漪今后是怎樣的人生，擁有一個怎樣的母親，哪怕他不想接受，那么他也得受，畢竟他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注定了他這一生的扭曲，這不是你霍邵庭該付出的代價嗎？憑什么所有人都陷在這濘泥里，而你霍邵庭要搞搞掛起？！”
霍邵庭那張，像是孕育著風暴。
凱瑟琳知道，她可以攻擊任何人，可以傷害任何人，但是就是不能傷害以及攻擊霍漪。
“這是你想說的話嗎？”
“是我想說的，怎么？”
他掐住凱瑟琳的肩膀以及骨骼在發緊。
凱瑟琳感覺到了，并且聽到自己的骨頭在響。
“看來你真是為了于明可以什么都不要啊，包括自己的兒子。”
“是、就是這樣，我就是一個可以為了他，不要霍漪，那又怎么樣？”
“霍邵庭，我告訴你，我跟你之間已經恩斷義絕。”
她每一字都說的相當堅決，而霍邵庭在聽到后，面色一直都沒動。
凱瑟琳就趁著他一直都沒動的時候，她的手猛然將他人一推，且是用力一推，霍邵庭在被她給推開后，他整個人竟然直接撞在了床頭柜。
也就在他撞過去的瞬間，床頭柜上的臺燈以及一堆的零碎雜物，在地下摔了個稀里嘩啦。
整個房間，發出驚人的響聲，而被凱瑟琳推開的霍邵庭，人在撞靠在床背板上后，他的視線緊盯著床尾坐著的人。
這個時候傭人聽到響動后，全都跑了進來，在看到房間里面的一切，她們便全都沖了進來，大聲喊著：“霍先生！”
其實今天霍邵庭是想給她一個機會，也同樣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在心里想著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愿意，哪怕是老太太的死，他都可以不顧。
他想要霍漪有個媽媽。
他想要她繼續回到霍家太太的這個位置。
只要她愿意，那么他可以用盡全力。
可是，在看到她那張臉后，他卻發現他錯了，他看到她看向他的神情，她更是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她愛誰？
他硬生生拆散她跟于明。
可是她跟于明的感情呢？
似乎依舊是堅若磐石。
一個因為知道她的婚訊，就自殺在牢里。
一個聽到他的死訊，就開始不管不顧，對他恨之入骨。
他真的能夠拆散得了他們嗎？
不，他們似乎從分開后，就從未忘記過對方。
霍邵庭覺得好笑，他覺得他從未有過的卑微，可憐。
他竟然在別人的愛里，愛而不得。
他想笑，于是在看著她的過程中，她也就真的笑了。
笑聲沒有從嘴角邊斷掉。
凱瑟琳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本來神情緊繃，帶著很大防備跟抵抗的她，在看到霍邵庭的這個表情后，她整個人也頓住在那。
她的目光盯著他，在緊盯著他。
正當誰都沒有動的時候，春嫂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喊了一句：“太太，先生！”
春嫂這個聲音一出，霍邵庭突然輕笑了一聲，他竟然覺得累了，無比的疲憊、
他知道，他根本就沒辦法讓一個不愛他的人，愛上自己。
他從來不是一個愛強迫的人、就這樣吧。
他這般想著，于是坐在那良久都沒有動作的他，突然輕聲說了一句：“你走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全都站在門口看著時，霍邵庭的唇角帶著一絲苦笑，他低聲說了一句：“我放了你。”
門口的傭人沒有說話，坐在那目光看著他的凱瑟琳也沒有說話。
霍邵庭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剛才的話，有多么的奇怪，他只繼續說著：“從此以后，你自由了，你想做什么，隨便，我跟你無關，霍家也從此以后與你無關，包括霍漪。你想不想當他的母親，這件事情都隨你。”
沖進來的春嫂看到這個情況，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過春姨從這些話里，聽出了一些東西來。
她視線看向坐在床尾的凱瑟琳，她顫聲喊著：“太太。”
可是凱瑟琳對春姨的聲音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在聽到霍邵庭說出的這些話后，她人從床上下來，便緩緩的要從床邊起身。
可是她喝醉了酒，本就沒有力氣，而剛才那一番力氣出去，整個人完全輕飄飄的，在雙腳落地的時候差點摔倒。
春嫂看到這一幕后，連忙沖了上去，伸手將她的手臂給扶住：“太太。”
凱瑟琳在聽到霍邵庭的這些話后，她的嘴角也在這時彎起一絲笑，她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當著房間內所有人的面，直接就轉身。
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她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開始大步朝外走去。
春嫂看到她這幅模樣后，追在她身邊喊著：“太太、太太、您去哪里？”
春嫂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可是凱瑟琳根本沒有理會，只是邁著步子不斷朝前走著。且她的步子越邁越開。
春嫂跟著她一直走到臥室的門口，春嫂見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想法，便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
可是就在她的手伸過去那一刻，凱瑟琳對著春嫂說了一句：“讓開。”
如此冰冷的幾個字，從她的嘴里說出。
春嫂完全是沒想到的，所以她的腳步也下意識的停住。
在這時，凱瑟琳的手直接將春嫂的手，從自己的手背上拂開。
而春嫂的手，在被她的手拂開后，便緩緩往下落。
春嫂想要再次抓過去的手，最終還是落了空。
春嫂只摸到她的一片衣角，便看著她人從她身邊離開，直接朝著樓下走去了。
可是春嫂在想到什么，一直站在那沒動的她，突然快速轉身，朝著樓下跑去，在她看到樓下大廳那個即將離去的人，她站在樓上大聲喊著：“太太！您是真的不要霍漪了嗎？！”
這句話是帶著回音的，在整個桔園的大廳里回蕩。
凱瑟琳在聽到這句話后，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她腳步停住。
春嫂在二樓哭，一直壓低著聲音哭。
凱瑟琳聽著，站在那的她卻始終都沒有回頭。
春嫂目光死盯著，想著她只要有個余光都是好的。
她在心里如此期待著。
也在她的期待下，站在那一直都沒有動的凱瑟琳，突然繼續大步朝前走著。
春嫂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幕，她整個人愣怔的站在那，不知一切怎么會這樣。
她竟然…是真的不要霍漪了。
張媽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一個選擇跟答案。
凱瑟琳始終頭都沒有回，徑直走出了桔園的大門。
霍邵庭從房間出來后，只有張媽一個人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