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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是否還愿意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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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說完這句話后,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看著眼前年輕出色的兒子,男人心中欣慰,他終于成長起來,獨當一面。作為父親,他是不合格的,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兒子,但他有苦衷,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我兒,你是不是在怪我?”

  “不敢。”魏澤的聲音無波無瀾。

  男人再次嘆氣,接著語調轉變,沉下聲,哪還有剛才的哀傷。

  “聽聞慶王在遠郊又新建了別院?你如何作想?”

  “明著建別院,暗里私運贓款,將慶王府中的財物全都轉移到他處。”

  “那當如何?”男子瞇起眼。

  “讓他轉,影衛已布控下,屆時一網打盡。”

  男人拈須點頭:“不急,時候還未到,你把那邊的事處理完,盡早回來。”

  “是。”魏澤回道。

  “去吧。”

  魏澤回府中歇息了一晚,次日,一大早。

  “什么!這么快就走?”周氏驚聲問道,“昨日才回來,那邊不過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哪里就這樣急?不行!再多待幾天。”

  房內,魏澤正陪著周氏用早飯,戴良玉也在一旁。

  魏澤笑道:“早點料理完那邊的事,也好早點回。”

  周氏不言語,心中多少有點不快,兒子好不容易回來,她還沒高興幾天,又要離開。

  戴良玉卻知道魏澤急著趕回那邊,不是因為事情急,而是因為有人讓他著急了。

  周氏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給你送去的人,你用著可還稱心?”

  魏澤看了眼戴良玉,周氏明白其意思,給戴良玉遞了個眼色:“你先下去吧。”

  戴良玉應是,起身朝周氏和魏澤行過禮,退下。

  “什么事,說吧。”周氏問道。

  “兒子這次回來,還有另一件事,想向母親要一樣東西…”

  戴良玉從屋中出來后并未離開,而是站在階下等魏澤。終于,魏澤從里面出來了。

  戴良玉上前問道:“現在就離開嗎?”

  “嗯。”

  戴良玉從丫鬟手里拿過一個布包,打開,里面是男人的鞋襪、護膝,還有玉穗荷包等物。

  “哥哥離開的這些日子,我閑來無事,給你做了這些。”

  魏澤看了眼布包里的東西,讓隨侍接過,點頭謝過:“玉姐兒有心了。”

  戴良玉看著男人離去,有一句話始終沒敢問出口:等這次回來,他是否還愿意娶她?

  魏澤星夜縱馬飛馳,回到曲源縣,翻身下馬,把眼紗和馬鞭交到來安、來旺手上。

  周瑞得知魏澤回了,連忙帶著一眾下人出門迎接,魏澤揮手讓他們散去,獨自進了后院,腳下越走越快,在快要到達那扇院門時,旁邊的小路突然迎出一人。

  早有下人告知了涂鶯鶯,在得知魏澤回了,急忙忙上了妝,等在后院的路口。

  男人止住腳步。

  “大爺一路勞累,去妾身那邊吧,妾身的院子里新開了灶,備下酒水,替大爺接風洗塵。”

  涂鶯鶯和禾草鬧臉后,周瑞沒辦法,只好在涂鶯鶯院子里新開灶房,一應器具重新采買。

  “怎么回事?”魏澤蹙眉問道。

  周瑞一直跟在身后,正思量著要如何回答,一個是新得的小妾,一個是小娘,哪個都不能得罪,不待他開口,涂鶯鶯已經開始泣訴:“大爺不必惱姨娘,都怪我,說了些話,姨娘才生我的氣。”

  “你說什么了?”

  涂鶯鶯用帕子抹著香淚兒:“妾身也是好心,想著姨娘年紀輕輕,又和宅中一個小廝走得近,便想著等爺回了,妾身少不得厚著臉皮向大爺求求情,給了她賣身契,放她出去,不知她是心虛還是怎的,反倒對著妾身口出惡言,大爺千萬不要怪罪姨娘,只怨我自己好心用錯了地方。”

  “因有了這一出,妾身也沒臉再去她那園子,便讓周管事替我新開了一個灶房,妾身心想,日子還長,借用別人的不如自己有一個。”

  魏澤聽罷,閉了閉眼:“還有么?”

  涂鶯鶯呆愣了片刻,腦子有些沒跟上嘴。

  “沒…沒了。”

  “嗯,你跟我來。”魏澤調轉方向,走向自己的院子。

  涂鶯鶯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后,即使跑起來,仍然跟不上男人的步子。

  “大爺,您慢些,妾身跟不上。”

  魏澤的院子和禾草的院子相鄰,這邊有動靜,那邊立馬知道了。

  三月捉裙跑上臺階,進到屋里,見禾草正在窗下刺繡:“主子爺回了!涂氏跟著一起進了那邊。”

  禾草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

  女人手里正在繡一個枕頭套子,枕頭套子是凈面的,在其兩端,一端繡著福祿鴛鴦,另一端繡著魚水和諧,算作送他們二人的賀禮。

  她本來想先一步把刺繡送到魏澤手里,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算涂鶯鶯向他告狀,看在枕頭套的份上,他也不會太難為自己。

  誰承想,涂鶯鶯比她快了一步。這不妥妥惡人先告狀嘛!

  那日和涂鶯鶯爭執過后,她想了想,要在宅子里生活,還得討好這位繼子,于是想著不如繡個什么送去,萬一他回來,色令智昏,替自己的小妾出氣,她吃不了兜著走,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主子,要不要把涂氏污蔑你的事情告訴大爺。”侍畫看了看禾草的臉色,問道。

  “不必了,說再多都比不過枕邊人的一句話,說了也是白說,他不找我的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禾草放下手中的刺繡,“你們說我要不要裝個病,先把這陣子避過去,指不定過幾日他的氣就消了。”

  禾草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們出去,把門帶上,誰來都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適,下不了床。”

  侍畫和三月認為可行,退出去,閉上房門。

  涂鶯鶯渾身冰冷,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上的紙,那薄薄的紙仿佛燙手,女人牽強地扯起嘴角,做出一個笑的表情,但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大爺是不是弄錯了,妾身說的是禾姨娘的賣身契,不是妾身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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