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連忙伸手推拒他,“你真是年紀大了,好油膩。”
霍清淮不為所動,哼笑了聲,“用不用給你證明,我大不大?”
紀錦不想和他說了,“放開。”
霍清淮卻往前進了一步,膝蓋分開了她的雙腿。
紀錦一下慌了,“你別亂來,否則我…”
“怎么?”
霍清淮低頭親了下她的鼻尖,“推開我都費勁,那些威脅的話,你覺得有用?”
“天真。”
紀錦只能實話實說,“我可沒有勾引你,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拿你口袋里的手機。”
霍清淮哦了聲,帶著淡淡的嘲諷。
紀錦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放不放開我!”
霍清淮無所謂,眉頭都沒皺一下,垂眸帶笑的看著她。
紀錦真的使了力氣,卻撼動不了他分毫。
最后破罐破摔,“隨便吧。”
“要做什么你趕緊,做完就放過我,別耽誤我跳河。”
霍清淮松了手,紀錦立刻往外跑。
結果剛才還沒見人的孤島,這會兒外面守著許多人。
她剛打開門,就被攔住了。
難怪霍清淮沒有把她綁住或者關起來。
她頹敗的轉身回去,托腮坐到沙發上,唉聲嘆氣。
霍清淮抽空打電話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整個人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他眼里閃過笑意,聽著那邊的匯報。
“先生,我們被池少攔下了。”
“您的大舅哥也在…”
霍清淮嗯了聲,“不用管。”
掛斷電話,他去廚房繼續忙碌。
臨城。
一個剛修建不久的小機場,此刻浩浩蕩蕩的,停了許多車,站著許多人。
機場一度差點停止癱瘓。
好在,只是截停了一架飛機,并非耽誤什么。
機場高層下達了命令,是他們管不了的事情。
他們依然在工作著。
咔噠。
周放看池湛點了支煙,眉骨抬起,“不是說戒了?”
池湛倒是想戒了。
現在怎么交代?
這可比任何事情都棘手多了。
“你別裝了。”姜南蕭冷冷開口,“你跟霍清淮認識多年,你又滿心心眼,怎么會猜不到他的計劃。”
池湛嗆了口煙。
也是好久沒抽了,找手下要的,勁兒大。
周放敷放的抬手,照著他后背一下。
差點沒給他的五臟六腑拍出來。
池湛雙眼猩紅的,狠狠斜了他一眼。
周放打了個響指,“不用謝。”
池湛彎腰緩和了一會兒,他確實也不好得罪大舅哥。
只說了句:“是沒大舅哥有能力,能讓人把妹妹帶走。”
姜南蕭臉色更加沉厲,“諷刺我?”
“不敢。”
池湛接過池一遞過來的水,喝了口,說道:“我跟霍清淮確實認識多年,但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他的計劃。”
“我是心眼多,但他的心機也不容小覷。”
“說起來我跟周放的關系更親近,但我也不是回回都能猜透他怎么想。”
周放饒有興趣的看著池湛演。
這結了婚,演技也跟著變好了。
怕江萊找他算賬,沒能帶回妹妹,就想著讓大舅哥幫他分擔怒火。
霍清淮心機沉不假,但池湛說猜不出霍清淮的計劃,這個純屬裝傻。
連他都知道,截停飛機沒有用。
姜南蕭追的那么緊,霍清淮既然要帶人走,必然是做了很多個計劃。
比如。
中途跳傘。
不過他也樂的看戲,沒有戳破。
“這事我確實有責任。”姜南蕭向來敢做敢認。
“但你沒能救回妹妹的責任,你擔。”
池湛頭都要炸了。
他倒是能猜出霍清淮大概在什么位置跳的傘。
但那個地方下去,落腳的地方多了。
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找到的。
而且霍清淮既然敢從姜南蕭手里把紀錦帶走,必然是做好了詳細的計劃。
知道他們搜查,他肯定也要換地方。
這是一場拉鋸戰。
跟江萊很難交代。
沉默須臾,他看向姜南蕭,“大舅哥,霍清淮這個妹夫,你肯定是不認的對吧?”
姜南蕭防備,“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池湛按了下發疼的額角,“怕您到時候萬一覺得霍清淮那個妹夫好,看上了,跟我老婆多說兩句而已。”
姜南蕭最后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并未再說什么。
池湛去吩咐池一的時候,周放跟過去,攬著他的肩膀,打趣:“不怕得罪大舅哥了?”
池湛淡淡回:“我得不得罪,都已經這樣了。”
“也是。”
霍清淮將飯菜端上桌。
瞧見小姑娘抱著雙腿縮在沙發上,比之剛才更加幽怨。
一看就是沒想出辦法,生氣了。
他直接走過去,將人抱起來。
意料之中的反抗,指甲劃過他的下巴。
留下幾道血痕。
紀錦一下慌了,趕緊護著自己的爪爪。
“你、你突然耍流氓,不怪我…”
霍清淮深深看她一眼,將她放到餐椅上。
落座后,給她盛湯夾菜。
“吃飯。”
“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
“跑。”
紀錦其實還在后怕。
她可記得那一巴掌帶來的后果。
眼下的情況,比之飛機上,有過之而不及。
都是沒有任何人能幫她。
她就是霍清淮隨便把玩的物件。
“怎么不吃?”
“還是說…”
“想做點別的再吃?”
紀錦趕緊拿起筷子,默默吃飯。
霍清淮唇角提了下,繼續給她夾菜。
破軍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下,轉身往外走。
卻被霍清淮叫回去。
“先生。”
“說。”
破軍看了眼紀錦,然后就感覺到冰冷的眼刀落在他身上。
他趕緊說:“池少帶著人正在附近搜捕。”
霍清淮面不改色,甚至還很輕的笑了聲。
“挺快。”
他擺擺手,破軍退下。
視線落下,看到有人大眼睛滴溜溜轉著。
“高興?”
紀錦不說話,埋頭干飯。
霍清淮給她夾了排骨,“是要多吃點,”
“這樣,等你姐姐來的時候,才有力氣跑。”
紀錦立刻急了,“別告訴我姐姐!”
江萊月份大了,眼看著要生,她怕她為自己著急,再早產了。
她決不能讓這樣的危險發生。
“你也告訴姐夫,我沒事,自愿和你走的,讓他們別找我了。”
霍清淮把手機直接給她了。
“自己說。”
紀錦拿上手機的一瞬是驚喜的,但后來想想不對。
這么輕易給她...
她怒道:“你故意的!”
霍清淮沒否認。
紀錦現在也顧不上這么多了,立刻撥通了池湛的電話。
池湛看到來電號碼的時候,右眼皮狠狠一跳。
周放覷了眼,“怎么不接?”
池湛煩躁的嘆息,“別總是看戲,你接。”
周放舉起雙手,“我老婆和你老婆,好的穿一條褲子。”
池湛不敢,他就敢了?
池湛抿唇,也沒資格說周放什么。
這手機跟燙手的山芋似的。
最后他還是接聽了。
“霍清淮,你只有一次機會…”
“是我,姐夫。”
池湛覺得大事不妙,“你把手機給霍清淮。”
“姐夫,我姐知道這件事了嗎?”
“…你在哪兒?”
紀錦沒說,“姐夫,你告訴姐姐,我是自愿跟霍清淮來這里的,讓她別擔心,安心生產。”
“她生產那天,我會想辦法回去看她的。”
池湛來到這里的路上,已經想了很多的可能性。
唯獨沒想到這個。
他想著紀錦厭惡極了霍清淮,總要想辦法往外面遞信兒,或者想辦法逃出去。
居然最后是,自愿跟霍清淮離開。
這話,他跟江萊說,江萊也得信。
“小錦,你體諒姐夫一下,你姐姐你知道的,快說在哪兒,姐夫接你回去。”
忽地,手機被搶過去。
沒有出國,姜南蕭行動隨意。
“小錦,你在哪兒?”
紀錦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霍清淮拿去,直接掛斷了。
紀錦敢怒不敢言。
霍清淮扣下手機,任由它震動。
拿筷子敲敲她的碗碟,“吃飯。”
紀錦低頭吃飯,其實她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問她她也說不出啊。
那邊姜南蕭氣的直接摔了手機。
池湛:“…”
池一把手機撿回來,幸虧是他們自己特制的,沒摔壞。
“爺。”
池湛拿過來,收進口袋,讓人繼續往前搜索。
眼看著天都亮了。
他不能留在這里,得回去。
“你在這里盯著。”他跟周放說了句,轉身離開。
周放呵呵,但也接著往前搜索。
姜南蕭也沒留池湛,畢竟江萊那邊需要人,情況特殊。
“確定這個方向能找到霍清淮?”
周放對姜南蕭沒那么多尊重。
又不是他的大舅哥。
“說起來,姜少比我的能力更大,我就是個做生意的。”
池湛到了家,發現江萊沒在臥室,而是在客廳坐著。
想必從他離開,她就沒再睡了。
他將帶過來的早餐放置在茶幾上,一一擺好。
“邊吃邊說,可以么?”
江萊看了眼,沒動,也沒應聲。
池湛伸手將她抱進懷里。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只能實話實說。
他拿出手機道:“先給你聽段錄音。”
錄音的內容就是紀錦說的那句,自愿給霍清淮離開。
江萊聽完看向池湛,面無表情。
池湛把手機隨手丟到一旁,揉了揉她的頭說。
“我沒信,這種話一聽就是妹妹被威脅了,我只是先回來跟你同步消息,那邊周放和大舅哥盯著,一定能找到的。”
江萊淡淡開口:“霍清淮能輕易讓你們找到么。”
“不能,但一路追著他,總能找到的。”
池湛把粥端給她,“吃點東西。”
江萊拒絕他喂,接過來自己吃。
池湛又把蒸餃端到她面前。
江萊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吃,你也吃。”
這話讓池湛徹底松口氣。
看來是沒生氣,也沒連帶他。
“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我以為小錦跟著大舅哥到帝都,霍清淮很難伸手過去。”
“卻沒想到,他居然膽子這么大,直接把小錦帶走了。”
江萊聽的明白,“你是想讓我把過錯都怪在哥哥身上吧。”
池湛面不改色回:“怎么可能,這件事全在我的責任。”
江萊沒說什么,只道:“我生產的時候,想見到小錦。”
池湛保證:“放心。”
主要不是他自信自己能找到霍清淮。
而是知道霍清淮在那個時候,會讓紀錦回來一趟。
畢竟還有些日子,霍清淮帶走紀錦自然有他的用意。
如果達不到所想,便會換計劃。
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束,否則就是無休無止的糾纏。
也會鬧的他和江萊不得安寧。
所以,他確實手上松了些勁兒。
陳笑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就她一個人。
她看了眼時間,以為紀錦去買早餐了,給她發消息。
等了等,沒回復,她又打電話。
鈴聲卻在浴室響起來。
她在里面找到紀錦的手機。
“連手機都沒帶,怎么付錢的?”
隨后她大腦才運轉起來,想起這里是姜南蕭的地方,可以掛賬的。
可她又等了會兒,還沒見人回來,就去餐廳找她。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詢問前臺。
前臺也不知曉。
她沒權利調監控,只能給姜南蕭打電話。
電話還是當時姜南蕭給紀錦名片,她記下來的。
畢竟當時只當他是甲方,需要交接工作,留下聯系方式。
但久久沒人接。
她想著是不是因為號碼陌生,就用紀錦的打。
幸好,她知道紀錦的解鎖密碼。
這次,響了一聲就接了。
“小錦你在哪兒!”
聽著那急切的聲音,不復平日里的冷靜,她就知道紀錦出事了。
“是我,姜先生,我在浴室找到紀老師的手機…”
她話沒說完,那邊傳來訓斥聲,和冷。
她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色,那雙狐貍眼恐怕都淬著冰。
“你跟她住在一個房間,到底在做什么,人丟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這件事,陳笑是有些責任的,便認下來,“是我不對,昨天不應該喝那么多…”
就在這時,傳來一道散漫的男聲。
她很熟悉,是南枝姐姐的丈夫。
“姜少,你這就不對了,怎么能怪在她頭上?”
“帝都不是你的地盤么。”
姜南蕭直接掛了電話。
陳笑莫名其妙的。
但她腦海里回想起周放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帝都是姜先生的地盤,紀錦都能丟了。
那她就算是醒著也沒能力阻止啊。(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