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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我很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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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容山看沈微慈下棋,落下的棋子都是敷衍。

  他仍舊耐心的陪她下,又閉口沉默。

  沈微慈忽然問他:“快要立春,我能不能去院子里走走?”

  李容山看了沈微慈一眼:“下完棋再說吧。”

  沈微慈的心思也根本沒在棋上。

  從第一次與李容山下棋,她就知道自己就算凝神屏氣也下不過他,也不必去浪費心力去下。

  她更在意的是,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宋璋會不會已經找到解蠱的法子了。

  她心不在焉,下的敷衍,更有些應付。

  想要結束這一盤棋。

  李容山卻好似時間極多,又好似并不想這么快的結束,他的棋子跟在她的棋子旁,并沒有布局的打算,像是慢悠悠的陪著她下。

  等到一場棋下完時,外頭的天色微微有些沉了。

  冬日里的天色總是沉得很快。

  才半下午的時候,屋子內的光線已經不那么明朗了。

  沉沉的光線下,李容山的余光處一直都放在沈微慈身上。

  他看見她下完棋時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又垂下了目光。

  他慢條斯理的一顆一顆收棋子,又漫不經心的開口:“宋夫人不想與我下棋,可以直接開口的。”

  沈微慈正一起撿著白子,聽了李容山的話頓了下,又不想開口。

  她實也說不出違心的話。

  她的確沒心情與他下棋。

  李容山好似也并不期待沈微慈會回答他。

  收完棋子后,他站起來,對著沈微慈開口:“現在天寒,院子里宋夫人還是最好不要出去的好。”

  “不然到時候我送宋夫人回去的時候,宋將軍該怪我沒有照顧好夫人了。”

  沈微慈又是一愣。

  她原以為聽剛才李容山那話里的意思,下完棋他就會讓自己去院子里的。

  其實她只是想去院子里更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明王府里,或是再找一些這個地方的其他線索。

  她至少知道一些東西,也不能一直這樣被動著。

  沈微慈看向李容山:“我只是出去透透氣。”

  “二殿下就這么不放心我?”

  李容山笑了下:“我只是擔心宋夫人的身子。”

  沈微慈皺眉:“二殿下與人說什么話都這么虛情假意?”

  “你我心知肚明,你不過是不想我去院子里,又說什么擔心我身子。”

  “二殿下口中的話,幾句是真的?”

  “不愿就不愿罷了,我也不是非得強求的人。”

  李容山一頓,剛開始他的確是想要讓沈微慈去院子走走的。

  但是在看到她敷衍的與他下棋時,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不愿了。

  沒有什么原因,就是忽然不想再如她的愿。

  雖說囚禁她的人是自己,但他又好似覺得,是她一直在主導他的心情。

  從前他享受這個過程。

  因為他不曾心動過。

  但現在,他更多的有一些想讓自己脫身。

  靠近沈微慈是一種下意識的情不自禁,呆在她身邊即便什么也不做,他在心底也會開始雀躍。

  他又無比清晰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他并不能沉溺在其中,又特別是這個時候。

  李容山看向沈微慈蹙眉的眼睛,眉眼如畫,即便臉上有不高興,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和。

  他緊抿著唇,沒有回沈微慈的話,只是道:“宋夫人身邊人人都對你說真話么?”

  “的確有些事是心知肚明。”

  “那宋夫人為什么又要問我,是覺得我會答應,還是我會心軟。”

  “還是宋夫人覺得我很好說話?”

  沈微慈偏過臉去,臉上一僵。

  她手上捏緊帕子,不再說話。

  李容山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沈微慈的回話,又看著她偏過的側臉。‘

  這些日子她在這里養好了許多,臉頰微微紅潤,一動一靜都有動人的容色。

  他常常站在閣樓處看她坐在窗前看書的樣子,即便看不清她樣子,他腦海中卻能清晰無比的想象出他的臉來。

  他甚至在想著,等他做上皇帝的位置,告訴宋璋她病死了,那時候宋璋是什么表情,他會有什么動作。

  他為了這些或許自己根本不會做的事情想了無數種可能。

  他自己心底深處是最明白自己的,因為他的情緒從剛開始的遠遠駐足欣賞她,已經漸漸變成現在的想要得到她。

  他見過她笑的樣子,也見過她難受落淚的模樣。

  更見過她認真看書的側臉。

  他們兩人或許天造地設。

  思緒到這里,他猛然掐斷。

  李容山覺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情緒拉扯間,很多事情已不能自己做主。

  又是沉默。

  兩人之間最多的是沉默。

  沈微慈最厭煩明明李容山什么也不讓她做,偏偏他又不走。

  她原以為他站在自己面前是要給她血的,偏偏他什么不說,什么不做,就站在她面前。

  她更能感受到他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也正在看著她。

  她硬著頭皮抬頭想問李容山到底還要留多久時,他卻忽然又轉身走了。

  沈微慈下意識的叫住他背影:“今天的解藥呢?”

  沈微慈這么說,是不想讓李容山夜里再跑過來一趟,因為她也不想再見他了。

  李容山頭也沒回,也沒一句回話,依舊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的隨從等在外頭,一見李容山久連忙小聲道:“宋將軍最近盯著明王府更緊了,要不要換…”

  李容山打斷隨從的話,低頭踩在雪上,發出聲響:“回去再說。”

  風雪里,李容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沈微慈站在窗前,看著他身邊的黑衣侍衛,亦步亦趨低聲說著話,神情里有些緊張。

  她伸手接過窗外的一片雪,又看向蘭竹外陰沉的天色,心里很多想法已經想了許多。

  她心底有一些些確定,這里應該就是李容山的明王府了。

  只有在明王府里,李容山才會并不擔心在這里停留多久。

  從前在暗室時,李容山呆不了多久就會要走,根本沒有閑情逸致,主動要和她下棋。

  她呵出一口白氣,只是她要如何告訴宋璋。

  她也不能讓李容山懷疑。

  不然又是功虧一簣。

  張貴妃因四皇子的死悲痛嘔血而死,皇室接連死了好幾個人,朝堂上人人噤聲,都有些唏噓。

  皇帝蒼老的身體再一次承受了打擊,臥病不起。

  老皇帝將朝堂上的所有事情,都全權交給了李容山,連過問都沒有精力。

  宋璋站在皇帝榻前,看著皇帝的鬢角在幾日內迅速變白,死氣沉沉的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雙渾濁拉攏的眼睛,一直都是濕潤的。

  喪失了愛子,接著又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老皇帝的身體又是一落千丈,根本承受不住打擊。

  長公主匆匆從驪山回來,陪在皇帝身邊照顧,老皇帝卻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才短短的不到兩月,接連的打擊,讓老皇帝也撐不住。

  事實上,要是皇帝再這么傷心下去,皇帝的身體可能都撐不過這個春天。

  只不過太醫誰都不敢說實話,畢竟是張貴妃的死,誰能讓皇帝不傷心?

  自從寵幸了張貴妃,后宮內再沒有妃子誕下子女,連三年一次的選妃,也只走馬觀花的草草結束。

  那被選上的女子一入宮便進了冷宮。

  五公主在皇帝的床前哭的是最傷心的。

  皇帝擺手讓殿內的人都先出去,獨留了宋璋一人。

  老皇帝強撐著力氣對宋璋道:“我打算追封貴妃為皇后,再舉行大喪。”

  皇宮內舉行大喪,那下頭官員三年都不能有喜事。

  不能婚嫁過壽,就連百姓的喜事前也要偷偷摸摸的。

  除非是皇帝和太后薨逝,不然按照祖制,輕易沒有給妃子大喪的道理。

  宋璋看向皇帝,低聲道:“禮部和言官定然要上奏,這事中書省也要駁回的。”

  皇帝咳了咳,閉著眼點頭:“我知道…”

  “我打算直接墨制,不需經過中書省。”

  “只是宋璋,你要幫我按壓住朝臣,要是有不服的,直接抓了就是。”

  宋璋一愣,看著皇帝:“現在朝廷因為三殿下的事人人自危,人心亂了,現在圣上又這樣做,我怕會更亂了。”

  “圣上為貴妃的死傷心不假,可是這樣,圣上可能會失了民心,下頭百姓也會議論。”

  皇帝眼中又流下渾濁淚水:“別人怎么怨懟朕,朕已管不了了。”

  “朕無用…”

  “即沒護好兒子,也讓貴妃傷心而已…”

  “這是朕唯一給她的補償了…”

  宋璋沒趕得及張貴妃死的那一刻。

  但他后頭聽說張貴妃死前緊緊抓著皇帝手不松,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但死的時候眼睛圓睜,顯然是不甘心的。

  那一幕對皇帝的打擊極大。

  宋璋手指在身側捏緊,提起了昭柔。

  昭柔已定親,要是大喪下去,她也得等三年。

  皇帝早想過了,抬起眼皮看了宋璋一眼:“昭柔的婚事,還有你宋國公府姑娘的婚事,都在這三日內吧。”

  宋璋眼神微微一變。

  全亂套了。

  皇帝如今根本不管祖制,不管規矩,甚至連下詔該有的流程都不管了。

  一心沉溺在傷心里。

  想要在自己彌留之時,既要給昭柔安穩好下半生補償貴妃,還要宋家姑娘嫁給李容山平衡局勢。

  張貴妃剛死,即便不是大喪,按著孝道,昭柔也不能嫁人。

  宋璋有心要勸,皇帝卻先一步開口:“宋璋,你是我身邊的人,別勸我了。”:mayiwsk←→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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