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馭山河 第380章 你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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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蠱師死之前，你看到了嗎？”顧錦婳放下簾幕，看向裴君澤。
裴君澤笑了笑，拉住顧錦婳的手，將人抱進了懷里，“看見了，他是自殺。”
“看來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燕云鶴脫不了關系。”
蠱師是真，蠱蟲也是真的，一旦結果公之于眾，燕云鶴不愿自己被波及到，那就只能從蠱師身上下手。
這一局棋，燕南潯走得太急。
顧錦婳不禁皺了皺眉，“燕南潯今日被燕云鶴帶回西郊行宮，會不會被燕云鶴傷害？”
“不會，他不會對燕南潯動手。”裴君澤說得果決。
顧錦婳卻有一絲懷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裴君澤挑眉看她，顧錦婳回想起來今日燕云鶴看見燕南潯主動要求放血時，眼睛里一閃即逝地擔心。
慌亂之中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燕云鶴和燕南潯之間的關系還真是讓人揣摩不了。
“燕南潯還要用來和親，誰出事，她都不能出事。”
“武帝竟然還在惦記這件事情？”顧錦婳只覺得可笑。
“不會是還想著給你賜婚吧？”
想起來燕南潯的話，武帝倒是有意要把沈念慈推給裴君澤。
這樣一來，太子一定會記恨上裴君澤，而沈丞相又是武帝自己培養的人，沈丞相可以替他盯著裴君澤，太子又可以幫他一起鉗制裴君澤的勢力，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那燕南潯最后豈不是要嫁給其他皇子？
五皇子和四皇子當中，四皇子較為出眾，又手握重權，武帝心思如此縝密，自然不會將這個機會給四皇子，那最有可能的人便是五皇子了。
五皇子一向不爭不搶，在幾位皇子之中，是最不出彩的一個。
若是論戰功，他的名簿上一個字都寫不上去，若是論吃喝玩樂，那京城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邱家主母早早就相中了五皇子，若是武帝這時候改變了主意，邱如意嫁到五皇子府恐怕是要泡湯了。
“老皇帝一直不同意給太子和沈念慈賜婚，他對這個太子妃的人選可不怎么滿意，他總不會想著要把沈念慈給你吧？”顧錦婳道。
裴君澤輕嘆了聲，揉捏著掌心里的小手，“他賜婚，我便要娶嗎？”
顧錦婳將燕南潯的話，一字不落地還給了裴君澤。
“難道你要抗旨不尊嗎？”
“若是連自己的婚事都決定不了的話，那這江山交給他來做，對我也實在憋屈。”
上一世，裴君澤為了東秦，可謂是嘔心瀝血，可結果卻不盡人意，連個全尸都沒能留下。
“老皇帝不敢輕易賜婚，現在朝堂上的局勢不明，如果貿然把沈念慈賞賜給你的話，太子這邊只怕是要不如意了，雖說是親父子，但若是有了裂痕，也不是輕易就能修復的。”
“更何況是在皇家，中間牽扯的利益糾葛太多，老皇帝自然也知曉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脾性，否則便早早打消了太子要娶了沈念慈的心。”
“對了！”顧錦婳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宋承望現在在朝堂上是什么情況？他這么張揚地回來，眼下難不成就要一直在家中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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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澤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隱含著笑意，“看來是真的要一直養傷了。”
“什么意思？”
顧錦婳有些不解，她是真沒明白裴君澤這暗諷是什么意思。
“宋承望在清河縣做的那些事情，仔細調查一番，還是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昨日夜里，奏折就已經送到皇上的手里了。”
顧錦婳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見武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太子。
“看著他們父子兩人互相算計，倒也挺有趣。”
兩人回到武侯府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街上陸陸續續有小攤販出攤的聲音。
顧錦婳打了個哈欠，困倦地靠在裴君澤懷里，手指緊緊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松開，喃喃道，“你今日還要去皇宮嗎？昨日忙活了一整夜，不會還要去上朝吧？”
“今日告假，在家中陪你休息。”
顧錦婳聞言，瞬間驚醒了一大半。
下了馬車，便拉著裴君澤一路走回了小院。
院子里的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府上的人都被今姝換成了聽潮閣的人，現在武侯府上上下下除了老夫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她自己的人。
倆人回去以后便開始補覺。
林執在晌午時分過來了一趟，在院里轉了一圈，往那扇緊閉著的房門上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都睡到這個點兒，怎么還不起來！”
今姝在一旁笑道，“昨日夜里，武門折騰了那么久，小姐身子又弱，回來是得好好歇一歇。”
“死了一個北秦蠱師，有意思。”林執輕笑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在外面的對話，顧錦婳聽得清清楚楚。
她昨日睡得多，剛才又睡了幾個時辰，這會兒腦子倒是清醒了。
她偏頭看了看一旁的裴君澤，睡得還很是深沉。
他這幾日一定是累壞了，難得休息，她不想打攪他，生怕自己一坐起來就把他給吵醒。
回憶著昨日夜里那高臺之上的場景，蠱師當時明顯是從手中拋出了一枚銀針，銀針落入那碗血水中，緊接著便爆炸了。
雖不知是如何引發的爆炸，但當時那種情況，蠱師的做法，無疑是自殺。
燕云鶴要想保全自己，不至于用這么慘烈的手段，需要損失一名蠱師來保全自己。
難道是燕南潯？
“燕南潯，你長本事了？”
“都是跟在你身邊學的，我的本事越厲害，不就證明你教得越好嗎。”燕南潯絲毫不畏懼燕云鶴的注視，抬眸看著他，“為什么會手軟，你不會，真的對我心慈手軟了吧？”
“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這一路我保全了你，眼下是在東秦，你自己想死，我不攔著你，但是如果連累了其他人，我可以保證你的人頭一定會落在我的手上。”
燕南潯眼皮翻了翻，“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你算計我的時候，我為何就不能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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