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192章 信息,你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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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一蔥白玉指輕輕地撫摸靳寒舟眼角,“前面的痣是你用眼線筆點上去的?”
一時粗心大意,導致被發現,靳寒舟也只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嗯。”
難怪她之前覺得他臉上有哪兒不對勁,原來是他的痣不對勁。
這兩日她覺得他的痣位置好像會變化,當時她還以為是她太虛,眼看花了。
原來真不是她眼睛問題,而是他點的位置有偏差。
把痣點了,卻又用眼線筆維持原樣,靳寒舟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許簡一有點琢磨不透地看著靳寒舟。
見許簡一沒有了聲音,靳寒舟小心翼翼地抬眸,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卻發現她目光幽深地望著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說,沒痣就不像她哥了,靳寒舟心下驀地一揪,嘴里下意識便說,“我去把痣點上——”
他起身,剛要往浴室走去,身后就緩緩傳來了許簡一略帶疑惑的聲音,“為什么要點上呢?”
“你是后悔點痣了嗎?”
除了靳寒舟后悔點痣,許簡一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點了又要用眼線筆點上。
靳寒舟回頭看她,急切地解釋,“我當時就是一時沖動。”
“哦。”難怪點了又特意用眼線筆點上去。
原來真的是后悔了啊。
雖然不明白靳寒舟對這顆痣的執念,出于對他的身體考慮,許簡一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眼線筆也是化妝品,夜里帶妝睡覺對皮膚不好,馬上快睡覺了,就別去點了吧。”
“嗯。”
靳寒舟覺得許簡一的反應有點不對勁。
她得知他把痣點的反應有點過于平常了,這讓他心里莫名不安。
是因為事已至此,說什么也換不回痣了,還是說,她更在意的是心臟,對痣的執念不是很大?
兩人不在同一個頻道地交流了一會兒,靳寒舟就讓許簡一先上床睡覺。
他則是去吹干頭發,順帶擦了個身,然后去換睡衣。
許簡一和靳寒舟身上都有傷,不能碰水,所以都只能擦身,不能淋浴。
好在如今天氣夜里有點涼。
不然大熱天的,這么多天不洗澡,真的會臭。
不知是不是有些傷口已經在結痂的原因,還是傷口在背部,躺著壓到。
許簡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人是累的,但就是睡不著。
靳寒舟過來的時候,許簡一正擰著眉,又換了一個姿勢。
“傷口疼得睡不著?”
靳寒舟走過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許簡一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靳寒舟側身過去對著許簡一,他抬手將她的后頸鏟起,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睡,“這樣后背懸空,應該好睡一些。”
許簡一后背刀傷最多,其次就是左手臂,挨了四刀。
右手稍微好一些,但也挨了兩刀。
腹部偏左邊也被劃了一刀。
索性劃得不算太深。
不然腸子漏出來,華佗在世,也救不活。
兩人躺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原本親密無間的兩人,此時竟無話可說。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許簡一心口空落落的。
她側過身,閉眼將臉貼到靳寒舟胸膛上,卻發現他身體僵住了。
靳寒舟身體僵硬的原因是許簡一貼的位置,正好對著他左心房的位置。
以往靳寒舟最喜歡的就是許簡一這樣依賴他的舉止了。
如今卻成了一把無形的刀子扎在他心上。
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她這個舉止的用意是什么,但身體還是做出了誠實的反應——抵觸。
不動聲色地從靳寒舟懷里退出,許簡一閉著眼,睫毛顫動得很厲害,她聲音有點嘶啞,像是在隱忍著什么,“靳寒舟,我們真的和好了嗎?”
為什么她覺得他們看似親密,心里卻隔著一個山河。
以往他們心中都藏有秘密,可卻沒有這么疏遠過。
就好像,他們都在努力地維持平靜,可內心,都是波濤洶涌。
真的和好了嗎?
不是和好了。
是他服輸了。
“當然。”
靳寒舟輕輕撫摸許簡一的臉頰,笑容一如既往的柔情寵溺。
許簡一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輕低喃,“是嗎?”
靳寒舟低頭親了親她的額,“睡覺吧,別多想。”
“嗯。”
許簡一扯了扯唇,沒再說什么。
這一夜。
許簡一睡得并不安穩。
她做了一晚上的夢。
睜開眼,眼角濕潤,卻記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夢,只是心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開著床頭燈的臥室里。
床上就只有許簡一一個人。
靳寒舟并不在。
許簡一原本就空落的心,在發現靳寒舟不在床上時,似乎更空了。
許簡一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四處環視,并沒有看到靳寒舟的人影。
她掀開被子下來。
穿上棉拖,朝臥廳走去。
只見臥廳的露臺那,宛如玉樹一般長身玉立的男人俯身趴在圍欄邊上。
他身上只穿著墨黑色的長袖睡衣睡褲,從頭到腳,封得嚴嚴實實。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里夾著根香煙。
香煙尾部透著星火,像暗夜里的星火。
他忽然抬手,將煙頭咬在唇上。
他腮幫微陷,尾部的星火一下子竄動了起來。
剎那間,那根煙,就去了小半截。
他拿開煙頭,嘴里緩緩吐出了煙霧。
許簡一倚在分割臥廳和臥室的那道屏風墻上,定定地看著窗外深夜在陽臺抽煙的靳寒舟,心里好似缺了一口子。
靳寒舟抽完一根煙,轉身剛要進來,結果就和許簡一的視線對上。
他愣了愣,而后推開玻璃門,大步地走了進來。
“怎么醒了?”
靳寒舟抬手去扶許簡一。
許簡一仰頭望著他,又復問了他一句,“靳寒舟,我們真的和好了嗎?”
靳寒舟看著她,喉結上下滾了滾,“嗯——”
他剛要點頭。
許簡一卻抬手推開了他扶著她手腕的手,“靳寒舟,別再勉強自己和我和好了。”
他雖然對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甚至更好。
可她見過他真的對她好是什么樣子,又怎么感受不出來,他現在的好里,多了一份勉強。
靳寒舟解釋,“我沒有勉強,你多慮了。”
許簡一注視著前方,眼底水光閃爍著,“我也希望我多慮了,可是靳寒舟,我見過你之前是什么樣子的。”
她聲音微哽,“現在的你,就好像是因為什么原因,才不得不對我好。你好像還喜歡我,又好像不喜歡我了。”
許簡一眼底閃爍的淚光,讓靳寒舟心口微窒。
他上前將她抱進懷里,偏頭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間,以此來安撫她的情緒,“你是我的命,我又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就是因為太喜歡了,哪怕只是替身,他也認了。
許簡一雖然在感情上反應略微遲鈍,但是她還是感覺得到她和靳寒舟之間,多了一道說不明道不清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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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許簡一心里很難受。
許簡一任由靳寒舟抱著她,并沒有回抱,只是閉眼輕喃了一句,“靳寒舟,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這次和好后,他們相處的小心翼翼。
沒了往常的自在。
這樣的關系,還能一直走下去嗎?
“為什么要回去?往前走不好嗎?”
靳寒舟到底是不甘心的,他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偉大。
他不甘心只是個替身。
所以他握住許簡一的肩頭,眼神懇求地望著她,“許簡一,愛我好不好?不是以一個替身來愛,只是愛靳寒舟好不好?”
“什么?”許簡一被他這話弄愣了。
靳寒舟把額頭抵在許簡一沒有受傷的那只肩頭上,要多卑微就多卑微,“你把他的位置讓一個小角給我好不好,就算只是一點點也好。”
許簡一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好半晌,她才弄明白靳寒舟話語間的意思。
許簡一眨了眨眼睛,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于明白這幾日的違和感在哪了。
許簡一閉眼深呼吸,然后才問靳寒舟,“靳寒舟,信息,你看了嗎?”
看到信息的靳寒舟不應該還覺得自己是個替身,除非他沒看見。
靳寒舟下意識問,“什么信息?”
許簡一呼氣,“我給你發的解釋信息。”
靳寒舟直起身來,“你給我發信息了?”
“嗯。”許簡一點頭。
靳寒舟看了看她。
隨后轉身朝床上走了回去。
他去拿手機。
他翻看信息箱。
一直翻到底,他都沒看到許簡一發來的信息。
他扭頭看向許簡一,“沒有啊。”
“我沒有收到過任何有關你發來的信息。”
像是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一般,他還把手機遞給許簡一。
許簡一看了一眼,未接,而是問他,“你的手機一直都是你自己拿著的嗎?”
靳寒舟搖頭,“那天我酒精中毒,手機離身了一兩小時。”
許簡一默了默,“當時手機誰在保管?”
“池俊。”
許簡一覺得池俊不像是會動靳寒舟信息的人,她又問,“那天是誰告訴你替身一事的?”
“南書。”
“果然是她。”許簡一真心覺得傅南書這個人見不得人好。
“嗯?”靳寒舟下意識看向許簡一,許簡一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你酒精中毒的時候,傅南書在不在?”
靳寒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是想說,她把你發給我的信息給刪了?”
許簡一并不確定地說,“信息我確實發了,你這里沒有的話,那就是被人刪了,我想池公子不會做這種事情,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傅南書了。”
“我手機有密保密碼,她怎么開的鎖?”
倒也不是靳寒舟不信許簡一的話,而是他沒想明白信息是怎么被刪除了。
許簡一搖頭,也沒想明白,“這我就不知道了。”
靳寒舟問許簡一,“你當時給我發了什么?”
許簡一坐到床上去,“叫你回來你又不回來,打電話跟你解釋,你又不聽,我只好發信息解釋了。”
靳寒舟也跟著坐了下來,“南書給我發了個音頻,我當時在氣頭上,不敢回來,怕會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許簡一下意識看向靳寒舟,“什么音頻?”
靳寒舟點開自己和傅南書的微信聊天記錄,點開那條音頻播放給許簡一聽。
許簡一聽完,頓時就明白為什么當時靳寒舟不愿意聽她解釋了。
這話太有引導性了,而且還是她親口說過的話。
雖然不知道這段音頻傅南書是怎么得來的,但許簡一覺得自己得解釋一遍,“這話,確實是我說的。”
靳寒舟盯著她,嘴唇蠕了蠕,似是想說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沒說。
許簡一沒有留意到這些,她解釋說,“我當時在猶豫要不要跟你坦白我接近你是因為我哥哥心臟的事情,后面顏顏問我,我就把這個事情給她說了,這話應該就是當時錄的。”
許簡一偏頭看向靳寒舟,“那個時候尾隨你,確實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才尾隨你,而是我哥哥的心臟在你身上,但是靳寒舟,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真的不是因為我哥的心臟。”
頓了頓,她才帶著幾分委屈地說,“也不是誰身上有我哥的器官,我就跟他睡。”
靳寒舟抬手自責的攬過她的肩頭,“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當時就是氣話。”
許簡一將頭靠著靳寒舟,與他推心置腹,“可能剛開始和你在一起的目的,確實不純粹,但絕對不是因為把你當我哥的替身。”
“第一次是鬼迷心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答應你那樣荒唐的提議,第二次,我只是太想睡個好覺了,在你身邊,我感覺很安心。”
“至于你說的那些行為,是后面聽說你把我當替身,氣不過,索性也把你當成我哥的替身了。”
“我想著你愛而不得,拿我當替身來愛,那我想我哥了,拿你慰藉,咱們誰也沒吃虧。”
靳寒舟,“……”
許簡一苦笑,“只是當著當著,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因為我哥哥的心臟才會跟你在一起。”
靳寒舟到底還是問了出來,“那次的真心話大冒險,他們問你第一次喜歡的人是誰,你沒回答,后來我問你,你說你喜歡你哥哥。”
“我確實喜歡我哥哥啊。”
許簡一反問靳寒舟,“我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為什么不喜歡?”
靳寒舟垂眸看她,“只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嗯。”
在許簡一心中,許逸笙就是跟神明一般的人物,高不可攀,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可你的表現不像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靳寒舟略微吃味,“你連做夢都在喊他。還有你每次看那什么小白的時候,那目光,跟看自己情郎似的。”
“是你自己過度讀解了吧。”許簡一覺得看情郎什么的,夸張了,“我當時就只是難過和悲痛而已。”
“我經常做夢夢到我哥,是要因為我,他才被夜鷹盯上的。”
“我哥他——”許簡一大喘一口氣,才繼續往下說,“是因我而死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當時死的是我而不是我哥。”
眼看許簡一的情緒陷入低迷,靳寒舟忙捧住她的臉,制止她繼續往下假設,“好了寶寶,不說了。”
許簡一被迫仰頭看向靳寒舟,她眼底有淚光在閃爍著。
因為仰頭的原因,一顆眼淚潸然地從一邊她眼角落了下來。
靳寒舟看著心痛不已。
他將她按進懷里,力度適宜地抱著她。
許簡一在靳寒舟懷里無聲地落淚,她聲音悲戚,“我哥為了讓我和綿綿有書可以讀,放著剛考上的警校不讀,跑去當臥底。”
“結果手掌被扎穿,險些死掉。”
“我以為我進組織是救他,可我沒想到我讓他死的更慘。”
“這不是你的錯。”
靳寒舟終于明白許簡一對許逸笙那股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是什么了。
是自責和愧疚。
許逸笙因她而遇害。
她的心里自責而愧疚且充滿痛苦,所以每次提及,她都崩潰不已。
最后許簡一是在靳寒舟的懷里睡過去的。
靳寒舟將她放回床上躺好,抬手幫她擦干淚痕。
隨后他便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三更半夜接到靳寒舟打來的電話,傅南書心中有些忐忑。
做了虧心事,心里到底是虛的。
她顫顫巍巍地接起電話。
“喂,舟哥,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靳寒舟問她,“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機屏保密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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