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135章 靳寒舟,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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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微弱的燈光下。
白色的大床上,蜷縮在靳寒舟懷里的許簡一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夢魘里。
她緊閉的眼簾下,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她似乎很恐慌,很不安。
靳寒舟是被許簡一的囈語聲吵醒的。
靳寒舟緩緩睜開眼睛。
感覺到懷里人兒的不對勁,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卻摸到了滿手黏濕。
靳寒舟下意識將許簡一的頭從懷里抬了起來。
看著眉頭緊蹙,額上汗珠不斷滾落,額前的秀發被汗珠浸濕,緊閉雙眸,嘴里一直不停地呢喃著什么的許簡一,靳寒舟微微蹙眉。
他后仰身子,把手探到床頭柜,從抽紙盒里抽了幾張紙巾。
他一邊幫許簡一擦汗,一邊輕輕地拍打她的臉,“寶寶,醒醒。”
“不——”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從許簡一的嘴里發出,她驀地睜開眼。
許簡一胸口劇烈起伏地蜷縮在靳寒舟的懷里,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靳寒舟見她滿臉恐懼,雙眸呆滯,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噩夢,不由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頰,“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聽到男人熟悉的音色,正在喘息,雙目無神的許簡一忽然抬眸朝身前看了過去。
男人俊美雋冷的臉龐布滿擔憂憐惜的注視著她,目光如此的溫柔關切,令人心安。
許簡一下意識抬起雙手環住靳寒舟的脖頸,像個受了驚的孩子似的,將臉埋進了靳寒舟的懷里尋求撫慰。
靳寒舟一邊撫摸許簡一的發頂安撫她,一邊柔聲地詢問她,
“做什么噩夢了?怎么嚇成這樣?”
做什么噩夢了?
想起夢中,許逸笙被人按在手術臺上,穿著白大褂的人舉著手術刀朝他的胸腔刺進去的畫面,許簡一胸腔處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鈍痛。
過去許簡一從未夢過這樣的場景。
今日不知怎么的。
她忽然就做了這么一個夢。
她身臨其境,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被殺害,而無能為力。
手術刀劃開的仿似不是哥哥的皮肉,而是她的。
她痛到無法呼吸,口不能言。
許簡一晃了晃頭,收緊環在靳寒舟脖頸上的手,整個人無助又脆弱。
靳寒舟見此,也不再過問。
他安靜地撫摸許簡一的后背,時不時親吻她的發間,以此來安撫她。
夢境太痛苦,痛苦得許簡一想要做點什么來轉移注意力。
看著身前男人冷得發白的肌膚,許簡一不由湊過去,吻了吻靳寒舟的脖頸。
脖頸上忽然傳來一陣撩人溫熱的觸感,靳寒舟愣了愣。
他下意識低眸去看懷里的人。
許簡一一言不發地撩撥著靳寒舟,粉唇順著他的脖頸,朝他的耳垂移去。
她聲音里像是含著熱沙子,撩人又滾燙,“靳寒舟,我想要你。”
話音剛落,她就忽然吻住了他圓潤飽滿的耳垂。
耳垂被吻住,靳寒舟的身體驀地一緊。
像是在尋求什么安撫一般,許簡一生澀地含弄靳寒舟的耳垂。
本就對她沒有自控力的靳寒舟哪里經得起她這樣撩他,他呼吸一下子就緊蹙了起來。
許簡一見靳寒舟遲遲不動作,不由翻身將他壓在床上。
雙手支撐在他的胸膛上。
靳寒舟見此,眉頭驀地一蹙,跟著抱著她調換了姿勢。
他俯身撐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輕斥,“手不要了?”
許簡一抬手捧住靳寒舟的臉頰,大大無神的杏眸里滿是懇求地看著他,“抱我好不好?”
看著許簡一布滿無盡痛楚的俏臉,靳寒舟心疼得要命。
她明明沒哭,卻比哭泣還要令他心如刀割。
此時此刻的許簡一就像是一頭急需安撫的崩潰小獸,靳寒舟又怎么忍心拒絕她。
“好。”
他抬手托住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下來。
怕許簡一會弄到手。
全程靳寒舟都扣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不給她分毫可以弄傷她自己的機會。
這不是單純的男女之歡。
這是痛到極致的人,轉化情緒的一個渠道。
過去許簡一發泄情緒的方式多半是自虐。
人在痛苦的時候,只有通過身體上的痛楚,才能轉移心上的痛。
一場極致又漫長的情事落幕,許簡一在精疲力盡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靳寒舟去浴室拿來毛巾,幫許簡一擦身。
弄完一切后,靳寒舟赤著身靠坐在床上,毫無睡意。
他垂眸看著身側雙眸緊閉,累昏過去的許簡一,眸底染上了幾分幽深。
跟她在一起一共四個多月。
她很少在他跟前情緒崩潰成這樣。
僅有的幾次,好像都是因為她的養兄。
她這是夢到她養兄了?
靳寒舟的指尖輕輕地刮蹭許簡一嫩滑的臉頰,心里頗為吃味。
他們兄妹的感情倒是深。
原本對許逸笙不太感興趣的靳寒舟忽然想見一見這位大舅哥的真容。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給靳四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你去給我弄一張許簡一養兄的照片過來。
翌日。
許簡一是被手心里傳來的痛意給弄醒的。
睜開眼,就看到靳寒舟側身坐在床上,低垂著眸,手里拿著碘伏棉簽,正擰著眉幫她消毒傷口。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許簡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怎么又皺眉了。”
她剛睡醒的嗓音軟糯糯的,特別的勾人。
但靳寒舟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她的手上。
看著她紅腫的傷口,靳寒舟有點自責,“果然,我就不該慣著你。”
“都腫了。”
他心疼地在她的掌心上吹了吹。
溫熱的風輕輕拂過傷口,癢癢的,柔柔的,許簡一心間微微發暖。
她解釋說,“太深的傷口愈合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腫的,沒事的。”
“嗯。”
因為沒有化膿什么的,所以靳寒舟也沒有小驚大怪地要去醫院。
重新幫她用紗布包扎好傷口,靳寒舟便將許簡一從床上抱起來,帶她去梳洗了。
梳洗完后,靳寒舟給許簡一換上了一條及膝的連衣裙,給她梳了個蝎子辮,然后就抱著她下樓去吃早餐了。
明明許簡一傷的是左手,但靳寒舟卻弄得她跟兩只手都殘了一般。
直接把她抱在腿上,喂她吃早餐。
為此,許簡一有點無奈。
她真的覺得靳寒舟身上的爹味越來越濃了。
吃過早餐,靳寒舟問許簡一是在家,還是跟他去公司。
許簡一中午要去蘇家。
索性便跟靳寒舟一起去公司了。
靳寒舟忙的時候,許簡一也在畫稿子。
正因為她的右手寶貴,所以許簡一當時才沒有用右手來握刀片。
右手是人每天都要用到的手。
不得已的情況下,許簡一是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右手受傷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
許簡一便出發前往蘇家。
去蘇家的路上,許簡一抽空給唐之臣發了個信息,夜鷹有下落了嗎?
唐之臣很快就回復她,還沒有,許是上回讓他變警惕了,他最近躲起來了。
知道了。許簡一抬手捏了捏眉心骨,面色頗為陰鷙。
對不起啊。唐之臣歉意地發來信息,都怪我打草驚蛇了。
許簡一回復他,不是你的原因,是他收到風,知道組織的人在伏擊他。
怪不得他忽然跑了。唐之臣恍然大悟。
許簡一,嗯。
唐之臣,有他下落,我再通知你。
許簡一,好。
蘇沐顏家的別墅跟許家二房住的那棟別墅同一排。
車子快要許家二房住的別墅時,許簡一看到有一輛豪車,停在那,然后許知言從里面下來。
豪車離去,跟著秦華就挽著許知言的手,笑瞇瞇地好似在說著什么。
許簡一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心中卻無比嘲諷。
她回來僅僅只是給秦華丟了一次人,她便直接判了她死刑。
可許知言接二連三的讓她丟臉,她卻仍舊待她如親母女。
這大概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許簡一倒也沒有覺得多難過。
畢竟不在意,就不會難過。
秦華于許簡一而言,只是個陌路人。
計程車經過許家二房門口,門外的母女倆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紛紛朝計程車看了過來。
不過車窗緊閉,她們并沒有看到車里的許簡一。
許知言扭頭對秦華說,“裴四爺已經答應我,會出手幫許氏的。”
許知言臉上滿是得意揚揚,“媽,以后咱們家就是許家的恩人。爺爺奶奶一定會厚待咱們家的。”
“你太棒了。”
秦華發自內心地夸道。
就算許知言讓她丟臉幾次,秦華這會兒也不計較了。
大房那邊也不知怎么惹了老爺子。
老爺子一看到大房的人,就滿眼怒意。
尤其是他極其疼愛的許淑宜,見了她就跟見仇人似的,不是拿東西砸她,就是瞪她。
就連老太太對許淑宜也不似以往那般的疼愛。
現在她養的好女兒攀上了南城四大豪門之一的裴家的裴四爺。
等言言嫁給了裴四爺。
她倒要看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瞧!
許知言垂眸,滿是謙虛地說,“都是媽您教得好。要不是您把我培養的這么優秀,裴四爺才不會看上我呢。”
說起和裴四爺的相遇,許知言自己都覺得很懵逼。
裴四爺是自己找上的許知言。
問了一堆許知言沒聽懂的話后,便說會報答她。
許知言大概地理了一下裴四爺的話。
大概的意思是,裴四爺把她認錯成他的救命恩人了?
送上來的機遇許知言是不可能白白錯失的。
許知言將計就計,不解釋,半推半就地就受了對方的這份報答。
于是便有了現在,裴四爺親自送她回家的這一幕。
不過這些內幕,許知言是不可能讓秦華知道的。
許簡一到蘇家的時候。
穿著藍白色針織裙,看著就分外溫柔的蘇沐顏坐在輪椅上。
她身后,是穿著黑t黑褲,手上戴著個護腕的翟毅。
翟毅正推著蘇沐顏朝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之前許簡一都沒有正眼看待過翟毅。
她現在才發現。
翟毅的五官長得跟靳寒舟是有三四分相似的。
都說外甥像舅。
身為表兄弟,他們無論是樣貌還是性子,都有點相似,都有點玩世不恭那味兒。
不過靳寒舟看上去要紈绔一些,漫不經心一些。
翟毅偏冷。
他不笑的時候,賊冷賊酷,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而且他還長了一張頗為厭世的臉。
那種高冷感,像是天生的,特別的絕。
兩人氣氛說不上多溫馨,但偏偏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許簡一駐足在原地,靜靜地看了兩人好一會兒。
過去許簡一沒有把蘇沐顏往綿綿身上想。
如今再看蘇沐顏,她發現,除了臉不一樣外,蘇沐顏簡直就是綿綿本人。
許簡一的眼眶有點熱。
這算是綿綿死而復生嗎?
許簡一覺得不算。
人死是不可能復生的。
這算是新生吧。
以記憶留存的方式,另類地存活在這個世間。
本質上,活著的是蘇沐顏。
但是現在操控這具身體的人,是綿綿的意識。
她既是綿綿又是蘇沐顏。
無論她是誰,‘活著’就行。
自從昨晚翟毅的挺身而出,蘇夫人對他,真的是滿意得不行。
早上一早,蘇夫人更是以感激之名,把翟毅給請了過來,讓他和蘇沐顏培養感情。
蘇沐顏多次向蘇夫人表達自己不喜歡翟毅,讓她別亂點鴦鴦譜,奈何蘇夫人就是不聽,執意要撮合。
身為母親,見有這般優秀,又對自家閨女深情款款的追求者,蘇夫人怎么可能舍得讓她錯過呢。
她恨不得讓兩人原地結婚。
面對母親的撮合,蘇沐顏除了無奈便是冷漠拒絕翟毅的示好了。
在翟毅從一旁的桌上摘了一小串葡萄遞給她的時候,蘇沐顏再次鐵石心腸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翟毅,你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翟毅也不氣餒,仍舊是面帶笑意地看著她,“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了。”
說著,他就把手里的葡萄放到了她的掌心,然后滿眼愛意地望著她。
蘇沐顏,“……”
無意間看到不遠處的許簡一,蘇沐顏立馬撥開擋在身前的翟毅,轉動輪椅朝她滑了過來。
看著蘇沐顏歸心似箭般奔向許簡一,翟毅心里忍不住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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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換了個殼,她仍舊是妹控,一點都沒變。
一看到表嫂,眼中好似就再無其他人。
過去他沒少因為這個跟她吃味。
不過現下,他連爭風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甚至——
他一看到許簡一,就忍不住雙腿打顫。
被拳頭支配的恐懼,誰懂?
轉動輪椅來到許簡一跟前,蘇沐顏笑容滿面地仰視許簡一,“來啦?”
“嗯。來了。”許簡一關懷地詢問蘇沐顏,“昨晚有做噩夢嗎?”
蘇沐顏搖了搖頭,“沒有。”
昨晚翟毅后面給蘇沐顏打來了電話。
蘇沐顏不想接的,但后面翟毅又連著打了好幾個。
蘇沐顏見他鍥而不舍地打來,索性就她接起問他干嘛。
然而電話接通后,他卻什么都沒說。
她剛要掛斷。
卻聽那頭傳來了一陣低沉的旋律。
那是一首悲傷又充滿愛戀的歌曲。
也是蘇沐顏從未聽到過的歌曲。
蘇沐顏知道,那是翟毅寫給戴綿綿的曲子。
他的曲子帶著淡淡的傷悲,讓聽者情不自禁落淚。
翟毅彈了很久。
蘇沐顏心緒翻滾地聽著,并沒有掛斷通話。
后面蘇沐顏都不知電話是什么時候掛斷了,而自己又是怎么睡著的。
只知道當晚做了個夢。
夢里,翟毅靠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懷里抱著吉他。
他一邊彈奏,一邊潸然淚下。
那寂寥憂郁的畫面,讓夢中的蘇沐顏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許簡一聽了蘇沐顏的話,寬心地彎了彎唇,“那就好。”
蘇沐顏也跟著微微一笑,“走吧,蛋糕我已經做好了,放冰箱里,就等你來享用了。”
許簡一點點頭,與她一同往屋內走去。
許簡一一來,翟毅直接被無視的徹徹底底。
蘇夫人很喜歡許簡一。
看到她來了,便熱情地迎了上來,“簡一來了啊。”
許簡一禮貌地跟蘇夫人問好,“阿姨好。”
蘇夫人直接嗔道,“喊什么阿姨,叫干媽!”
許簡一不太自然地喚了一聲,“干……媽。”
“哎真乖。”蘇夫人興高采烈地應了聲,“去吧,顏顏一早就起來把蛋糕給你做起來了。”
完了,蘇夫人吃味地打趣,“這丫頭對你,可比對我和她爸要好多了。”
蘇沐顏直呼冤枉,“您和爸又不愛吃甜品。”
蘇夫人其實就是個玩笑話,她調侃兩人,“所以才說你們天生就該是好朋友,一個喜歡做甜品,一個喜歡吃,絕配。”
許簡一和蘇沐顏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后默契地一同彎唇笑了起來。
蘇沐顏去冰箱那,將給許簡一做的蛋糕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四寸的水果夾心蛋糕。
造型比較簡單。
但味道卻很奈斯。
入口即化。
許簡一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回來的翟毅看著許簡一手里的蛋糕,妒忌極了。
他也是吃過綿綿做的蛋糕的人。
自然是知道綿綿做的蛋糕有多好吃。
他也很想吃……
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
蘇沐顏看了他一眼,然后將剩下的蛋糕裝在碟子里,遞過去給翟毅,“昨晚謝謝你。”
翟毅看著她遞過來的蛋糕,頗為受寵若驚,他連忙抬手接過,并搖了搖頭,“不用跟我客氣。”
蘇沐顏抿唇禮貌地笑了笑,并未答話。
翟毅也沒有說什么,他看著手里的蛋糕,頗為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翟毅的眼眶里就忽然掉了顆眼淚下來。
蘇沐顏和許簡一都看到了。
前者面色微怔,而后移開了視線。
后者定定地看著他,微微沉思。
蘇夫人親自下廚,讓許簡一和翟毅留下來吃飯。
蘇家的傭人請假回去照顧產子的兒媳婦,今天的這位傭人是新來的。
也不知是初來乍到,還是她本身做事不認真。
她在給蘇沐顏端湯的時候,竟然手滑了。
眼看熱騰騰的湯就要往蘇沐顏的身上倒。
一旁的翟毅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接。
漏出來的湯水灑在了他帶著護腕的左手腕上。
他疼得手抖了一下。
將湯碗給平穩的放到桌上。
翟毅沒有管自己燙傷的手,而是第一時間去關懷蘇沐顏,“有沒有湯水濺到身上?”
蘇沐顏看著他通紅的手掌,眼眶微微發熱。
她搖了搖頭,連忙拉著他朝廚房滑去。
突發的一幕把許簡一和蘇夫人都給嚇到了。
蘇夫人回神,皺著眉質問傭人怎么回事。
傭人連連道歉。
蘇夫人見了鬧心,便讓傭人退下去了。
而她則是起身往廚房走去。
許簡一坐在位置上,一時不知該起身還是繼續坐著。
看著那個被穩穩放在蘇沐顏位置上的湯碗。
許簡一對翟毅的恨意,忽然就散了。
這樣時刻注意著蘇沐顏的翟毅,實在是讓人恨不起來了。
愛與不愛,皆在細節里。
就翟毅這個徒手接湯碗的舉動,若不愛,是絕對不會伸手伸得那么果斷不帶猶豫的。
廚房里。
蘇沐顏打開水龍頭,將翟毅被湯燙到的手往水柱上放。
大概是覺得他手腕上的護腕礙事。
蘇沐顏抬手去脫翟毅的護腕。
“別——”
翟毅下意識去阻止她。
可惜來不及了。
護腕被扯開,他手腕上的傷疤露了出來。
看著他手腕上那條橫穿整個臂彎的疤痕,蘇沐顏整個人定在了那。
——我去找過你,可是閻王爺不肯收我。
腦海里浮現出他昨晚發給自己的話,蘇沐顏只覺得眼睛澀澀的。
后面跟進來的蘇夫人在看到翟毅手上的疤痕后,吃驚地問道,“呀……小毅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翟毅解釋說,“小時候頑皮,不小心把手磕在鐮刀上了。”
蘇沐顏下意識抬眸看向翟毅。
蘇夫人倒吸了一口氣,“怎么那么不小心,這么長的疤痕,當時一定很疼吧?”
翟毅點頭,“嗯。挺疼的。”
翟毅疼的不是手,是心。
手腕上的疼抵不上心上的萬分之一。
對于當時因死要面子而永失心上人的翟毅而言,生不如死。
他每天都活在自責與悔恨里。
自虐成了他發泄情緒的一個口子。
割脈自盡是他實在太痛苦了,痛苦到不想活了。
他很想很想綿綿,想去見她,所以就動了輕生之意,誰知割脈壓根死不了人。
后來他被二十四小時看管了起來,又被罵了一頓,便沒了輕生的念頭。
活著才是最好的懲罰。
當時翟毅覺得死不成是綿綿給他的懲罰。
所以之后,無論再痛苦再思念,他都未再輕生過一次。
蘇沐顏在聽到翟毅的話后,微微垂下了眼眸。
她看著他正在水流下沖刷的手,走起了神來。
許簡一也進來了。
她人就站在蘇夫人的身后。
看著翟毅手腕上的疤痕,再結合翟毅說的話,許簡一的眸光閃了閃。
或許蘇夫人會信翟毅的說辭。
但許簡一卻是不信的。
刀口那么平整,根本不是鐮刀所傷的。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三年前她揍他那會兒,他手腕上根本沒這個疤痕。
他這疤是最近三年的疤。
而且,還是他自己弄的,才能刀口弄得如此平直。
他這是割過脈?
翟毅傷得不算嚴重,就表面燙傷了。
抹了點燙傷膏藥,也不用去醫院。
不過因為捂著會摩擦到傷口,所以他的護腕就沒法帶了。
大家重新回到餐桌。
蘇夫人怕傭人再毛手毛腳。
就不要傭人上來伺候了。
大家平安無事地用完餐。
吃過飯后。
翟毅就因為接到一個電話,不得不先走了。
許簡一還沒走。
翟毅走后,蘇沐顏收到了一個信息,原來割脈死不了人的。電視劇誤導人啊。也幸虧我只是割脈,不然咱們就沒今日的重逢了。
蘇沐顏沒回復翟毅。
不過從看到信息后,她就一直在走神,就連許簡一跟她講話,她都沒聽清她到底說了什么。
許簡一見蘇沐顏從翟毅走后,便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不由握住蘇沐顏的肩頭,勸說道,“既然喜歡,那遵從本心,接受他吧。”
蘇沐顏在許簡一的手握上肩頭的時候,便回過神來。
聽著許簡一這話,她微微一笑,而后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一對父母是可以接受一個殘疾人當兒媳婦的。何況他還是翟家唯一的兒子。”
戴綿綿的出身跟他不匹配。
蘇沐顏有了跟他匹配的身世,卻是個殘疾人。
命運總是如此作弄人。
也許,她和翟毅,注定不合適吧。
許簡一下意識看向蘇沐顏。
看著她被毛毯蓋住的雙腿,聲音頗為難受地問,“好不了嗎?”
蘇沐顏緩緩搖頭。
這具身體癱了十年了,要能好,蘇夫人他們早就給她看好了。
還能坐起來,已經是上天垂愛了。
許簡一心疼地抱住蘇沐顏,
蘇沐顏抬手回抱許簡一,知足地說,“別難過,我這樣已經很好了。”
“嗯。”
許簡一知道,比起徹底死去,她這樣,確實很好了。
可是,她還是心疼。
無論是綿綿還是蘇沐顏,她們的人生,都充滿了不幸。
百潤集團。
靳寒舟接到靳四打來的電話,靳四在電話里說,“抱歉少主,沒能找到關于少夫人養兄許志謙的照片。”
靳寒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他有點失望,不過他也沒有很執著于這個事情,“找不到就算了。”
“您為什么不找少夫人要呢?”
靳四問靳寒舟。
問他為什么不找許簡一要?
難不成他要跟許簡一說,他吃她和她養兄感情太好的醋。
心血來潮,想看看她養兄長得怎么樣?
他開不了這個口。
他在她心里,已然是男女的醋都不分了。
再連她家人的醋也吃……
萬一她受不了他……
靳寒舟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掐斷了找許簡一要她養兄照片這個事情。
本來就是心血來潮的想法。
靳寒舟沒有太執著。
他掛斷靳四的電話,微微吐了口氣,然后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醋意太大了。
怎么連她家人的醋,都開始吃了。
靳寒舟剛要把電話放下,誰知又有電話進來了。
他接起。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他面色陰寒了下來。
許簡一正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見靳寒舟繃緊腮幫,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許簡一走過去,拉開他的手,在他腿面上坐了下來。
她抬手捧住他的臉頰,面色溫柔似水地看著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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