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109章 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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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一莞爾,對這個結果,并無任何意外,“我從未想過要讓她和許家徹底斷了聯系,到底是養了十幾年的人,怎么可能說斷就斷呢。”
她揭穿她的行為,也不過是想要給她個教訓和警告而已。
日后只要她不來犯她,她也不會再去找她麻煩。
想起那日秦華跟她介紹許簡一是養女,蘇沐顏對秦華便沒有什么好感。
她握了握許簡一的肩頭,安慰她,“那樣的媽,不要也罷。”
末了,她又說,“我媽前陣子還說要收你為干女兒,你看要不要當我媽的干女兒?”
“是你的主意吧?”許簡一一眼就看出了蘇沐顏的心思。
蘇沐顏微笑,“確實是我的主意,但我媽是真的喜歡你。聽說你來了,還讓我攔著你,先不讓你回去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鐵門緩緩打開,黑色的轎車駛了進來。
蘇夫人下了車,直奔兩人這里。
看到坐在蘇沐顏身側的許簡一,蘇夫人很是親切地跟她打招呼,“一一來啦,阿姨今天去農場買了一只雞,你今天留下來吃飯,阿姨給你弄鹽焗雞吃,保證你吃了,下次還想吃!”
許簡一剛要說不用,可蘇夫人不給許簡一拒絕的機會,拎著從農場那買回來的雞,往別墅里頭走去。
許簡一,“……”
蘇沐顏見許簡一一副為難的表情,頓時問道,“你中午有約了?”
許簡一搖頭,“那倒沒有,不過靳寒舟在家。”
頓了頓,她又說,“我去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中午別等我一起吃飯了。”
盛情難卻,許簡一不太想掃蘇夫人的興致。
反正她和靳寒舟天天待在一起,一個中午不一塊吃飯,也沒什么。
蘇沐顏點點頭,“嗯好”
許簡一拿起手機到一旁的泳池邊去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忙完了?”
靳寒舟低醇撩人的嗓音隔著音頻更加的磁性低沉,許簡一耳蝸有點被發熱。
聲控真的不太頂得住靳寒舟這低音炮,要人命。
許簡一抬手揉了揉耳朵,聲音軟糯地回答他,
“嗯,忙完了,我中午不能回去陪你一起吃飯了,我朋友她媽媽留我吃飯。”
“好。”此時人就在外面的靳寒舟聽到許簡一這話,并無任何怨念,特別的好說話。
許簡一說,“你讓張嫂給你弄點,自己吃吧。”
靳寒舟微笑,“我在外面,本來想著等下回去的,既然你回不來,那我就在外面吃了。”
“好。”
和靳寒舟結束電話,許簡一便走了回來。
蘇沐顏朝許簡一淡淡一笑,“聊完了?”
“嗯。”許簡一點頭。
蘇沐顏看了一眼天空,覺得太陽有點大,便說,“鹽焗雞沒有那么快能弄好,我們進去看會電視吧。”
“好。”
太陽有點烈,繼續待在外面,有點熱,許簡一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她擔心蘇沐顏的身體吃不消。
“走吧。”蘇沐顏自己轉動輪椅,許簡一上前跟在她身側,兩人一起朝別墅走了回去。
而此時。
醫院。
經過搶救。
許知言已經慢慢蘇醒過來。
醒來看到床邊的許振江和秦華,許知言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問他們,“為什么要救我?既然不要我了,為什么還要管我死活?為什么不讓我死?”
秦華見許知言一心求死,當即呵斥道,“你這說的什么話?”
許知言苦笑,“我生來就是被拋棄的命,小的時候,我親生父母不要我,如今你們也不要我,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經她如此不要命之舉,秦華哪里還生得起她的氣。
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秦華對許知言的感情還是很深濃的。
畢竟許知言對她這位母親,是真的體貼。
何況秦華心里很清楚,自己之前那樣對待許簡一,無論她做什么,她與許簡一的母女之情大抵是修復不回去了。
都已經錯了,那也只能將錯就錯了。
秦華會去試著放下成見去彌補許簡一,但……她也不想要放棄許知言,畢竟她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思及此,秦華撫摸著許知言的臉頰,無奈地說道,“一開始是我們做的不對,讓你感受到被冷落被忽視,這個,我和你爸爸都有責任,也不能全怪你。”
頓了頓,秦華便說,“這事就翻篇吧。”
許知言難以置信地顫動瞳孔,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您的意思是,不趕我走了嗎?”
秦華嗔怪,“你這孩子那么死心眼,我還怎么趕你?”
秦華一想到她剛剛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臟都要被嚇出來,“以后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媽都差點讓你給嚇死了。”
許知言抽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您的,我只是太難過了,我一想到你們不要我了,我就晴天霹靂,一點盼頭都沒有。”
“你這個傻孩子。”秦華內疚又自責地看著她,是她處事的方式太偏激了,才會逼得她投湖自盡的。
許知言起身一把抱住秦華的腰肢,哭得淚如雨下,“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妒忌一一了,我去給一一道歉,我去跟她解釋,我去給她磕頭認錯,求她回這個家來。”
“只要她愿意回來,我就算只是當個傭人,我也愿意。”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夫妻倆人,卑微到了塵埃,“只要您和爸,不要趕我走。”
一直看著母女兩人說話的許振江忽然說,“當傭人就不用了,你好歹也是我們養大的,不過你確實該去跟一一道歉。”
“要的,該道歉的。”她說著便要起身,“我現在就去找一一,我去給她道歉。”
“行了,道歉也不急于這一時,先把身體養好。”秦華將許知言給按回了床上。
許振江也說,“你媽說得對,先把身體養好再去吧。”
“……好吧。”許知言一副都聽他們的乖順模樣。
蘇家。
當傭人領著一頭奶奶灰,身穿白色字母短袖t恤配黑色的字母休閑運動褲,腳下一雙長過腳踝的白襪和白板鞋,脖子上戴著一條十字架項鏈,整個人潮到沒朋友的翟毅從門口進來的那一瞬間,正在跟蘇沐顏說著話的許簡一,眼眸瞬間冷冽了起來。
她看著翟毅的目光,宛如看死人一般。
“顏顏,我來——”
‘啦’字還沒說出來,翟毅就讓坐在蘇沐顏身旁的許簡一給嚇得止住了聲。
翟毅沒想到今日會在蘇家撞見許簡一。
一時之間。
他站在原地,竟不知是過來好,還是退后好。
救命,這位姑奶奶怎么在這?
廚房里,蘇夫人聽到翟毅的聲音,她立馬飛奔出來。
蘇夫人很是熱情地擁抱了翟毅一下,“小毅來了啊。快坐。”
擁抱完翟毅,蘇夫人便扭頭對蘇沐顏說,“顏顏,你招待一下小毅。”
見蘇夫人對翟毅如此親切,許簡一不由問蘇沐顏,“你媽和他——認識?”
蘇沐顏看著不遠處,正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翟毅,略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媽是他的媽媽粉。”
翟毅是搞音樂的,前陣子參加了一個男子唱歌選秀節目,風頭正旺,是那個節目的人氣與實力并存的選手。
顏女士也就是蘇夫人她就是個顏狗。
看這個節目的時候,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長得酷酷,還有點厭世的俊小伙。
還為此把蘇先生惹得大吃飛醋,差點去染發。
而染發原因是顏女士說翟毅那頭奶奶灰好看。
蘇夫人和翟毅之所以相識是蘇夫人無意間撞見翟毅在自家門口徘徊,盤問一番,才得知對方是女兒的愛慕者。
見翟毅說心儀蘇沐顏,想要追求自家閨女,蘇夫人狂夸他有眼光,不僅如此,她還成了翟毅追求蘇沐顏的助攻。
有蘇夫人給他放行,翟毅有事沒事就來蘇家。
蘇沐顏拿他沒辦法。
除了不搭理他外,便只能無視他了。
媽媽粉?
這個詞于許簡一而言,有點新鮮了,沒怎么聽說過,但她也沒有多問。
即便看翟毅再不爽,許簡一也不至于讓蘇夫人的客人下不來臺。
她稍微收斂了一下身上的寒意,轉頭去看電視,免得自己一看到翟毅那張臉,就來氣,想揍人。
許簡一視線挪開的那一瞬間,翟毅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
剛剛他就真的背如針扎。
因為有許簡一在,所以翟毅也沒和往常一般,湊到蘇沐顏跟前來。
主要還是怕挨揍。
他可不想在心愛的女孩面前,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太丟面子了。
蘇夫人無意間扭頭看了一眼外頭的狀況,見翟毅還杵在客廳門口那站著,她當即催促道,“站這干嘛?去顏顏身旁坐下來啊,怎么還見外上了?”
翟毅苦笑。
他哪是見外,他是從心(慫)。
蘇沐顏身旁坐著個母老虎,他害怕。
但……
他還是過來了。
只要是怕被未來丈母娘看出他慫,對他改觀,不幫他追老婆,就不太好了。
算了。
死就死了,老婆重要。
面子什么的,統統都可以丟掉
翟毅小心翼翼地走到蘇沐顏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翟毅坐下來的瞬間,許簡一就像是那被人侵占領地的雌獅,乍然瞇起了眼眸,眼底寒氣湛湛。
感覺到來自許簡一身上的威壓,翟毅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
要來了嗎?
她又要揍他了?
翟毅閉眼捏起拳頭,一副要上斷頭臺的神情。
見他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許簡一一時被無語住了。
她還不至于在別人家對他動手,何況他是蘇家的客人。
良久不見許簡一的拳頭落下來,翟毅不由睜開一只眼瞅了瞅。
見許簡一筆直地坐在原地,并沒有要上來揍他的意思,他驀地松了一口氣。
大概是意識到許簡一不會在蘇家對他動手,翟毅膽子不由也大了一些。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子,遞過去給蘇沐顏,“給。”
“什么東西?”蘇沐顏下意識問他。
“給你帶的禮物。”翟毅之前連著幾日來看蘇沐顏,但昨日他去錄節目了,沒來。
這是他特意買來哄蘇沐顏開心的。
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
他知道她不愛奢侈。
“不用了。”蘇沐顏抬手將翟毅遞過來的盒子給他推了回去。
翟毅見她不接,索性將盒子打開,將里面溫柔浪漫的青白和田玉手鏈拿了出來。
他直接伸手握住蘇沐顏擱在輪椅把手的左手給拿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把質地水潤細膩的手鏈往她腕上推進去。
蘇沐顏的膚色白皙,氣質溫柔,特別適合帶這種帶點黃金的和田玉手鏈。
許簡一個設計珠寶的人,都不得不承認,翟毅這根手鏈,選得真的很合適蘇沐顏。
只是,許簡一對翟毅這個舉止,感到了幾分不快。
他這是在干嘛?
禍害完綿綿,又來禍顏顏?
手串里帶點黃金,襯得蘇沐顏膚色溫和又白皙。
翟毅忍不住夸自己眼光好,“果然很適合你,我沒有選錯。”
看著自己手腕上與膚色十分相襯的青白和田玉手鏈,蘇沐顏心情略微復雜。
黃金并蒂兩世歡,蓮花凋謝,蓮蓬升起,雖兩世生,卻同心并蒂,寓意“今生來世永恒的愛”。
翟毅送她的手鏈寓意不簡單。
他在暗示,許她一輩子還不夠,他還想要她下輩子。
這種有特殊意義手鏈……
她不能收。
蘇沐顏抿了抿唇角,想也不想地將手鏈脫下來,還給了翟毅,“無功不受祿,翟公子這手鏈,還是送給其他人吧。”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為什么要送給別人?”
翟毅把手鏈塞回蘇沐顏手里。
蘇沐顏不想要。
兩人推搡間,手鏈直接就掉在了地面上。
duang的一聲,特別的響亮刺耳。
翟毅趕忙彎身去撿起手鏈。
地面沒有鋪地毯,是地磚。
玉珠和堅硬的地面撞擊,有一兩顆玉珠裂了點裂痕。
翟毅輕輕地撫摸著玉珠上的裂痕,表情看上去特別難過,仿佛裂的不是玉珠,而是他的心。
蘇沐顏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略感歉意地看向翟毅,“抱歉。”
“沒事。”
翟毅朝蘇沐顏扯了扯唇角,強行擠出一抹笑,“你不喜歡這個,那改日,我換別的送你。”
蘇沐顏看著翟毅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心口微窒。
她別開眼,頗為冷漠地說,“不用了,我們還沒有熟悉到讓你無緣無故給我送禮物的地步。”
“哦。”
翟毅垂下眼眸,忽然不作聲了。
蘇沐顏握了握輪椅的把手,也跟著不作聲。
許簡一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隨后她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冰涼。
吃過飯后。
趁蘇夫人和蘇沐顏在廚房里說著話。
許簡一直接將翟毅給一把拽出了別墅。
拎著翟毅來到蘇家的泳池邊,許簡一滿臉冰霜地怒視著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翟毅凝眉不解地看著許簡一,“什么我想做什么?我沒聽懂你什么意思。”
“別給我裝!”要不是還在蘇家,許簡一絕對暴揍他一頓,他竟敢把主意打到顏顏的頭頂,他又在玩什么把戲,“先是綿綿,現在是顏顏。”
“翟毅,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嗎?專門挑身體有殘缺的女孩來禍害?”
“我沒有。”
翟毅波浪鼓般地搖頭,“我是真的喜歡顏顏,誠心追她的。”
“呵……”許簡一想起這人前陣子,還在死皮賴臉地要她放行讓他去祭拜綿綿,這才多久,他便移情別戀了?
果然是個渣男!
許簡一目光冰冷地警告翟毅,“翟毅,顏顏不是你隨便玩玩的女孩,你給我離她遠點!”
“不可能。”翟毅想也不想地說,“我愛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愛她?
他怎么能如此輕率地就說愛這個詞。
他認識顏顏才多久啊。
許簡一為死去的戴綿綿不值。
綿綿因他被害,可他轉頭卻說愛別的女人。
許簡一攥拳,額上泛著青筋地怒視著翟毅,“你說你愛顏顏?你才見顏顏幾次?你就說愛她!”
不等翟毅回話,許簡一就抬手攥住翟毅胸前的衣襟,幾乎憤恨地說,“你憑什么在間接害死綿綿后,還能心安理得地去愛別的女孩?”
許簡一雙目赤紅地瞪著他,眼底恨意綿綿。
就算綿綿不是輕生而亡,可到底是受他牽連,才會被章嘉妮失手推下樓的,他憑什么在間接害死綿綿后,又去愛別人。
何況他現在糾纏的人,還是跟綿綿相似,她也很喜歡的蘇沐顏。
許簡一永遠都無法原諒翟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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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翟毅就該一輩子都活在內疚自責里,認為他不配得到幸福,更不配糾纏溫柔又善良的蘇沐顏!
“我沒有愛別人。”翟毅使勁地解釋,“顏顏就是綿綿。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綿綿一個。”
“什么顏顏就是綿綿?”許簡一面色一怔,很快,她面色就舜冷了下來,“你拿顏顏當綿綿的替身?”
“你個混蛋!”
許簡一沒忍住,一腳將翟毅踹下泳池。
翟毅沒想到許簡一會忽然出腳。
他毫無防備,就跌入了泳池。
身體驟然落入水中,而且還是以后仰的姿勢。
翟毅的口鼻被嗆住,他趕忙撲騰著從水里站了起來。
耳朵進水了,翟毅難受地甩了甩。
他看著一身狠勁的許簡一,很是頭疼,“我沒有把顏顏當成綿綿的替身,而是她就是綿綿。”
翟毅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繼續解釋,“我查過過去的蘇沐顏,她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性子。
而且我還查到三年前,她被前男友推下樓,正好就被送到了跟綿綿一起搶救的那個醫院。
她說她出意外后,就開始做跟綿綿記憶有關的夢,你有沒有設想過,她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夢?”
“你想說什么?你是想說綿綿的靈魂附體在顏顏的身上了?”
不等翟毅回話,許簡一便質疑了他的說法,“人根本沒有靈魂之說,你的設想,根本不成立!”
她承認,蘇沐顏身上有很多綿綿的影子,可人死怎么可能復生。
更別說靈魂附體在她人身上。
許簡一是無神論者。
她不信人類死后有鬼魂或者靈魂之說。
所以在蘇沐顏說她有戴綿綿記憶的時候,她從不設想她是不是靈魂附體在對方身上這樣的想法。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后化為塵土,從此這個世界上,再無此人。
什么顏顏就是綿綿。
一切,都不過是翟毅在為自己的渣開脫罷了。
翟毅說,“如果不是鬼神之說呢。”
“什么意思?”許簡一直接愣住。
翟毅游了過來,“你聽說過記憶移植嗎?”
許簡一擰眉,壓根就沒聽說這個東西。
“蘇沐顏的父親一直在研究這個項目,我查蘇沐顏過去的時候,查到三年前,蘇先生曾把他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叫去過醫院。”
“你說他為什么要把實驗室的人叫去醫院?又為什么醒來的蘇沐顏變了個人,又像極了綿綿。”
沒等許簡一回答他,他就先自己回答了,“我懷疑三年前,蘇先生用了他所研發的記憶移植的辦法,將綿綿的記憶移植到蘇沐顏身上了,所以現在活在蘇沐顏身體里的,是綿綿的意識。”
“這怎么可能。”
許簡一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人的記憶怎么可能移植呢,又不是器官。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翟毅也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可如今科學越來越發達,說不定蘇先生就是研發出來了呢。
畢竟蘇沐顏像綿綿是事實。
也是鐵板釘釘的證據。
比起神鬼論,翟毅的這個說法,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只是這記憶移植這種事情,還是太科幻化了。
許簡一多多少少都還是抱有懷疑的。
但許簡一又不得不承認,蘇沐顏確實有很多地方像極了綿綿。
推著蘇沐顏過來的蘇夫人看到泡在泳池里的翟毅,不解地問道,“怎么了這是?小毅怎么在泳池里?”
戛然聽到蘇夫人的聲音,回過神來的許簡一有點尷尬,她到底是沒忍住,動了人家的客人。
不等許簡一回答,翟毅便說,“我覺得太熱了,所以跳下來降降溫。”
許簡一微微一怔,沒想到翟毅會這般說。
蘇夫人則是愣了愣,而后掩唇一笑,“有那么熱嗎?”
“有的。”翟毅臉不紅氣不喘地扯著謊。
其實蘇夫人還沒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是許簡一將人給踹下去的了。
雖然不知道兩人到底有什么過節,但她沒有選擇追問。
她讓蘇沐顏帶翟毅去她房間找一套她父親的衣服給翟毅換上。
她則是挽著許簡一的手,拉著她到亭子里去說話。
看著一前一后往別墅里頭走回去的翟毅和蘇沐顏,許簡一的目光不禁變得幽深復雜了起來。
顏顏身體里活著的是綿綿的意識?
真的有這種可能性嗎?
別墅里。
蘇沐顏的臥室。
蘇沐顏找了一套她爸爸平日里穿的休閑服遞給翟毅,翟毅抬手接過蘇沐顏遞過來的衣服。
他接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連蘇沐顏的手也一起給捧住了。
他還趁機摸了一把。
感覺到男人那不規矩的手,蘇沐顏頓時抬眸瞪了他一眼。
揩油成功的翟毅心中止不住竊笑,見蘇沐顏瞪他,他特別不走心地說了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什么德行,蘇沐顏還不知么。
以前她還是綿綿的時候,他就動不動占她便宜。
摸手那都是輕的。
他做過最過分的事情,就是在她有一天過去照顧發燒的他時,把她困在懷里,讓她……幫他……
想起當時的畫面,蘇沐顏的臉頰止不住一片滾燙,耳根發紅。
“顏顏,你在想什么呢?臉頰怎么那么紅?嗯?”
正走著神的蘇沐顏忽然感覺耳蝸一熱,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故意拖長尾音,那叫一個蘇撩。
蘇沐顏只覺得心臟一麻,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見翟毅幾乎整個人都伏在她身前,兩人姿勢很是曖昧,她頓時轉動輪椅后退。
“翟公子,請自重。”
她沉著臉警告他。
翟毅聽著她那生疏的稱呼,目光不由掠過一絲落寞,“以前我總幻想著你如果能說話,喊我阿毅的時候,一定很動聽,很勾人。”
“如今你可以說話了,卻喊我翟公子。”
蘇沐顏再度警告他,“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叫人把你丟出去。”
翟毅嘆氣,走過來,抬起空著的那只手刮了刮蘇沐顏的臉頰,語氣親昵,“寶貝兒,你到底還要跟我裝到什么時候?”
蘇沐顏偏頭躲開他的觸碰。
翟毅眸光暗了暗,他吁了一口氣,繼續說,“該解釋的,我都跟你解釋了,你就真的那么接受不了我靠近你的目的嗎?”
“只要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就行了嗎?你為什么一定要計較我當初追你的原因是什么呢?”
翟毅有點傷腦筋地說,“如果沒有那個賭約,我根本就不會認識你啊。”
他在蘇沐顏的跟前,單膝跪了下來。
他滿眼深情地仰視著她,眼底的萬千情意,好似要將她沉溺其中。
“寶貝兒,你就當那是我們相愛的契機,別計較這個了,好不好?”翟毅抬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懇求道。
蘇沐顏轉開視線,不與他對望。
她就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般,把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翟毅,我說了,我不是戴綿綿——”
蘇沐顏的尾音還沒落下,翟毅就驀地出聲說道,“你是。”
翟毅雙眸赤紅地看著蘇沐顏,眼底執拗的同時也布滿了脆弱,“我知道你就是她。”
他握住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又說,“是我失而復得的寶貝兒。”
看著他猩紅的眼眸,蘇沐顏頓了幾秒,才開口說,“戴綿綿已經死了,你應該接受事實。”
“我不至于連自己的愛人都認不出。”
大概是被逼急了,翟毅都開始口不擇言地放狠話了起來,“你再說一句你不是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上了。”
這個人很可能真的干得出來這種事情。
她好心提醒他,“翟毅,我的身體不能行房事。”
蘇沐顏這話只是想告訴翟毅,他如果碰她,無疑是在殺人。
可翟毅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肯承認你就是她的原因?”
“不能行就不能行唄,我翟毅又不是非得干那點事兒。”他眼睛紅紅的,有心疼也有氣惱。
如果她不知他的欲望有多強,她大抵就信了他的鬼話了。
蘇沐顏把手從翟毅的掌心抽離出來,她始終不愿承認自己是戴綿綿,“翟毅,我真的不是她。”
蘇沐顏是真的不想與翟毅糾纏下去。
戴綿綿也好,蘇沐顏也罷。
都是無法獲得幸福的人。
戴綿綿還好,除了口不能言,后代可能會遺傳她的啞巴外,至少身體還能用。
可蘇沐顏除了口能言外,整個身體都是個廢殼。
一個不能有性生活的伴侶,誰受得了呢?
愛的情濃時,或許能堅持個幾年。
但未來,沒有性生活,一定會成為他們分開的最大因素。
蘇沐顏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婚姻,她也不打算結婚。
她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若覺得孤獨,她就養幾只寵物作伴。
沒必要去耽誤別人。
“你就是欠吻。”
翟毅見她屢次說他不愛聽的話,氣得起身吻住了她。
“唔——”
蘇沐顏下意識抬手去推他。
但翟毅把她的頭按得死死的,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接撬開牙關,長舌直入,攻城掠池。
在翟毅饜足松開蘇沐顏的瞬間,蘇沐顏紅著眼,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啪——”
甩完巴掌,蘇沐顏直接下了驅客令,“翟毅,你以后都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顏顏,別對我那么殘忍。”
翟毅下意識上前去握蘇沐顏的肩頭,但卻被蘇沐顏滑動輪椅往后躲開了。
她表情厭惡地說,
“我說了,我不是她,我真的很厭惡你拿我當別人的行為。”
“可你明明就是她。”
翟毅眼眸猩紅地看著她,仿佛看到了一道無形的墻堵在他們中間,她不肯過來,卻也不準他過去。
“我說了,我不是。”
蘇沐顏沉著聲強調。
“你是。”
翟毅眼底泛著水光地盯著她,仿佛她一否認,他眼淚就會落下來。
“我不是。”蘇沐顏望著他泛著水汽的雙眸,殘忍地說道,“翟毅,你必須得接受,戴綿綿早在三年前,就意外身亡的事實。”
稍頓片刻,她又說,“我會做跟她記憶相關的夢,只是我們有緣,并不代表我就是她。”
“——是你在強行催眠我,想把我變成她,很抱歉,我并不想給人當替身,所以還請翟公子以后不要再上門叨擾。”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翟毅思來思去,還是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否認她就是戴綿綿的事實。
可明明,她就是啊。
他不會認錯的。
蘇沐顏反問他,“我為什么要恨你?你欺騙的是戴綿綿,我只是會做跟她的記憶有關的夢,不代表我有她的情感。
我對你,并無恨意,更無——愛意。”
“你知道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纏著,是一件多么厭煩的事情嗎?翟公子,你應當也有過這樣的苦惱吧,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令人厭煩的事情了。”
蘇沐顏這個人生氣,面部仍舊是溫柔的,她本就是溫柔的性子,加上一張溫婉沒脾氣的臉,生起氣來,也沒有太大的震懾力。
她說話仍舊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般,刀刀剜在翟毅的心上。
翟毅只覺得眼睛熱熱的,眼角似有什么東西要溢出來了。
他仰頭,將眼中的濕潤給逼了回去。
隨后他滿眼落寞與受傷地問蘇沐顏,“就這么厭惡我的靠近?”
“是。”
蘇沐顏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
翟毅心中宛如中了萬劍,讓他痛得連喘息,都覺得困難,“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會再來煩你了。”
蘇沐顏無意識地攥緊了輪椅把手,沒抬眸看他,而是看著他腳下的地毯,“謝謝你放過我。”
蘇沐顏道完謝,直接轉動輪椅,離開了臥室。
翟毅站在原地,目送她出去,眼前慢慢模糊了起來。
她說——謝謝他放過她。
她——不要他了。
翟毅走了。
他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那樣濕噠噠的走了。
蘇夫人見此,不由看向一旁坐在輪椅上,從方才就一直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蘇沐顏,微微嘆了口氣,“你們這是咋了?”
蘇沐顏抬眸看向蘇夫人,目光溫溫柔柔地說,“媽,我知道您希望我幸福,但您以后別做亂點鴛鴦譜的事情了,我不喜歡翟毅,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蘇夫人看得出來,蘇沐顏是真的在抵觸翟毅。
不是因為厭惡而抵觸,反而像是在自卑作祟,不愿與其接觸。
蘇夫人心里有點難過,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就好了。
既然蘇沐顏不愿和翟毅多接觸,蘇夫人也不好勉強她,“媽知道了。”
“謝謝媽。”
蘇夫人微微一笑,什么都沒說。
她握了握蘇沐顏的肩頭,讓她和許簡一聊,她則是往別墅走去。
蘇夫人走后,許簡一迎上前來,略帶關懷地問道,“還好嗎?”
蘇沐顏溫溫一笑,“挺好的。”
可是你的笑容很不好。
許簡一很想這樣說,但她到底沒說。
不知是不是因為翟毅的話有所影響,許簡一現在越看蘇沐顏越覺得她像戴綿綿。
甚至好幾次,她都看著蘇沐顏發起了呆,惹得蘇沐顏擔心地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在蘇家陪了蘇沐顏半小時,許簡一就離開了。
她忽然接到談老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師兄江林回國了,他們在帝皇居訂了包廂,讓她過去聚一聚。
許簡一和師兄江林也很久沒見了。
這是談老給江林擺的接風宴,她也不好推脫不去。
許簡一讓蘇家的司機送她去了帝皇居。
到了帝皇居,服務員領著許簡一往談老他們訂的包廂走去。
長廊上。
許簡一和靳寒舟不期而遇。
靳寒舟并非孤身一人。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許簡一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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