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薄聿珩收回腳,轉身帶上應如愿離開。
應如愿下意識回頭去看沈確。
沈確席地而坐,點了一根煙抽著,見她回頭,便跟她揮了揮手,做了個口型。
——等我去找你。
薄聿珩看到應如愿“依依不舍”的目光,將她像風箏那樣拽了過來,聲音里有形容不出來的暗磁。
“你還想跟他走?”
應如愿冷不丁的撞進他的眼睛里,看到某種晦澀,某種壓抑,某種不可言說且從未見過的戾氣。
她愣了愣,有點…被嚇到了。
回答“我沒想跟他走”?不行,聽起來像是在跟他認錯示弱。
回答“我想跟他走/我不想跟你走”,也不行,在這種時候,故意挑釁薄聿珩,是找死。
干脆保持沉默。
薄聿珩冷笑:“葉言,換輛車來。”
葉言開來一輛庫里南。
薄聿珩就看著應如愿,應如愿在他目光威懾下,忍辱負重地上了車。
薄聿珩也坐上來,車門不重不輕合上,整個空間盈滿他身上的氣息。
是他平時的氣息,又不太像他平時的氣息,很難用言語準確地描述。
應如愿屏住呼吸,車子劃破夜色,開進他那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層。
一路上,應如愿都能感覺到他接近失控的情緒。
而她也被他的氣場壓得心煩意亂。
突然想到,為什么沈確輸了她就要跟薄聿珩走?
她什么時候答應成為他們的賭注和戰利品?
可話又說回來,她難道敢忤逆那時候的他?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有專屬電梯直達頂層。
應如愿剛要下車,薄聿珩就將她打橫抱起,那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她都差點摔倒。
下一刻她就被薄聿珩摔到他的床上。
應如愿身上只穿著睡裙,連外套都是他的。
他穿著長度剛好,她穿著長至腳踝。
這一摔,外套散開,裙擺往上走,露出勻稱的小腿和臟兮兮的腳丫。
應如愿籠罩在男人盛大的壓迫感下,心跳情不自禁加快,在潔白的床單上后退,蹭下一點一點的臟污痕跡。
薄聿珩扣住她的腳踝!
應如愿整個心臟都翻了一面,然后就被他一把拽下來,額頭撞上他的小腹。
薄聿珩過熱的虎口嵌住了她的下巴:“不跟我走是嗎。”
…他要開始算賬了。
應如愿調整著呼吸:“…不是不跟你走,而是我想不到,跟你走,能得到什么?解釋?答案?好像都沒有。”
“你跟沈確走,就能得到什么?”
“是,他說他可以給我答案。”
“你相信了?”
應如愿動了一下唇,她確實有點兒輕信沈確了。
但她有什么辦法,是他不肯告訴她,還不準她自己找答案?
薄聿珩摩挲著她的下巴,她剛才說——是。
他眼眸暗了暗,沿著下巴往下握住了她脆弱的脖子。
睡裙是法式大方領,居高臨下的角度什么都看得見。
薄聿珩才注意到,她不僅只穿著睡裙,還沒穿內衣。
薄聿珩一點一點地想。
她甚至沒穿內衣,就在大晚上,跟著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去了陌生的地方,還在他去接她的時候,躲在男人后面,不想跟他走。
不想跟他走。
每想出一條,他的臉色就多覆上一層陰霾。
應如愿被他又熱又冷的目光看得很難受,本能地將領口抓緊。
既然在外人面前都這么放得開,何況是在他面前,薄聿珩拎住外套直接從她身上扯下來,丟在地上。
應如愿皮膚上立刻因為寒冷炸開一層雞皮疙瘩,才知道那件外套有多保暖,失去了它,她有多沒安全感。
太沒有了——薄聿珩直接將她按在床上,解開手表扔在地上,應如愿本能地想起來,還沒完全起,就被他按住后腦勺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