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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0章 番外:如果有來生(全書完)

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嬌嬌殺瘋了愛腐竹  西梁持續百年的“神靈詛咒”陰霾,終于散去。

  朝堂之上,不再盡是未老先衰、惶惶不可終日之臣;取而代之的,是得以安享晚年的老臣與正值盛年的文武百官。

  這一切的轉機,始于羽帝登基之際頒布的一道堪稱“驚世駭俗”的禁令:舉國上下,禁用以朱砂繪制之器、鉛白妝點之物、孔雀石琢成之盞等一切色彩秾麗的器皿。

  詔令既下,朝野震動,市井嘩然。無人能解新君何以與絢爛華彩為敵。

  唯有羽帝岑鳶心如明鏡。此舉絕非憎惡華美,而是因艷麗色澤之下,潛藏著無形之毒:鉛、汞、砷…

  這些毒物,經由飲食、呼吸、肌體,日積月累,無聲侵蝕著人的身心,最終表現為驟然的“暴斃”。

  此正是西梁挖得金礦后,朝堂形成奢靡之風,造成所謂“神靈詛咒”的真相。

  羽帝一紙禁令,實則是以皇權之力,毅然斬斷了這條華麗卻致命的毒鏈。

  自此,西梁雖褪去了往日極致的浮華,卻換回了君臣百姓最珍貴的壽數。

  史官以質樸的筆觸,記下了這濃墨重彩的一頁:羽帝革弊,棄華彩而固社稷,禁艷毒以續國運。詛咒遂破。

  仁帝岑策曾向太上皇岑鳶請教,“父皇當初是如何知曉,那些艷麗之物含有毒性?”

  岑鳶聞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并未作答。

  他垂眸看向自己骨節分明的手。

  這雙手,執過玉笏朱筆,批過萬里江山。可指尖殘留的觸感記憶中,卻仍是扣動扳機時的沉穩力道,與匕首柄上纏繞防滑帶的粗糙紋理。

  他曾是“紅日”特種部隊最鋒利的尖刀。

  國際特種兵競賽中,他是超遠程精準狙殺紀錄保持者。

  在濃密得透不進光的亞馬遜雨林深處,他帶領小隊如同沉默的幽靈,完成過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縱深滲透與斬首行動。

  至于近身格斗,他能在呼吸之間瓦解整支武裝小隊的有生力量,動作快得只余殘影。

  岑鳶曾篤定認為,自己是在最后一次跨國緝毒任務中因爆炸犧牲,意識蘇醒時便成了西梁那個正在亡命奔逃的幼帝。

  直至墜下懸崖的瞬間,塵封的靈魂壁壘轟然洞開。他才明白,那所謂的“穿越”,不過是他無盡輪回中偶然被喚醒的一世記憶。

  現代兵王的鐵血生涯,并非前世,僅是他浩瀚生命長卷中剛剛翻過的一頁。

  那些刻入靈魂深處的戰術本能、對武器與毒物的超時代認知,不過是另一段人生留給他的靈魂烙印。

  這日,春光明媚,庭前霓裳花開得正盛。

  岑鳶在滿院芳菲中煮了茶,也煮了酒,光聞著便有些微熏。忽然心血來潮,問時安夏,“如果有來生,夏夏可還愿與我一起?”

  時安夏抬眼看他,清凌凌的眸色未因歲月染上半分渾濁,反而沉淀出更通透的光。她唇角輕輕一彎,“生生世世,輪回不休。夫君,你還未覺得膩么?”

  他答得毫不猶豫,“不膩。”

  她輕笑出聲,指尖輕輕搭上他溫熱的掌心,聲音似春風拂過初綻的花梢,“若真有來世,我愿生于尋常巷陌,做個小戶人家的女兒。”

  她眼中漾著淺淺的光,仿佛已看見那青石板路盡頭,炊煙裊裊的屋檐,“沒有朝堂權謀算計,沒有家國重擔在肩。或許就在這淮杏河邊開一間小小的書塾。你教孩子們強身健體的武藝,我授他們明理知義的經文。春日采茶,冬來煮酒,平淡卻也自在。”

  岑鳶凝視她柔和精致的側顏,心口軟成一片,“那便說定了。來世你不許忘,我也不走丟。不做帝王將相,只做一對尋常夫妻,將這輩子錯過的平淡歲月,一點一點都補回來。這萬里江山雖好,卻不及與你檐下聽雨,燈前分茶。”

  “嘖!你倆唱戲呢!”一群人從花叢深處轉出來,說話的是二二。走在最前的是仁帝和他的景行皇后,中間是二二和她的駙馬霍臨川,最后是三三和她的駙馬高千鶴。

  二二眉目清冷,最看不得父皇那眼神時時刻刻都黏在母后身上,“不是女兒潑冷水,母后生得這般容貌,被哪個惡霸瞧見了,定是會說,‘喲!哪兒來的小娘子這般水靈!去,給她那丈夫下點藥,做翻了拖去亂葬崗。明兒爺就抬她回府做第八房姨娘!’”

  岑鳶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剛要開口斥責,便被時安夏輕輕按住手腕。

  “若真有那般風險…我不要這容貌也罷。”時安夏含笑望向二二,語氣溫和。

  二二卻依舊冷靜得近乎鋒利,“您舍了容貌,若父皇又被更美貌的女子引誘,又當如何?”

  “我絕不會。”岑鳶幾乎咬牙。說好的小棉襖呢?這女兒分明是來討債的。

  二二神色未變,言語間卻自有一番通透,“世事從無‘絕對’。縱使父皇心志堅定,若是不慎得罪權貴,人家動動手指,便能叫我們家破人亡。”

  “姐姐,難道沒有王法么?”三三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仍對父皇母后的忠貞情誼滿懷憧憬。

  她也一直幻想著和駙馬一生一世一雙人呢,就不知道她這駙馬做不做得到。這人啊,不走到最后,都看不明白。

  “王法?若逢明君,自有王法;若遇昏主,法不過是一紙空文。如今海內雖平,可這世間當真沒有冤死的人?我不信。”

  時安夏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眼底漾開清亮而柔和的笑意,“二二說得對,任重道遠啊。是為娘想岔了。我總向往尋常百姓的安然,卻忘了平凡人家也有平凡人家的艱難。那…順其自然吧。”

  她笑看夫君,用手肘拐了一下,“你說呢?”

  岑鳶溫存一笑,“都聽夫人的。”

  你要海晏河清,我便給你太平盛世;你要煙火人間,我便陪你灶下煮茶。

  “嘖!”一群人捂著臉頰,牙酸。

  岑鳶與時安夏相視一笑,萬千情意盡在不言中。

  累世輪回,千帆過盡,終換得與卿并肩,共守這錦繡山河。兒女繞膝,笑語盈堂。

  當真是所得皆所愿,不被風雪染,不被流言欺,平安度華年。

  (全書完)二零二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十三點三十分(愛腐竹ifz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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