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第九零七章尚可承受代價,小胖的拜訪_wbshuku
第九零七章尚可承受代價,小胖的拜訪第九零七章尚可承受代價,小胖的拜訪 趙皓辰是一位城府極深,且很善于偽裝的人,這種性格也讓他在同輩之中顯得尤為出色。不論是修為品境,悟性天賦,還是待人接物時的溫潤隨和,那都給人一種,他就是下一代虛妄村第一人的感覺。
但這種城府和偽裝,也注定會鑄就他多疑復雜的內心。他什么事兒都想做到萬無一失,做到完美,那反而會丟了一些人性中的真實感,更少了一些應有的煙火氣。
趙密的話雖然問得很突然,但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若是性格正常的兒子,那可能壓根就不會多想,張嘴就會回一句:“咱倆就不能一人喝半碗嗎?你分我一半,到老了,我再給你找個新老伴就完了唄。不然我餓死了,等你到老了,誰給你接屎接尿啊…!”
在餐桌上,在閑聊氛圍中,這父子之間本就應該是充滿松弛感的,自己想回什么就回什么唄。
但趙皓辰卻不一樣。他聽到父親的話后,想得實在是太多了。他覺得這是試探,是敲打,更是大家族中的一種父權警告。所以,他整個人是懵的,雙手端著粥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桌對面,趙密見他怔住,便笑容十分燦爛地搶先回道:“呵呵,如果真的就只剩下一碗粥,我會給你喝。”
趙皓辰聽到這話后,才驟然回過神來,并立馬接了一句:“這世間哪有父親讓兒子的道理?!孝道何在?若這人間真的只剩下一碗粥,那一定是父親先喝。”
“嗯。”趙密托著下巴,微微點頭:“你有這份孝心就好。”
“父親,說歸說,但今日咱家可是有整整一大鍋粥的,哈哈,你我分食也吃不完啊。”趙皓辰的聰明勁又上來了,神態自若,一語雙關地起身道:“您也一塊吃吧,我給你盛一碗。”
話音落,他親自為父親盛了一碗,并苦笑道:“唉,這黃小子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條廢物野狗;但在有些大人物眼里,它可能就是宰殺過后的肥美鮮肉,若是用于煮粥的話,也應該非常美味。他逃到神墓之后,本應該是逃無可逃的處境,呵呵,但詭異的是,他竟然在神墓中徹底消失了,整個三大堂的人都出動了,但愣是在這封閉的虛妄村中,找不到他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或許…村里想要煮粥的人太多了,誰都不想錯過這塊肥肉吧。”
趙皓辰低著頭,眼眉上挑的偷瞄了一眼父親的表情,聲音很是低沉地說著。
趙密伸手接過粥碗,頭也不抬地回:“嗯,這人吶,還是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口味,別人的粥煮得再好,也不如自己煮的香。呵呵,即便是父親,也不能盡數了解兒子的口味啊…!”
所以,這鍋粥,我若想天天都能吃上,那就只能自己去別處找了?…趙皓辰想到這里,心里就咯噔一下,而后乖巧地坐回到了原位上,低頭捧起了粥碗。
“你覺得,這黃小子的通敵之舉,究竟是果決而又勇敢啊,還是愚蠢而又冒失啊?”趙密輕聲詢問。
趙皓辰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地回道:“當然是愚蠢而又冒失啊。當自身力量不足以改變現狀時,那任何的反抗都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嗯,也有道理。”趙密微微點頭:“不過,我與你的看法不太一樣。”
“請父親賜教。”趙皓辰態度謙卑地回問了一句。
“你知道這虛妄村中的種種律法,極端規則,其本質是什么嗎?”趙密問。
“約束,公平,平衡。”趙皓辰斟酌再三后回道。
“不。”趙密微微搖頭:“你在大街上看上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十分心動,所以便付出了行動,將她扛到家里后,就將其強行霸占,而后盡情釋放自己的欲望。此等行為,不會觸犯虛妄村的律法,也沒人管,最多也就是會遭受一些道德上的抨擊。而這種極端的律法規則,村外的人是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因為它太原始了,是人類文明之初的生存法則延續。”
“這也就是,我們一直強調的達者為尊的信仰。”
“這種信仰的本質是,只要你足夠強大,那宇宙萬物都可被你摘取,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拿什么,而非弄一幫人來開會議事,聽旁人講道理,講分配。我們的這種信仰,更為直接,直指矛盾本質,也沒有偽裝。但它無疑是很自由的,也曾讓我們異常強大,可內耗也極為嚴重,因為它有一個殘酷的弊端,那就是規則約束太過寬泛了。你強,你就可以燒殺搶掠,就可以站在億萬自己人的尸骨上,索求無度地攝取資源,這會令已經強大的更為強大,而尚在弱小的,卻完全沒了生存的空間。久而久之,這種極端公平自由,就會讓我們的傳承徹底斷絕…也會讓無法理解這種規則的人,奮起反抗。”
“我們把反抗這種規則的人——叫作闖入者。他們來了,想要改變這里的規則,而這觸犯了我們達者為尊的信仰,徹底否定了我們的生存方式,所以,兩種思想發生了碰撞,我們變成了死敵,所以要死戰。”
“在這種信仰碰撞,雙方死戰的環境下,我們的生存空間被無限壓縮了,也必須保證自己的傳承得以延續,要有后來人。所以,這寬泛的極端規則被重新制定了,在保證信仰不變的情況下,又提出了叢林不食幼崽的原則,讓三品以下的野狗可以擁有長大的機會,可以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從而優勝劣汰,擇優延續…!”
“只不過,這種達者為尊的信仰,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
趙密緩緩抬起頭,目光無比銳利地瞧著兒子,一字一頓道:“你當街霸占自己看上的女人,就要考慮到,他是不是有自己的男人,有自己的子嗣,而這些人是不是也足夠強大。你圖一時爽時,也要考慮到對方的報復。”
“這就是,人間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只要你能承受得起那份代價。”
趙密慢悠悠地把粥喝完:“在這一點上,黃小子或許比你看得明白。他沒有不自量力,他在通敵之前,肯定就已經想過失敗后,自己究竟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
趙皓辰聽到代價二字時,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在三大案上,你也失敗了。”趙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但我覺得,這種失敗的代價,目前你還是可以承受的。”
“父親…!”
“宗族堂覺得你辦案不力,諸多長老、族長也都是怨言頗多。”趙密打斷他的話,不容置疑地說道:“恰巧離鄉路快開了,你也應該收斂心思,全力放在外出游歷一事上。”
“一會兒喝完了粥,你就去你外公的道場清修吧,而后給宗族堂送去辭呈。自今日起,你就不用再擔任巡堂一職了。”
趙密緩緩起身,雙眸平靜地瞧著兒子:“記住我說的話,你走到這一步,代價還是尚可承受的,但千萬不能再往前了…因為擺在你面前的,是你看不見的萬丈深淵。”
所以,你最終還是決定要一個人喝粥了嗎?父親…
趙皓辰在桌下狠狠地攥了攥拳頭,心中閃過了很多想要反駁的話,但最終還是沒敢張嘴。
他猶豫半晌后,才緩緩起身,行禮回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嗯。”
趙密微微點頭后,便背手向外走去。
趙皓辰瞧著他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地出言詢問了一句:“那捉拿黃家姑侄一事,究竟要交由誰來督辦?”
“法堂是三大堂之首,那自然是要交給孫彌塵督辦啊。”趙密頭也沒回,只淡淡道:“當然,我身為宗族堂主事兒人,自然也要在離鄉路開啟前,親自督查此案的進展。”
趙皓辰久久無言后,才抱拳喊道:“父親英明。”
一轉眼,神墓大戰一案,已經足足過去了四天。
在這期間,趙皓辰以主動請辭的方式,被宗族堂給擼了,而后便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待在家中,跟著年近四百歲的外公一塊悟道清修。
孫彌塵被趕鴨子上架,被迫接受了暫代巡堂一職,而諷刺的是,他急需要抓捕的兩位嫌犯,目前就藏在自己的家里…這無疑有點搞人心態,因為一旦他這位主案人,被人查到窩藏通敵重犯后,那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太惡劣了,受到牽連的也絕對不是孫彌塵一個人,而是整個孫家。
所以,在這四天的時間中,孫彌塵就連拉屎都變得十分謹慎,生怕一步走錯,就萬劫不復。
還有,宗族堂挑選的新一批守墓人,也開始晝夜輪守神墓,確保不會再有外人進入此地搞事兒。
這日中午,李家丹院。
李小胖孤身一人坐在李家祠堂門前,雙手托腮,表情很是呆滯地瞧著不遠處的花圃。
他這幾天從好大孫浮生那里,得到了不少宗族堂的內幕消息,也知道自己的好兄弟黃瞎子,還有天薇小姑,目前并未落網,但79號卻大概率是墮入了神墓九幽之中死了…
對于79號陣亡一事,李小胖也傷感了好幾天,每天一躺在床上,就感覺對方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同時,他也很惦記,很好奇,黃瞎子和他姑姑究竟逃到了哪里去了,怎么會這么多天都沒有被三大堂查出消息呢?
難道,他們已經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偷偷入墓了…
唉,我也想去啊,真的很想!
李小胖還沉浸在三大重案犯,縱橫虛妄村的經歷之中,且也一直因為自己沒能進入神墓而遺憾,所以,他根本沒心思在家里苦修,滿腦子想的都是案子的事兒。
“呱呱…!”
一只體態豐潤的飛鳥,自院外的藍天之上,飄然飛進了祠堂大院之中。
“啪嗒!”
飛鳥降屎,正好落在了李小胖的額頭之上,腥臭無比。
“沃日尼瑪…!”
李小胖的心情本就很煩躁,此刻被一泡屎拉在腦袋上,當場就有點破防。
他猛然躥起,指著那飛鳥罵道:“狗日的,瞎了你的鳥眼,竟敢拿小爺腦殼當糞坑?!來,來,有種你下來!”
“刷!”
他本是怒罵幾聲想要出氣,卻不承想那飛鳥還真就在他頭頂盤旋了一圈,而后慢悠悠地落了下來。
“我日你姥姥的,跟我叫板是吧?!”李小胖猛然飛掠而起,動作極快地抬臂一揮,驟然就抓住了那只肥碩的青鳥,而后嘭的一聲落地,罵罵咧咧道:“反正也閑來無事,今日我就嘗嘗鳥卵子是什么味兒的。”
“呱,呱…!”
那青鳥在小胖手中劇烈地撲騰了幾下,而后便張開尖尖的鳥嘴,從口中吐出了一顆略有些濕潤的紙團。
李小胖看到這一幕,驟然呆愣。
“呱,呱…!”
飛鳥轉過脖頸,劇烈掙扎地瞧著小胖,仿佛在說:“你看der呢??!我都吐完了,你倒是把我放了啊。”
李小胖皺了皺眉頭,一手攥著飛鳥,一手搓開了小紙團。
明媚的陽光下,一行由字帖貼出來的小字,清晰地浮現在了皺皺巴巴的紙團上。
“老子沒死,但目前居無定所,狼狽不堪,且也聯系不上他們。你走后,是孫家的人將他們接走了,若你還記得我三人曾經犯案時的輝煌,那便替我聯絡他們一下,告知他們我還活著,從而咱們再次出山,共謀大計…此飛鳥晚上還會來,你有消息,便寫下紙條,再由它轉交于我。”
“你的中登,依舊頑強。”
李小胖呆愣愣地看著紙條,登時有些喜極而泣地罵道:“我的天,這中登跳了神墓九幽都能不死?!你還真是頑強啊…狗日的,我就不記得和你們犯案有什么輝煌…!”
他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嘴角還是泛起了一絲故人死而復生的喜悅。
“滋啦啦!”
李小胖記住了紙條上的話后,便立馬將其重新團起,塞入口中吞掉。
“呱,呱…!”
青鳥又叫了兩聲。
“晚上再來,我給你吃同類的烤卵子。但別太明顯,二伯最近看我很嚴…!”李小胖瞧著青鳥說了一句,而后便將它放飛了。
院內,清風拂面,李小胖背著手,目光很是驚訝地嘀咕了一句:“是孫家把瞎子救了?我的天啊,這孫彌塵的膽子好大啊…主案官窩藏主案犯,這踏馬是戲劇話本都不好編的情節啊…!”
“中登讓我去傳信聯絡,可我該怎么傳呢?直接去孫家問,瞎子在不在?那這一定會被人當場就打出來啊!孫彌塵再二百五,也不可能跟我這李家子嗣承認窩藏罪犯的事實啊…!”
“更何況,我要這樣問,那豈不是表示我和黃小弟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嗎?”
“嘶…此事若想辦好,那我只能去一趟孫家,而后鬧出點動靜,引起黃小弟的注意,從而讓他主動在暗中給我傳音。這樣就既不會挑明黃家窩藏嫌犯一事,也不會暴露我是同案犯的身份一事。”
李小胖在關鍵時刻,智商還是在線的,他只稍作思考了一下,就已經想出了怎么與瞎子重新接頭的辦法。
這黃瞎子雖藏匿在孫家之中,但那里畢竟不是天牢,他的自由度應該是有的。所以只要自己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再稍微搞出點動靜,那黃瞎子必然就能察覺到。
但問題是,我與孫家的年輕一輩,平時并無接觸啊…我該找個什么理由登門拜訪呢?而且這個理由也得能說服二伯,他最近不讓我出去,我若不聽話,那暴打一頓的懲罰,肯定是逃不過的。
“我要想個什么理由呢…?!”
李小胖腦力沸騰地陷入了沉思。
下午,未時過半。
李小胖拎著一些女兒家常用的胭脂水粉,華貴緞料,邁著四方步就來到了孫家。
不多時,管家通稟后,孫清雪便步伐輕盈,體態端莊地迎了出來,且表情很驚訝地問道:“李虛小弟?!你今日怎么得空,來家里找我了啊?”
“嘿嘿,也不知怎么了,我今日在家中閑來無事,突然就有些想念姐姐…!”李小胖是個天生的社牛,臉皮也厚,說話也放蕩,完全沒有任何尷尬感地回了一句。
孫清雪聽著這曖昧的話,只微微一笑道:“呵呵,咱們是有些年頭都沒聚了。上次在尹家丹院,我本想上前說話,但被父親制止了,他總覺得我們身為主事人,就不應該與死斗的任何一方過多接觸…!”
“是,孫伯伯為人正直,行事也一向很公正。”
“快快,進來聊吧。”孫清雪主動招呼了一聲。
李小胖也沒有客氣,只拎著點禮品就走進了孫家大院之中。
孫清雪雖對李小胖很客氣,但二人卻根本不算熟悉。再加上他們在品境上也有差距,所以往常都是玩不到一塊去的。
她搞不清楚李小胖今日登門的目的,但隱隱猜測,這可能是跟李二伯的暗中吩咐有關,所以,就按照大族禮儀,將他帶到了孫家的會客堂。
不是所有男孩子,都有資格進入孫清雪的閨房的,她長了這么大,也就請瞎子進入過那里。
二人來到會客堂后,下人便準備了茶水點心。
孫清雪落落大方地瞧著小胖,而后輕聲問道:“李虛小弟今日突然來訪,肯定不是要與我閑聊吧?”
“姐姐果然是冰雪聰明,一透就點…哦,不對,是一點就透。”李小胖毫不見外地吃著瓜果,且嗓門極大地回應道:“這不嘛,離鄉路快開了,二伯最近對我尤為嚴厲,除了上差外,連家門都不讓我出,只命我在丹房道場苦修…!”
“好在我生性聰慧,又天賦異稟,他每日布置下的種種課業,我也都能從容應對。”
“只不過,今日我突然想到,這一旦踏上離鄉路,那就要游歷萬千危險的秘境,而往常上路時,大部分的人都會提前約定好一同游歷的伙伴。”
“所以,我一想起此事,第一個就想到了姐姐。”
李小胖找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既不會顯得自己來得很突兀,又給予了孫清雪很大的肯定:“眾所周知,這虛妄村的年輕一輩中,只有姐姐與我的天賦,乃是平分秋色的存在。我二人若能提前約定好同行,那自然是收獲頗豐的。”
“呃…!”
孫清雪目瞪口呆地瞧著對方,仿佛在說:“你配嗎?”
她的這個表情,真的沒有任何瞧不起的輕視之態,因為按照品境來講,她足足是甩開了小胖一大截的,因為對方還是白氣,而她的巔峰戰力是能入黑氣級的。
說白了,雙方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所以,她的表情就只是在闡述事實,而非鄙視。
“姐姐,我雖品境不如你,但我可有絕活啊。”李小胖流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目光,傲然道:“若我們一同踏上離鄉路,共同游歷秘境,那一旦遇到危險,我雖打不過,卻可助姐姐輕而易舉地脫身啊。”
“嘿嘿,你別忘了,我李家可是掌控著虛空傳承的存在。我有遁空古鏡,以及無數的珍貴丹藥傍身,再配上你那驚天的極寒之氣,在同等階的秘境之中,那絕對是無敵的存在啊。”
“我都想好了,咱們都不必再約其他的同行者,就你我二人聯手,再帶五位族中高手隨行,那這一趟下來,必然能奪取天大的機緣。”
說話間,他已經將一盤子瓜果炫完了。
孫清雪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反而覺得有點合理了。因為李家的虛空傳承確實是位格極高的存在,他們家的高品之人,若一門心思地想要逃生,那同品階的人幾乎是無法攔住的。
她稍作思考后,便笑著回道:“呵呵,謝謝李虛小弟的厚愛,能得到你的認可,我真的很開心。只不過,先前也有幾人約我一塊同行,所以,我覺得此事不須太急。我與他們幾人商量一下,若都沒有反對意見,那我們這次就一塊踏上離鄉路…有了你的幫助,我們也會踏實很多。”
“我聽姐姐話里的意思,好像還是不信任我的實力啊。”李小胖斜眼說了一句。
“沒有,沒有。”孫清雪連連擺手,心里也確實沒有婉拒的意思。因為這離鄉路馬上就開了,而在這之前的幾年中,一般大家族的子嗣,也都會提前約定好了都與誰同行,所以小胖想要橫插一杠子,她確實也要與其他人商量一番:“小弟誤會了,我先前確實與書院的幾位好友約定好了…!”
“姐姐看不起我,當真令我倍感羞辱啊。”李小胖的臉上流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很倔強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小弟,我真沒有…!”
“呵,不是我狂妄,在年輕一輩的李家子嗣中,真就沒有人比我更懂虛空之道。”李小胖猛然起身,哇哇亂叫道:“姐姐既然不信我,那我覺得…我今天真的有必要…要露一手了。”
“大可不必啊,李小弟,此地是會客堂,不宜動用神法。”孫清雪起身勸說道:“我也相信你的虛空之力,乃是頂尖的存在…!”
“不,我必須露一手!”李小胖神經兮兮地走到了客堂正中央,而后扎了馬步,臉色凝重的就準備開練。
“李小弟,李小弟…!”孫清雪一邊叫著,一邊目光詫異地瞧著對方,心里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語感。
咱就說,正常人去別人家里做客,即便別人說了幾句托詞,那也不至于當場就耍起了棍棒吧?這種行為簡直太逆天了啊…
他不像是開玩笑,而是真的要在自己家里表現一下。
孫清雪雙眸驚愕地瞧著對方,突然有一種一位熟人莫名其妙的來到自己家里,而后在當院拉個了粑粑,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了的感覺。
“李小弟,若你非要展現神法,我們是可以去道場…!”
“不用了,就在這兒!”李小胖驟然擺手,猛然神魂沉入道:“遁空古鏡——顯!”
“轟!”
話音落,一股扭曲虛空的詭異氣息,自李小胖眉心中央狂涌而出。
“翁!”
一面古鏡順著氣息升騰,瞬間延展,幾乎籠罩了整間會客堂的天花板。
說真的,他即便是在與人交手時,都沒有用過這么大的勁兒,但此刻卻極力催動著古鏡,不停地喝問道:“姐姐,我行不行?你看我行不行…我這鏡子大不大…夠不夠幾個人一塊用?!”
神經病啊你…孫清雪極為尷尬地瞧著鏡子,連連點頭:“大,真的很大,小弟,快收了神通!”
孫家,藏經閣中,正閑得五脊六獸的任也,在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后,便猛然坐起,眼神明亮地說道:“咦…這是我那好吃懶做的好兄弟來了!”
“沒錯,是他的氣息。”天薇小姑也很驚訝地說了一句:“他怎么在人家孫家的會客堂中展現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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