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九章嫁禍主謀,唯一生機_星痕之門_科幻小說_螞蟻文學第八九九章嫁禍主謀,唯一生機 第八九九章嫁禍主謀,唯一生機←→:
枯井旁邊。
李小胖很詳細地講述了一遍自己在議事殿中偷聽到的一切,并十分悲觀地做出了判斷:“沒救了,任何犯案之人,只要身份暴露了,那就不可能躲過宗族堂的致命一刀…必死無疑啊。”
月色下,說書人沉默半晌后,才抬頭看向任也:“他說得確實沒錯…你真的很蠢啊!怎么會在桃林小院留下這么重要的線索?”
不遠處,任也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且神情非常專注地思考著,似乎并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你看他,他還在裝,還在流露出一副很聰明的模樣。”李小胖斜眼指責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瞎子的自信到底是哪兒來的!”
“唰!”
任也木然回頭看向他們,話語簡潔道:“整個越獄計劃都是我想的,其中涉及了這么多環節、這么多人,但我卻都沒有留下任何把柄…那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桃林小院這種三大堂必然會仔細核查的地點,我又怎會蠢到留下一滴血跡呢?”
李小胖有些懵:“你什么意思?!你若沒有留下血跡,那染血的石頭是哪兒來的?”
任也沉吟半晌,搖頭道:“這么說吧,那天周桃之發瘋后,極盡涌動神法去攻殺趙銘狄時,我確實遭受到了波及,內臟也受到震蕩,口鼻中嘔出了鮮血…但我卻在鮮血流出之前,又硬生生地將其吞咽了回去,并在周桃之沖出院外后,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身下的區域,確保沒有一滴血液墜地…!”
“這個細節我記得無比清楚,也不可能出錯。”
他十分篤定地回道:“我絕沒有在現場中留下任何線索。”
說書人皺了皺眉頭,聲音沙啞道:“你的意思是…此事又是嫁禍?!”
“沒錯。”任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就是嫁禍。”
“那么多鐵證都被舉出來了,且也都合乎常理…”李小胖狐疑道:“你要知道,這些證物能說服四大族長以及十二位坐堂長老,那必然是不可辯駁、令人信服的。這么大一個局,誰有能力可以做到?且就是為了嫁禍你一個三品瞎子…目的何在啊?”
任也聽著對方的話,并沒有急于回應,而是于心中再次推演了起來。
他剛剛完整地聽完了小胖的敘述,并精準地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那就是碎石上的血跡。
他可以非常肯定地說,那滴血跡絕對不是自己留在現場的。但按照小胖的講述,這宗族堂特意找來了大巫師,并以引血喚魂之法,窺探到了自己的神魂樣貌,而這一點…應該是不會作假的。
畢竟宗族堂有那么多大佬存在,若是魏真巫師只是用假術法引出了自己的神魂,那必然會被其他長老看出端倪。所以,此人應該不是嫁禍者的同謀,只是一位被臨時請來幫助暗查的巫師而已。
也就是說,巫師引動的那一滴血跡是真實的,就是自己的。
推演到這里,矛盾點就來了。任也篤定自己并沒有在現場留下一滴血跡,可巡堂卻偏偏在桃林中找到了一塊沾染自己真實血液的碎石…那這兩點非常矛盾啊。
自己的真血,巡堂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血?!
這可是自己每天都要見到的東西啊…
任也想到這里時,目光就逐漸變得陰郁起來,且瞬間就聯想到了每晚都要被趙密剖腹的經歷。
他每天在剖腹時,都要流出鮮血,甚至會習慣性地浸染自己的差事服。除此之外,應該沒人能悄無聲息地給自己一刀,從而拿到自己的真血。
還有,根據小胖的敘述,膳房曾有三人出面作證,聲稱自己見到了任也當天在餐盤擺放的區域出現過,并且還蹲了一下。
這一點也是造假的!
小壞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前反詐人員啊,是受過完整的體系訓練的!他比犯人更知道該如何作案。所以,他在當天竊取餐盤時,就曾特意留意過膳房傭人的活動范圍,確保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后,才趁亂出手的。
要知道,對于膳房的傭人而言,這數百位用餐的獄卒,同時在晌午入堂,那可是一個異常喧鬧的景象啊,他們真的很難注意到其中某個人的舉動,尤其是像任也這種在單位很透明的炮灰角色。但站在任也的角度而言,他想在暗中觀察十幾位膳房伙計的動向,那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了。
他可以篤定,自己在竊取餐盤時,并沒有被膳房的傭人注意到。
所以,膳房這三個人的供詞是有問題的,要么就是被人收買了;要么就是被某種神異的秘法,影響了神魂,從而腦中出現了原本沒有的記憶。
還有,這天靈鼠追蹤到天薇小姑氣味一事,聽著也十分扯淡。因為這種證據是單向的,只要嫁禍的人提前讓天靈鼠跟蹤一下小姑,并讓其記住對方身上的氣味,那就可以在后面的調查中,很絲滑的做出偽證。
那么,究竟誰有這個能力,能把這么多偽證細節編排到一起,從而達到嫁禍自己的目的呢?
一個很明顯的答案,陡然出現在了任也的心中。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被剖腹后,趙密目光陰郁地反問自己:“周桃之發瘋的時候,你究竟在哪里?”
沒錯了,根據以上的細節推測,這嫁禍自己的人應該就是趙密,或者說…是整個趙氏家族的人。
只有趙密可以很輕易地拿到自己的真血,也只有他可以操控巡堂的調查方向,因為他的兒子就是巡堂的掌權者。
沒有趙皓辰的幫助,只單靠趙密自己,其實是很難把這么多偽證,都很絲滑地塞入到案件之中的。
那天,魚哥三人拿著鞋履,想要嫁禍自己時,整個巡堂的反應都很詭異。不但來得慢,圍堵得也很慢,并且在魚哥最后已經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們還選擇了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擊殺。
這種行為是充斥著陰謀的味道的,那如果巡堂的人有問題,誰又能命令他們呢?
這種種細節的串聯,那都是嚴絲合縫,全部能對得上的。
“呼…!”
任也長長地出了口氣,忍不住嘆息道:“趙皓辰…我先前不適的直覺是對的,他對我過分熱情,其實是抱有目的的。那么陽光,那么和善,那么沒有架子的趙公子…都只是一種演技精湛的表演。他和他爹一樣,都只是貪婪無度的小人罷了。”
“萬千秘境的廣闊天地,還真是最好的老師啊。它又給我上了一課…!”
推演到這里,任也幾乎可以斷定,這一切陰謀的來源,其實都是趙家父子的布局。
他們這是到了要“收菜”的環節了嗎?不想再養著我了,所以找了充分的理由挖走我的星核,從而令其與本源雙眼合一,徹底剝奪瞎子的驚天傳承。
只不過,這對父子可能沒有想到,他們想要嫁禍的“真兇”,真踏馬的就是真兇啊!
呵呵,這有點諷刺…
“你剛才說趙公子是什么意思?!”李小胖表情愕然地問:“趙皓辰怎么了?”
“這還要問?!”說書人有些無語:“他已經想通了,嫁禍他的人就是趙皓辰。其實我也想通了,除了趙家人,應該也沒什么人有能力,能把這個嫁禍的案子辦成鐵案了…只不過,他是怎么得到你的真血的?”
“此事已經不重要了。”任也擺了擺手,輕聲道:“趙家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嫁禍我,無非是想在規則之內,奪走我的一切。如果我不是內奸,卻突然暴斃了,被人挖去星核,那則必然會引起其他三大族,乃至宗族堂長老的注意。畢竟我當年出棺時,也曾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如今慘死,被挖星核,那絕對不會不了了之的,甚至可能還會讓宗族堂重查三位守墓人身死一事。”
“但如果我是內奸,與身為闖入者的死囚有染,那我突然死了,或是失蹤了,就可以有一萬個合理的調查結果。我可能是與79號內訌了,被殺人滅口了;也可能與79號徹底捆綁在一塊,徹底叛變,一同使用詭異的秘法,離開了虛妄村。總之,趙家接下來不論怎么做,那都是合理合法的。”
“他麻辣隔壁的,這趙家父子真的是太陰了。”
他咬牙切齒地怒罵了一聲。
“陰不陰的,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三個人都存活的情況下…成功逃避律法的制裁,并神不知鬼不覺地原地散伙,以后都不要再聯系了。”李小胖嚇得都快尿了,言語顫抖道:“現在宗族堂已經派出高手去抓你了,我們村又是封閉之地…這到底該怎么辦啊?”
“現在…!”說書人稍作沉思后,便想提出自己的建議。
“臥槽,你提醒了我。”任也突然回過神來,臉色煞白道:“趙家父子不但嫁禍了我,還連帶我小姑也一塊嫁禍了…瑪德,我現在就得回家,去找小姑,不然她危險了。”
“你瘋啦?!你現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我說了,剛才我走的時候,宗族堂已經下了命令要去你家抓人了,這會兒說不定,天薇小姑都已經開始供述你的罪行了…!”李小胖趕忙攔了一下:“你絕對不能回去。”
“那是我唯一親人,我必須回去。”任也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沒有摻雜任何虛假的成分。他雖不是“瞎子”本人,但卻也在這么久的時間內,感受著對方的一切經歷與生活,也對天薇小姑這個親人的存在,有了很強的親情之感。
他每次看到天薇小姑的時候,就總會想到老爹,因為后者也是在困苦的生活中,獨自養大了自己和妹妹,且也為自己的孩子,做了一切能做的事兒。
“信我的,你如果沒被抓,你小姑還有活下來的希望,畢竟趙家人真正的目的是你,他們一定會握住這個十分重要的籌碼的。”李小胖的智商忽高忽低,在這一刻瞬間化作臥龍先生,極力勸說道:“但你要是回去被抓了,那就一切都完了,你和小姑誰都活不了…!”
“等一下,你倆先別吵,有人來了!而且是兩個人,一前一后…!”就在這時,說書人突然擺手挑眉道:“噤聲,你們趕緊遁入我在井中的寶瓶之地躲藏一下。”
“好,若是發生大戰,你第一時間逃竄。”任也立馬叮囑了一句。
“快去!”
說書人催促了一聲。
“唰,唰…!”
話音落,小胖與任也一同跳入井中,并遁入了一處寶瓶空間之中,氣息徹底消失。
月色下,說書人雙眼緊閉,神魂之力徐徐擴散,瞬間就覆蓋了周遭的整片荒野。
他本就在此地躲藏了多日,且生性謹慎,自然也在這里布下了幻境之法,以便脫身之用。
在微不可察的神魂窺探下,說書人見到了一位身著布衣的女子正體態松弛地向破廟走來,而距離她很遠的位置,還有一位道人正走走停停,似乎有些在荒野中迷了路…
“嗯?!這二人相距甚遠,且行為如此怪異,應該不是巡堂的人找來了。”說書人心中有了判斷。
不多時,女人靠近了破廟所在之地,并輕聲呼喚了起來:“侄兒,侄兒,你在哪兒?”
說書人躲在一個粗大的樹木之后,并沒有現身,只隱去氣息,徐徐散發神念感知。
“吱嘎,吱嘎…!”
輕盈的腳步,踩過荒野中的雜草,那面相極美的女人,已經悄然來到了枯井附近。
她面容平靜地站在圓月之下,雙眸掃過四周,最終卻停留在了說書人躲藏的樹木之上,而后輕聲開口道:“…我侄兒呢?”
“侄兒?!”說書人停頓了一下,而后選擇回應。
“呵呵,我侄兒將你從死獄中救出之前,是我竊取的通神散,你竟不認得自己的救命恩人?!”那美艷異常的女人,冷笑著回了一句。
“你是小瞎子的姑姑?!”說書人聽到對方提起通神散一事,心里便松了一口氣:“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家中之外的虛妄長街上,突然來了個老道士,一直在盯著家里。我感覺不對,便尋到了此地。至于我怎么知道你藏身之處的,這個一會兒再說…!”天薇小姑輕聲回道:“我在來這里的路上,便斷絕了自己的氣息…那老道士此刻感知不到,心里發急,正在荒間小路上亂轉。”
“你想個法子,先將他支開吧。”
天薇小姑從容無比地回應著,甚至還指揮了一下說書人。
“你且散發出一縷氣息吧…!”說書人斟酌再三后,才語氣嚴肅地回應。
天薇小姑聞言照做,立馬涌動出一絲氣息,緩緩飄到了說書人面前。
“喚我無量神法,引神魂之氣,滌蕩幻境…!”說書人念念有詞,抬手掐訣。
“嗚…!”
靜謐的夜色中,一股冷風吹拂過了山野。
很遠處,原本已經無法感知到天薇小姑氣息的九寒道長,突然面色一僵,而后笑道:“看來你的隱蹤之法,并不長久啊…!”
他再次感知到了天薇小姑的氣息,并向著枯井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
不多時,任也自枯井的寶瓶之地躥出,而后目瞪口呆地沖著小姑問道:“您…您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呵呵,你猜呢?”小姑笑吟吟地反問。
我靠,你經常大半夜的失蹤,不會就是在偷偷跟著我吧?!恕我眼拙啊,小姑,你這個行為真的好像摳腳癡漢啊…任也瞧著對方的表情,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而后試探著回道:“您…您一直在跟著我?”
天薇小姑只面露擔憂之色地瞧著他,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
任也見她默認,也沒有再出言埋怨,反而是長長地出了口氣:“也好,也好,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回家通知您逃亡了…!”
“逃亡?!”天薇小姑面露疑惑之色,似乎還不太清楚宗族堂已經對他們姑侄二人下達了通緝令。
“小姑,你聽我說…!”任也邁步上前,話語很是詳盡地與小姑說明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并告知了對方自己在一通折騰過后,究竟都查到了什么結果。
天薇小姑聽完之后,俏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只是有些無奈道:“我勸過你,但你沒聽。你這一通睿智的謀算,死命地折騰下來,最終還是成功地讓自己變成了逃犯。”
“…!”任也有些無語:“我真沒有露出馬腳,這是趙家故意陷害我!即便我什么都不做,那結果也好不了啊。”
“天薇姑姑,恕我直言。”李小胖實在忍不住地插了一句:“此刻真不是聊家常的時候,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吧…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天薇小姑瞧了一眼并未來得及易容的小胖子,而后才輕輕搖頭道:“沒法辦。虛妄村能延續至今,靠的就是極端規則下的平衡。也就是說,任何人都不能明著挑戰這里的規則,不管是誰觸犯了規則底線,那一旦被查出,都要按照律法行事。這宗族堂存在的意義,也就是為了維護這種規則。”
“其余的不談,只說我侄兒與你幫助死囚越獄,并殺害了獄卒一案,就足以令我們粉身碎骨了。這是通敵之舉,即便你二伯是李家族長,對你百般疼愛,那也阻擋不了宗族堂送你去刑場。”
她說出來的話聽著平淡無比,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卻無比篤定,似乎比所有人都了解虛妄村的規則本質。
李小胖聽到這個回應后,雙眸霎時黯淡了下來:“我還沒娶媳婦呢,就要上刑場了…這真的太令人遺憾了。”
“不過,凡事都有唯一,也都有例外。”天薇小姑又突兀地補充了一句。
“什么唯一,什么例外?!”任也聽到這話后,便立馬追問了一句。
“若是你能找到本源雙眼,令我黃家的傳承重新完整,那或許就是例外和唯一。”天薇小姑道:“簡單來講,這虛妄村中設下的種種極端規則,其真諦就是為了對抗闖入者,并讓這里的人能公平地活下去,所以大家才愿意遵守這種規則。我黃家的傳承,乃是萬古無一的存在,它若能在這一代現世,且有利于虛妄村,有利于對抗闖入者…那你或許就可以被宗族堂特赦一次,從而在離鄉路上戴罪立功。”
“你要知道,這里的極端規則之中,也曾反復強調過‘達者為先’四個字。”小姑輕聲補充道:“而這蓋世天資,也是達者。”
小壞王一點就透:“您的意思是,只要在宗族堂抓住我之前,我找回了自己的本源傳承,就還可以掙扎,還有機會?”
“沒錯,或許會有懲罰,但大概率會被特赦。即便宗族堂將你公審,那這里的人也不會希望你真的被處死。”天薇小姑微微點頭:“民意的真諦其實很簡單,也很質樸,只是希望自己能過得更好…!”
任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聲道:“先前我們就猜測過,趙密這個老畢登,很有可能就把我的本源雙眼藏在了神墓之中…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沒得選了,只能進神墓拼一把了。”
話音落,他扭頭看向說書人和李小胖,咬牙問道:“怎么樣,背水一戰,干不干?!”
說書人聽到這句話后,只攤了攤雙手問道:“我是死囚逃犯,我有的選嗎?”
“我還沒成親,我有的選嗎?”李小胖也回了一句。
“好,我一看你們就是天生反骨的血性之人。”任也強行夸贊了一下二人后,便很突然地又沖小姑問道:“我黃家的完整傳承到底是什么?”
天薇小姑聞言,便面露迷茫之色,輕輕搖頭道:“我只知道這傳承,曾經是閃耀天地兩界的存在,但具體的我卻不記得了…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又是天道的強設定。”任也無語道:“老子平生最煩謎語人。”
“既然大家都同意干,那就趕早不趕晚,抓緊進入神墓吧。”說書人催促了一句。
“唰!”
李小胖抬手一揮,便喚出了引路符,而后瞧著說書人問道:“你品境高,你來引動此物吧?”
“好。”
說書人應了一聲,而后便接過引路符,散發出一縷神念,附入其中。
“呼啦!”
神念沉入,符箓在說書人的兩指之間,驟然自燃,升騰起了幽藍之火。
“上前來,讓符箓的火光照到你們,感知到你們的存在。”說書人雙眸緊閉地催促了一句。
話音落,任也三人登時走入火光照耀之地,而后便感覺到肉身溫熱,神魂戰栗。
“唰!”
一縷僅有他們四人能瞧見的天光,瞬間穿透了黑夜與流云,炫彩奪目地聚焦在了他們的肉身之上。
緊跟著,四人的雙眼之中,都泛起了幽藍色的光芒,就如開了天眼的神祇。
在一片迷蒙的光輝中,任也見到了一座橫貫蒼穹的神虹天橋,陡然出現在了四人的腳下。
那天橋直通九霄,一眼望不到盡頭,似乎直通某座天宮。
“…虛妄神墓竟然在天上?!”任也心中有些不可置信地呢喃了一句。
恭喜您,成功找到了虛妄村的虛妄神墓。這里蘊藏著太多古老的詭異與傳說,由衷希望你能有一個不錯的游歷旅程。
“滾尼瑪的謎語人。”任也忍不住回罵了一句。
“天橋出現了,快走吧…!”說書人催促了一句。
“好!”
任也邁步踏上神墓天橋,而后扭頭沖著李小胖說道:“兄弟,請你放下一切思想包袱,就當自己在踏上這座天橋時就死了…這樣往后你走的每一步,那都是賺的。”
“我可去你二舅姥爺的吧!”李小胖怒罵道:“老子有吃有喝,還有六爺爺和二伯的寵愛,老子憑什么要認為自己死了?!你這狗日的…要不是看在你我互稱一聲兄弟的份上,老子剛才就掐死你了。”
“好寶,你看你又急。”任也動作親昵地拉了他一下,出言安撫道:“都叫兄弟了,那還說啥了…有機會你就先死唄。”
“哼,反正看事兒不妙,我就先走。”李小胖翻了翻白眼:“但若是真的能進神墓,找到那件神物就更好了…!”
話音落,四人一同走向天橋,直奔神墓。
大約半個時辰后,九寒道長矗立在荒野之中,陡然運轉神法,且聲音沙啞地低語道:“洞真之劍,勘破一切虛妄!”
“翁!”
話音落,一柄桃木劍自九寒道長的眉心爆射而出,且直直向破廟方向飛掠。
“咚…呼啦!”
一劍穿透虛空,田野間的一切靜謐,瞬間破碎。
風聲有了,昆蟲的蠕動之聲,野獸的嘶鳴之聲,也盡數歸來。
以枯井和破廟為中心的數十里荒野,那“異常靜謐”的氛圍被打碎,而說書人布下的幻境,也被徹底洞穿,崩潰。
九寒道長目光銳利地瞧了一眼枯井,而后輕聲道:“果然有人在這里布下了詭異陣法,且悄無聲息地影響了我的神魂…此等手段當真有些亮眼啊。”
“但這等手段,卻絕不是黃家姑侄能做到的啊。”
“難道說…他們還有不為人知的幫手?”
九寒真的有點懵逼了,因為他知道是恩主嫁禍的黃家姑侄,所以便在心里認定,這姑侄倆就是小卡拉米,自己抬手一揮,就可以將其拿下。但他卻不曾想到,恩主這不是嫁禍,而是踏馬的陰差陽錯的找到“真兇”了…
他搞不清楚這里的緣由,只是很疑惑地拿起了黑色諜板,準備聯系那位神秘恩主。
此章七千字,還1000.: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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