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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七章 舊地見舊墳,儲道爺遠走

  星痕之門第七八七章舊地見舊墳,儲道爺遠走_sjwx

第七八七章舊地見舊墳,儲道爺遠走第七八七章舊地見舊墳,儲道爺遠走  一壺佳釀入腹,七分醉意上涌。

  姜老祖端坐在客棧的角落內,深邃的雙眸凝望著眼前的一片嘈雜與喧鬧,那布滿皺紋的臉頰略顯紅潤。

  這酒是人間凡酒,可卻在這一刻醉了入道之人。

  他就像是置身在這喧鬧人間外的一位看客,借著此地的煙火氣下酒,而心里卻涌過了五百載歲月的物是人非,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無奈與苦澀。

  燭火跳動,蒼老的眼眸凝于一點,手抬起,無盡的孤獨與悲涼,卻自酒杯中洶涌而來…

  先前,姜老祖為了護道任也入帝墳奪取機緣,便離開古潭,且耗費半月有余,橫渡虛空,尋向一處舊地。

  那處舊地有一座山,名為神龍山,山中有一株相傳是來自屋脊的神藥,名為神龍不死藥。

  此物乃是六品之上的仙珍,世間僅有一株。它雖無法治愈姜老祖的大道創傷,令其徹底破碎的道意重新凝聚,但卻可令他干涸的壽元重新煥發生機,有再活出“一世”的可能…

  那處舊地,本就是遷徙地崩碎前的一座仙府,而遷徙地坍塌后,此地卻不知為何,竟并未被天道演化,只隱世隔絕,成為了一處無品之地。

  神龍仙府,尚有舊人后裔存世,只不過這些舊人后裔隱世不出,相傳一直護著神龍不死藥,于無盡的秘境星門之外,繁衍生息。

  姜老祖重游仙府,欲借神藥,且心里抱著的是,你們主動借,老夫就欠仙府一個人情;你不“主動”借,那老夫就在拿走后,再欠你們一個人情。

  五百前年,人間劍閃耀神庭,將鼎盛至極的遷徙地,壓得五十年來無人敢稱天驕。

  所以,他的人緣并不太好,很多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人,也都視他為歷代第一人中最特殊的異類。

  五百年后,老祖重回仙府借藥,那舊人后裔竟無一人能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劍轟開無品之地的壁壘,璀璨劍芒開神山…

  山開了,姜老祖卻沒有見到那株神藥。

  他向舊人后裔詢問,卻得知…在遷徙地崩塌的前兩日,那神龍不死藥,竟自行飛入虛空遁走,而仙府一族出動了六位老祖,也沒能將它留下。

  姜老祖雖一劍破開了這仙府后裔還在守護神藥的謠言,卻也得到了早已注定的結果。

  神藥不在,今時今日,壽元難續…

  他沒有再為難舊人后裔,只想去五百年前駐足過的地方再看一看,瞧一瞧。

  遙想當年,他自愿被宗門宗主罰入祖地“贖罪”前,也曾與一位紅顏來過神龍仙府,并在神龍山外種下了一朵可開萬年的花。

  他與那位紅顏知己約定,自己在祖地贖罪百年后,將宗門之恩、師尊之恩盡數報還后,便會與她一同回到神龍山,看一看這朵花楚楚綻放時的美景。

  她說:“好,我一人照拂它,百年之后你再來觀賞。”

  有了這個約定,姜老祖便甘心入祖地。

  古潭宗與那位紅顏的族中長輩,也向他許諾,你甘愿一人贖罪,那她絕對不會受到牽連。

  世事無常,這原本說好的一百年贖罪之期,卻因遷徙地的驟然崩塌,令一切約定都恍若隔世了。

  他在祖地中足足被困了五百年,再出世時,那株神藥不在,那朵花也枯死了…

  姜老祖瞧著舊地,卻再也不能見到那朵花楚楚盛開的嬌艷美景。

  他向舊人后裔詢問,花是怎么死的,但得到的答案,卻令他震怒不已。

  神龍仙府的人告訴他,這朵花在種下的第二年就枯死了,而那位說好會照拂此花的紅顏,在與他一同離開此地后,也從沒有回來過。

  她若無事,則定然會兌現諾言,親手照料此花。

  她沒再來,這說明自己入祖地之后,外界也發生了天大的變故。

  五百年的孤獨寂寥,早都將老祖的心境磨礪得平靜如水了。但他在得知此事后,心中卻蕩起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怒氣上涌,無法遏制。

  他斷然離開了神龍仙府,且一刻不停地趕往了那位紅顏知己的古族中,欲問清自己進入祖地后,這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人間劍攜卷著無盡的憤怒,橫渡虛空,天降那處古族的隱世秘境。

  那古族隱于秘境五百年,薪火相傳,空前強大,也有數位六品觸道者坐鎮。他們準備等待遷徙地的大世來臨,再重新出世。

  卻不承想,這五百年的薪火相傳,代代苦修,卻在一位壽元將盡,大道將隕的舊人面前…頃刻間煙消云散。

  他身著一襲白衣,肉身懸于隱族山,雙眸冰冷地俯瞰此間。

  一念起,此間古劍,不論是何品階,竟盡數崩碎,卷天而上。

  怒意升,他破碎不堪的大道道韻,如星沙一般鋪滿整座天穹,隨手灑下“一粒”,都可崩塌虛空。

  一句話,響徹天地:“今日不見她,世間無我,也再無遷徙隱族!”

  隱族只等遷徙地的盛世來臨,便要再次出世,但這一刻全族古劍盡數崩碎,道韻星沙橫貫虛空,若是不開眼,那五百年來的隱忍與等待,將盡埋人間劍之下。

  隱族的長老雖與姜老祖不屬于同一時代的人,但卻也聽過他的種種傳說。這個人說一不二,五百年前的神庭一戰后,遷徙地的無數名門正派已在暗中有了約定,準備聯手對抗混亂與不祥。

  但姜煜卻不知為何,竟將正派中一門極其強大的古族后輩,屠戮了大半,幾乎將這古族的年輕一代,殺到斷代。

  聯合在即,此舉犯了眾怒,無數宗門世家一同施壓,最終在古潭宗與神庭的力保之下,才判他入祖地被困百年。但當時年輕的老祖心中是不服的。外人傳,他雖然沒入神禁境,卻要戰那古族之主,一吐心中濁氣。

  后是因為那位紅顏的存在,他才隱忍下心中的怒氣,自愿入祖地“贖罪”。

  所以,此刻他說要世間再無隱族,那絕非是虛言。他說了,就一定會做。

  隱族自然不想力拼,也不敢力拼,更不知五百載歲月后,這姜煜已經是何品境了,所以只能選擇退讓。

  隱族的現任族主,告知了他…一個他已經猜到,卻不愿意承認的事實。

  那一年,年輕的姜老祖入了祖地。次年,那位紅顏知己,便因他屠戮古族年輕一輩之事,且因與輩分相差巨大的姜煜私訂終身,令隱族蒙羞,而被族中長老賜死,且永世不得入祖墳。

  她死了,就被埋在隱族秘境的一處荒地之中,五百年來無人祭拜,甚至也無人想起她。

  姜老祖從來沒有奢望過,在五百年后,她還能活在人間,卻也無法接受,自己入祖地的第二年,她就被人逼死,埋于荒野之中。

  他心中怒氣升騰,可放眼望去,卻再也找不到那些逼迫她的仇人…

  那些舊人都沒能熬過歲月,都已化作黃土,盡埋此間了。

  而今站在自己身前的,都僅僅只是那些人的后輩,自己真的…要殺了他們泄憤嗎?

  那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姜老祖一步入荒野,來到隱族人說的那處埋著紅粉佳人的荒墳,卻目光無比茫然。

  漫長的歲月流逝,那種種的約定已成過往。這里荒蕪一片,哪里還有什么隆起的荒墳了?只有無盡的雜草與在春風中綻放的花海…

  什么都沒有留下,什么也都看不見了。

  就是在這一刻,他一頭烏黑的發絲,盡染白霜;面頰一條條皺紋浮現,筆直的腰板略微彎了幾分。

  他仿佛從中年,一步就邁入了老年。

  在祖地中耗費了五百歲月,這令他從壽元鼎盛,走到了壽元干涸。若非有那千年生命綠翠,他也絕對難以熬到今日。

  只不過,歲月無情,那千年綠翠的生命精華,也已然對他沒有任何功效了。他將此物贈送給了任也,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傳承吧。

  脫困祖地時,他手挪超然至寶——祖地烈陽,以大道之意強行掙脫枷鎖,這令他的大道之意徹底崩碎如星沙,徹底不在巔峰。

  而后出世,放眼望去,整座遷徙地都已經崩塌。

  他被世人稱為人間劍,也正是以這三個字立道入六品。可現如今舉目望去,遷徙地卻化作一個個碎片,漂浮在冰冷的虛空之中。

  那么,他的人間又在哪兒呢?

  他的人間也正如他的大道之意一般,早已粉碎在歲月之中。

  曾經的約定并未兌現,續命的神藥登天而去,那朵花死了,那個人也長埋在荒野之中了…

  如今的一切,都只有曾經留下的一點點痕跡…

  姜老祖望著漫山遍野的荒草與花朵,心境大悲,眼眸深邃,卻突兀地笑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一陣暖風迎面吹拂而來,似乎這里一切的荒蕪,也都有了回應。

  客棧中。

  姜老祖端著酒杯,半面臉頰迎著燭火,蒼老的雙眸凝于一點,似在回憶,也似在七分酒醉中瞧見了一位故人。

  “刷!”

  就在這時,一個身寬體胖的道士,齜牙坐在了方桌對面,諂媚地叫道:“爺,一個人獨飲啊?”

  姜老祖自酒醉中幽幽地回過神,只目光平和地瞧著儲道爺,話語簡潔地問道:“你那根白玉棍,來自哪里?”

  儲道爺已經做好了一切“工作準備”,卻沒承想,白條雞前輩卻突然問了他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他稍稍呆愣一下,撓頭道:“您不是看出來了嗎?”

  “三世身,你的傳承來自八宮九景,可對?”姜煜又問。

  儲道爺聽聞此言,瞬間懵逼。

  他游歷了這么多秘境,還是第一次有人看穿他的來歷,這讓他有一種脫了褲子躥稀的羞恥感、不安感。

  “八宮九景,你走到哪一步了?”老祖又問。

  儲道爺在心里斟酌許久后,卻沒敢撒謊,只坦誠道:“第五景:瑤光羅幻。我已找了很久了,卻遲遲不得其余幾景的入門之法。”

  “嗯。”

  老祖微微點頭,輕道:“我知一景,可令你更進一步。”

  儲道爺聽到這話后,雙眸瞬間閃爍起明亮之光,面頰難掩激動地起身問道:“老祖,是哪一景?!還請您不吝賜教…!”

  “第八景:落世星河!”

  姜煜淡然回道。

  儲道爺呆在原地,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沉吟許久后,才無奈道:“這…這第八景,非我現在的品境能入啊。”

  “來九黎之前,老夫以破損的道意,凝了一枚劍符于千年天雷木中。”老祖輕聲道:“此劍符,可助你有資格入這第八景。”

  “老祖,你真是我親爹啊!!!”

  儲道爺面露狂喜之色,激動得差點沒有抱著老祖狂親兩口:“我真不知該如何謝您…若有機會,我愿意給您做個養子。”

  他和任也的這副無恥嘴臉,姜老祖已經見得太多了,麻木了。

  “呵呵。”

  老祖微微一笑:“莫急認爹一事,只說眼前。”

  “請您指點…!”

  “劍符賜你,但你也要在八景中,為老夫拿回一樣東西。”

  “是何至寶?”儲道爺立即追問。

  “就是第八景中,那半粒天尊丹。”姜老祖面色淡然道:“老夫在此地要護著小人皇,暫且無法抽身離開。你去八景尋機緣,若遇絕境,便引動劍符。”

  “此次游歷,至少也要有個一年半載,甚至更長。”

  “若你得丹返回時,這帝墳中的無品之地還尚未開啟,那便持丹趕來;若是你離開八景時,這里的一切都已結束,便趕去兩年后的古皇之子與人皇傳子的神庭一戰。”

  “老夫會在那里等你。”

  他不急不緩地吩咐著,看著像是在說自己的事兒,可面頰上卻沒有任何焦急之色。

  儲道爺聞言,立馬追問道:“您是要以此神丹…固命增壽?”

  嘈雜的客棧之中,姜老祖沉吟半晌,略微搖頭道:“不,老夫只是想要兌現一句諾言罷了。”

  他并沒有向儲道爺解釋太多,只是這心里卻時刻都在銘記著那個諾言。

  他在祖地中足足被困了五百載,但第一個見到的人卻并非是任也,也不是儲道爺…而是在他脫困出世的七八年前,曾偶然進入祖地的一位神秘人。

  那位偶然闖入祖地的人,主動為老祖算了一卦。他說,最快七年,最晚十年,一定會有人進入這里助你脫困。

  老祖便笑道:“這一卦價錢如何?”

  那人道:“不要此間至寶,也不要成山的星源。若是日后這個卦象應驗,那咱們便有一個約定。”

  老祖問:“什么約定?”

  那人又道:“赤地飛龍時,重歸仙人位。”

  老祖沉吟半晌:“我要護一人?”

  “沒錯!”

  “可。若卦象應驗,重歸仙人位又有何懼?!”老祖應允。

  客棧中,儲道爺與老祖相談許久后,便返回了客房之中。

  一入內,他便大咧咧地說道:“貧道要走了,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兩年。諸位道友…此地就全靠你們周旋了。”

  許棒子聽到這話,頓時鄙夷地罵道:“你這是大難臨頭,準備開溜啊?”

  “無卵之人是這樣的。”寅虎也補充了一句。

  “呵…!”

  儲道爺面對二人的譏諷,神情倨傲道:“敢問兩位有卵之人,每次絕境斷后之人,可是你們二位?”

  這一句話,便讓兩位嘴強王者瞬間噤聲。

  “這帝墳的機緣即將顯現于世,無品之地也要開啟。貧道是真他娘的不想走,但很可惜,老祖有差遣…那貧道自然無法拒絕。哎,這一切都是為了那該死的小壞王。”他露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老祖差遣,所為何事?!”一直沒吭聲的狼哥,此刻頓時涌出興奮的神色:“我能否同往?”

  “我倒是想讓你一同往,咱們二人一同征伐那第八景。可惜,此地只有我一人能入。”儲道爺微微搖頭:“諸位兄弟,我若游歷歸來時,此地事了,那咱們便在兩年后的神庭決戰再見!”

  眾人見他真的要走,且還是聽了老祖的吩咐,便紛紛出言叮囑。

  “我這里有一件護身之物,你且拿去吧。”寅虎主動說道。

  “我這里也有點珍貴丹藥…。”李彥雖與儲道爺接觸較短,但最近一段時間的并肩作戰,他也是很欣賞這位無恥之人的。

  眾人上前,紛紛噓寒問暖時,愛妃突然起身,從袖中拿出兩瓶生命之水,淡然道:“此物功效你已經知曉,我便不再贅述。你拿著…路上用得上。”

  儲道爺瞧著足足兩瓶生命之水,頓時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東西…不他娘的就只有一瓶,且無法再尋到了嗎?!老子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在老劉手中買的啊!”

  “是啊,是啊。”寅虎也非常憤慨地點頭。

  許清昭眨了眨布靈布靈的眼眸,淡道:“本宮從未誆騙過任何人,但也不會打擾夫君的工作…。”

  “啊!!!!!”

  儲道爺在室內泛起了肉疼的尖叫聲:“騙子!騙子!!!偌大一個清涼府,竟沒有一個好人!”

  不多時,他乘著夜色,便在厲鬼宗親信的帶領下,準備離開九黎大陸。

  西極山,次日天明。

  四鬼自青銅棺中爬出后,便面色無比憎恨地看向了古廟方向。

  他們兄弟是一奶同胞的五胞胎,昨夜三鬼慘死在恐怖的赤潮威壓之中時,他們便有了感應。

  五鬼間的手足之情與尋常兄弟不同,他們坎坷且充滿苦難的人生經歷,是共同的,是惺惺相惜的,也是彼此依靠的。

  此刻三鬼身死,他們恨不得立馬就將任也分尸,將其血肉一刀刀地割裂、咀嚼,方可祛除心中滔天的恨意。

  但如今的現實卻是,攻守易型后,他們徹底寸步難行了。

  在這一刻,他們的處境要比之前任也的處境,更加難受萬分。

  不守此橋,少了一鬼的兄弟四人,就沒了地利天險,以及詭異的五鬼五行陣加持,等同喪失了一切優勢。

  可守在此橋中,他們又不敢放橋外的天驕進入,那如此僵持下去,外面的天驕無法完成天道差事,則早晚必要攻橋。到時古皇傳人現身,他們就要遭受兩面夾擊之苦。

  中鬼盤坐在白皮之上,心里已經知曉,此刻不論怎么做,他們都已是十分艱難的局面了。

  “大哥…在此地僵持下去,對我等毫無益處。”生性謹慎的老二春鬼,此刻目光陰沉道:“現如今只有一個法子,尚可試一試。”

  中鬼看向他:“反向離橋,暫離此地?!”

  “沒錯。”老二春鬼點頭道:“昨夜入夜之前,三弟已經身殞了。那我們留在此地,也無法將其救回了…這莫不如我兄弟四人先走,令外面那群天驕入山完成差事。這帝墳的前路,還有好一段呢,我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隨時隨地,尋找良機,去獵殺古皇傳人。”

  “如此一來,便可破掉此局。”

  話音落,另外三鬼陷入沉思。

  “我等即便現在沖橋,怕也很難離開。”老五冬鬼挑眉道:“人心向惡。先前我五兄弟憑借此處地利與大陣,已有兩次獵殺天驕的事實了。外面的人也知曉,當初若沒有那個小子牽頭,引十幾人攻橋,那他們是絕無排隊入山的可能的。說白了,這本就是死仇…只是后來大家礙于利益,暫時形成了妥協與僵持。此刻我等若是攻橋殺出,沒了地利和大陣,這數十位天驕一同蜂擁而上…我等依舊勝算渺茫啊…!”

  “可除了此法,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在這里耗下去,必然身死。而那古皇傳人既然有辦法進入此山,自然也有辦法出去。他走了,我們死在這兒,豈不是大仇難以得報?”老二春鬼堅持道:“沖殺出去,是唯一的辦法。人心向惡,我兄弟四人若舍命相拼,老子才不信他們可以團結一致呢。”

  “好,就這么定了。”

  中鬼思考再三:“一刻鐘后,我等沖橋殺出…!”

  恭喜一位神秘血引者,成功完成特殊差事,并成為了“天”字血引者。

  全體通知:誅殺天字血引者,或剝奪其大道爭鋒的資格,將得到極為豐厚的獎勵,以及一次規模龐大的大帝賜福的機緣。

  所有血引者,在這一刻都聽到了天道的提醒。

  古廟中,任也猛然睜開雙眼,驚愕道:“天字血引者?這他娘是誰啊?!”:sj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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