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 第五三七章 驚魂八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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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八點左右。
一樓和二樓還有人在聊著,但任也已經返回了離字房,關上了門。
他從客廳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室內的長桌旁,并彎腰坐下,托腮沉思。
今天他得到了不少細碎的線索,思緒有些亂,需要重新捋順和排列,最終落實在文字層面上,形成較為專業的“卷宗”。
棚頂,昏黃的燈光照射,墻壁上斑駁的血跡,瞧著時而淺淡,時而又似乎泛起了微弱的磷光。
任也稍作思考后,便立馬從意識空間內呼喚出了紙筆,開始伏案書寫。
人物畫像——主角宋義;目前線索稀少,人物印象模糊。
哥哥宋安:小學一年級時,曾被診斷出有暴力傾向,性格扭曲,與弟弟一塊在陽光小學上學。(注:疑似受原生家庭影響。)
母親潘蓮蓉:初步印象,一位事業心爆棚的女人,有沖勁兒,晉升速度很快,經常出差,對子女教育較為疏忽和激進。(注:丈夫宋明哲有姓侵囚禁者的行為。兩個延伸疑點。第一:夫妻二人的生活并不和諧,可能存在吃不飽,出軌,婚姻危機等狀況,第二;宋明哲是個純壞逼,大胃王,即使吃飽了,那也要來一頓夜宵。)
父親宋明哲:疑似是正義組織某部門的特殊工作人員,密室囚禁也可能與工作有關,后執法隊占領福來縣城,宋明哲疑似被當做了典型處死。延伸推斷:宋明哲是在福來縣城勝利碑前被活活燒死的。這說明,執法隊似乎對宋明哲恨之入骨,反向推演,宋明哲的工作性質可能非常針對光頭組織的,所以才會被對方記恨,并當做了典型。
人物性格特征畫像:男,死之前四十多歲,體態高大,沉默寡言(特征信息來自于監控影像):膽子大,下手極其狠辣(信息來源于環境線索);心理變態,有侵犯癖好,且精通陰陽法家之術(信息來源于環境布置和指向性線索。)
寫到這里,任也緩緩抬頭,皺眉看著紙張,又在宋明哲的人物畫像欄上寫下了:“精通奇門八卦,極重儀式感,甚至特意劃分了房間。”
“呼!”
他將手里的線索重新進行排列后,腦中便出現了一位非常清晰的中年男人影像。
他高知,性格內斂,有些沉默,在專業領域很權威,眼神深邃且陰霾。
傍晚,整座福來縣城都被晚霞籠罩,炊煙裊裊,而一位背影孤單的中年男子,穿著寬大的風衣,踩著一塵不染的皮鞋,右手拎著快餐袋來到了廢棄別墅,并緩緩的推開了布滿灰塵的木門……
“有畫面了,完活兒!”
任也仔細思考了一下,便起身抻著懶腰道:“這么看的話,我調查的大方向就一個——那就是宋明哲的工作單位,查清楚這個,家庭線的細節,也會帶出來很多。
“踏馬的,我真是個天才!”
他習慣性的自我鼓勵了一下后,便準備收拾一下就休息。
“咣當!”
就在這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似乎有誰也剛剛返回房間休息了。
任也沒多想,只收取了自己用于記錄的小本本,然后站在桌子旁脫了衣物,就彎腰蹲在了門口處。
地面上有一盆水,是他從一樓唯一一間敞開的衛生間中接的,主要用于簡單洗漱。
他今天身上被噴了不少穢物,有些不太舒服,聞著也味味兒的。
“刷!”
就當他洗漱接近尾聲之時,室內的燈突然滅了。
“咔嚓!”
緊跟著是鐵門被鎖死的聲音。
任也稍稍愣了一下,頓時感覺到屋里變的有些陰冷。
八點半已至,熄燈時間到:全體玩家目前只能在房間中活動,明早六點房門會自行打開。
恭喜大家,都活到了此間星門的第一個夜晚,并成功激活特殊玩法——刮刮樂:用意識呼喚此間星門天道,可以選擇花費八枚金幣,進行一次隨機抽獎。獎品共分三個等級,分別小光頭的贈予;中光頭的贈予;大光頭的贈予;獎品種類繁多,功能強大,諸位老板可以搏一搏,爭取單車變摩托……!
他聽完這個提醒后,撇嘴道:“踏馬的,純賭狗機制,傻子才會玩。”
另外一個房間內,小帥愣了一下,立馬開口道:“省港澳長途牌王,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我想變摩托……來,小道,給爺來一發刮刮樂!”
“刷。”
一陣微弱的光芒亮起,小帥眼前出現一個黑色的圓球,切逐漸凝實且膨脹,最后嘭的一聲爆開。
“嘩啦啦!”
一套西服,一雙皮鞋,一個光頭假頭套從半空中墜落,同時一道提醒聲入耳。
恭喜您得到小光頭的饋贈,獲得一整套偽裝套裝:此套裝可令你在一個小時內,偽裝成光頭執法者,并通緝氣味等級降2。穿上它,你會變得很帥氣,但只有一個小時的失效,這似乎也很雞肋,注:此套裝不可收入意識空間內……!
“臥槽尼瑪!”
小帥聽到這個提醒,頓時瘋狗一般的罵道:“不可裝入意識空間?!那老子要你有何用?連穿衣服在戴光頭假頭套,十分鐘過去了!但老子還得脫呢啊!這在花十分鐘,合著一級四十五分鐘的電視劇,有一半都是廣告,是嗎?!這踏馬不就是在詐騙嗎?”
“果然,省港澳長途牌王,就不適合玩刮刮樂,完全踏馬的沒有技術含量。”
小帥一共就二十枚金幣,這花了八枚買西服和光頭頭套,頓時心態炸裂,罵罵咧咧的躺床上睡覺了。
離字房內。
任也目前處于領先地位,自然不可能去當賭狗,況且他在彩蛋任務中,還拿到了一個額外獎勵。
所以,他在洗漱完畢后,就立馬動用神異拽了拽鐵門。
如他所料,鐵門是有天道規則加持的,根本不可能靠蠻力被打開,也就是說從現在到明早六點,他都是被囚禁的人。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這活兒干完了,也洗白白了,那沒什么事兒……就歇了吧。
任也再次抻了個懶腰,邁步來到梆硬的鐵床旁,仰面就躺了下去。
后背與腦殼,在挨到床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個房間,甚至是整個別墅都安靜了下來。
室內漆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在配合上這種靜如死寂,落針可聞的環境,確實令人感覺有些瘆得慌。
而且,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臆想。
總之,任也躺在床上的時候,頓感周遭有一陣陣的陰風吹過……似有似無,令他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非常詭異,就像是一位活人躺在漆黑一片的太平間內,雙耳扣著隔音很好的耳麥,聽不見周圍一點動靜,卻總是莫名感覺,黑暗的角落中似有鬼影綽綽……
任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所以果斷蒙上了臟兮兮的被褥,身體縮在被窩里,雙眼緊閉,大腦盡量放空的嘗試入睡。
“踏……踏踏……!”
就在他隱約醞釀出睡意之時,卻突然聽見靜謐無比的別墅內,響起了清脆的腳步聲。
那是皮鞋踩踏瓷磚地面,才會產生的響動,而且似乎距離自己還很近,好像就在門外……
“嗯?!”
任也頓時清醒了幾分,并瞬間集中注意力,認真傾聽。
腳步聲若有若無,似在門外,也像是在隔壁。
他一時間不確定聲音來源,且越聽越感覺有些恍惚,就像是人在入睡前,總是感覺哪有聲響,可真要細聽,那動靜就又捕捉不到了。
任也蒙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醞釀睡意。
又過了一小會,室內的陰冷感更加強烈,而且他蓋著的被子又有點短,蒙住了頭,就要漏出腳;蓋住了腳,頭又捂的不嚴實……
他蜷縮在床上,睡意逐漸上涌。
“沙沙……!”
就在任也即將進入夢鄉時,一陣極輕的被褥摩擦聲響徹,他頓時感覺腳底板泛起一陣冰涼……似乎在無盡黑暗中,有一直蒼白的手,慢慢從床底伸出來,突然摸了一下他的腳。
“刷!”
任也本能縮回兩只腿,掀開頭頂的被子,猛然向床下方看了一眼。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見,但卻突然想起來,床下的位置是墻壁,應該沒有空間去藏什么東西……
是腳無意間碰到了墻,才產生的錯覺?
只這一下,任也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麻痹的,真是越活越回旋了!”
任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心里罵道:“太平間老子都不知道進去過多少次了,這會怕個幾把!!”
說完,他干脆不蒙頭了,只直挺挺的躺在鐵床上,心無旁騖的再次醞釀睡意。
黑暗中,搏命一天的疲憊感襲來,他意識瞬間放空,很快就進入了淺度睡眠。
“吱……吱嘎……!”
夢境還未徹底形成,就有一陣金屬摩擦聲若有若無的響起,就像是有一張慘白的臉頰,正趴在任也的耳邊,輕輕的磨著牙,說著誰都聽不見的舊事……
“撲棱!”
任也從淺度睡眠中驚醒,他猛然睜開雙眸,豎耳仔細聽去。
這一次不在若有若無,不在淺淡,而是摩擦聲愈發清晰,且連接著墻壁的鐵鏈,似乎也在地面上緩緩被拖動……
“當啷,當啷……!”
那聲音很近,就在鐵床右側的墻壁旁響徹。
不到一米的距離,那漆黑一片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在拽著鐵鏈。
任也愣了一下,立馬呼喚出了火折子,瞬間攥在手中,并翻過身,向墻壁旁邊照去。
微弱的光亮向前探去,布滿斑駁血跡的墻面徐徐浮現在眼前,并緩慢的在視線中眼神。
“刷!”
昏暗的火光中,一位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陡然間出現在雙眸之中。
她一頭長發及腰,癱坐在地面上,側著雙腿,穿著一雙老人布鞋,身軀背對著任也,正在用雙手拽著鐵鏈子,似在拉扯。
任也瞬間呆愣,手抖到了極致。
那癱坐在地上的女人,猛然回頭,一張慘白的臉頰上,赤唇如血道:“你睡你的……!”
“臥槽尼瑪!!”
任也從床上蹦起來米高,抬手呼喚道:“煌威!!”
“刷!”
萬道霞光浮現,一把古樸的長劍自眉心飛出,懸浮而立。
室內瞬間變得通亮無比,周遭之景,一眼可見。
任也胸口劇烈起伏,卻見到晃眼的光芒下,哪里有什么女人,分明只有冰冷的鐵鏈,且還保持著之前自己擺放過的位置,壓根就沒動過。
“我……我曹……我眼瞎了?出幻覺了!”
堂堂人皇,抖如篩糠,不停的揉著眼睛再次確定,但周圍之景,卻沒有任何異常。
他坐在床上咽了口唾沫,心里下定決心道:“太邪性了,在這種環境下……沙碧才頭鐵!念經吧,還是念經安全一些!!”
說完,他還真的拿出一本從二師父哪里要來的古籍經文,且非常正式的盤坐,讓人皇劍飄在頭頂,散發著煌威之光。
然后,他就開始默念經文,靜心打坐。
你還別說,這種辦法還真的有效,他坐在哪里,沒一會就感覺頭腦清明了起來,且不知不覺間就徹底入定,進入了夢鄉……
人皇劍的光芒只照耀任也一人之身,散發出淺淡的煌煌之威,如神物臨凡。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六點整。
“刷!”
棚頂亮起了昏黃的燈光,墻上的掛歷竟自行撕掉了一頁,且被撕下來的那一頁紙,也自行插在了插針之上。
“咔嚓!”
一陣輕響泛起,鐵門自行打開。
任也從入定中醒來,頓感神清氣爽,毫無疲憊之感。
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見到此刻已經六點整了,頓時狀態神勇的評價了一句:“呵,人皇面前,小小女鬼,可笑可笑。”
說完,他邁步來到地面,并準備伸手拿起地上的椅子和水盆,準備走出去與大家見面。
“臥槽,昨晚你們感覺到異常了嗎?!”這句話是小帥說的。
“你們……你們看見不干凈的東西了嗎?”這句是譚胖問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心里作用,反正是……!”宏哥聲音竟然有一點點抖的回道:“反正,我最后念的是金剛經。”
門外,似乎有不少人已經離房了,正在交流。
“唉,他們怎么沒出來啊!”
“大家趕緊集合一下人,喊一喊。”
“離字房,你醒了嗎?出來聊聊!”
喊聲響徹,任也伸手拽開鐵門,邁步走出,見到寅虎,譚胖,老干部站長,還有小元,宏哥等人,都已經走了出來。
“你們也……!”任也一見幾人小臉蠟黃,面無血色,心里便已清楚,他們似乎也遭受到了某種詭異事件。
“嗯,都看見了。”宏哥點頭。
眾人表情都很難看,顯然對昨晚發生的事兒,都留下了心里陰影。
就在這時,小帥扯脖子喊道:“那倆人呢?還不出來?!”
“婦女,還有那個小元,出來啊!”譚胖也喊了一聲。
五秒過后,坎字房和兌字房,依舊毫無動靜。
幾人突然表情僵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不會是……!”小帥臉色有些蒼白:“出……出什么事兒了吧?!”
譚胖愣了一下,立即開口道:“三人一組,進去看看!”
“好!”
話音落,老干部,小帥,還有宏哥,全部沖向了小元居住的兌字房;而任也和寅虎,還有譚胖則是沖向女人住的坎字房。
“踏踏!”
任也來到坎字房門口,試著拽了一下鐵門。
吱嘎一聲泛起,鐵門開了。
任也順著門縫向內望去,見到里面的空間竟然是黑的,沒有開燈。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間呼喚出火折子照明。
門內的地面上,不知何時灑滿了黃色的小米和手工剪裁出來的黃紙錢……
三人一愣,瞬間頭皮發麻。
任也推門入內,皺眉喊道:“那個女的,你在嗎?!”
后面,譚胖和寅虎也瞬間跟了進來,但室內很黑,根本看不清楚周遭的影像。
任也右手拿著火折子,本能向床邊走去,再次喊道:“婦女?!婦女你在嗎?!”
室內沒有回應,但三人幾步就邁到了床邊。
火折子的光芒輻射,照亮的床上的景象。
破舊的被褥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染著不知是何種動物羽毛的碎肉,瞧著非常血腥。
任也雙眼快速掃動,最終在枕頭的位置,發現了一顆血淋淋的公雞頭……且雙眼還在瞪著。
“槽!”
他本能后退一步,表情更加凝重。
“刷!”
就在這時,鐵床不遠處的長桌上,突然有一根白蠟燭自行點燃,亮起了微弱的光亮。
三人猛然回頭,卻見到長桌上,第二根白蠟燭也閃爍起了微弱的火光。
任也定睛望去,卻見到兩根蠟燭中央,擺放著滿滿一碗小米飯,且上面插著三根棕色檀香,香頭出已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小米飯兩邊,擺放的是雪白雪白的饅頭,但饅頭上方卻點著一抹腥紅。
“刷!”
燭火晃動,三人定睛望去,卻見到長桌的墻壁上矗立著一張黑白遺照,而且是男性。
遺照中,小元的表情陰森至極,且泛著一絲非常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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