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15:臨近入門,橫生波折
客棧中,紀緣睜開雙目,面色發白,眼神之中,露出后怕之色。
“好厲害!幸好還隔著一層蜈蜂。”
蜈蜂死了一只。
這蜈蜂是法器祭練,就算悉數死了,也不該牽連到紀緣本身。
但紀緣將意識心神,合入蜈蜂身中,憑此以駕馭蜈蜂。
那殷開山肩頭飛起點兩條銀蛟似的白芒,不知是什么東西,極為厲害,鋒芒畢露。
斬殺蜈蜂之時。
濃郁鋒芒,竟還能隔著蜈蜂,將紀緣無形的一絲心神斬傷。
猝不及防,讓紀緣心頭震怖,五臟翻騰,駕馭不住渾身滾滾氣血。
那殷太尉,果然不是凡人,而且是修行者中,極為厲害的大能人物。
若不是一層蜈蜂抵擋,僅看那兩道白芒斬下,都能讓人心神崩滅。
不過倒無大礙,只是囊中好不容易練就的蜈蜂少了一只。
“道院只有二十個名額,非根骨上乘者不收,非家學淵源者不收…”
“這家學淵源者,指的怕就是殷家這種了。”
可惜,紀緣駕馭蜈蜂已經小心收斂氣機了,但隔著數百步,還是讓哪殷太尉察覺了。
“現在殷太尉應該有了防備,倒不好再貿然放蜈蜂去窺探了。”紀緣搖頭。
靈玄道人和那殷開山,顯然就是玄微教中的人物。
他們口中的祖師,應是指‘玄微玉京祖師’。
至于鶴真人,應是指道院中的掌教者,或者什么高人。
“可惜,還是沒能打聽出那‘道院’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過現在才五月末,距離青兕所說的‘道院七月初一’招選弟子,還有一段時間。
紀緣打算在涇州住下,再尋機打探。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期間涇州城陸續來了許多或尊容華貴,或舉止特異之人,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十五歲以下少年。
紀緣注意到,這些人都向著城中一個名叫‘五鳳樓’的地方匯集。
占地數畝,高不下二十丈,有二十多層樓的五鳳樓前。
“閣下可有請帖嗎?”小二攔住紀緣。
“五鳳樓只招待尊貴的客人,沒有請帖,任何人是不能進去打擾的。”小二倒沒有狗眼看人低,反倒緩緩解釋。
“敢問老兄,該如何獲得請帖呢?”紀緣問。
“我卑賤之人不敢稱兄;樓中是近來被陳家公子包下的;唯有陳公子的請帖,才能進去。”
“陳家公子?”
“是啊,陳海公子嘛;陳家是我們涇州大家族,據說其族中,還出過仙人。”
紀緣聞言心頭微動。
果然,這些人應該都是修仙家族;或者說,是祖輩中,有修行煉氣之士的家學淵源的。
沒有請帖進不去那五鳳樓,紀緣不以為意的轉身,打算回客棧去,后面再用蜈蜂過來窺探消息。
正當這時,一個豐神俊逸的白衣少年,走到五鳳樓前,指著紀緣說:“讓他進去吧,這位小兄弟雖無我的請帖,乃異術之輩,并非一般山野小兒。”
“是。”小二面色恭順,邊向紀緣說:“這位就是陳海公子。”
紀緣點頭,看著那約莫十一二歲,卻生得豐神俊逸的白衣少年,拱手說:“在下紀緣,多謝…陳兄。”
他看這陳海,除了覺得豐神俊逸外,看不出什么。
但這陳海看他,竟能一眼看出他身懷異術,顯然不是普通人。
“請吧,紀兄。”陳海露出整潔白牙,
示意紀緣進去說話。
“請!”
樓中熙熙攘攘,已有不少人,皆是些錦衣少年,身邊跟著仆人、丫鬟之類,不過也有些穿著樸素,卻氣質不凡者。
這些人一見陳海,紛紛起身打著招呼,陳海一一還禮。
紀緣跟著陳海走到五鳳樓頂樓,進入一靠窗的包廂,里面已是擺好了一桌酒菜宴席。
“紀兄就是那日在街頭一拳打翻殷家紫煙駒的那位吧?”陳海示意紀緣坐下說。
“是我。”
“紀兄武藝非凡吶。”
“我沒練過武藝,是自幼天生神力,不足掛齒。”紀緣沒有否認。
“紀兄來五鳳樓,是想知道鶴嘴山道院招收弟子一事的吧?”
“瞞不過陳兄;確實如此,我想知道鶴嘴山具體在涇州什么地方,如果陳兄知道,還望不吝賜教。”紀緣忍不住問。
“這個不難打聽;出涇州城往西,瀾江對面四十里,有一連綿青山;你看。”陳海指著窗外。
果然,隱約能見滾滾波濤的江對面,有一段連綿青山不知幾千里許,山中云霧繚繞。
“道院就在那山中?”
“不錯。在山中最高處的鶴嘴峰;又稱云臺觀。”
“既然離城這么近,為何不見百姓談論;更不見有人去拜仙師?”紀緣疑惑。
“云臺觀有仙師施了法,常人看不見;十年才開一次,再則離塵索居,其實很少有人知道。”
“且世人百姓多貪婪庸碌,朝生暮死,蜉蝣一般;靈竅蒙蔽,既無求仙之心,也無學法之根骨。”
“再者,世上求仙者如果江之鯽,能真正修成一二本領的,卻又如鳳毛麟角。”
“原來如此。”紀緣恍然。
陳海指著五鳳樓下說:“樓中十余人,倒都是有求仙之心;準備七月一過江去求仙的,說不定,日后大家都是同門道友了。”
云臺觀十年時間,才開山招一次弟子;而這五鳳樓,就是知道根底,有求仙之心的人,匯聚之地。
“可我隱約聽說,似乎那道院只收二十人?”紀緣問。
“嗯,還須得有修仙之根骨,或有家學之淵源。”
“不是天生九竅者,皆能成仙么?”
陳海搖頭:“此竅非彼竅,乃縹緲不見的靈竅也;先天的靈竅愈多,則修行資質一般就越好;僅此而已。”
“靈竅并非人人都有么?”
“一般萬人中,才能有一人有;而且身具靈竅者,隨著身處紅塵愈久,靈竅亦逐漸蒙蔽;所以云臺觀道院,只收十五歲以下者。”
“原來是這樣。”紀緣頷首,轉而問:“陳兄你既然知道這么清楚,想來已非凡人了吧?”
“我有幾位家祖現在云臺觀中修行,所以我現在已然練成玄微法力,到時自可直接入門。”陳海沒有否認,語氣中反倒有些傲然得意。
“事實上,除了我;這閣中其他人,也皆是有祖輩在山中修行的;也唯有這樣,才知道根底,或會直接修成法力。”
“似紀兄你這般的,沒有祖輩蔭庇,而能知道消息的凡人,其實少之又少。”陳海嘖嘖稱奇。
事實上,一般凡人,很少自幼受修行者教導,注意不使靈竅蒙蔽,徹底失去修煉的根基;又或者甚至會提前修煉成功,再送入山中。
“那樓中這些人,都已修成法力了?”紀緣驚問。
若是如此,豈不直接少十多個名額?
“那倒沒有,要想修成法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樓中這些人,都是我家故舊,所以能得我提前邀請;但真正練成法力的,也唯有我一個而已。”
紀緣聞言,松了口氣。
“我觀紀兄年紀雖小,卻天生神力,說不定也是有靈竅之輩;紀兄若是有心,可在七月一日來此找我,大家一同乘舟,渡江到鶴嘴峰云臺觀。”說著,陳海起身朝外走去。
“好,多謝陳兄。”紀緣亦起身拱手,出了五鳳樓。
……
剛回到自家的客棧,那廂房前,卻有一褐衣僮仆,提著大包的禮品等候:“紀小壯士,我候你多時了。”
“嗯?找我有什么事嗎?”紀緣記得他,是之前跟在那‘小煞星’殷瑤兒身后伺候的殷家僮仆之一。
“我家老太尉有請壯士,還望壯士前去一見。”
紀緣眉頭微蹙:“老太尉找我一鄉野小兒,又有甚事?”
難道是計較自己之前以蜈蜂偷窺一事?
“這個老太尉倒沒說,只讓我來請你去一趟。”
“好,那勞你前面帶路吧。”
紀緣想了想,思量著憑殷太尉那般大能本領,自己若不去,只怕也跑不脫。
終究決定去一趟。
不多時,步入殷府,里面占地十數畝朱樓館閣,彩樓鳳闕,假山奇花;此前駕馭蜈蜂,已然窺見過,自不必多贅述。
僮仆帶著紀緣七拐八拐,穿過走廊水榭,到一間會客的殿閣前。
殷開山負手而立,在堂前等候。
“小子紀緣,見過老太尉。”紀緣行了一禮。
殷開山轉過身,撇了一眼紀緣腰間皮囊,頷首說:“小兄弟,里面請。”
見他態度很和藹,紀緣心頭松了口氣。
二人到堂中,有丫鬟奉上香茗。
“老太尉要見小子,是有甚事囑咐么?”紀緣問。
“紀小兄弟是月前來涇州的;又在城中四處打聽云臺道院,若老夫所料不差,你是來涇州尋仙的吧?”
紀緣沒有否認,頷首應是。
“小兄弟月前以異術前來窺探,應知道道院只招二十人…”
紀緣心頭暗緊,正要解釋賠罪。
卻聽那殷太尉擺手接著說:“實不相瞞,我觀小兄弟雖亦身具靈竅,且似乎吞服過某種靈物,鑄成上乘根基;”
“只是我玄微教身為仙人門庭,宇內無上大教之一,你欲學長生,僅憑資質;而無顯赫關系,想要入門,怕是懸了。”
“老太尉此話到底何意?還請直言。”紀緣疑惑。
“老夫可以讓小兄弟直入道院修行;不過,有些小事,還望你能應允。”
“喔?太尉請說。”
“我家小孫女殷瑤,秉性頑劣,是個不省心的;山中高人異士眾多,我怕她初入門徑,不開眼得罪了人,遭人欺凌。”
“恰好小兄弟你身具神力,又有異術;我想請你隨瑤兒入山,給她當個伴當;托你照料她,管束著她些。”
“那豈不是讓我給她當仆人?”
“若你能入道,便是我輩中人,豈能讓你當她仆人;只是讓你給她當個伴當罷了,何必說這么難聽呢。”
“你,意下如何?”殷開山問。
“我不知我答應了,能不能入門;但若我不答應,只怕是絕無法入門的,對吧?”紀緣嗤笑。
這殷家跟玄微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勢力不小;若不答應,必橫遭阻攔。
“然也,你小子,是個聰明人。”殷開山含笑,悠然泯了一口茶。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