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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她低著頭,就勢拱進男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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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梔后背撞上墻壁,她驚呼了一聲,抬眼剛想罵人,就頓住了。

  梁牧之靠得太近,氣息迫人。

  她的手腕被他抓著,扣在墻壁上,而他低著頭睨她,說實話…

  這姿勢,有些曖昧。

  不過許梔倒是沒意識到,她懷疑梁牧之是想動手,她仰著臉和他對視,問:“你也想打我嗎?”

  梁牧之怔住,旋即不可置信,“你覺得我會打你?我梁牧之,會打女生?”

  許梔:“不好說。”

  梁牧之沒動,他很憋屈,回想了下,二十多年了,他好像沒有這么灰頭土臉過,他對許梔現在完全無計可施。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完全改變,她總是能嗆得他無話可說。

  許梔又開口:“不打就放開我,離遠點。”

  梁牧之真的有些被氣到了,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在嫌棄他嗎?

  腦中忽然生出個想法,他想堵上她的嘴,想離她更近,氣死她。

  他甚至都已經低了下頭,但理智及時回籠,他背脊僵硬,頓了幾秒,“許梔,你現在這樣子,確實欠打。”

  許梔扭動手腕掙扎,他放開手,后退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許梔擰眉看自己被抓紅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揉,“對啊,我就是這樣,陳婧多好啊,你趕緊去找她吧。”

  梁牧之還是覺得這話有點酸,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作多情,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眼下得解決問題。

  付婉雯甚至已經開始聯系做活動策劃的婚慶公司,要是不盡快叫停,訂婚儀式就在前面等著他。

  他轉身出門,沒再回頭看許梔,仔細想想,她也算是她的特例了。

  他就沒有對誰這么寬容過。

  許何平還在樓下,見梁牧之下來,笑臉相迎,問他聊得怎么樣。

  梁牧之心底其實瞧不起許何平,賣女兒算是什么男人?

  不過這話輪不到他來說,他只道:“我問過許梔了,她也并不想和我結婚,叔叔,你最好不要勉強她。”

  許何平面色微微僵硬,“她那人臉皮薄,肯定不好意思直說…”

  “叔叔,”梁牧之有些煩躁,語氣不大有耐心,“她挺排斥我的,我呢也不想這么早搞什么訂婚,我知道你公司缺錢,但我可以問問我爸,有沒有其他方法幫幫你們。”

  許何平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已經難堪到快要撐不住場面了。

  許梔居然全都告訴梁牧之了。

  他再怎么巴結梁牧之,這也是個小輩,現在被這小輩當面這樣說,他的老臉都快要掛不住。

  梁牧之話出口也覺得自己嘴快,見許何平臉色難看,他說:“你考慮下吧,你也是個父親…許梔的幸福,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帶著保鏢從許家離開,梁牧之覺得自己還是嘴多。

  許何平重男輕女不是第一天,再說這真輪不到他來講。

  許梔都那么對他了,他憑什么要幫她講話啊。

  快到傍晚,許梔拿出了梁錦墨那件白襯衣。

  她將衣服裝在手提袋里,打算去酒店還給他。

  最主要是,她想見他。

  她下樓,意外發現許何平已經從公司回來了。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擺著一瓶白酒,他正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這挺少見的,許何平一般喝酒都是出去呼朋引伴,現在一個人喝悶酒,下酒菜都沒一盤,看得出是在借酒消愁。

  許梔不想觸他霉頭,打算直接走,卻被許何平瞥見叫住了,“梔子。”

  許梔腳步頓住,回頭望他。

  許何平抹了把臉,眼神很空,“爸爸是不是很差勁?”

  許梔有點怔,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今天牧之說…他可以幫我。”許何平笑意苦澀,他這么大年紀了,他心底在想,你算老幾,輪得到你來說我,但實際上他一個字也沒說。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梁牧之。

  梁牧之想得太簡單了,許家的公司從幾年前就出現盈虧,那時候他確實從梁家借到錢了,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后面的項目一個比一個拉垮。

  到今天,他已經沒臉再和梁家借錢,所以只能打這門親事的主意,北城這地方,誰不給梁家幾分面子,他不是要和親家借錢,而是要借親家的勢。

  許梔腳步輕輕挪了下,但還是沒有走到許何平那邊去,她有些遲疑,問:“那不是很好嗎?說不定他能幫到你。”

  許何平搖頭嘆息,“他手里沒有實際的錢和權,那是上億的融資啊…我要借的是他的身份,不是爸爸想逼你,是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但凡我能想到,也不至于今天像個窩囊廢一樣,聽他這么個公子哥兒說教。”

  此時的許何平不再咄咄逼人,反而透露出幾分脆弱。

  許梔心口一抽一抽的,有些難受。

  “爸…”她悶聲問:“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

  許何平又抹了把臉,好像很慚愧,“沒有,再搞不到錢,到時候公司就會破產,這房子也會被銀行收走,我們就什么一無所有了,我年齡大了,我真的受不了這個…”

  偌大的客廳非常安靜,落針可聞。

  許梔的心就在這樣的沉默中,一點一點下墜。

  要怎么辦?她腦中混亂地想著,許何平如果罵她打她,她都能對付,但他這樣,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就算他再惡劣,她也是靠著他才過了衣食無憂的二十多年。

  良久,許何平問:“你要出去嗎?”

  “嗯…”許梔撒了謊,“我去找楊雪。”

  許何平說:“去吧,別玩太晚。”

  這場對話意外的心平氣和,但卻又充滿絕望和消沉的氣息。

  許梔出門后,打車去了酒店,路上越想越迷茫。

  出國念書的路被堵死,原本她計劃找工作,離開家里,可現在,她真的能放下父母不管不顧地離開嗎?生養之恩,真的能徹底拋開嗎?

  上樓來到熟悉的套房門前,她敲門,沒人應。

  梁錦墨還沒回來,她忘了要提前給他打個電話。

  她拿出手機,找到他的微信頭像,可看了半天,又將手機塞回了包里。

  等到他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梁錦墨從電梯出來,拐過彎,走了幾步,就頓住腳步。

  套房門外,許梔很不講究地蹲在地上,身體縮成了一團,手里還抱著個紙袋。

  “許梔?”

  聽見他的聲音,她扭頭看過來。

  眼神茫然又無助,像迷路的小孩,她倉皇起身。

  因為蹲太久,頭重腳輕,腿也麻得厲害,她身子一晃。

  梁錦墨大步上前,單手攬住她纖細腰肢,將人穩穩扶住,低聲道:“小心。”

  許梔又聞到了那種木質香。

  曾經,這味道冷冽、淡漠,可現在,這是讓她安心的味道。

  她鼻尖一酸,委屈天翻地覆,低著頭就勢拱進男人懷中。

飛翔鳥中文    誘入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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