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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說:再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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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筆在宣紙上勾出一條長長的墨跡,頓了一下,又勾上去,像個變了形的感嘆號。

  郁榮生扭頭,看著門口站著的孫子和他背后探出半個頭的孫女,生氣地說:“咋咋呼呼,成何體統!”

  郁辭突然回靜園,確實讓許靜安慌張了一瞬。

  她看了眼寫到一半的字,放下筆,抬眸看向書房門口。

  郁辭已經緩步走進來,站到書桌旁,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你倆個小屁崽子有沒有規矩?看,好好一張宣紙被你們搞壞了,敗家子!”

  許靜安將目光快速從郁辭身上移開,不禁莞爾一笑。

  估計這世界上,能這樣罵郁辭的也就這個爺爺了。

  許靜安剛想將宣紙拿起來,鎮尺上按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莫名的性感。

  許靜安突然臉熱心跳,那天晚上,這只手也是這樣把她按在玄關上,手的主人身體貼緊她,將她鎖在角落里,纏緊她吻她…

  “爺爺,我去洗一下手。”許靜安低著頭出來,走到郁涵身邊時,被她故意撞了一下。

  看著許靜安翠湖色的裙裾最后一角消失在書房門口,郁辭發現,離婚以后,他能清晰地記住許靜安每次的樣子。

  她似乎鐘愛旗袍,盤扣,款式不會顯老氣,松緊適度,將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瓏有致。

  衣服顏色都很飽和,一般人穿會顯得俗氣,但穿在她身上不一樣。

  就是,有點難脫,那些盤扣太難解了…

  那天,他的欲望崩到極致,實在忍不住,想脫她衣服。

  太礙事了…

  她當時,旗袍被他揉亂了,一臉羞憤,眼中蓄著淚,破碎,美得驚人…

  “你回來干嘛?”郁榮生嫌棄地看了眼孫子,接著沖一旁的孫女說:“都十九歲的人了,還冒冒失失,除了闖禍什么都不懂。”

  郁涵嘴皮子動了兩下,跺了下腳,撅著嘴走了。

  郁辭站在書桌旁,正對著面前那張宣紙,墨跡未干,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墨香,還有…似有若無的玫瑰香氣。

  他認不出這是什么字體,只覺得行云流水,極富美感,與他在書房里看到的鋼筆字完全不同。

  “老頭子,這什么字體?”他問。

  “小時候讓你練字,你就是不練,幫你報書法班,你偷偷改成圍棋班,為人一點沒深度,看人流于表面,就是不練書法的結果。”

  “我看誰流于表面?”郁辭勾著唇問。

  郁榮生沒好氣地說:“看誰都這樣,尤其是看女人。你趕緊滾吧,知道你不回來,你前妻才答應我留下來吃晚飯。”

  “我在這里,礙著她了?”

  “我看你也不順眼。”郁榮生話鋒一轉,道:“你今天下午不是要跟豐和談合作嗎?”

  “投資部談就行。”

  郁榮生看了他半晌,問:“郁涵給你打的電話?”

  “嗯。”

  郁榮生直勾勾地看著郁辭,“丟下那么重要的合作案跑回來,就為了見她?”

  驀地,老頭笑起來,“稀奇呀,你該不是后悔了吧?”

  “您想多了。”

  “狗咬秤砣。”郁榮生諷刺完孫子嘴硬,不耐煩地說:“你趕緊走,我還等你前妻幫我把這字寫完呢,你在這影響她。”

  “干嘛讓她幫你寫字?”

  “送朋友。”

  許靜安磨磨蹭蹭地在衛生間待了好一陣子,估摸著郁辭已經走了,擦干手出來。

  腳步頓在書房門口。

  郁辭仍坐在書房里,和郁榮生在下棋。

  許靜安進退兩難。

  郁榮生溫聲道:“你寫你的,我倆不出聲。”

  許靜安咬了咬唇,捏著手指走到書桌旁,將寫廢的那張紙收起來,扔進廢紙簍里,重新鋪開一張。

  任她再怎么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的冷木香總來擾亂她心神,寫了幾次,許靜安都不滿意。

  最后她深吸一口氣,將硯臺擺在郁辭那個方位,才終于寫出一張讓自己滿意的。

  “爺爺,我寫好了,您看這張行不行。”

  郁榮生走過來,換了幾個角度看,又逐字逐字地看完,贊道:“好,運筆和布白都很好,她肯定喜歡。”

  郁辭看著女人微微低垂著頭,眼神明亮,眼尾上翹的弧度象狐貍尾巴,勾人得很。

  他的心就那么被撓了幾下。

  有點緊,有點悶,又似乎有點痛,好像往上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郁辭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許靜安等墨跡干透,將宣紙卷起來,用繩子扎住。

  然后,她笑著對郁榮生說,“爺爺,我不能留下來吃飯了,家里有點事。”

  郁榮生還沒說話,郁辭涼涼的聲音傳來,“你家房子著火了?還是遭水淹了?還是說你怕我?衣服的…”

  許靜安一聽他提到衣服,心里慌張,趕緊將話接過來:“你不是說翡翠灣的衣服不要了嗎?”

  郁辭勾唇邪魅一笑:“說,老頭子,我和她還有一些離婚的歷史遺留問題沒解決,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郁榮生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笑呵呵道:“都幾個月了,離婚還沒處理好,夠拖拉的。臭小子,早點弄好,免得耽誤這丫頭找新老公。”

  許靜安俏臉一紅,低著頭把鎮尺擺到硯臺旁邊。

  等郁榮生離開,許靜安一屁股坐回太師椅上,氣呼呼地瞪著郁辭。

  男人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唇角微彎,“許小姐,你脫我衣服,還把我唯一的一套衣服毀壞,存心羞辱我…”

  許靜安連忙跑到書房門口,探頭往外面看了一下,然后氣沖沖走向郁辭,拽著他就往三樓走。

  “你到底什么意思?”許靜安關上門,紅著眼睛吼郁辭。

  “我可能病了,還沒適應離婚的生活,誰讓你穿著旗袍出現在我面前,讓我想起那天,你勾引我…”

  郁辭的嗓音越來越暗啞,眼神也越來越深。

  他欺身靠近她,一步一步將她抵在門上,兩手緊靠門上,將她全然環住,以一種禁錮般的姿勢,讓她無處可逃,無地可避。

  許靜安撞進他深幽的眸子里,眼里鐫刻著男人放大的俊臉,鼻息間全是男人灼熱的呼吸,呼吸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她下意識想要躲開,唇瓣卻先有了柔然,溫涼的觸感。

  有病!

  到底誰勾引誰?

  狗男人,為了睡自己,臉皮都不要了。

  許靜安又羞又憤,推搡了一把郁辭,扭頭就去開門。

  “別走…”低沉的嗓音染上一絲繾綣,男人從后面抱住她,動作出奇的溫柔。

  “許靜安,我們…”郁辭遲疑了一下,接著說:“再試試吧。”: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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