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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哪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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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蟬鳴風微,日頭毒辣,空氣悶熱。

  黏糊糊的汗漬順著脖頸流了下來,沁透了里衣。

  林婠婠帶著帷幔和韓悅兒一同躲在人群里,她遠遠地凝視著大堂,焦急地等著升堂。

  隨著一道緋色官袍坐到正堂,她看到了沈時鳶那道脆薄的身影。

  沈時鳶頭發蓬亂,穿著臟污的囚衣,腳上鎖著沉重的鐐銬,走起路發叮當著響。

  她彷徨的眼神掃過人群,林婠婠立馬撩開帷幔沖著她招了招手,兩人隔空相望,只得用眼神安慰。

  大理寺少卿嚴牧高高坐著,朝沈時鳶喝問,“掘墳流三年,人證物證俱全,你可認罪?”

  沈時鳶跪在堂下,羸弱的背脊挺得筆直。

  她的語氣堅決,毫無遲疑,“他曾奸污我,毀我一生,我只掘了他的墳,還未鞭尸,小女絕不認罪!”

  “可有證人......”

  “有!”

  “與你若有親戚關系,亦或親戚關系的仆人皆需回避,可有毫無干系的證人?

  堂內一片肅靜。

  “他是慣犯,有其他受害人......”

  話音一落,林婠婠和韓悅兒對視一眼。

  韓悅兒毅然摘掉帷幔,從人群中沖了出去,高呼,“大人,冤枉,民女要狀告傅行賁!我也是受害者!”

  她的話猶如油鍋里滴下一滴水,忽地炸開,圍觀的眾人瞬間喧嘩沸騰開來。

  只可惜,韓悅兒還沒沖到正堂,就被衙役給攔下了。

  “今日本官審理掘墳一案,閑雜人等不得擾亂公堂,若有冤屈,遞交訴狀!如此咆哮公堂,是想挨板子嗎!給我拖下去!”

  林婠婠耳畔和心中風馳雷鳴,她猛然意識到,大理寺根本不會受理韓悅兒的案件,他們只會揪著掘墳一案審理。

  眼看著韓悅兒被脫下去,林婠婠心急如焚,二房一定早就與大理寺打好了招呼!

  “你為何當初不告?人死如燈滅,是非功過歸于塵土,告與不告,都無濟于事,沈家姑娘你掘墳卻是大罪,再問一次,你可認罪?”

  沈時鳶僵直的搖了搖頭,的聲音絲毫未改,“不認!”

  “來!大刑伺候......”

  林婠婠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雙眸死死地盯著堂前,忽地眼眸被一只大手蒙住,指尖微涼。

  謝長宴溫潤的聲音在她耳畔軟語,充滿了歉意,“對不起,婠婠,是我考慮不周,大理寺臨時換了主審......”

  擠在人群中,他松松地攬著她,堅實的胸膛近在咫尺,林婠婠感到他的身體僵硬繃直,屬于他獨有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謝長宴啞著聲音,“別看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長長的睫毛掃過的他的手心,酥酥麻麻,擾人肺腑,攪人心神,令人沉迷......

  天色漸沉,風聲鶴唳。

  重檐廡殿頂,一片片琉璃瓦,在暮色中顯得愈發肅穆而威嚴。

  傅羿安下值從西華門出來,一入眼,便看到程豐焦急地守在宮門前。

  “何事?”

  “爺,許紹被臨時調開,大理寺今日的主審是大理寺少卿嚴牧。”程豐已有了幾次教訓,關于林婠婠的事,便再不敢怠慢。

  傅羿安面沉如水,半瞇著眼眸,手指摩挲著指尖的玉扳指。

  好一個傅世嘯!

  跟他玩一招瞞天過海,偷梁換柱的把戲。

  難怪今日,他晌午就該下值,偏偏陸太后還心血來潮,讓他陪著玄鑒法師探討佛經,他本就是武將,殺孽深重、探討個屁的佛經。

  來日,待到兵臨城下,難道讓他靠著句句經書去普度眾生,讓敵寇俯首稱臣。

  他們是故意把自己絆在宮中,就是想讓他不去插手掘墳的庭審。

  “結果呢?”

  “動刑了!”

  傅羿安翻身上馬,神情凝重,心口堵得慌,滿腦子都是林婠婠傷心流淚的模樣。

  他真怕她把自己給哭死!

  這下,肯定崩不住了吧,她今晚幾時會過來呢?

  傅羿安等在書房,直到巳時,都還不見林婠婠的人影。

  他實在等不急了,換了一套夜行衣,飛檐走壁,熟門熟路最后翻進了衡蕪院。

  屋內一片漆黑,他翻窗進來時,林婠婠猛地睜開了雙眸。

  其實她一直躺著床上,根本沒睡著。

  傅羿安撩開賬幔,便看到她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眸,驀地自嘲一笑,他還以為她會傷心難過死了,結果她倒是一夜好眠!

  男人晦暗的眸光,藏著一絲慍怒和不甘,林婠婠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飛快地扯了扯錦被,把裸露在外的肩頭遮擋得牢牢實實。

  她內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四哥!你夢行癥犯了嗎?又跑到這,我們早就斷了!”

  傅羿安借著月光低頭打量著她,也不知為何,看到她撩人不自知模樣,倏地發覺自己很可笑。

  這身子和心都應該是他的,她還一門心思想著跟自己了斷?

  嫁給旁人?

  謝長宴是把她的魂給勾走嗎?

  傅羿安心口一窒,一把掀開她的錦被,強勢地箍住她的兩只手腕,俯身就吻了上去,雜亂而急促,霸道又綿長,他屢次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眼看就要失控,終于還是讓他如愿。

  他又放慢了節奏,細細品嘗,輕捻,重咬,來回切換,不停地攪動著她的唇舌。

  她幾乎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心一橫,唇齒間瞬間充盈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傅羿安猝然松開她,抹了一下嘴唇的血跡,“還學會咬人了?”

  啪的一聲,一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傅羿安,你缺女人,就去找你的蘇靈音!別碰我,我嫌臟!”林婠婠胸口氣得上下浮動,嗓音都破了聲。

  傅羿安一怔,眉梢一挑,她這話什么意思?

  同時他也看清她雙眸紅腫,心不禁一沉再沉,以往他也偷襲過她,他再怎么欺負她,她也沒有嫌他臟?

  再說,他壓根沒碰過別的女人啊!

  “我和謝長宴的婚期也近了,你放過我好嗎?”

  傅羿安這氣得眼睛猩紅,定定地看著她,“林婠婠,你的良心呢?你還委屈了,你哪次出事,不是我在給你兜底!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有謝長宴了就開始嫌棄我了?他哪里好了?”

  說罷,一只大手用力地鉗制她的手腕,那力度就好像在警告她,只要她敢說一句謝長宴的好話,就試試!

  林婠婠淚水盈滿了眼眶,“對,他什么都好!他從不會強迫我,更不會讓我在床榻上表演雜耍!”: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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