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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擔心他用美人計

  裴哲山目光如蘸毒的針,恨不得當場把他這張破嘴給縫起來!

  而尤林的話讓裴靜嫻更是有了底氣,“爹,尤管事說得沒錯,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二娘,如此大的動靜為何沒一個人發現?而且我莫名暈厥,如何能殺人?你可以說我在夢中行兇,那二娘呢,難道也在夢中,連叫喊聲都沒有?還有二姐,她為何也會暈厥?如此多迷惑之處,你一概不查,一口咬死是我殺的二娘,這是何道理?”

  “這…”裴哲山仿佛才被她點醒一般,眉頭打著結,瞧著很是為難和糾結。

  “王爺。”尤林又忍不住開口了,但這次是對著尹懷宇說的,“裴夫人先前失蹤,太傅大人懷疑同我們王府有關,如今裴夫人死了,太傅大人又說是裴側妃所為,依小的之見,不管真相如何,都該報官,讓官府徹查清楚,免得我們兩府陷入其中被世人非議。特別是裴夫人之死,堂堂太傅夫人,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再怎樣也該讓仵作來瞧瞧,我們瞧不懂的地方,說不定仵作能懂呢?”

  裴哲山身子一震,這次是真差點血沖腦門,指著尤林破口大罵,“你算什么東西,本官府中之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今本官內子遭遇橫禍已慘死,你還想她死后都不得安寧嗎?”

  尤林‘呵呵’干笑,“太傅大人,小的沒記錯,先前明明是你們要把裴側妃送官查辦的,讓官府審理命案,難道不查死者,只憑原告一張嘴就給人定罪嗎?死者為大是沒錯,可讓仵作驗尸那也是為了給死者申冤,說不定死者在泉下有知還求之不得呢!”

  裴哲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此時此刻除了想撕了他的嘴巴外,還十分懊惱自己先前的決定——

  不該聲張要把四女兒送官!

  然而,一步錯步步錯,別說他現在沒有回頭路,就是尹懷宇也沒打算將此事大事化小。

  畢竟裴靜嫻如今是他府里的女人,她若成了殺人兇手,那外人會如何看待他?

  他也夠果斷,當即朝身側充當車夫的手下下令,“去宗人府把仵作叫來!”

  “是!”手下快速領命。

  裴哲山臉色白得像抹了紙灰似的,張著嘴,但雙唇微顫,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宗人府,那是專辦皇室宗親事務的地方,讓其介入,官府都得一邊站。

  尹懷宇這一舉動,擺明是想要堵住所有人的嘴,同時也是在告誡所有人,此事他管定了。

  這叫裴哲山心中如何能不慌?

  不止是他,負責張羅范碧珍后事的馬安也是驚恐不已。本來他還沾沾自喜,覺得裴靜嫻這一回府給了他們嫁禍的機會,讓他們能全然抽身而退,誰知道事情竟朝著他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他在靈堂后面偷偷盯著,在尹懷宇的人離開后,他黯下目光,轉身便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半個時辰后——

  仵作來了。

  同來的還有宗人府的兩名官員。

  經檢驗,仵作道出了讓整個太傅府都震驚不已的消息。

  他們的夫人死了最少兩日了!

  這消息簡直如沸水炸開了鍋,完全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裴靜嫻當場指著范碧珍尸體質問裴哲山,“你不是說我殺了二娘嗎?那你告訴我,二娘怎會在兩日前就死了?她都死了,我還怎么殺她?”

  接著仵作還道出,“裴夫人的致命傷不在腹部,而是在頭部,她是被硬物砸破腦袋而亡的,那腹部的傷是死后才有的,傷口凝固的血也不是人血,而是雞血。”

  這一下,不等裴靜嫻再出聲,尹懷宇便滿目陰沉地瞪著裴哲山,凌厲問道,“太傅大人,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么?”

  “我…”裴哲山完全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敗露。若是他知道嫁禍這四女兒會引來這種后果,他寧可繼續將范氏尸體藏在床下,也不聽馬安的餿主意!

  尤林在一旁看著,儼然把這里當成了戲臺子,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就差讓人奉茶擺點心了。

  就在這時,一個家奴從書房那邊驚慌不已地跑來,邊跑邊喊,“老爺,不好了,馬管事懸梁自盡了!”

  靈堂這邊的人一聽,都是臉色發變。

  下人們還好,幾乎都是被消息震驚嚇到的。

  可尹懷宇、裴靜嫻神色明顯染了怒,這個時候出這種命案,顯然就不尋常!

  包括尤林,仿佛一盆涼水當頭灌下,讓他看熱鬧樂呵呵的心情直接沉到了冰窖中。

  他還來不及看裴哲山反應,裴哲山便奔向了書房。

  其他人連靈堂也不管了,紛紛跟了去。

  書房里。

  正中房梁上掛著粗實的繩子,馬安的脖子套在繩子里,整個身子如同在半空中蕩秋千一般,單是這樣便嚇得不少人失聲驚叫,更別提那死狀多恐怖了。

  裴哲山趕緊讓兩個膽大的家奴將其尸體解下來。

  宗人府的仵作還沒離開,幫著上前看了看,確定馬安是自己懸梁的,剛斷氣。

  在地上,除了一把被踢倒的椅子外,還有一封信。

  有家奴先發現,撿起來看了一眼便驚喊,“這是馬管事的字跡!”

  裴哲山奪步過去,一把抓過紙。

  在看完后,他莫名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重重吐出。

  瞧著他這反應,尤林心中頓喊不妙。

  果不自然,還不等旁人好奇追問信中內容,裴哲山一臉痛恨地向尹懷宇說道,“王爺,是馬安殺了內子,他怕事情敗露會遭刑獄之罰,便畏罪自盡了。”

  尹懷宇拿過紙一看。

  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但勉強讓人認得。馬安不僅招供了自己的殺害范氏的罪行,還講訴了原因,是因為常年不滿范氏苛責府中下人,兩日前在書房與范氏起了爭執,失手用硯臺砸死了范氏,然后趁著今日裴靜嫻回府,便想嫁禍給裴靜嫻…

  認罪書在此,讓人無從質疑。而那書桌上的硯臺,經仵作驗證,的確與砸死范氏的物器相吻合。

  這一下,范碧珍死亡的真相算是清晰明了了。

  就連尤林都無話可說。畢竟他也只知道范碧珍是被他們害死的,至于誰下的手,他也沒親眼看到。

  宗人府那兩位官員也都在場,見此命案與尹懷宇和裴靜嫻無關,便離去了。

  尹懷宇隨即也把裴靜嫻帶走了。

  不過臨走時,他冷冷地瞪了裴哲山好一會兒,瞪得裴哲山都沒敢正眼看他。

  雖然裴哲山恨不得拿掃帚把尤林掃出去,但尤林卻是最后一個離開。他離開時,滿眼含笑,還對裴哲山高高拱手,“太傅大人,恭喜恭喜,馬管事的死讓你如釋重負了!”

  “你!”裴哲山拳頭一緊,一介文人險些被他刺激得變成一介莽夫。

  不過尤林絲毫不懼,反而發出一聲冷笑,“太傅大人,別以為我家王爺和王妃不在府中你們就可以興風作浪。再敢欺辱我家王妃,可不就是‘提心吊膽’這么簡單了!”

  語畢,他再不多留,大搖大擺離去。

  裴哲山被他氣得半死。

  偏偏拿他莫可奈何。

  他一走,他身體像泄了氣般,整個人一下子癱軟。旁邊家奴見狀,以為他是悲痛過度所致,急急忙忙把他送回臥房。

  只有裴哲山自己清楚,他這幾日過得有多煎熬,仿佛游走在油鍋邊緣,隨時都像會跌入油鍋被炸得粉身碎骨…

  好在,終于化險為夷!

  盡管一下子得罪了楚陽王和雍順王,可到底是把自己給保住了!

  官府接到了報案,第二天就派人來了太傅府,‘兇手’馬安雖死,但尸體還是被官府抬走了。

  而范碧珍的后事,裴哲山壓根就沒想過要大辦,在靈堂里擺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讓人將其入殮下葬。

  裴靈卿聽聞后,忍不住吵鬧。

  范碧珍這一死,不但讓裴哲山經受了巨大的心理折磨,還對他們這對母女產生了深深的厭恨。再聽女兒鬧騰的消息,裴哲山是忍無可忍,直接讓人把她給打暈,然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她從后門抬了出去——

  至于抬去了哪,沒人知道。

  而裴靈卿廢人一個,加之她曾經乖張跋扈,也并未給自己積下良好的人脈和口碑,以至于根本沒人關心她的死活。

  裴映寧聽了全部的消息,雖然面上笑笑,但心里還是有些感慨的。

  裴哲山能拋棄親生女兒,多年不問死活,便可見其人品。這樣冷血薄情的人,再拋棄一個女兒又有什么難的?

  像這種人,都不用別人出手,早晚都得被他自己作死。

  不過她現在照顧自己都成問題,也不敢去想自己還能做什么。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這幾個月能安穩度過,順順當當的把孩子生下來…

  宮里。

  駱詩瑜現在幾乎是走哪都把玄柒和凌武帶著,她有尹承佑的特令,也沒人敢說什么。

  他們是被尹承佑急召回宮的,本以為尹承佑真得了什么大病,誰知道回宮后才發現他只是染了普通的風寒。

  駱詩瑜氣得就去看了他一眼,隨后幾日都沒再理過他。

  太傅府的事她也關注著,跟尤林一樣閑得聽戲。

  這日,司徒明櫻來紫瑜宮,說是要找裴映寧。

  以往都是裴映寧接待他,但這次是駱詩瑜親自接待。面對司徒明櫻那身女裝,雖然別扭,但她也沒揭穿。

  “凌武,快給七公主奉茶。”

  “是。”

  凌武按吩咐將沏好的茶擺到司徒明櫻的手邊。

  司徒明櫻本來沒把他看進眼中,只是當駱詩瑜那一聲‘凌武’響起后,他整個人坐得筆直,目光不自然地便開始打量起凌武來。

  特別當凌武到他跟前奉茶時,他盯著凌武腰間緋紅色的玉佩,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脫落出來了。

  “七公主,瞧什么呢?”駱詩瑜不解地問道。

  至于是真不解還是假不解,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

  司徒明櫻立馬回過神,裝模作樣地盯著凌武看了看,又看了看駱詩瑜身后的玄柒,笑問道,“宮中不是只有閹人才能服侍主子嗎?這二位是?”

  駱詩瑜道,“你說他倆呀?他們是我兒的護衛。我家慕兒和寧兒近來不在京城,這倆護衛本宮瞧著討喜,便讓他們進宮了。”

  司徒明櫻勾了勾唇,沒說話了。

  但他那眼神控制不住地往凌武腰間飄去。

  駱詩瑜瞧著,冷不丁打趣道,“七公主,你總盯著凌武作甚?別怪本宮沒提醒你,凌武可是有媳婦的。”

  “咳!”司徒明櫻尷尬得咳嗽,然后起身,道,“瑜妃娘娘,我今日是專程來找楚陽王妃的,既然她不在,那我也不便多擾。”

  駱詩瑜點了點頭,“七公主請便,若七公主覺得煩悶,可隨時來我紫瑜宮做客。寧兒雖不在,但本宮還是會好好款待你的。”

  沒多久,司徒明櫻離開了。

  等他一走,玄柒就忍不住失笑,“夫人,您瞧著那家伙的反應了嗎?眼睛都快黏到凌武身上了!”

  駱詩瑜紅唇高揚。

  凌武摸了摸腰間玉佩,有點不安,“夫人,您說他會信嗎?”

  “這玉佩失蹤二十年,別說他沒見過真的,就算見過真的也沒幾人,你怕什么?”玄柒笑道,突然對他擠眉眨眼,“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他把你盯上后會如何接近你!別的我倒不怕,我最擔心的是他用美人計!哈哈!”

  聞言,凌武瞬間黑了臉。

  他們之中還有誰不知道司徒明櫻是個假女人?

  如果真要用美人計,那還不得惡心死他?!

  “夫人…”他忍不住朝駱詩瑜看去。

  “咳咳!”駱詩瑜忍不住掩嘴,“沒事,你只要坐懷不亂,璇兒是不會誤會你的。”

  “…!”凌武一臉黑線。

  這是誤會的事嗎?

  而另一邊——

  司徒明櫻一回大行宮,立馬把趙真意抓進了房間。

  “你猜,我瞧見誰了?”

  “你瞧見誰了?”趙真意不解地看著一臉激動的他。

  “凌家那個失蹤在外的孩子!凌武!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就在楚陽王身邊,這些年一直都在楚陽王府做侍衛!”司徒明櫻激動得臉上都快開花了,“還有那塊家主令,居然被他佩戴在身!就在他身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小說屋xiaoshuoge最新網址:xiaoshuoge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

飛翔鳥中文    王妃好颯,王爺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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