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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皇族齊聚,央央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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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啊難怪!上次出城遇見了沈桑寧,后一步就被扒褲刺客追上了!

  解釋通了,他就說奇怪呢!

  這些個月怎么就找遍京城找不到人,指定是跟著沈桑寧去金陵了!

  “殿下也與這奸夫有仇?”沈益大喜,面上還是一副悲痛模樣,忍痛抬頭也要插一句嘴。

  “奸夫?”謝玄怔愣又是片刻,區區兩個字卻讓他費解。

  什么奸夫,難道…謝玄樂了,看向沈桑寧,“我就說,裴侍郎那樣的人,誰能喜歡他!裴少夫人你也是好笑,能讓這么多人一起抓奸,嘖嘖。”

  “宣王慎言!”沈桑寧話剛開口,就被身后強硬地挪開。

  謝玄還在笑,下一瞬就被一拳打偏了臉,笑容驟然止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蒙面人,陰惻惻道:“你,敢打我?”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打的就是你。”謝歡揚手還要打,謝玄心一咯噔往后退一步。

  “毆打親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謝玄吼道。

  梁倩與端侯相視一眼,知道沈桑寧與“奸夫”都活不長了,“奸夫”毆打宣王,搞不好要落個滿門抄斬,正好抄到沈桑寧頭上。

  彼時全部侍衛與李丞相都已追了上來,離懸崖不遠處站滿了人,宣王府的侍衛、皇城軍。

  李丞相氣喘吁吁跑來,“殿下。”

  “來人,把他提回王府!”謝玄下令,然而宣王府的侍衛都被皇城軍隔絕在外,沒法行動。

  謝玄轉頭看向輔國公主,想讓其差遣皇城軍讓路,可后者一臉嚴肅,絲毫不為所動。

  早知道皇姐不喜他,卻不知道竟厭惡至此,外人欺他,皇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還阻止他報仇。

  李丞相與輔國公主恰恰相反,李丞相粗聲道:“還請公主屏退皇城軍!此人乃潛入宣王府的刺客,今日必須捉拿歸案。”

  只有舅舅是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謝玄心道。

  感動壞了。

  又聽數道馬蹄聲靠近,京機衛包圍了最外一層,平陽侯沖進層層看守,正要奔向太子,然而看清眼前場面,頓時摸不著頭腦。

  怎么回事?

  這么多人?

  不是宣王追殺太子嗎?怎么公主也在?外甥媳婦也在?還有幾個倒在地上的。

  平陽侯止步,迷茫了,不確定該不該靠近。

  此時,皇城軍、王府侍衛、京機衛,形成了三層包圍,京機衛到來不久,裴如衍也到了。

  遠遠的,他在馬背上望見了大致情形,坐在他懷里的虞紹自然也看見了,臉上的焦急沒比他少一分。

  待下了馬,虞紹拉住裴如衍,低聲道:“表哥,要不我們靜觀其變,在外頭看吧。”

  實在是怕靠近了,表哥會忍不住打太子,雖然是打不過的,但是虞紹還是怕表哥冒犯太子,誅九族可怎么辦呀!所以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只要表哥站的遠,不管待會發生什么,也能有個冷靜思考的距離,虞紹還能拉得住他。

  裴如衍不知表弟心中所想,思索一二,考慮到今日太子藏不住身份,能護住央央,且他們父女需要相處的時間。

  遂,他聽了虞紹之言,只站在外面。

  虞紹悄悄松了口氣,但想到不遠處可能會發生的事,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慌得很,偏偏視線還被侍衛們層層擋住,他不止一次跳起來想看看情況。

  懸崖邊,謝歡抬眼,將一應人物看在眼里,此地至少有幾百人。

  還不止,還有人在往此地來。

  他能聽見。

  李丞相說句話的功夫,女兒又義無反顧地擋在了自己面前。

  謝歡愣住,暖意自心底悄然升騰,垂下眸,瞳孔似只能裝下女兒頭上的白色絨帽。

  極其輕又透著慌亂的聲音從身前傳來,“爹,要不你還是跑吧。”

  這話讓離得近的人聽見,臉上白了又青,青了又黑。

  梁倩嘲笑她蠢,“真當我們是吃干飯的不成,還能讓你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謝玄腫著半邊臉,目光陰沉,斜睨沈桑寧與謝歡,聽聞梁倩之語,冷笑一聲。

  沈桑寧擋在謝歡身前,警惕地看著謝玄,生怕謝玄要做出什么舉動,大腦飛速運轉之際,只見眾人在頃刻間變了臉。

  謝玄驚愕在原地,輕蔑的斜眼瞪大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輔國公主紅了眼眶,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身后。

  連端侯,都看直了眼。

  簡直古怪極了,像是身后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沈桑寧順著大眾視線,往身后轉,仰頭對上親爹那張俊俏的臉。

  她不明所以,謝歡見她看過來,收斂面上的冷漠,低頭對她莞爾,用著周圍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爹今天,想帶你回家。”

  沈桑寧直直地看著他,沒反應過來,回什么家。

  只聽梁倩呆愣后,刻薄的聲音再度響起:“嘖,就算長得俊俏又如何,誰在乎你面布之下的容貌,奸夫就是奸夫——啊!”

  “啪”的一聲,打斷了梁倩還沒說完的話。

  “賤婦豈敢無理?!”

  端侯震驚過后,反應迅速,重重地打向妻子,一邊在腦海中回憶,自己方才有無說過不敬之言。

  都是自己太蠢了,聽信了妻子的話,先入為主地以為虎符在沈桑寧手中,便是沈桑寧通過不義手段獲得的,卻不曾想,她竟是太子的女兒!

  此時看見太子近乎相同的臉,唯獨增加了半點歲月痕跡,端侯再反應不過來,就真是要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梁倩后知后覺自己被打了,捂著臉尖叫道:“夫君犯什么毛病,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羞辱我?!”

  別說梁倩了,沈桑寧也沒反應過來,朝這對撒潑的夫妻倆看去。

  然而端侯什么都沒說,朝著她的方向轉過身來,連下擺都未掀一下,直接地朝地上跪下,跪在沙子石頭上,眉都不皺一下。

  臉上是一副認罪伏法的堅決,張開口高聲道:“臣有眼無珠,竟沒認出太子與…與郡主尊容,內子善妒惡毒之名是皇后都有見證的,臣愿馬上休妻,還望太子殿下看在臣對您忠心一片的份上,寬宥臣及家眷!”

  語罷重重叩首。

  此言一出,躺在地上呼痛的沈益和用沉默降低存在感的微生澹,相互對視一眼,四肢僵硬,驚懼的神色中還有不可思議。

  哪怕懷疑是幻覺,或是端侯發病了,也不敢相信晉歡是太子。

  梁倩也是如此,想走到丈夫身邊問個清楚,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夫妻倆跪在一處,她上身搖搖欲墜,“夫君,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太子呢,沈桑寧怎么可能是太子的女兒,你定是認錯人了吧!”

  沈桑寧面色緊繃,為護著爹而抬起的雙臂已經僵直,她唇瓣干澀,片刻間想通諸多事,她放下手,再去看身后人。

  見他臉上并不訝異,而是一片坦然。

  沈桑寧半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爹,是太子。

  是失蹤多年的太子。

  所以,不是太子不想回宮,而是被微生家害的癡傻回不去了。

  前世,他真的至死也沒有回宮,更無人知曉他是太子。

  思及此,沈桑寧心里的愧疚深重,一雙眸中蓄了眼淚,不敢在他面前流。

  彼時,平陽侯的驚訝根本不比任何人少。

  怎么從沒人告訴他,外甥媳婦是太子的女兒?太子的義女不是云昭嗎?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紹兒也沒提過啊!

  不過,先拋開這些關系,時隔二十年,太子殿下的首次亮相很重要,還有如梁倩、沈益之流,根本沒見過太子,認不出很正常,但太子既摘面具,就是要表明身份的意思。

  遂,平陽侯氣勢如虹地掀開下擺,動作幅度拉得大,努力讓所有人看見,跪下后端著一副舍我其誰的態度,洪亮的聲音帶著貫穿山谷的決心:

  “臣等叩拜太子殿下!”

  隨即朝沙土伏身叩拜,腦門染了塵埃,也不抬頭。

  圍在外圈的京機衛沒有猶豫,立馬跟著跪下,皇城軍仰慕太子威名已久,見狀也跟著跪下。

  這前后都跪下了,中間站著的宣王侍衛就很惹眼,沒思考太多,跟著跪了。

  穿著三種不同制服的幾百人,跪了一片,姿態與平陽侯無異,伏身叩首——

  “卑職叩拜太子殿下!”

  有人激動,有人亢奮,有人只是跟隨,但沒有一人輕視。

  謝玄腦子里嗡嗡的,轉過頭發現自己手下怎么也跪了,怒火沒處使,就朝手下吼道:“跪什么跪,你們是誰的人?不過長相幾分肖似,就一定是太子嗎?”

  可跪都跪了,侍衛們再糾結,也不能現在站起來成為“打”太子臉面的出頭鳥啊!

  平陽侯仿佛聽不見謝玄的話,顧自己再叩拜,“臣等恭請太子殿下歸朝!”

  齊刷刷一片再跟著叩拜,“卑職恭請太子殿下歸朝!”

  而太子殿下——謝歡的眼中沒有別人,只有女兒,在眾目睽睽的視線與恭請聲中,溫聲道:“我非有意要騙你和你娘,晉歡是我的化名,我的本名,是——”

  “謝歡?”謝玄搶答了,湊近一步,瞪圓的眼眸里是質疑,“你真是謝歡?我不信!”

  一個扒他褲子的賊人,怎么能是謝歡?!

  怎么可能?

  謝歡被打斷,目光從沈桑寧的臉上移開,轉到謝玄鐵青的面龐時,沒有好脾氣了,嚴肅且簡短道:“閉嘴。”

  謝玄才不聽他的,“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是謝歡!你若敢冒充,我讓你九族——”

  忽被李丞相捂住嘴,“殿下慎言,真與不真,自有人判斷!”可別再亂講話了,這么多人呢!

  不再有侍衛的身影能遮擋視線,虞紹震驚地張著嘴,許久沒合攏。

  裴如衍沉靜挺拔地站著,在觸及謝歡投來視線時,低下了頭。

  與他同時低頭的,還有沈桑寧。

  “我,叫謝歡。”

  爹的聲音猶在耳邊,一直徘徊。

  這一切都太過離奇,她的眼中愧疚又苦澀,心中悵然,明明都已經學會叫爹,可是得知謝歡身份,她半晌也叫不出爹來了。

  遂低下頭,未語。

  沈益與微生澹人沒死,但,心在這一刻真死了,驚懼害怕的情緒繚繞心頭,微生澹先暈了過去。

  謝玄憋著口郁氣,抬腳隨意一踹,正好踹到沈益的頭,后者喊叫一聲,靈機一動,立馬趁機裝暈過去。

  輔國公主抬手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可紅著的眼眶不會騙人,她吸了吸鼻子,心中既想著佛祖今年靈驗了,“哥。”

  開口后,才發覺聲音發抖。

  謝歡聞聲望來,見向來堅強的妹妹哭了,他嘆一聲,“聃禾。”

  這世上,能喚這一聲聃禾的人,謝歡是第二個。

  時隔二十年,謝聃禾聽得哥哥喚自己,鼻子克制不住發酸,“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一邊問,一邊走上前。

  謝歡伸手撫了撫妹妹的頭發,發現了一根白發,他轉而牽住妹妹的手,同時也執起女兒的手。

  沈桑寧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既尷尬又不安,甚至覺得喘不過氣來,竟有了想逃離的念頭。

  “聃禾,這是我的女兒,漂亮吧?”

  謝歡低調炫耀的話響起,沈桑寧心里的距離感消失了一大截。

  她心中尷尬不已,抬眸別扭地瞥謝歡,“爹!”自己跟公主殿下根本不熟!怎么能說這么臭美的話!

  謝聃禾的臉上去了平日御下的威嚴,此時只有身為姑姑該有的和藹親切,看著沈桑寧,認真得出結論,“哥哥的女兒,當然漂亮。”

  也不問沈桑寧的身世,不問其中曲折,仿佛這一切都沒關系,只要謝歡說是女兒,那她就認這個侄女。

  “歡兒!!!”

  嘹亮滄桑的聲音自林中傳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父皇來了。”謝聃禾用帕巾擦擦臉,整理儀態。

  謝歡沒什么好整理的,牽著沈桑寧的手,看出她的緊張,正想安慰一句,她卻一把抽出手。

  晉元帝下馬,率著一眾親衛與鎮國公朝著謝歡奔來。

  沈桑寧心中忐忑,哪怕第一次面見陛下也沒有這般緊張和害怕,怕到后退一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往邊上跑了。

  腦子里沒想太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簡直是一團漿糊。

  她避開所有人,穿梭過一排排侍衛,視線忽然掃過不遠處樹下,聚焦于某人身上。

  兩人四目相撞,亂掉的心終于有了歸處。

  她提著裙擺,再不遲疑地朝著裴如衍跑去。

  裴如衍見狀,抬步上前,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似是感受到她心中顧慮與不安,他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仍由她將臉埋在他胸前。

  “阿衍。”她的聲音悶悶的。

  “嗯,我在。”

  他低沉的嗓音鉆入沈桑寧的耳朵,令她無比心安。

  虞紹站在一邊,雙眼失神,極度震驚過后,是極度開心——

  表哥是太子的女婿?!

  不是太子的情敵?

  表哥終于可以保住官位與性命,而自己也終于是對得起表哥了!

  然而隨著表哥的言語,虞紹再次陷入失語中。

  “不是想認爹嗎,怎么過來了?”裴如衍安撫著懷中人,輕聲道。

  這句話的信息量,震碎了虞紹。

  所以…表哥知道那位是太子?還知道表嫂是太子的女兒?表嫂也知道太子是自己的爹?

  虞紹緊擰著眉頭,和表嫂同在金陵這么久,表嫂竟然藏得這么深!等等,表嫂是太子的女兒,那么沈益算什么?

  心里想得很多,但虞紹一句都沒問。

  表嫂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味埋在表哥的懷里。

  那廂,謝歡眼睜睜看著女兒跑進裴如衍懷里,腳步想動,想追過去,但又覺得她確實需要時間接受。

  只是…謝歡心中發酸,看來在女兒心里,裴如衍要比他重要得多。

  謝歡沒理由不開心,因為是他自己做的不好。

  “歡兒!”

  晉元帝偉岸的身軀擋住謝歡的視線,朝著謝歡奔來,“歡兒——”

  謝歡被迫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老子臉上,二十年不見,爹生出了好多白發,面容添了滄桑的歲月痕跡。

  謝歡心中內疚,喚道:“爹。”

  晉元帝上下打量兒子依舊年輕的容顏,心想著這些年兒子在外應是沒吃什么苦頭,懸著的心放下,原本想好要打他一頓,然而這會兒一點都想不起來,只想抱抱兒子。

  奈何這么多人看著,晉元帝拉不下臉面,抬著手拍拍謝歡的肩膀,“這衣裳都開線了,回去給你換一身。”

  晉元帝的嗓音平穩,似乎并不興奮激動,但若細聽,還是能發現顫抖的尾音,以及搭在謝歡肩上的手指正輕微晃動。

  聽聞,謝歡忍不住擰了眉,又仿佛不是眉,而是那顆內疚的心,他忽地伸手擁住晉元帝。

  晉元帝一愣,隨即眸光柔和,惆悵道:“怎么了這是…”

  “爹,我回來了。”謝歡的下巴放在晉元帝肩頭,低聲說話時,閉了閉眼。

  父親的肩膀,他多年不曾靠過了。

  不止二十年。

  周遭安安靜靜,眾人心思各異,卻都不敢打擾屬于這對父子的溫馨時刻。

  謝歡抱兄弟似的,長臂拍一拍晉元帝的背。

  晉元帝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向來獨立且要面子的兒子,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近自己,看來成家對他的改變很大,一想到錯過兒子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便是百感交集,揚起手回抱謝歡,“爹知道,爹命人將東宮打掃好了,你隨時都能住進去。”

  一直昏迷的晴娘悄無聲息地醒了,一睜眼看見這場面,迷楞好一會兒,動也不動。

  遠遠的,沈桑寧拉著裴如衍,瞧見晴娘醒了,便不再擔心,她嘴唇一抿,拉著裴如衍后退。

  “怎么?”裴如衍起初不動,為了配合她往后退兩步。

  “阿衍,我們走吧。”她道。

  裴如衍面色不改,“現在?”

  “嗯。”沈桑寧點頭。

  “你…”他遲疑地望了眼懸崖邊,一群人都在關注皇帝父子,他再轉頭看向妻子,“你不是想要這個爹嗎?”

  沈桑寧再點頭,臉上盡是別扭與糾結,“我們先走吧,這里人太多了。”

  她只想好了如何叫爹,哪里想到一下子會冒出這么多人,還成了皇族…現下心里既不安又悵然,還有說不出的感覺,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害怕爹再跑過來找她,她焦急忙慌地拖著裴如衍朝山下的方向走,嘴里念叨著,“我還要回上清寺找云昭呢!”

  裴如衍察覺她這會如驚弓之鳥,膽小得很,既她堅持,他便順從,趁人不覺,悄悄下山。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覺,至少虞紹是全程目睹,愣在那兒沒阻止,和一個邊緣人物似的,腦子里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跟著一起跑掉。

  這邊兩人走了,連疾風和寧伯府護衛都沒帶上。

  疾風一行人還混在皇城軍的人里,跪拜皇帝和太子呢,沒人站起來,他們哪能站起來啊!

  晉元帝轉頭看見腫著臉、神色郁郁的二兒子,眉頭一蹙,“過來!見你的兄長!”

  謝玄捏緊拳,李丞相怕他觸怒龍顏,在后面推了推他,將他推到謝歡身邊。

  謝玄的臉上還是不服氣,礙于父皇的威嚴,張口打招呼,“我是謝玄。”

  語速極快,仿佛故意不讓人聽懂一樣。

  晉元帝聲音一沉,“怎么不會講話了,你的臉又是怎么了?”

  此言一出,周圍更安靜了,眾人神色隱晦,心中暗道,這里還能有誰有膽量打宣王?

  連風都害怕地不吹樹葉了。

  謝玄繼續在邊上告狀,“父皇,就是他打的我!”

  晉元帝聽懂了,但明知故問,“他?他是誰?”

  “他啊,”謝玄在稱呼上妥協,雙眸陰鷙,“皇兄,他打我,不講道理。”

  也算是喊了一聲皇兄了,晉元帝嗯了聲,溫和地問謝歡,“為何打弟弟?”

  謝歡冷睨謝玄一眼,“上次也打了,你怎么不一并說?”

  提起上回事,謝玄氣急,“你!還好意思說!”

  謝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目光下瞟一眼,云淡風輕道:“沒褲子穿的,又不是我。”:xhytd

飛翔鳥中文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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