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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平陽侯起疑,想摘云叔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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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微生蓓與齊行舟還在看書,聽到院外興師動眾的動靜,紛紛放下書,朝著屋外走去。

  平陽侯看到小孩,愣了愣,“哦,這是阿舟吧?”

  齊行舟點點頭,有模有樣地拱拱手,思忖著該怎么稱呼。

  平陽侯看出他的疑惑,對這孩子的聰慧略有耳聞,初見也確實有幾分衍兒小時候的板正,于是心存天然好感,隨和道:“你也跟著喊舅父就好,不必拘謹。”

  聞言,齊行舟朝沈桑寧看了眼,見后者點頭,他再次拱手微笑,“舅舅。”

  平陽侯應了。

  眾人見狀,雖臉上都掛著笑,但沈桑寧的欣慰與樊氏的感慨是不同的。

  樊氏仿佛能看見一條未來的路,在未來的路上,自家兒子會與齊行舟漸行漸遠。

  明明幾個月前,絡兒和行舟還住在一個家里,行舟喪母,親爹如擺設,條件環境還遠不如絡兒。

  可現在呢,自打去了京城,寧國公平陽侯這等勛貴,都成了親戚,未來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差去。

  前頭,平陽侯與齊行舟客套完,就大步踏入屋子,見兒子還如死豬般睡在床上,方才外面這么吵也未曾將他吵醒。

  床榻邊,早就前來喊人的紫靈站在一旁,朝沈桑寧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平陽侯彎腰,搖晃虞紹,“醒醒,走了。”

  虞紹砸吧一下嘴,翻身將臉埋在被子里。

  平陽侯將他翻回來,無奈地揚手,拍拍他的臉,目光一頓,發現他枕頭上落下一顆板栗。

  “這哪來的?”

  他問。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齊行舟搖頭,“虞紹哥直接睡了,沒吃東西。”

  齊行舟這樣答,但余光往邊上瞟了瞟,心里有了懷疑對象。

  平陽侯一把將虞紹扛起來,虞紹在肩上醒了,“爹,你放我下去。”

  平陽侯將他放下,帶他出門。

  微生槐見狀再次客氣地挽留,“小公子是否餓了,侯爺要不要在寒舍用了晚膳再走?”

  平陽侯不問兒子餓不餓,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了,多謝。”

  語罷,就拽著半清醒的兒子要離開止水居。

  踏出兩步,忽覺哪里不對,警惕地抬頭,瞧見了正在房頂上的男人。

  平陽侯眸光一滯,怔在原地。

  男人坐在房頂上,一個鐵面具遮住了臉,兩個鐵窟窿的陰影照在眼睛上,看不清神色,他氣定神閑地坐著,仿佛在看戲一般隨意,手里捧著油紙包,剝開板栗,往嘴巴的窟窿里塞。

  即便庭院內站著的眾人都隨著平陽侯的視線看見了他,他亦是毫不慌張,淡定地偏身換了個方向,背對眾人。

  沈桑寧無語極了,只見平陽侯猶疑的語氣似暗藏洶涌的情緒——

  “那,那是誰?”

  樊氏略顯詫異,隨后了然道:“是寧丫頭帶來的公府護衛。”

  整日里游手好閑,總愛在房頂上曬太陽,樊氏也是頭回見到這么隨性的護衛,但寧國公府都沒意見,她也不好說什么。

  “護衛?寧國公府的護衛?”平陽侯疑惑地看向沈桑寧。

  沈桑寧瞅見外祖父與樊舅母一同往來的目光,點點頭,只能繼續圓這個謊,“是啊,此人功夫了得,所以難免與別人不同,舅父別見怪。”

  她看著云叔手里的板栗,哪里還會不懂,剛才虞紹嘴邊的板栗,就是云叔放的吧?

  真是幼稚啊。

  而平陽侯,也在想板栗,忽而記起,通州知府寄回京城的板栗…還有山匪所說的鐵面具…

  房頂上的人既戴了鐵面具,又愛吃板栗,怎么會這么巧?

  平陽侯忍不住懷疑,但又想到此人是寧國公府的護衛,又覺得不太可能。

  若眼前之人是太子,怎么可能在公府做護衛?且寧國公父子都沒有認出來?太子是玩燈下黑?

  不太可能吧?

  但,平陽侯怎么會放過一絲機會,他看向沈桑寧,問,“他為何戴著面具?”

  沈桑寧不明白平陽侯為何對云叔突然感興趣,“舅父,是有什么問題嗎?”

  平陽侯感受到周圍數道疑惑眼神,自然不會將太子線索輕易說出,只隨便謅了個借口,“城外山匪猖狂,我聽知府說山匪并未悉數抓獲,只怕有人在城中渾水摸魚,我記得公府的護衛里沒有戴面具的,也許是我記錯了,但此人的面貌,你與衍兒是否有瞧過?為保證安全,還是將面具摘下,瞧一眼比較放心。”

  沈桑寧搖頭,“舅父放心,我與阿衍自然瞧過,何況他一直護佑我身邊,我怎會連他與山匪都分不出?舅父多慮了。”

  聞言,平陽侯蹙了蹙眉,心中糾結,雖相信外甥和外甥媳婦,可…好不容易找到個戴面具的,總想摘下看看。

  幾人站在庭院里僵持著,平陽侯頻頻朝著房頂望去,壓低聲問,“既是護衛,怎么這般不懂規矩,主子在下面站著,他在上頭吃板栗?”

  房頂上的謝歡一直聽著對話,忽然轉過身,一躍落下,把板栗塞到齊行舟的手里,雙手環臂看著平陽侯。

  平陽侯被他的態度整不會了,心底涌上一陣怪異之感,想命令對方將面具摘下,又怕萬一真是太子,故十分委婉地道:“將面具摘下,我瞧一眼。”

  旁人不知平陽侯此舉的真實緣由,還真以為他排查山匪來了。

  但謝歡作為太子本人,哪里能不懂?他默不作聲,往沈桑寧身后一站,高冷地不說話。

  平陽侯急了,哪有護衛這么不聽話的?難不成真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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