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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飽含的深意不止一層,至少舒月聽出了不止一層的諷刺。
人品差別,際遇差別,還有,命運差別…
她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她讀到了羞辱。
他盯著她,眼中露出不悅,舒月察覺后立即低下頭。
他又出聲,聲音聽著很是柔和,“月兒,你還記得那天,你姐姐送你來南裕王府時的情形嗎?”
“本王這個七嫂啊,還真是個好姐姐,被你那樣算計,可她還是愿意親自跑去找本王,就為了安頓你的余生…月兒,你要是有心,不該好好謝謝她嗎?”
百里墨言嘴角勾著冷笑,說完后轉身離開,也朝著正殿宴席而去。
既然是好戲,他也得好好欣賞才是啊!
舒月愣在原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困惑。
中庭寢殿里,兩支粗壯的龍鳳紅燭燃著火光,輕輕搖曳的暖色光芒,將滿殿紅綢,都覆上了一層溫柔。
煩瑣而冗長的規矩、禮儀,幾乎讓舒禾虛脫。
百里墨卿看出她的疲憊,便讓把喜婆把主要流程走完,那些無傷大雅的,就不必再折騰了。
喜婆說不合規矩,可百里墨卿說,在這王府,他的話就是規矩。
最后,所有下人都被百里墨卿趕了出去。
等到室中無人,百里墨卿才坐到了舒禾旁邊。
他盯著遠處的紅燭,目光略顯無措,緊張到手指不停地捏著自己的衣擺。
舒禾的喜扇還遮著面,不知為何,明明先前很是淡定的心情,此刻變得很是緊張忐忑。
臉頰燒起滾燙的熱度,讓她恨不得找盆涼水來,把臉埋進去降降溫。
等稍稍平復了心情,百里墨卿起身,朝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待他起身時,舒禾手中的喜扇緩緩放下。
龍鳳燭光下的女子,容顏傾城,原本英氣的眉眼,此時染上了幾分嬌羞,淡雅精致的妝容,將本就美麗的女子,裝扮得越發美艷。
他站在那里,看癡了,眼神鎖在她的身上,怎么都挪不開。
“合巹酒…”
舒禾被盯得渾身發燙,聲音不知怎么,也變得無比輕柔嬌澀,聽得百里墨卿心臟猛烈一跳。
他稍稍回神,艱難地將目光移開,從桌上拿了合巹酒過來。
舒禾微微抬頭,有些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因為太過熱烈了,像是能把她也點燃了。
喝了合巹酒,百里墨卿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出來,又拿了一把金剪刀來。
他輕聲念道:“結發為夫妻…”
將剪刀遞給舒禾,等她剪了他的一縷頭發之后,他也剪下她的一縷青絲。
看著他十分珍視地將那兩縷頭發系在一起,舒禾心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是緊密相連的夫妻了!
名正言順!
他看著她,瑩潤的紅唇,鮮艷欲滴,比那雨中綻放的鮮紅月季還要美。
喉結滾動,正要俯身過去,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生生讓他停下了動作。
“王爺!”
南起站在外面,聲音不算急,不過百里墨卿和舒禾都知道,他有事要稟報。
舒禾推開他,臉色微微發紅,“天色還早,你先去處理外面的事吧!”
百里墨卿點頭,眼中的火熱已經被壓了下去。
打開門,南起身邊還站著張之柔。
“阿禾一天沒吃東西了,張姑娘,一會你陪她吃點東西吧!”
張之柔微微錯愕了一下,成親的女子,不是不能吃東西的嗎?
想來是王爺心疼姐姐,所以才不理會這些規矩。
她臉上露出歡喜,道:“是,王爺!”
那兩人走后,張之柔才走了進去。
見到舒禾,她驚嘆不已,“姐姐,你也太美了吧!”
如今的她,與半年前在元城第一次見到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舒禾笑她貧嘴。
“我可沒貧!”張之柔笑著道,“方才我可看見王爺通紅的臉了,他應該也被姐姐的美貌驚艷到了吧?”
舒禾沒好氣睨了她一眼,又將百里墨卿方才的樣子,從腦中揮散。
見她要摘下鳳冠,張之柔連忙上前,“禾姐姐,鳳冠還不能摘呢!得等王爺來洞房時才能摘下的!”
“哪有那么多規矩?”舒禾可不管,沉甸甸的,脖子都疼了。
她笑著摘下了鳳冠,坐到外面的桌子旁,張之柔給她倒了杯水,等她潤了口之后,才將外面的事告訴她。
“姐姐,外面有一桌賓客吃了王府的席面之后中了毒,引起了很大的騷亂。”
舒禾臉色微變,“怎么會中毒?”
她下意識地站起來,想出去看看,張之柔拉住了她,“張太醫已經解決了。”
張瓊這幾天一直在籬親王府,就為了保證舒禾的身體健康,好讓這場婚禮能順利舉行。
今日也是湊巧,他坐的,剛好是中毒的那一桌。
當時,他夾了一只蝦,剛準備吃,就聞出一絲不對勁,還沒給他細想的時間,吃了蝦的人,便毒發了!他在旁邊,迅速行動,立即使用針灸為那些人壓制住了毒素。
“張太醫說,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毒,因此能應付得來。”
舒禾微微蹙起眉,問道,“只有那一桌的菜有問題嗎?”
張之柔點頭,“西竹大人讓人將所有的飯菜都驗了一遍,都沒問題,只有張太醫那桌上的蝦,有問題。”
這事透著幾分詭異,舒禾沒怎么想明白。
如果是想破壞他和百里墨卿的大婚,那為什么只有那一桌菜有問題呢?
難道說,那桌上坐著什么特殊的人?
可張之柔說,除了張太醫,那桌都是普普通通的五品官員,而且還是不站隊的那種。
這種人,品級不高,又不站隊,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拿他們開刀才對啊。
那為什么偏偏是他們那一桌呢?
“姐姐,會不會是下毒的人剛下了一個菜,就被人發現了,所以才停止了后續動作?”
舒禾搖頭,表示不知道。
下毒下一半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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