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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早上要送麗麗去學校,在早點攤遇到了江福水,見他買了一堆早點便開玩笑:
“江老弟,你這一頓早飯比我家三口人都買得多。”
江福水笑道:“可不是嗎,我這買的可是六口人的早飯。”
“啥意思?”李梅聽著有些好奇。
江福水指了指孟家的方向:“昨天夜里,久安老家的老娘和妹妹一家來了,這不,我出來給她們買點早飯,一會兒再給久安去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知不知道這個事兒。”
李梅聽了有點驚訝:“沒聽長樂說過這事兒呢?”
她說完心想,壞了,八成長樂不知道孟家人來的事。
要么孟家人是自己找來的,要么久安知道但沒給長樂說,可無論哪一種情況,她估計長樂都不會高興。
這段時間余長樂的變化很大,大到李梅都差點忘了她才來大院時是什么模樣,現在一聽說孟久安老家來人了,她才突然想起之前可是在大院里聽余長樂說過好多次孟家人的壞話。
李梅心里也沒底,余長樂現在對孟家人到底會是個什么態度,會不會因此又和孟久安鬧僵?
她如今可是真心把余長樂當妹妹看待,眼看著小兩口關系越來越好,可千萬別在這時候又鬧矛盾!
江福水倒是不知道余長樂原來的“光榮事跡”,他覺得小兩口辦喜酒,老家來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提前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關系。
李梅一時也和他解釋不清楚,她覺得這個事得在余長樂見到孟家人之前,提前知會她一聲,免得到時候鬧得場面不好看。
“江老弟,我送完麗麗就去店里,長樂和久安那邊我來說,你看要不還是麻煩你辛苦一下,今天就留在院子里照顧下她們一家人。”
“店里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簡直離不開人,久安在部隊請假出來也不方便,只有麻煩你了。”
江福水原本還想著吃完早飯,就把他們一家人帶進城里找余長樂或孟久安,現在聽李梅這么一說,覺得她考慮得比自己想的周到。
長樂服裝店這幾天有多忙,江福水是親身經歷了的。
忙起來連中午飯都得拖到下午兩、三點才吃上,他要是真帶了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去店里,的確是火上澆油。
久安那兒就更不說了,總不能讓這一大家子人在操場邊上等上一天吧。
“行,還是李大姐考慮周到,你讓他倆放心,老家親戚我指定替他們接待好,讓他們安安心心做事。”
江福水買完早點回去,李曉蘭和孟藍花已經在院子里忙活上了,一個抱著二丫在給菜地澆水,一個拿著笤帚在掃地,大丫在院子里開心地跑來跑去。
孟藍花本來個子就小,抱著一個娃彎腰澆水看著就挺吃力,江福水見狀連忙接過孟藍花手里的水瓢,又招呼李曉蘭:
“嬸子,別忙活了,先趁熱把早飯吃了。”
大丫聽說吃東西,撒丫子就跑過來攀著江福水:
“大丫要吃。”
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和她媽媽很像,江福水覺得這女娃娃稀罕極了,他兒子這么大的時候他在部隊上,想來也有這么可愛。
江福水心里一軟,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伯伯給大丫買了大肉包子,還買了茶葉蛋,快去洗個手,伯伯就給你吃。”
大丫一聽高興極了,歡呼一聲就拉著孟藍花,喊著要洗手。
孟藍花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謝謝江大哥。”
李曉蘭很是過意不去:“小江啊,真是麻煩你了,我們來得急,也沒提前給久安說一聲,倒麻煩你來照顧我們。”
江福水的冷酷是留給外人的,對自己戰友的親人他是親切得很:
“這有啥,久安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都是應該的,再說了,久安兩口子對我的幫助可不小!”
李曉蘭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兩口子......還好吧?”
江福水沒理解到她話里的意思,以為她是太久沒見,關心兩人近況:
“他們倆都挺好的,久安這兩年表現好,晉升得也快,長樂的生意做得也好,都在城里開店買房子了,兩個人都優秀!”
李曉蘭張張嘴,到底沒好意思把話挑破,只能勉強地笑了笑。
兩個人都優秀是挺好,可這兩個優秀的人關系咋樣,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早飯擺到桌子上,馬成才才聞著香味醒過來,迷迷糊糊間還以為在自己家里,扯著嗓子就喊孟藍花:
“藍花,人呢,把洗臉水給我打過來!”
嗓門又大又不客氣,客廳里幾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正在喂兩個孩子吃東西的孟藍花臉上一紅,趕緊放下手里的碗:
“媽,你幫我先喂著。”
李曉蘭臉色有些不好看,從前孟老三可從沒這么頤指氣使地使喚過她。
現在聽別人使喚自己女兒,李曉蘭心里憋著一股氣,她自己逆來順受無所謂,當媽的看著女兒受累心里總是不舒服的。
她忍了忍,沒說話,接過碗接著喂自己的外孫女。
江福水眉頭也不自覺皺了皺,這個馬成才越看越不靠譜。
按理說鄉下人都起得早,男人更是要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他倒好,一覺睡到大天亮不說,一睜眼就要人伺候,不像個種田的農民,倒像是地主家的大少爺。
江福水沒猜錯,這個馬成才在他們馬家的確是個“少爺”。
馬成才他爹屬于老來得子,三十五歲才有了馬成才這一個苗苗,因為生他的時候大出血,馬成才他媽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才救回來的,從此就沒了生育能力,兩口子對這個唯一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還寶貴。
從小馬成才就和別的農村孩子不一樣,生活在農村卻是一點農活都沒沾手過,他爹媽一心想把他供成一個讀書人。
可從小被寵溺嬌慣的馬成才并不是塊讀書的料,更吃不下讀書的苦,一說上學就哭鬧著喊腦袋疼,把她媽劉水英心疼得在一旁陪著哭,最后他爹親自到學校給他退了學才作罷。
農村人不是讀書的料,那就只能扛起鋤頭干活。
小的時候還好說,一天只知道瞎玩也沒誰說嘴,等他長成了半大小子還啥事不做,村里人就開始說閑話了,什么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標簽一個接一個往他頭上貼,不等他爹媽發話,他自己先受不了了。
十幾歲的小伙子最要面兒,不就是干農活嗎?這么簡單的事誰不會!
結果馬成才只堅持了兩天和他爹摸黑去地里勞作,第三天就睡到快中午,才摸摸索索扛著鋤頭去地里找他爹一起吃午飯,下午干活更是干十分鐘,休息半個小時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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