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都服了,這樣都能怪到她頭上。她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不說,還被人倒打一耙。
護國公夫人言之鑿鑿,似是認定了一切都是葉清清的陰謀。
葉清清抬了抬眼,淡淡道“護國公夫人當真是看得起我。我不僅能故意讓四妹妹誤會,還能算準她會耽擱幾天,偷偷換藥,延誤了治療。我要是有這能掐會算的本事,怎么也去青云觀弄個仙師當當。”
護國公夫人臉漲的通紅,她這就是純屬污蔑了。
“那你為何不直接把藥方給云兒”護國公夫人怒道。
葉清清懶得再與她說話。
她都解釋了一遍了,架不住這些人專門找茬。
老王妃沉眉一掃,“魏老夫人,出了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看到。但說到底,是云兒她自己糊涂。與清清無關。”
“你身為長輩,更當以身作則,怎能歪曲事實,隨意誣賴晚輩”
護國公夫人手都捏的紫了,氣憤道“蕭老王妃,云兒是你的親孫女,腿腳瘸了,你讓云兒以后如何說親嫁人”
蕭老王妃閉了閉眼睛,蕭云瀾是她孫女,如今這樣,她也不想,“一切都是她自作聰明,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你”護國公夫人氣急敗壞,道理她也懂。葉清清有錯嗎那當然是沒有。
人家好心好意,給蕭云瀾弄來藥方。是蕭云瀾自己誤會了,自作主張,造成大錯。若不是她盲目自信,再細心些,找個太醫看一看,也不至于此。
可她們滿腔怒意怒火,總要有個地方發泄,葉清清就成了那倒霉的出氣筒。
幾房太太面面相覷,也都一一告辭。蕭老王妃讓人把幾位太醫好生送回太醫院,只留了李院正和葉清清。
“云兒的腿,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蕭老王妃道。
李院正搖頭,蕭老王妃希翼的目光望向葉清清。
葉清清也搖頭,“我會再寫信問問神醫,換張方子,但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唉,”蕭老王妃沉沉嘆了一口氣,“辛苦你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蕭王府有心隱瞞,可在場的人實在太多,特別是一下子把太醫院的太醫都找了去,原就很惹人好奇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蕭四姑娘腿瘸的消息,就傳的人盡皆知。
蕭云瀾正是說親的年紀,本來有許多看好她的人家,聽到消息后,都坐不住了,給蕭王府下帖子,想來打聽打聽情況。
蕭老王妃都以身子不適拒絕,又下了封口令,瞞著蕭云瀾,不許告訴她。雖然早晚都要知道,但能瞞一天是一天。
這么大的事情,康王妃不可能瞞著蕭王妃,蕭王妃下午得了消息,當天晚上就趕了回來。
蕭老王妃知道了,也沒立即趕她回去。蕭云瀾都這樣了,蕭王妃怎么還能安心住在清涼寺即便攆她回去,她也會想法設法的回來。蕭王府還得落一個刻薄冷情的名頭。
晚上沈從安前腳回了映月居,后腳寒雨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嚷嚷道“世子妃,那些人也太過分了。”
“怎么了”葉清清問。
寒雨一臉的郁郁,“外面現在都在傳,是您給四姑娘下套,才害的四姑娘腿瘸。”
葉清清挑了挑眉,神色平靜,“這口黑鍋,她們總要找人背的。”
很不巧,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寒雨憤憤不平,“世子妃您大度,都沒計較四姑娘誣陷您,她們還在外散播謠言,壞您名聲。”
“有什么好氣的。”葉清清很淡定,“那些人什么德行,不是早就知道了。”
寒雨急道“可也不能任由她們胡言亂語,顛倒黑白呀。”
沈從安道“交給我處理吧。”
葉清清望著他,沈從安叫來季鷹,吩咐了幾句,季鷹匆匆離開。
沈從安坐到葉清清身邊,“皇上讓我問問,四姑娘的腿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蕭云瀾的親事也牽動著不少利益。
葉清清點頭,“好不了。”
在蕭老王妃面前,她還留了兩分余地。對著沈從安,就是完全的大實話了。
沈從安臉色沒什么變化,蕭云瀾瘸不瘸,他不是很在意,只是,“那你最近小心些。”
那些人都把錯怪到了葉清清頭上,激憤之下,未必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心吧。”葉清清笑容恬淡,“我這兩日不出府。”
暗殺的手段就那幾種,要么派人刺殺,要么下毒。王府守衛森嚴,想刺殺她不容易,就只剩下下毒了。
而葉清清最不怕的,就是下毒了。
她還巴不得這些人給她下毒呢,她還能多抓些把柄。
一夜過去,外頭流言的風向就變了。蕭云瀾做的蠢事被抖了出去,沈從安可沒替她留面子。
于是大家便都知道,蕭王府世子妃寬和,不計前嫌,替四姑娘求了藥方來,偏蕭四姑娘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擅自換了藥方,以致落下腿疾。
汀蘭苑,蕭王妃摔了一整套的茶具,臉色憔悴,更多的是滔天的怒火,“那個賤人”
屋子里下人都已退下,只有一個鶯歌服侍在左右。鶯歌看著盛怒中的蕭王妃,卻是不知該如何勸慰。
蕭王妃無子,兩個女兒便是她的心頭肉,蕭云瀾腿殘了,還要被人笑話蠢,蕭王妃殺人的心都有了。
“王妃”鶯歌輕聲喚道。
“我要那個賤人拿命來換”蕭王妃咬牙道。
她眼中冷芒閃爍,對著鶯歌低聲吩咐了幾句。
鶯歌猶豫,“王妃,您三思”
她倒不是替葉清清著想,只鶯歌覺得這世子妃有些邪門,誰惹了她都沒好下場。蕭王妃以前多風光在王府順風順水了十幾年,自葉清清搬回來,就沒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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