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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小天寶給的兩匹七霞錦的樣品,苗玉蓮回了苗氏布莊。
第二天,苗氏布莊的折扣活動就正式結束,所有商品回到了原本的價格。
然后,在店里最醒目的位置上,苗玉蓮讓徐旺將那兩匹七霞錦放了上去。
看著那兩匹七霞錦,苗玉蓮還是覺得,沒有哪個冤大頭會買這么貴的布料。
然而,她這感嘆剛剛閃過腦海,冤大頭就出現了。
這冤大頭還不是別人,正是豐寧郡守,時斌時大人。
“苗掌柜,愣著干什么?我家大人問,這兩匹料子是什么料子啊?”
見苗玉蓮半晌也沒有動作,興寧上前一步,伸出手在苗玉蓮的面前晃了晃。
被興寧換回了神,苗玉蓮秀眉微蹙。
微微張了張嘴吧,說了一句無聲的話。
“你是冤大頭嗎?”
看清楚了苗玉蓮的嘴型,時斌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看了興寧一眼,朝著門外揍熱鬧的人瞟了一下。
接收到時斌的暗示,興寧上前一步,指著那兩匹七霞錦,高聲驚呼。
“哎呀!這世間竟然有如此華美的布料!七霞錦,果然如同彩霞一般美麗啊!”
看著興寧極為夸張的感嘆,時斌的嘴角抽了抽,腳下輕轉,將身體背對著門口,盡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兒來。
不過夸張是夸張,效果還是不錯的,原本在門外看熱鬧的人一下就被興寧的驚呼吸引了注意力。
“這苗氏布莊又新來了什么料子啊?竟然讓郡守大人家的小廝都這般驚嘆?”
“不知道啊!等一會兒郡守大人走了,咱們也進去看看唄!”
“嗨!我是不關心那個什么七霞錦,我就想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月皖紗了。”
聽見“月皖紗”這三個字,時斌的耳朵動了動,又給了興寧一個眼神。
興寧會意,立馬開口又問了一句。
“苗掌柜,這料子定價幾何呀?”
雖然不知道時斌這是在干什么,但苗玉蓮還是配合他。
“回大人,這七霞錦,定價二百兩銀子,一匹。”
這價錢一出口,興寧和時斌還沒什么反應,門外圍觀的人群中先發出了一陣驚呼。
“嚯!”
“我是不是聽錯了?一匹布,二百兩?銀子?”
“你沒有聽錯,我也聽見了,是二百兩銀子一匹。”
“我的娘啊!那布到底得美成什么樣兒啊?鑲金邊兒啦!”
門外對于價值二百兩一匹的七霞錦議論紛紛,門內,興寧也表現出了驚訝的樣子。
“苗掌柜,你沒開玩笑吧?二百兩銀子一匹?”
見苗玉蓮點了頭確認自己沒有開玩笑,興寧趕緊回到了時斌的身邊。
“大人,這料子也太貴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做一套月皖紗的禮服,參加君主殿下的別歲宴吧!”
興寧用一只手擋著自己的嘴巴,看著像是怕別人將自己的話給聽去了似的,只是聲音卻一點兒也沒有收斂,讓門外的人將自己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尤其是“禮服”、“郡主殿下”、“別歲宴”這幾個詞。
眾人當即閉上了嘴巴,生怕聽不見關鍵的信息。
事實上,他們擔心的事情完全是多余的。
因為聽了興寧的話以后,時斌完全沒有背著人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皺眉搖頭。
“郡主殿下身份尊貴,參加殿下舉辦的宴會,我等自然應當隆重恭敬一些。如若是月前的月皖紗,倒也算是一個好的選擇,只是如今,這月皖紗,怕是不太合適了。倒是這七霞錦,更合適一些。”
主子發話了,興寧心領神會一般,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出來,遞到了苗玉蓮的手中。
抱起了一匹七霞錦,離開了苗氏布莊。
兩人走后,門外圍觀的人便一窩蜂的沖進了苗氏布莊。
待他們也看見七霞錦的時候,也不禁為了它的華美感嘆了一番。
感嘆歸感嘆,掏銀子賣的卻一個都沒有。
只是有那么幾個人,看完了料子以后,趕緊跑出了苗氏布莊。
然后不到兩炷香的功夫,豐寧郡城里但凡有些頭臉兒的人物便都知道了幾個消息。
一是郡主殿下將要在歲末舉辦別歲宴,會邀請各級官員和當地豪紳參加。
二則是郡守大人親口說的,月皖紗是上不得臺面的廉價布料,穿著月皖紗做的禮服參加宴會,是對郡主殿下的不敬。
三是苗氏布莊出了一種叫七霞錦的布料,甚是華美,就連郡守大人都贊不絕口。
這三個消息傳播開來以后,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歡喜的是之前想要趁著錦繡坊和苗氏布莊打價格戰撿漏,卻因為猶豫不決,結果沒能搶到月皖紗的那些人。
這里面就是之前說的,劉員外、李員外、盛老夫人等人。
而憂的,自然就是那些想要趁著低價,多搶一些月皖紗充門面的二流家族的人,還有想要趁機賺差價的。
而這里面的佼佼者,自然就是錦繡坊的掌柜的,賈興德了。
原本聽說苗氏布莊恢復了原價,賈興德也美滋滋的開了門。
正幻想著用低價收回來的月皖紗大賺一筆呢,結果一上午過去了,一個進店的客人都沒有。
等到了下午,好不容易來了幾個客人,還都是之前在他們店里撿漏,買了六五折的月皖紗的來退貨的。
最開始的時候,賈興德還挺高興的。
畢竟這些人雖然是來退貨的,但是他們是六五折退的,自己可以原價賣出去。
這么一來一回,自己還賺了。
這么想著,錦繡坊對于退貨那是相當的積極了。
可是等第二天,退貨的越來越多,買貨的卻一個都沒有的時候,賈興德終于覺出不對勁來了。
問了那些過來退貨的人,那些人也不說,只一個勁兒的讓他們給退貨。
眼看著庫里面在堆放著幾十匹月皖紗,賈興德最后沒有辦法,只能找上了自己的老主顧。
帶著一匹月皖紗,賈興德將盛老夫人的管家盛玉海約了出來。
親手給盛玉海到了茶,賈興德將那一匹月皖紗放到了盛玉海的面前。
“盛管家,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說著,嘉興的笑瞇瞇的看著盛玉海,觀察他的表情。
如果是往年,能收到這一匹月皖紗,盛管家高興的能直接和賈興德拜把子。
然而此時,看見這一匹月皖紗,他也只是微微笑了笑,面前的茶卻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賈掌柜,你邀我出來,不會只是品茶吧?”
見盛玉海這冷漠的態度,賈興德心里就是一咯噔。
立刻又賠了一個笑臉兒,往他的面前湊了湊。
“哈哈,還是盛管家睿智,什么都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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