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是小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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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還要征兵？！”
徐老蔫兒說的消息讓徐老太太十分的震驚，一不注意驚呼出聲。
因為聲音有點兒太大了，嚇得剛剛睡醒的小天寶一個激靈，有重新醒過來的樣子。
小虎崽也從趴臥著的瞌睡狀態下驚醒過來，抬起頭，一雙虎眼直愣愣地盯著徐老太。
好像如果小天寶真的被徐老太嚇出個好歹，小虎崽就要撲上前狠狠在徐老太的身上咬一口似的。
直到感覺到自己尾巴尖兒傳來的抓握的力度，小老虎才打了一個呵欠，不再理會徐老太，又趴回了小天寶的身邊去。
“啊啊！啊！”
抓握虎崽尾巴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小天寶感覺自己被奶奶這一嚇，都嚇餓了。
她要喝奶！
見小虎崽退后，徐老太緊繃的心這才放下。
又聽見小乖孫女哭叫，徐老太哪里還有功夫管小虎崽，心疼地看著懷里被自己給嚇醒了的寶貝孫女，趕緊搖晃手臂哄孫女。
“誒呦！嚇著我們天寶了哦！奶奶不是故意的，我們天寶接著睡哦！”
一邊輕聲哄著，一邊輕輕搖晃手臂，徐老太想要再將小天寶哄睡。
可是小家伙依舊睜著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朝著她“啊啊啊”。
可惜徐老太聽不懂嬰語，小天寶“啊”了半天，徐老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繼續哄。
也不怪徐老太想不到天寶是想要喝奶，畢竟半個時辰之前，這小家伙剛剛喝了一大碗羊奶，誰能想到她這么快就又餓了呢。
還是小虎崽，感受到主人越來越急迫的心情，抬起頭朝著窗外吼了一嗓子。
幼虎的叫聲還比較稚嫩，聽著不像是老虎，“喵嗚喵嗚”的，反而更像貓叫。
屋外，蹲在墻角的母黑山羊聽見小虎崽的吼聲，來到了徐老四的屋外，用腦袋“哐哐哐”的撞擊窗欞，一邊撞還一邊“咩咩咩”。
聽見母羊的叫聲，小天寶的小短手也不再胡亂抓撓，而是朝著母羊的方向。
“啊啊！啊！啊！咩！”
一著急，天寶也跟著窗外的羊一樣，“咩”了一聲。
這可把徐老太給樂壞了。
“我們天寶好聰明哦！這么大點兒，竟然都學羊叫了！老頭子，你聽見沒有？”
徐老太急著炫耀孫女，卻不知道，窗外的母羊聽見小天寶的這一聲“咩”都要急死了。
那些人類在做什么？怎么還不來找它擠奶呀？沒聽見主人都說餓了嗎？
撞擊窗戶的聲音越來越大，再加上小天寶的動作，徐老太她們終于反應過來，小家伙兒的意思是想要喝奶了。
李氏端著碗去擠奶，徐老太抱著終于安靜下來的小奶團子繼續剛才和徐老蔫兒討論的話題。
“這不是半年前才征過一次兵，這才過了多久呀，怎么還要征啊？”
坐到了徐老太的旁邊，徐老蔫兒看著粉嘟嘟的奶團子，心都要化了。
一心都在孫女身上，徐老蔫兒順口回答道。
“還能因為什么，又要打仗了唄！說是北羌又打過來了。而且這次征兵不能用銀錢代替，每戶得出一個人才行。”
徐老太的眉頭緊皺，表情滿是憂愁。
“上一次咱們是交了銀子才把他們哥兒倆留下，已經把咱們家最后剩下的那點兒銀錢都用光了。這一次咋辦？大柱和二柱，讓誰去？”
年年打仗年年征兵，村里的男人走了一茬又一茬，可回來的卻寥寥無幾。
大伙兒心里都心知肚明，沒回來的那些，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大柱和二柱都是她親生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誰徐老太心里都像是刀剜的一樣疼。
小天寶感受到奶奶的憂傷，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
她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東西，但是她就是感覺打仗不好，她不喜歡打仗，非常的不喜歡！
沉浸在愁緒當中的徐老太忽然感覺到一只暖呼呼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雖然說整個老徐家，小天寶和她最親近，但是這樣主動的碰觸的時候，也是少之又少。
此時嫩嫩的小肉手摸在她的臉上，她只感覺到一股暖意從小肉手上傳遞到了自己的臉頰，繼而蔓延到全身。
什么哀傷，什么憂愁，統統消散了！
然后高興了的徐老太一把捧起小奶團子，在小天寶還懵圈的時候，在她粉嫩嫩的小臉上香了一口。
“哎呦！奶奶的乖孫女！咋就這么招人疼呢！”
徐老太開心了，屋外聽墻根兒聽得一知半解的兩妯娌都快要急死了。
劉氏和趙氏被之前母山羊搞出來的動靜驚動，想著出來看看情況，正聽見公公婆婆說征兵的事情。
家里往年都是拿銀子頂名額，這也是老徐家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從來攢不下錢的原因。
可是今年已經征過一次兵了，再加上老四的葬禮，他們家實在是沒有錢了。
這個情況，妯娌兩個心知肚明。
所以聽見徐老太問徐老蔫兒是讓老大去還是老二去服兵役的時候，兩個人心里都十分的緊張，就怕聽見自家男人的名字。
誰知道老兩口說著說著，又轉到那個小掃把星的身上去了，急的劉氏恨不得闖進屋里直接問。
一旁的李氏靜靜的擠著羊奶。
這事兒和她沒有關系，反正她的男人已經死了。
只要她的天寶不挨餓就行了。
奶碗滿了，李氏起身端著奶進了廚房。
將廚房鍋里已經溫著的奶拿出來，又把新擠出來的奶放進鍋里，李氏端著奶碗回了自己屋子。
劉氏和趙氏兩人對視一眼，也跟在李氏的身后進了屋。
現在什么都不重要，她們只想知道，公公婆婆到底決定讓哪個兒子去服這個該死的兵役。
兩人一進屋，徐老太和徐老蔫兒便轉頭看了過去。
劉氏和趙氏對小天寶又嫌又怕，平時是不會到老四的屋里來的。
看見劉氏和趙氏臉上的表情，徐老蔫兒和徐老太也知道他們的話被兩個兒媳婦聽到了。
“娘啊！大柱這么多年為了這個家可沒少出力啊！再說還有虎子，虎子可是老徐家的根啊！虎子不能沒有爹啊！”
剛進門，劉氏一進門就開始嚎，生怕說慢了，公公婆婆真的選了徐大柱。
只不過她嚎的太大聲，又把準備喝奶奶的小天寶嚇得一激靈。
正在懊惱自己這回慢了一步的趙氏，剛想說話，就看見公公瞬間變了臉色，立馬停下上前的腳步，閉上了嘴。
果然，下一秒，徐老蔫兒的呵斥就來了。
“閉嘴！嚎什么！”
一聲大喝，把劉氏接下來的哀嚎憋在了嗓子眼兒，憋得她打了好幾個氣嗝。
然而在他吼完之后，小天寶又一個激靈，徐老蔫兒立刻也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
咳，看來以后他們家的大嗓門都得改一改，可不能再把他的寶貝乖孫女嚇著了。
看小天寶沒有受到影響，開始手腳并用的抱著奶碗喝奶，才又轉回頭，瞪了一眼劉氏。
“哪個說要讓大柱和二柱征兵去了？他倆誰也不用去！”
劉氏還沒有將自己的氣息捋順，還在一邊咳嗽說不了話，旁邊的趙氏卻臉上一喜。
“爹，你說真的？”
徐老蔫兒瞟了趙氏一眼，又看了一眼才把氣捋順的劉氏。
“老大家的，你不是因為小天寶出生那天老大把腿摔斷了，所以一直怨恨小天寶嗎？你可知道，這次大柱和二柱不用被征兵，可都多虧了天寶！”
聽徐老蔫兒這么說，劉氏撇撇嘴，心里不以為意。
征兵這么大的事情，和她一個小屁孩兒伢子有什么關系！也就公公婆婆把那小賠錢貨當寶貝，便以為什么好事兒都是那小丫頭帶來的。
一看劉氏的表情，徐老蔫兒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哼！你別不服氣。村長說了，這次征兵征得急，不要錢只要人。按理說，老大和老二怎么也得出一個，但是因為他們倆把腿都摔斷了，上戰場也沒有什么用，所以這次征兵，他們倆都不用去了。”
看了一眼抱著奶碗“咕咚咕咚”喝的正歡的寶貝孫女，徐老蔫兒的臉上有了一點兒笑模樣。
“所以說，如果他們倆不是因為那天把腿摔斷了，你們倆就得有一個變成寡婦！你們說，小天寶是不是咱們家的小福包！”
徐老蔫兒說到這，在徐老太懷里喝完奶的小天寶打了一個奶嗝，手里重新握上小老虎的尾巴尖兒，朝著徐老蔫兒的方向搖了兩下。
“啊！啊啊！啊！”
打仗不好，她不喜歡打仗，她的家人也不要去打仗！
這適時的回應就好像小家伙兒聽懂了徐老蔫兒的話一樣，讓一邊的劉氏直接看直了眼。
想想自從小天寶出生以來，他們家發生的一樁樁的離奇時間，劉氏也恍惚了，看著依然握著老虎尾巴尖兒的小胖手，滿眼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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