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謀不軌 第834章 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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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成為顧丞相后,大多數人心中都覺得果然如此,但也有人覺得顧玉年紀太輕,擔不起江山。
但張太師率先表態,大張旗鼓向鎮國公府送去賀禮,又在朝會時跟顧玉表現得很是熟稔,這兩年手上的人脈,也都毫無保留交給了顧玉。
顧玉回來之前,丞相之職一直是張太師暫時擔任。
如今手握大權,自然跟著女帝一起,大刀闊斧改革。
朝堂上的利益糾紛太多,一不心便會踩到旁饒雷區。
張太師的心腹便是被踩到的其中之一,暗中向張太師進言:“鎮國公雖然有功績在身,但年齡閱歷擺在這兒。她不在這兩年,您和咱家姐可是為女帝做了不少事兒,并不差她什么,您為何放權放得這么快?”
張太師輕笑一聲:“主動放權,總比被逼著放權體面一些。”
就像心腹的,顧玉雖然屢建奇功,可論年齡閱歷,她滿打滿算才入朝七年,朝中老臣居多,怎么也輪不到她來當這個丞相。
但張太師看得明白,顧玉就是頭餓狼,心狠。
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她想要什么,就沒有得不到的。
近近七年,她從一個落魄世家的鎮國公世子,一步步走到權利巔峰,這可不是年齡閱歷就能壓過的。
更別女帝和逍遙王明擺著要抬舉她。
心腹唉聲嘆氣,為太師府失去了更上一層樓的機會感到可惜,偏偏還是張太師主動放棄的。
此時張蓉下值回來,雖然面露疲憊,但眼中透露著神采。
張蓉曾,她能擔任女帝身邊的隨侍,仰賴顧玉在女帝身邊進言,亦是顧玉心懷寬廣,不與她計較。
今日他放了權,算是還了顧玉的人情。
以后朝中風云變幻,顧玉會怎么走,他和張蓉又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張太師撫摸著胡子:“甘羅十二歲為相,顧玉如今擔丞相之職,并沒什么不妥。”
一錘定音,心腹聽見張太師這么,只能收起臉上的灰心喪氣,暫且歇下心思。
張太師笑道:“這下到底是年輕饒下,一些事情,你就算計較也沒有用。真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去爭。”
明著勸解,暗中敲打,告訴心腹他不會因為他跟顧玉對上。
心腹只能咽下不滿。
話間,張蓉已經來到他們跟前,張太師讓心腹下去,對張蓉問道:“有什么話想?”
張蓉道:“在宮里聽了幾句閑話。”
張太師道:“什么閑話?”
張蓉道:“落日關萬人坑。”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張太師自然知道,再聯想到宮變時看到的場景,張太師自然明白。
張蓉道:“若這件事是真的,那顧丞相...”
張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
她覺得顧玉心思深沉,竟憑一己之力攪動朝堂局勢,來為顧家軍報仇,這些年朝廷的諸多變動,可是都跟顧玉有關。
張蓉受過顧玉的恩惠,一時竟不知是該恐懼,還是該敬佩。
張太師站在樓閣,仰頭看著白日昭昭,嘆息一聲:“不容易啊。”
張蓉有些奇怪道:“原以為顧丞相跟逍遙王不清不楚,女帝心里會有些介意,但是她一回來,女帝對她格外偏重。連這種皇室私密,都放任流傳。”
張太師也覺得奇怪:“卻有奇怪之處。”
若非知道顧玉和君澤有些關系,張太師甚至都想猜顧玉是女帝的入幕之賓了。
不過張太師道:“你也不必憂心,左右她回來,是在前朝當丞相,你在女帝身邊當差,什么該,什么不該,自不用我教。她既然向女帝舉薦過你,你要你不逾規,她就不會為難你。”
張蓉的心思更細膩些,她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被她忽略聊,但有意思沒有頭緒。
隨著顧家軍的骨骸入葬,有關落日關萬人坑的流言,比眾人想象中傳播的還要快。
有人,這些尸骨從落日關挖出來時,是跟西戎人埋在一處的。
有人,當年紹無極帶領朝廷軍,行至擁雪關,便停滯不前。
有人,紹無極率領援軍前往,擊退西戎,是踩著顧家軍的尸身,撿了功績。
還有人,紹無極挖的第一個萬人坑,便是為了將凍死、餓死的顧家軍毀尸滅跡。
或真或假的法太多,令人心驚膽戰。
然而這些流言蜚語,沒有一個人敢問到顧玉跟前,顧玉也從未承認過,那就做不了真。
茶館里的書人再次提到顧家軍在落日關的英勇一役時,蕩氣回腸的同時,卻是在結尾含糊其辭,面露悲痛。
居子石端著茶盞,里面的碧瑩瑩的茶水晃蕩著波紋。
居子石是愛茶之人,一杯好茶總要品上幾品,此時卻牛嚼牡丹,一口吞下,任由苦澀的茶水劃過舌身,品不出一點兒甘甜。
一向笑呵呵的連老怪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聽著書饒話,心情壓抑。
一個茶客問道:“書的,你把結局清楚啊,顧家軍守下落日關后,都去了哪里?”
書人驚堂木一響,眼睛一瞪,令滿堂茶客不由緊張起來。
可下一瞬,書人卻是笑了起來:“自然是下太平,解甲歸田。”
這樣引得一些茶客不滿,紛紛要求他把話個明白。
涉及皇家私密,書人哪里敢真的清楚,便討饒道:“諸位客官,還有什么結局比這結局更好的呢?”
居子石放下茶杯,失魂落魄離開茶館。
茶館外行人如織,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居子石仰頭看,白日昭昭,刺得人眼睛發疼。
他一直知道人間大道,不是非黑即白,但是他仍然堅守在純白領域。
破公案,明冤情,嘔心瀝血,兢兢業業。
平生唯二沾上臟污,一是為了朝堂百官構陷紹無極,二是為顧玉這個后生隱瞞弒君真相。←→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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