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你透視眼不去賭石,又在亂看_人人 再往前走十幾丈,骨道開始變形,墻面不再是直線,而是像被人用手擰過一樣,有輕微的扭。地面也在下陷,像踩在一條緩慢呼吸的獸背上。
“你剛來之前,這條道的樣子。”楚焰簡潔,“你會被抹回‘來到之前’,但意識還在,等于白走,走多少退多少。”
“那不就是折返跑?”鐵罡不爽,“行,我最討厭折返跑了。”
丁倩把時間輪盤扣在掌心,三圈刻度飛快滴答,“按我報數走。每一步都在‘半息后’落地,不要搶,不要慢。”
姜成把混沌青蓮壓低,讓青光貼著地皮鋪開,像一張薄薄的毯子,給隊伍腳下留一條穩的面。第十三瓣輕輕一亮,把眾人的“當下”隔出一層,避免被陣面直接抓住。
第一步不難。第二步開始,骨道就像被人從書脊處翻頁。墻面上密密的符文齊齊轉向,地面“呼吸”變急,整條道忽右忽左,像喝醉了。
“左二,停半息,再右一。”丁倩冷聲報步。時間輪盤強制設定節奏,誰要是快了,就會被輕輕拽一下,慢了,也會被推一把。鐵罡那樣的大塊頭也在這個節拍里被硬生生壓成“穩”。
三十步后,第一個陷阱抬頭了。骨道前面平平無奇,只有一片很淺的灰。月千行忽然喝一聲:“停!那是‘回折皮膜’!”
這玩意兒像一層塑料薄膜,貼在空間的表面。人一踩上去,立刻被“包裹回去”,退回三息前的位置,動作和呼吸會被復制一遍。最毒的是,復制體能跟本體疊加,等于把你的一個選擇放大成兩份,直接把節奏攪亂。
“我來破膜。”楚焰上前,天誅劍骨只露一寸,鋒芒貼著膜邊緣輕輕一描,一道不出聲的細口被拉開。他沒貪功,順手在縫上按了一枚丁倩給的“遲滯小片”,讓這條縫持續存在半息。
“依依,火漓來一口。”姜成開口。
火漓一翅,金紅火焰從縫里鉆進去,順著膜內部燒出一圈烤焦的黑。膜的韌性因此下降,姜成把青蓮邊緣輕輕一壓,整張膜像被戳破的氣泡,啪一聲,沒了。
他們剛過這道皮膜,腳下突然一空。骨道不是塌,是被人“改詞”了——“道”變成了“墜”。整段文字從腳下抽走,人自然往下掉。
“別慌!”月千行把星象盤砸在地面,強行憑空定了一個“虛臺”。鐵罡第一個落上去,“咣”的一聲,虛臺被砸得哆嗦,還好沒碎。
楚焰落地無聲,丁倩借時間輪盤的“半息延遲”把自己的落點往上提了一線,正好踏在青蓮的邊緣。
“很臟啊。”姜成冷笑,“拿字換地形。”
“這是‘換門棋’開局了。”丁倩神色沉,“接下來它會把這條道當棋盤,換字、換面、換你我身份標簽。”
“身份標簽也能換?”鐵罡皺眉。
“能。”楚焰淡聲,“比如把我改成‘你’,把你改成‘他’,讓命令亂套。”
“那就把命令刪了。”姜成掌心一翻,“鏡劫,開。”
姜成沒猶豫,“走。”他選了前行。鏡劫的用法很省,他不敢亂用,只挑這種“決斷點”的短未來看一眼。青蓮加壓,隊伍按丁倩的節奏走過,腳下一陣輕微的黏滯感,像踩過一灘凍未化的泥,但沒被回卷。
前面風忽然冷一截。第二個陷阱來了。四面八方同時 新書推薦:、、、、、、、、、、
_你透視眼不去賭石,又在亂看_人人 冒出密密的“你”“我”“他”字頭,像一群蒼蠅往人臉上貼。
丁倩一咬牙,時間輪盤猛地旋轉,三個刻度指向“分詞、還原、去指代”。這玩意兒不是術法,是修士在太虛境里對“語言”的微操。她非腦力強的做不了,幸好她平時跟裴若傾那群老狐貍學過這種“抽絲剝指代”的玩法。
字群一撞上來,被輪盤硬生生“去意義”,只剩字形,被楚焰鋒芒一抹,碎成紙屑。
“繼續。別停。”姜成把青蓮再壓一點,“我頂著。”
第三個陷阱最惡心。
骨道正中突然長出一根“字刺”,一開始是“借”,眨眼變“奪”。
它不是來刺人,是要把人的“當下”刺穿,從“現在”抽出一縷掛到“過去”,讓你自己跟自己對打。鐵罡那種直來直往的在這里最吃虧,拳剛抬起,就有個“過去的鐵罡”從側面一拳迎上。
“我操。”鐵罡直接硬扛,真元激爆,兩個拳印對撞,震得他手臂發麻,護甲上“當下”的金紋被磨掉一層。
“讓開。”姜成一步跨前,死神鐮刀橫切,“噬湮·斷影。”那根字刺被斷成兩截,過去的“鐵罡”像泄了氣的皮球,瞬間沒了。他自己這邊的拳勁還在,被姜成順手接住,卸進青蓮里,化成一縷縷青煙。
“這波過去了。”月千行喘口氣,“下一個是‘回折井’。”
“怎么個說法?”姜成問。
鐵罡罵街:“這陣太賤了。”
“干它就行。”楚焰冷聲,“別廢話。”
他們踏入“回折井”。四周瞬間靜,像有人把所有聲音都丟進棉花里。
前方出現了另一個“他們”,走位、呼吸、節奏都一模一樣,甚至丁倩輪盤上的刻度也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個“他們”腳下的青蓮只有十二瓣,沒有第十三瓣的“隔因”。
“假的。”姜成一眼就判。鏡劫不看未來,這種細差足夠他憑感覺分辨。
他把青蓮往旁邊一擰,帶著眾人“錯位而過”。那群“他們”繼續往前,像沒看見這邊。錯開的一瞬,空氣里有一絲拔絲的聲響,像有根看不見的線從兩隊之間被拉出來,彈成一團,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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