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9章 回師廬江
暫時解決山越大患后，江東之地便不需要留守如此多的駐軍了。
秦王劉璋親自下令，將東軍和禁衛軍撤回。
只留下了徐庶率領的交州聯軍駐守各城池，維持江東各郡縣的穩定。
龐統，徐晃等人將手中事務交割后，便按照原路返還。
禁衛軍由豫章，廬陵二郡撤兵，沿途收攏士兵。
龐統則帶著東軍并孫權等孫氏俘虜返回江岸，準備渡江直接前往廬江匯合劉璋。
當東軍登臨戰船，離開江東大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著各自復雜的心情。
有激動，有惆悵，有悲傷，有迷茫。。。
“呼。。。”
戰船甲板上，龐統看著江面上綿延不絕的艦隊，不禁發出感觸的聲響。
這個極為弱小的動靜，瞬間便引起了一旁魏延的注意。
“軍師此番平等江東，居功至偉！如今怎么好像有心事似的？”
與龐統不同，魏延的笑容始終布于臉上，完全是戰勝者的喜悅姿態。
龐統輕笑著搖搖頭。
“文長，我沒什么心事，只是有些感慨。”
“在從魚復出兵前，我本以為劉備是塊硬骨頭，縱然能夠啃下，也不會太容易。”
“結果秦王僅僅用了一戰，就徹底擊潰劉備，更是險些擒住劉備！”
魏延點點頭，深以為然。
畢竟當初他可是跟隨龐統偷襲荊州，更是眼睜睜看著龐統險些被活活射死！
回想這一切，真好似做夢一般。
“軍師所言極是，秦王英明神武，智計深遠，尋遍古今也難有人能夠企及！”
龐統沒有理會魏延對劉璋的夸獎，繼續自顧自的感嘆。
“拿下荊州后，便順勢開啟了東進之路。面對三世屹立江東的孫氏，我也以為會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戰斗！”
“沒想到，以水戰聞名的江東水軍不堪一擊，周瑜，曹操，孫權更是接連做出愚蠢的決定！我軍勢如破竹，一舉奠定了稱霸東南的勝勢！”
“雖說人定勝天，可縱觀古今，事實確實人力難以撼動天意！文長可知，我軍能夠勢如破竹的關鍵？”
魏延搖搖頭，眼中盡是迷茫。
“末將愚鈍，還請軍師指點。”
龐統剛要開口辯解，只聽到后方傳來一個聲音。
“還能是什么，當然是你們的秦王英明神武，是天命所歸！”
“嗯？”
龐統，魏延二人轉身往后方看去。
“原來是吳公啊。”
“不愧是江東之主，吳國之王，眼光果然獨特！”
孫權走到二人面前，原本心情就壓抑，聽到這話，更是郁悶到了極點。
“龐軍師，你能不能別挖苦孤了？”
在秦軍與山越作戰的這段時間，孫權一直在努力的接受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原本以為能夠釋然了，可上了船，走出江東，踏足長江水面后，仍舊哀傷不已。
遠了不說，上一次還是親率十萬大軍與劉璋爭鋒。
不論結果如何，至少威風尚在，底氣尚在！
可如今，雖說還是公，可卻到底是什么公，就說不好了。
當然孫權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原本麾下精兵強將無數，文臣謀士數不勝數。
可如今，卻空無一人。
知己好友死在自己面前，原本的親信，接連反叛。
這種被所有人拋棄的孤獨感，本就讓他難以承受。
到了長江上，船只的搖晃讓這種感覺迅速加劇。
孫權忍受不住，只能出來透透氣。
恰好聽到龐統與魏延的對話。
“吳公誤會了，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龐統拱拱手，算是行禮，也算是賠禮。
“吳公受命于危難之間，依靠過硬的能力逆轉乾坤，成就一番霸業，并得到公爵之位！”
“就憑借如此，便足以得到天下人的敬重！”
從賣瓜的兒子到公國之君，與乞丐與皇帝的差距，相差不遠了。
在龐統眼中，孫權的確是個人物。
“龐軍師切莫如此說，孤可不敢當啊！”
“與秦王相比，孤真是。。。哎，一言難盡！”
“你看你！”
魏延沒好氣的瞥了孫權一眼。
“你總想著和秦王比，你也不看看秦王是何等人物！”
“縱觀古今，有誰能與秦王相比？縱然高祖與光武，也多有不及！”
“你。。。”
孫權本想反駁一句，可想了想，又想不到什么硬氣的話。
再者他雖然稱孤道寡，但這個孤字著實沒有一個威儀。
魏延是軍中大將，真發起沖突，恐怕還是他自己倒霉。
想了想，只能忍了下來。
可是，連一個偏將的話都要忍，孫權又忍不住哀嘆連連。
以后得日子，恐怕是苦澀難當了！
“文長，怎么跟吳公說話呢？”
龐統到是十分仗義，眼神狠厲的斥責了魏延一句。
“軍師，末將。。。”
“別廢話，快和吳公賠罪！”
魏延心中不服，可龐統的眼神不容質疑。
無奈，只能低頭認錯。
“末將失語，請吳公見諒。”
孫權感激的看了龐統一眼，千瘡百孔的內心，第一次得到撫慰。
“魏將軍言重了，孤。。。沒事！”
“退下吧！”
龐統擺了擺手，先是將魏延趕走，隨后靠近孫權身旁。
“吳公，其實文長有些話聽起來刺耳一點，但細細想想，還是有些道理的。”
“秦王何等人物？非秦皇漢武不可比擬！吳公的能力與功績的確耀眼，但是與秦王相比，相差甚遠！”
“日后，吳公在秦王麾下，又不免仰仗孫小姐，還是多多注意一些的好。”
“當然，統此話完全為了吳公著想，完全是站在吳公的角度考慮，如果吳公不愿，大可當做統什么都沒說。”
孫權低著頭，不知該用什么話來表達心中的苦澀。
話他認可，可是接受起來，著實艱難。
連嘴里，都是讓人痛心的苦味！
堂堂吳公，卻要依靠妹妹被劉璋寵信！
若是沒有孫小妹，豈不是根本沒有稱孤道寡的機會了？
孫權閉著眼，強制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想的越多，越是煎熬。
良久過后，極不情愿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