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林天命的身世?
鄧滅天死了。
眾多強者被放了出去。
但，此事并沒有告一段落！
天機府內，仍然還蘊藏著很多秘密。
林塵選擇在此地暫作安歇。
在未曾打探清楚全部秘密之前，他還不想離開。
王婆婆被吞吞抓了起來，以藤蔓綁死在了大殿之中。
林塵懶得審問她，就把此事交給了蘇雨薇。
這一年多來，王婆婆時時刻刻都盯著蘇雨薇，讓她心情很是糟糕。
如今，風水輪流轉，也終究該輪到蘇雨薇揚眉吐氣了。
林塵重新走入內府。
高山之巔，那一片平地中，到處都是廢墟，殘垣斷壁，觸目驚心。
尸體、鮮血！
林塵背負雙手，舉步走入一處大殿內。
所有圣兵全部放置在上面，整整齊齊！
“圣兵，倒是好東西......”
林塵嘴角淡然一笑，“不過，這里面的‘血怪’，可不能留！”
話音剛落，林塵驟然抬起手來，將大量恐怖的氣浪凝聚在掌心中。
真龍血脈連續涌動，大量白色霧氣從林塵周身朝外迸發，嗡鳴不斷！
頓時，整個房間內，皆都充斥著濃郁白霧！
白霧所過之處，那些圣兵皆都遭到凈化！
“吱吱吱！”
“嘎嘎嘎......”
各種慘叫聲從圣兵內響起，這都是血怪被燒融之時所發出的聲音。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林塵收起自身真龍血脈的氣息，所有血怪都在他這一股氣息之下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然后，林塵走出大殿，在一些巡游者的帶領下，朝著其他大殿走去。
“大人，這座大殿是以往城主、傲劍最喜歡來的大殿，我們誰都不知道里面藏有什么秘密，他們不讓任何人靠近，但凡有敢靠近者，殺無赦！”
一名巡游者深吸一口氣，有些瑟瑟發抖道。
林塵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接著，林塵望向那一座龐大的青銅大門，眉宇鎖起。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把推開大門。
一股陰暗潮濕的氣息衍生出來，讓林塵覺得很是不舒服。
抬頭看去，發現這大殿內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邪物。
有龐大的黑色泥鰍、也有生有獨眼的章魚、更有大如牛犢的蜘蛛......
他們聚在一起，散發出一股邪惡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數量很多，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
很顯然，這是一個專門關押邪物的地方。
遠處，有著一個伏案，伏案上擺滿了一些邪物的肢體以及靈紋。
顯然在做著實驗！
在伏案旁，有一個巨大的書架。
林塵走上前仔細掃了一眼，皆都是跟域外邪魔有關的記載。
一些古籍、冊子，全在這里。
‘怪不得整個天機府都跟域外邪魔有著這么深的淵源，顯然是有人一直在做著這方面的研究，這一點，應當是得到了鄧滅天的支持，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
林塵心底，思索著這些。
從他眉宇中，閃過一抹冷意。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論起來，鄧滅天能通過獻祭召喚來千鱗千眼蛇的意識分身，并且成功將他釘死在底座之中，讓他成為這偌大一個祭壇的基石。
也可以通過各種手段，效仿古籍上的樣子，打造出這么一把湛盧劍，以此引來了一部分邪魔之力，讓這把劍成功晉升到了四級圣兵。
更是能夠豢養這么多邪物，為自己所用！
這些，站在鄧滅天的角度來看，全都是好處！
可這些對自己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些研究，歸根結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當林塵思考的時候，從大殿深處的甬道內走出來一道身影，“你對老夫的研究很好奇？”
那人聲音沙啞，哪怕在黑暗中，一雙眼眸仍然閃爍光芒。
林塵望著他，眼神一怔。
對方居然這般肆無忌憚，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擔心的情緒。
甚至，看那樣子，他還想跟自己交流一番？
幾息后，林塵才走上前去，詢問，“你是鄧滅天的人？”
“老夫不算他的人，他不過只是給老夫提供了一個可以安心研究的環境。”
那老者身影佝僂，走到林塵近前后，他目光掃過來，淡淡一笑，“不過，鄧滅天沒有什么野心，一直想要偏安一隅，安心做這永夜州的王......”
“這還叫沒野心？”
林塵笑了，“他可是整個永夜州實際的掌控者！七成以上的修煉資源都掌握在他手里，剩下三成，便是妖蠻聯盟！只要他揮軍討伐妖蠻聯盟，稱霸整個永夜州輕而易舉！”
“不，他終究格局太低......”
老者搖搖頭。
這個時候，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光影的照耀下，林塵看清了他的模樣。
老者身材瘦弱、身影佝僂，模樣有些蒼老，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關鍵是，他始終閉著一個眼睛。
林塵看出，那是左眼！
忽然，林塵像是想到什么，腦海中忽然回蕩起關于鄧滅天的畫面！
鄧滅天也如他一樣，但他閉著的是右眼！
在戰斗中，有好幾次他都差點睜開，最后卻不知為何，一直到死都沒有睜開過。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老夫的左眼閉起。”
老者笑了笑，“因為這是一顆......域外邪魔的眼睛！”
林塵一凜，但從老者身上，他沒有察覺到太多威脅。
“那，鄧滅天的那一只......”
林塵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跟他，互為左右眼，莫非那一顆，跟您的一樣？”
“不錯，邪魔有兩只眼睛，一只在我這里，一只在他那里，不過呢，他始終沒有催動這一顆眼珠的能耐，無法隨心所欲的掌控......”
老者淡然一笑，“或者說，邪魔的眼睛有靈性，它察覺到你很強，所以，不敢輕易睜開！”
“邪魔的眼珠一旦睜開，會怎么樣？”
林塵反問。
“它會洞悉、看穿你的所有一切，你的任何秘密，都瞞不過那一顆眼珠......”
老者話音一轉，“就像是我，我會在研究的關鍵時刻，靠這一顆眼珠來頂過去，許多時候我找不到答案，我就會催動眼珠，它會幫我！”
“你既然說了它有靈性，為何它寧愿死，被吞掉，也不愿意睜開呢？”
林塵有些好奇，繼續詢問。
“因為，被吞掉它不會死，一旦睜開，怕是真的會死！”
老者幽幽開口。
林塵聞言，神色一凜。
被吞掉，不會死？
這是什么意思？
鄧滅天的身軀，不是已經被吞吞給吃了嗎？
難不成，它還沒死？
“不信的話，你且看......”
老者呵呵一笑。
“哎喲，林塵，我怎么忽然肚子疼啊！”
這時，幻生空間內的吞吞捂著肚子大叫起來，來回翻滾。
他疼出了一額頭汗水！
林塵連忙將吞吞召出來，詢問老者，“請問前輩，接下來又該如何？”
“讓他張開嘴巴，那眼睛自然會出來。”
老者微微頷首。
“不行，吃到我肚子里的就是我的，這東西是不是很珍貴啊，我不會放它出來的！”
吞吞有些倔強，很不服氣。
但終究還是疼得沒了辦法，張開了嘴。
“刷！”
那眼珠子一下飛了出來，落入了老者手中。
林塵這時，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枚生有豎瞳的眼眸，一點都不像是人的眼睛，倒更像是妖獸的眼睛，光芒閃爍，帶有一股子冰冷感！
“這眼珠，來歷可不小......”
老者呵呵一笑，反手將其收了起來。
“老頭，你怎么能搶我東西！”
吞吞看到這一幕，有些惱火，急得上竄下跳。
他的想法非常簡單，這玩意是從我嘴里吐出去的，理應就是我的！
李老頭呵呵一笑，“你可不要小瞧這眼珠，這是一雙域外邪魔的眼珠！”
“我知道啊，那又怎樣？”
吞吞有些不爽，雙手叉腰，“那我還是太古鴻蒙樹呢，以前的我雄踞八荒六合，樹枝一出，大半個宇宙星河都得在我面前瑟瑟發抖！”
“這是一位邪魔皇的眼珠！”
老頭似笑非笑，神情很是玩味。
如此一來，吞吞不說話了。
邪魔皇？
尼瑪！
千鱗千眼蛇不過只是邪魔圣，對于整個永夜州、九天大陸而言，就已經足夠禍害了！
一個邪魔皇，該多可怕？
我們的吞吞很英明地選擇了認慫。
“這邪魔皇的眼珠，他駕馭不了，哪怕給了他也無用。”
老頭搖搖頭，“林塵，我很看好你，你的前途不是鄧滅天可以比擬的......”
林塵有些驚訝，怎么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老者忽然壓低聲音，踏前一步，將臉湊近了林塵，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林塵怔了一下，有一個想法？
還要說給自己聽？
正當他思索之時，外面傳來一個笑罵聲，“老東西，我勸你不要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否則的話，老子饒不了你！”
是林天命！
“爺爺？”
林塵看到林天命，頗為詫異。
他跟這老者認識？
而且，看起來還很熟悉的樣子！
怪不得，這老者對自己沒有太多惡意。
林天命走上前，將林塵拉開，撇撇嘴，“這家伙一腦子怪主意，一輩子都在研究域外邪魔，屬實是有些魔怔了，我丑話先放在前頭，你怎么研究的我不管，離我的人遠點！”
那老頭嘆了口氣，搖搖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倔強，始終堅持那一套物競天擇的東西，其實如果我們聯手一把，說不定會直接驚掉那群人的下巴！”
“少來，你研究的那些玩意，我不感興趣。”
林天命手一揮，“自從離開那個地方后，我始終都在堅持我自己的事情，你了解我，如果還覺得咱們是朋友，就少在我面前提這些，也不要給我的人灌輸這些想法！”
他語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好，我不說！”
老頭嘆了口氣，顯然覺得非常可惜。
“爺爺，他是？”
林塵終于提出疑惑。
“他是天元界比較有名的靈紋師......之一，不過他專門研究跟域外邪魔有關的東西，我們曾經是朋友，后來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林天命隨口介紹道，“他姓鹿，人稱鹿老，你喊他一聲鹿爺爺就好。”
“鹿爺爺。”
林塵一抱拳，拱手道。
“小子，天賦不錯。”
鹿老抬起臉，贊譽了林塵一句，隨后轉頭望向林天命，“你在九天大陸所作所為，我都已經知道了，但帝國還不知道！你莫非，真想要一直隱瞞下去？”
“這并非我的理念，而是我孫子林塵的理念。”
林天命一臉驕傲，“整個大夏王朝的變法、改革，都是他一手操辦，跟我所追求的東西不謀而合，他很清楚，什么樣的變法才會對民眾有利！”
“所以，你準備以九天大陸為實驗之地，然后朝整個天元界擴展？”
鹿老眼眸瞇起，“這永夜州，便是你的第一個目標點？”
“為何不可？”
林天命反問，“當年，人皇帶領大批世家、強者，離開永夜州，導致永夜州淪為了無人看管的灰色地帶，那么多年過去，永夜州規則破碎，始終不曾有濃郁靈氣吸收，按理說，天驕數量應該遠遠落后于上面才對，可實際上呢？經過我一年的調查走訪，發現各地仍然存有不少天驕，而且數量、比例，絲毫不比上界差！”
“那又怎么樣呢？”
鹿老搖搖頭，“你總是堅信自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一套，卻全然不看環境帶給人的差異，縱然這里的天驕足夠多，他比得上那群洞天福地、那群大世家的弟子嗎？更別提大秦帝國了！”
大秦帝國，是人皇當年抗爭妖蠻聯盟成功后，所建立起來的帝國！
建造于天庭之上，是整個天元界絕對的統治者！
無比恢宏、龐大！
所有洞天福地、各大世家，皆都歸于大秦帝國的管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有沒有天賦是一回事，能不能兌現天賦是另一回事，林天命，你真是......太樂觀了！”
鹿老笑了笑，“咱就不說天庭了，其他五個州，隨便一個大州的天驕，哪一個不是天賦異稟的存在？他們甚至都不需要過度的修煉，僅僅只是把自己天賦發揮好，照樣能夠輕松晉升到中圣境、大圣境，可永夜州呢？”
“永夜州都如此，類似九天大陸那種低等大陸，更是如此！你想要從這些地方培養強者，我只能說，想法太過于天真，你不會成功的！”
說到最后，鹿老聲音沉著下來。
“老東西，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林天命忍不住笑了起來，“無論你如何反駁，這一點你都必須承認，在惡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天驕，絕對比上界更多！”
“是，可又如何呢？你林天命當年為大秦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結果到頭來只得淪落到這一步，只能從這般惡劣的環境下重頭起步......”
鹿老說到這里，發現林天命神色微變。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旋即咳嗽了兩聲，“行，當我什么都沒說！”
林天命眼眸微微閉起，不知在回憶著什么。
林塵在一旁，立刻敏銳意識到了一點。
自己爺爺，跟大秦帝國有關系？
當年，為大秦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大秦帝國，這是何等龐然大物？
林塵聽白正志說過，知道天元界一共分為七個大州。
最上面那一層，也是最尊貴的一個大州，名為天庭。
那是大秦帝國真正的大本營！
另外五個大州，人族跟妖蠻聯盟，互相廝殺，萬年來從來未曾斷絕過。
而最下面的永夜州，是曾經大戰的地方。
大秦帝國的人皇，便是從此地走出去的！
可他們離開后，再沒有回來過。
永夜州如今，規則破碎，早已經成為了一處不完整的大州。
而其他大州做事更是絕，直接過河拆橋，一手把永夜州上升的通道給斬斷了。
加上永夜州規則破碎，不管你多么天賦異稟，最多只能達到五次煉神。
就這般，永遠陷于其中，無法真正踏出這一步！
讓林塵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爺爺居然跟大秦帝國有關系！
但凡，能夠沾染上“大秦”二字的，無一例外，都是絕對恐怖的存在。
難不成，爺爺來歷、身份這般神秘？
“說來說去，我還是不相信你從九天大陸著手，能培養出多少天驕來。”
鹿老搖頭晃腦，“還是我這研究更有奇效些！我已經可以初步做到，將域外邪魔的肢體部位移植到修煉者身上了，而且效果頗廣......”
“我沒有興趣聽。”
林天命搖頭，“你愿意在這里研究，盡管在這里，但還是那句話，別觸碰我的底線，否則，你明白我這個人是什么樣的性格！我不會饒過你！”
“好你個林老魔，連記憶都不完整，就開始威脅起我了。”
鹿老咬了咬牙，反駁道，“好，別的不說，就單純論起你我對永夜州的看法！”
“你覺得這里充滿希望，越是惡劣的環境越容易走出天驕，可我看到的，卻是規則破碎、天道淪喪，殘垣斷壁，生靈涂炭！當初，如果不是人皇他們選擇舍棄這一方大陸，又怎么如此？”
“是，你這么說的確沒錯，”
林天命神情平靜，“我于九天大陸、永夜州挖掘天驕，何嘗不是想要證明給帝國看，他們錯了？”
“沒用。”
鹿老搖頭，“看看你如今的處境就知道，逆著他們而行，沒有好下場！不得不說，在一定意義上，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我知道沒用，但總要有人去做。”
林天命笑了笑，“時間，總會證明一切！”
告別鹿老，離開大殿后。
“爺爺。”
林塵叫住了林天命，沉默了一會后，他忍不住問道，“你曾經是大秦帝國的人？聽他說，你為大秦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后己......”
“曾經，是的。”
林天命并沒有否認，他平靜道，“我知道你好奇，我也很好奇，因為其他更深刻的記憶我根本不記得，我就像是在慢慢解鎖自己被封存的記憶一樣，一點點得知更多，關于我的曾經、我的身世......”
林塵點頭，“爺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他知道，林天命在一定意義上，是一個棄子！
起碼從先前鹿老表現出的態度中可以看出這一點。
所以，林塵表達了自己對林天命的支持。
林天命笑了，“你和你姐姐，以及你的兩個師兄、小師姐，是我的一切！你們全部來自九天大陸，一個依附于永夜州的下等大陸，但你們照樣可以攀爬到很高的程度，照樣可以達到一個讓人仰望的地步！”
林塵點了點頭，“爺爺，這永夜州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你打算如何？”
林天命沒有說自己的意見，而是主動反問。
“就如同打造九天大陸那般，來打造永夜州！”
林塵神色平靜，“偌大一個永夜州，人族那么多勢力，可他們過往的所有修煉資源全都掌控在天機府手中，這是一個不正常的發展形態，我要讓大夏王朝的榮光，在永夜州上方照耀！”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要在意其他人，天塌下來，有爺爺頂著呢！”
林天命拍了拍林塵的肩膀，讓他放寬心。
“好！”
林塵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偌大一個永夜州，非要說威脅，根本沒有。
其實妖蠻聯盟跟冥地，都算不得什么！
他們最強的存在，也不過只是一次煉神！
對于眼下的林塵而言，只要愿意，隨時都能出手將他們碾壓！
主要煩惱的是，如何將永夜州完全整合。
一個外來的大夏王朝，人家憑什么會服你？
顯然，這是一個大問題！
林塵決定雷厲風行，直接下一劑猛藥！